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提瓦特不是为了赚钱养我吗？ 第308节

“臭？”

“我平日不穿鞋的，难得穿上一次鞋袜，可能有点……出汗？”伐难有些尴尬。

她是水之夜叉，天生就习惯在海里奔流自在，衣服都是类似鱼皮的紧身衣，穿鞋子只会浪费游泳的速度。

“没有吧，挺好闻的啊。”沈凉贴近嗅了嗅，“反正没有大海的腥味。”

“哪有说女孩子的脚有腥味的啊……”伐难不好意思的说，“不过，怎么可能好闻啦。”

“每个人身上都会有特殊的味道，例如喜欢花瓣的人身上也常有花瓣的体香，伐难姐姐身上也有。”

“啊，我并不怎么用花瓣入浴。”

“有蟹黄的香味，偏奶香，除非贴近点否则闻不到。”沈凉说着说着困惑道，“确实挺奇怪的，能让我尝尝吗？”

“你还想试试咸淡么！”伐难连忙把小脚缩回来，忍不住笑。

这时沈凉撩开船舱的帘子，看向外面。船只已经行进到了孤云阁的群岛中间，再往前几里就出了群岛，能从东部方向开往公海，那儿就不是璃月地界，基本也不可能遇见璃月的水军了。

而目前船只还在群岛中间，船外面是浩荡的芦苇荡，没什么视野。

“这都快出去孤云阁了，怎么，咱们真去坎瑞亚看看？”沈凉好奇道。

“别急。”伐难仍旧保持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沈凉眨了眨眼，接着往外看，这时候便听到了“噗通”的声音。

随后外面的“武师”，也就是持有神之眼的精锐水兵们大喊起来“落水了落水了！”“救人！”

沈凉和伐难同时冲出客舱，然后便看见甲板上如今已经除了水兵们空无一人，无论是那船老大还是那几个八九岁的幼童都消失不见。

“落水？哪有所有人一起落水的！”立马有水兵意识到不对劲了，环顾四周，“有问题，这是局！”

伐难看了眼沈凉，发现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公主眼神终于兴奋了起来，心中轻叹一声，便牵住沈凉的手，做出一副不安惊惧的模样。

而下一刻，四周芦苇荡有了动静，几艘快艇和小排载着一个个手拿着各种冷兵的男女老少，破开芦苇水波朝这艘大船围了过来。

“哎嗨哟！吔咯！鬼门口啊！嘿咗！嘿咗！齐心协力把船扳，官府老儿不着俺！哎嗨哟！妹妹哪个追到啊！切成白条条！哦么嘿！”

歌声嘹亮，是真的男女老少皆有，之前跳下船的老汉和幼童也在小船排子上，一边狞笑一边呼喊着常人听不懂的水匪号子，张狂又恶性。

“民风淳朴孤云阁。”沈凉笑出了声。

“看吧。”伐难叹息。

的确是民风淳朴，原本以为运船的又是老人又是小孩，不至于出事，但没想到连小孩都是惯犯了。他们在海边玩沙子玩泥巴的时候有多淳朴可爱，现在把他们勾引进来宰割的时候就有多悲哀。

“船老大！”伐难高声叫道，“我们不曾缺了你的摩拉，何必如此树敌。都是求财而已，要是动起刀兵来，我们这边可是有好几位原神，非要见血吗？”

“倏！”

一根鸦羽箭稳准的射中了伐难身边的桅杆，那船老大站起来，此刻已经再无之前生意人的油滑和小心翼翼，只有狠辣的笑，“树敌？就你们，树什么敌啊。我老汉从来不树敌，有什么敌当时就解决了。我呸！原神，水上面是我们跋家人的地盘，啥原神来了也得跪着！”

“那就是没得谈了。”伐难仍旧保持着娇躯微微颤抖的模样，强装镇定的说。她这副模样让水匪更肆无忌惮了，更多的人盯着她旗袍下有致的娇躯咽口水。

“还以为是什么，我看女娃娃你也是不知道孤云阁是什么地方，岩王帝君都不敢管，轮得到你们几个撒野？赚你们那点摩拉有什么意思，把你们扣下来等你家的赎金……我想想，看你这阔绰样，十个亿也不成问题吧？”

“原神就了不起？水上面发挥的出来几成功底？现如今哪个跑船的不带镖师，敢路过咱们孤云阁的有几个不带原神？”

