NIKKE，当星河绽放时 第210节
没有一点点防备的海伦发出了一声可爱的诧异。而后，她看了看面不改色的拉毗，又看了看面带无语的少尉女朋友，贵族少女的脸颊不知为何有些发红。
“……好，好的，指挥官。”
第二百一十章 被少尉拿捏至今的舒恩
经过这些天的接触之后，对于少尉的品行，海伦还是很有信心的。
但是吧，当着女朋友的面领着女下属单独进屋详谈，这事儿从观众的角度去看，多少让海伦心里发虚。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虚些什么，反正……就是很忐忑。
咔嚓。
单间客房的门被少尉轻轻合上。
只见站于门后的菲尼克斯侧过身，看向同样站在屋子里把腰背挺得笔直的贵族少女，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我想知道听话药和米西利斯之间的联系。
比如说，这药是米西利斯本部造的，还是米西利斯旗下的制药公司造的？负责制药的人是谁？最终利益团体有哪些人？
总之，你愿意的话，可以把你知道的或者方便透露的消息都告诉我。
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进行情报交易，你把你知道的情报卖给我，价格方面可以慢慢谈。”
“……”
不出海伦所料，少尉既然当着阿妮斯和玛丽安的面要求和她私下谈谈，那谈的自然也必然得是正事。
听话药么……
少女原本就有些复杂的心情随着记忆的浮现愈发动荡。
代表着丑陋和罪恶的画面如同排序错误的跑马灯，在她的意识中或层层叠叠、或一闪而过。
不仅如此，种种当时所爆发出来的负面情绪也协同记忆一起奔腾而来，似前两天的俱乐部那般，残暴地侵蚀着她的理智与情绪。
“呼……呼——”
呼吸瞬间变得紊乱。
见海伦这般喘不上气的模样，菲尼克斯也顾不得对方到底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发作，还是刺激到了别的什么障碍，他赶忙上前一步，微微弓起后背与少女平视。
“海伦，冷静点，看着我。”
然而，平时端庄傲气的贵族少女，此刻却狼狈地左右挪动她那海蓝色的眼眸，仿佛不愿再与任何人对视，只顾自言自语道：
“他们……他们……在角落里……在缝隙里偷偷盯着我……”
“都在盯着我……每个人……大家都不说话……”
“都……都……”
情况，远比某人预计得还要糟糕。
面对海伦疑似惊恐发作的模样，头一遭要担任心理医生的菲尼克斯少尉也很迷茫，不知如何是好的男人只能双手往对方脸蛋上一合。
啪！
冰凉的金属触感和霸道的抬颚动作霎那间吸引了少女的注意力。
回过神来的海伦在这一刻终于重新将自己的目光和少尉的眼眸汇聚在一起。
下一秒，只听一道足以让人心安入睡的沙哑嗓音将她的耳畔温柔地包裹了起来。
“看着我，我在这里，拉毗她们也都在外面候着。记住，谁他娘敢躲在角落里偷窥你，我就当场宰了他。”
张口闭口就是杀人之语，倘若换成其他男性，这种粗鄙敷衍的安慰不仅很难起到正面的效果，甚至还有可能会产生更悲催的负面作用。
因为谁都知晓对方不可能真为了自己去杀偷窥者。
但少尉不一样，
海伦很清楚也很明白，自己这位上司与其说是在安慰她，不如说是在真真切切地讲述一件事实
——谁要在这个时候敢偷窥她一眼，她家上司是真敢当场宰人的。
几近溢出的安全感从脸颊两侧的冷意传入了贵族少女的心房，紧接着，又以绝对碾压的体量将记忆中的负面情绪逐一镇压回心底。
“……嗯。”
缓了好半晌，一直到男人的金属掌心都已温热，海伦方才重新拾起自己的坚毅神情，海蓝的眼眸再度炯炯有神，语气也是愈发铿锵有力。
“我会把我知道的内幕全部告诉您，少尉。
如果有可能……
我是说，如果少尉愿意的话，我一定跟随少尉一起去毁掉这种药的生产线。”
……
……
十几分钟后，
待到少女断断续续将她脑海里还残存的记忆阐述出来，菲尼克斯对那所谓的“听话药”也算是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按照海伦的说法，这玩意儿本身是一项研发项目的意外副产品，研发时间最起码也要往五十年以前推，负责该药物研发的米西利斯制药团队也早已解散。
当时的制药团队打算研发一种新型的镇痛剂，结果误打误撞发明了能让人的意识处在混沌状态，并且保留条件反射的精神类药物。
因为该药物不具备预期中的镇痛效果，且副作用不小，所以便被制药团队当作废案放进了档案库里。
“按照这些已知条件来推演，也就是说有人重新从档案里把这个药拿了出来，然后进行小规模制造，并用在受害人身上，为贵族和政府高层提供情色服务。”
在意识海里整理完所有信息，菲尼克斯又单独一人开启了头脑风暴，自顾自说道：
“不可能是米西利斯的管理层去药物档案拿药，这帮家伙没那种闲心思，也没那时间折腾。
所以拿药的人无非是两批。
第一批，当年制药团队里的人。
第二批，既有权限翻阅药物档案，又会真的去一一翻阅的制药人员、科研人员。
不管是谁，横竖都是大公司的尖端制药人才，一旦拿到详细的制作流程，大概率可以自己一个人手攒。
然后他需要找人合作。
走精品路线的人贩子，专门提供情色服务和对应培训的老鸨以及最重要的，能提供大量权贵人脉的权贵。
如果只是普普通通的制药人员，他不可能有那么大能量组织这种级别的卖淫集团，也就是说……
要么，拿药的人本身就是技术型管理层，属于技术入股贵族阶级的底层权贵。
要么，是一个既能找到各路涉黑人员，又能和权贵接触，黑白两道通吃的商人。”
理清了思路，少尉迅速从衣兜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浑然不觉身旁的海伦正在用烈日海洋般的灼灼目光盯着他，表情都有些看得入神。
滴滴——
“喂……”
“喂你个头啊喂！我说你这家伙是不是想故意违约？天天没事找事把自己关进局子里，怎么，更生馆是你家啊？呆里面很有亲切感？？？”
手机那头，舒恩独有的刺耳嗓门开始折磨起喇叭震膜的质量。
而提前将手机远离耳边的菲尼克斯则是按照老规矩，根本不给舒恩一丁点的主动权，平淡地说出了一个词。
“听话药。”
舒恩：“……”
仿佛是正在播放的音乐被突兀地按下了暂停，少尉仅仅说出三个字，便让米西利斯CEO突然间没了动静。
而贴心的男人也没有急着催促对方，只同海伦一样，耐心地等待着手机那头的回答与态度。
几个呼吸过后……
“喂，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词？谁告诉你的？”
仍旧是毫无城府可言的话术，舒恩凭实力向菲尼克斯诉说了她此时的心态
——急。
哪怕小鬼已经刻意放缓她的语气，可连续两个直指核心的提问句依然表明她很急。
急得恨不能现在就想知道是谁泄露了当年的丑闻。
“还有人在造这种药往外缘区卖。”
确认鱼儿已经上钩，少尉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其实我本来不太关心这件事，但是那个死人死前跟我说这药是米西利斯产违禁品，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和你汇报一下。
这样吧，看你还是挺在意的，你把你那边的资料发给我，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调查这件事情，就当是对你的额外补偿怎么样？
当然，你想理解成道歉也没问题。”
“哈~？相信你这人会道歉，我不如相信英格丽会结婚。”
阴阳怪气的言语又从雌小鬼的嘴里往外开始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