“但你打听打听，孤云阁开寨至今，可怕过一艘船？我们乃是漩涡之神奥赛尔的遗族，海上就是我们自家，岩王的子民也配和我们谈交易！？”

肆无忌惮的吆喝声根本没把伐难等人放在眼里，一个个毫不掩饰的盯着伐难和沈凉，露出贪欲的目光来，污言秽语不断。

之前伐难看到的那些个玩泥巴的幼童挥舞着叉子，天真无邪的大声喊：“等赎金到手，我们真要放人吗，寨子里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姐姐呢，我不想她走嘛。”

“你小子多大就想娶媳妇了？哪个？那个穿旗袍的俊俏小姐你还太嫩了，先给爹玩玩，等你再大点让你尝尝。那个一头白毛龇牙咧嘴的丫头倒是比你大不了几岁，凶巴巴的，长得却不错。”

“爹我就是想要那丫头！她好可爱！”

“哈哈哈，就是这样！性子烈的才有意思嘛，你这性格随老子我！那丫头就拉给你当童养媳，各位记着啊，别和我儿子抢哈！今天这顿咱爷俩只盯女人不管财宝，都给点面子！”船老大哈哈大笑，盯着伐难和沈凉戏谑道，“开心不，换一般时节就你们这种姿色的都是玩到坏玩到烂，今儿个算你们走运，服侍的爷爷们开心了就地当个本寨夫人，吃喝少不了你们的！”

“我性子烈吗？”沈凉扭头无辜的看向伐难。

伐难表情冷峻，此时此刻也不太需要伪装了，她语气酷寒：“长公主，而今可明白，这水匪有多猖狂了？”

她眼里流露出冷冽的杀意，此时此刻沈凉看她简直焕然一新，那股文学少女的柔弱温和终于褪去，属于军人和将领的果断浮现出来。这才是身为“璃月云来海水师提督螺卷大将”的伐难，那个温软的伐难只是日常生活里容易欺负的小姑娘，但那样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是总领水师的名将！

“水上面是跋家人的地盘？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伐难抬起手，环视一圈，随后清喝一声，“奏黄钟！”

刚刚还在大笑的水匪们笑声硬生生被憋了回去！他们经历过千岩军的驱逐无数次了，对水师的号子记得有可能比自己的号子还清楚，一声“奏黄钟”一下子就让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

千岩军起阵，天地萧肃！乃奏黄钟，歌大吕，舞云门！万敌取首，以祀天神！

“咚！”

有人将背负的行李撕开布条，将里面古朴庄严的大吕黄钟重重的砸响！随后，击鼓！水匪们怎么可能想到自己放进来的是何等人物，还愣神间就看到区区十几个人从神之眼里拔出长枪大剑，猛的伫在船板上！吼声震天响！

“风！”

风！风！风！风！

狂风大作，那是拥有风系神之眼的兵士们召出龙卷！水随天起！伐难招收，随着呼啸的龙卷，这片海域从中间分开，水浪在两边往外延伸露出砂砾平面的水底，足矣步行！

“杀！”

再度齐声大喝！

吼声让人肝胆欲裂，水兵们拿着沉重且肃杀的长枪狂奔向水匪们！随着他们的奔跑，海水一路分开，伐难身为水夜叉的能力便在此时体现！而那些水匪想划船却发现整个流向逆转了，他们的排筏小船都在朝着千岩军们流过去，他们又慌又恐惧，显然没想到，纷纷丢弃船逃命！

但是在水里的人怎么可能比得上在陆地的人呢！

千岩军杀将过去！专为精锐部队提供的千岩长枪高抬猛刺，将水匪刺了个对穿！随后收枪，甩血，有条不紊的迈着步伐继续奔袭！、

简单高效的屠戮！

这就是歼灭！

短短几分钟，芦苇荡里的尸体便多达数十。

这时候，沈凉听到了不同于千岩军的第二个钟声，急切的“当当当”在孤云阁群岛里响彻，一呼百应，随后到处都是“当当当”。

紧接着高呼声到处都是。

“跋家人！袭营了！袭营了！”

“岩王走狗来了！是水师！是水师！”

“水师进寨子了！”

伐难冷着脸看着瞬间大乱的孤云阁群岛，沈凉看她表情仍旧平静，好奇道：“我原以为你隐秘进来要做特工行动，没想到还是直接开杀，现在暴露了，你大部队可还不在。”

“长公主可能要学习一下什么叫歼灭战，歼灭战，是敌我差距十分大，大到没有胜算的战争，才叫歼灭战。”伐难寒声道，“既然伐难接手了剿匪，那孤云阁跋家寨子就不可能在璃月的地图上继续存在。终究是要肃清的，所以没有潜伏的必要。”

“那……”沈凉刚想问那为什么你还要探查一遍。

但他忽然想明白了，那是伐难想让他看看璃月的手段，怎么说呢……让他知道璃月并不是会师出无名的国度？

当然更大可能是伐难要做的不仅是剿匪，还有……恐惧。

治标更要治本，千岩军……需要给某些不识好歹的畜生，植入恐惧，植入到他们再也不敢作乱。

木船继续往前行驶，唯有木船所在的区域有水，就这么一路向前，深入群岛中间。很快沈凉便能发现孤云阁住的人真不算少，沿着岛屿岸边的茅草屋和挑高的竹屋数不胜数，建筑物成群便是所谓的跋家寨子，以“跋”为姓的一群水匪将孤云阁群岛建立成了自己的王国。

沈凉沿着水路一路看岸边，寨子里住着很多女人、小孩，这些人也许也是跋家人，他们看起来根本无害，可盯着木船的眼光里满是阴毒和愤恨。

“报！伐难将军，大批量水匪抛弃沿边寨子逃往岛屿中心了，我们人少无法追逐！”有水兵跳上船来汇报。

伐难犹豫了几秒，看向沈凉。

“看我干嘛？我是外国人，我给不了你什么建议。”沈凉一摊手，“打仗还信什么有伤天和么？放手去做。”

“长公主怎么知道伐难……也罢，伐难不需要建议，若是姐姐在这，也会怒斥我慈不掌兵的道理。”伐难闭上眼，再度睁开时冷声道，“烧！”

“烧岛！”

此起彼伏的高呼！

千岩军纷纷扔出火把，随后从神之眼里取出火油，持有火系和风系神之眼的两位士兵同时鼓动！火势大作！

孤云阁群岛归根到底都是一群不大的小岛联合，类似雨林气候，其中林木繁茂密度极高。火一旦点起，便几乎止不住了！

烈火汹涌的朝着岛屿内部燃烧而去，而那些建立在林中的寨子，其中的居民仓皇的奔逃，但凡逃到沙滩上便要面对伐难的千岩军。无论是哀求还是跪拜，千岩军们一视同仁，纷纷捆绑起来扔在海滩上。唯有沙地稍微能阻隔火焰的侵袭，但也只能束手就擒。

而此时此刻，更绝望的来了。

在黄钟敲响的那一刻，三十海里以外潜伏的宝船便开拔而来！即便那些瞭望台看见了从夜色深处悄然行近的军舰，可如今大火升起，根本组织不起像样的防御工事！

红通通的烈火几乎照亮了这片黑夜，更是照亮了整个孤云阁群岛范围，也许在千里之外的璃月港都能看见这壮观的烈焰与浓烟！

“轰！”

停靠在孤云阁外的宝船铁炮齐鸣！蒺藜火球抛射命中岛屿中心的大寨子，然后轰然爆炸，将最显眼的核心建筑物直接轰碎。也许那是跋家人的议事厅，也许那是跋家人的住宅，也许那是他们的祠堂。

但一轮轮炮击开始了，主岛上所有看得清的建筑物都在被抛射轰击。

不留情面。

若是你不逃到沙滩上，那就随着炮击和无穷无尽的烈火死在岛中央吧！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两座岛屿最高峰相连的吊桥上，一个老人悲愤的望着水路里还在漠然行驶的木船，终于悲愤至极的大声道：“够了吧！岩王的子民们！你们要毁我漩涡子民多少次……多少次！才肯善罢甘休！”

第二十六章 断它头颅!今日下酒!

尽管年迈，但仍旧一身腱子肉的老寨主，站在高处的吊桥上悲戚的看着逐渐朝着群岛内部驶来的宝船，尽管人数对比悬殊，但是水匪和训练有素的军队怎么可能相提并论。

孤云阁群岛里十万水匪，说的可怖其实很多还是孩子、女人、老人和要承担后勤工作的农民伙夫。而老人和璃月军队打交道数十年了，很清楚能在海上开宝船的只有谁，此时盯着伐难，他悲愤无比：“夜叉一族的伐难，你也曾供奉其他魔神，如今却为岩王杀大海的儿女！你这一把火，孤云阁成百上千条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