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光者的奥特传说 第109节

上半部分似乎能打开，花梨轻轻掰了下，发现中心的圆形居然是个按钮。

她抬头看眼修士。

修士向她点点头，让她放心继续。

“啪嗒”。

“鹅卵石”打开了，外面包裹的石皮翻开，像是两只小翅膀，里面镶着块半圆的东西，中间缺了一块，花梨左看右看愣是没瞧明白。

“这是什么呀？石头玩具？”花梨奇怪地把“鹅卵石”翻过来转过去，似乎修士给她的就是块做工精细的普通石雕。

再抬起头，修士蔚蓝的瞳已浸满鲜红的颜色。

“修士……先生？”

懵懂的小姑娘再度昏睡过去。

“石雕玩具”落于枕边，和闪着银芒的“黑曜石”并于一处。

修士没有再看花梨，只盯着“黑曜石”，低声道：

“我来物归原主。”

【这里的不是‘他’。】

“也许吧？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情而已，得到答案后，我会去做我该做的事情。”

【你向来紧张这块石头。】

“不，我紧张的是‘过去’。”修士毫不留恋地转身，窗外，辰星之河横于天际。

无论降临过多少个星球，苍茫宇宙的星河灿烂仿佛永恒不变。

年轻人在那片星河下对光之人许下誓约，要成为守护维塔摩里的英雄，即使是战死，也要作为黑暗天幕上的一颗星辰，像无数个已经捐躯的战士一样，为活着的人照亮前路！

但年轻人似乎活得太久了些，久到亲手为无数族人念诵悼词，久到自己誓约守护的地方已经变成了无人记得的尘埃。

当时连连点头，笑着与他对拳的光之人也成为了维塔摩里人仰望的星辰，最后与他有关的东西也变成了毫无反应的石头。

“现在我下定决心了。”修士重新戴上兜帽，一步跨出，落地窗内纱帘曼舞，窗外长风低吟：“要一直向前走，若非如此，过往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黑斗篷溶于夜色之中。

“这是塞缪尔大人教我的话。”

第二十七章 怀疑

“怎么了塞缪尔？”

佐久间淳正兴致勃勃看铬金切斯特的制造过程，忽然发现塞缪尔转移了视线，望向一片黑漆漆的远方。

紧接着，是突然扑到面前的星空与云絮，佐久间淳发现自己重新拿回了控制权，塞缪尔又回到了那天暂时与他脱离的状态，正化为光焰拖着自己飞行。

“花梨那边有情况。”

塞缪尔通过送给花梨安神用的石头感知到了危险，直接中断了探查。

但是，等回到酒店，光焰重新收入身体，佐久间淳只看到好好躺在床上，睡没睡像的花梨。

“弄错了？”佐久间淳屏住呼吸，踮脚慢慢走过去，女儿把头发睡成了鸡窝，他将花梨露在外面的手轻轻塞回被子里：“倒霉孩子流这么多口水……”

“没弄错，”塞缪尔道，他看见了花梨枕边的东西：“那是什么？”

……

佐久间淳在这边享受短暂的假期，那边，首藤沙耶却发现了一些关于他的疑点。

首藤沙耶是个谨慎的人，身为第三基地辖区记忆警察负责人，她必须具备细致入微，能够看到他人看不到的问题的素养。

记忆控制的封锁线一旦漏掉一点，就是打坏一颗钉子输掉一场战役，继而全局崩盘的结果。

谁也无法承担这样的结果。

故而……她注意到了佐久间淳最大的“问题”。

以自己这位下属对异生兽的恨意，他不可能在这种黑暗巨人出现、异生兽频繁噬人的时间请假，带女儿出去旅游。

如果说花梨一直是和佐久间樱刚死时一样沉默寡言，佐久间淳这个动作还算能够理解，但现在花梨不是已经恢复正常了么？

她经常看见佐久间淳谈及自己女儿时放松的微笑。

加上斋田莉子事件的预警，以及佐久间淳曾经遭遇异生兽袭击的经历，她有足够的理由开启对这名下属的调查，以确定他不是和斋田莉子一样的“人偶”。

所以，她调取了近期佐久间淳全部的行动记录，出于记忆警察的习惯，像调查每个目标人物一样，她提取了交通管理部门与公安网络中佐久间淳的出行信息。

大前天，抵达札幌，在酒店登记住宿。与花梨在公园逗留，后来去了小吃街。

日期往前，整理档案、执行记忆清除任务。

执行斋田莉子所在公寓记忆清除任务，遭遇“异常闪电”，失联十三分钟。

再往前倒还算正常。

直到她发现一条深夜的行车监控：在异生兽白天出没的那日，佐久间淳驱车进入了发现异生兽的山区。

她反复确认了出城公路的一则监控，上面清晰地照出了佐久间淳的车牌。

日期再次推前，她在一则报告上停下。

夜袭队A组行动报告。

城郊墓园至入城的道路之间，发现异生兽振动波，夜袭队到达地点时没有遭遇异生兽，目标逃跑，现场遇到了带着花梨的佐久间淳，花梨被执行记忆清除，佐久间淳体检数据正常。

当时平田慎太郎还为他的“再次从异生兽口下生还”而感叹前辈的好运气。

她自然而然地调出了体检报告。

确实所有身体数据都在正常阈值，但是与此前他的体检报告比对后，一个数字吸引了首藤沙耶的注意。

“R7因子……提升了？”首藤沙耶端起端起茶杯，温热的水汽在荧幕的冷光下蒸腾。

“虽然还没到值得引起注意的标准，但是这个数据是能提升的？”

是因为他遭遇了异生兽，还是……

反复确认了数据，这位记忆警察负责人拨通了医疗队的电话。

……

“如何？佐久间淳的体检报告。”第二日一大早，首藤沙耶站在位于3层的综合分析室，询问正在比对两份报告的体检中心负责人。

“嗯……每个人的数值基本都是固定的，但也会存在一定的波动，多数是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如果您是担心上次佐久间体检时提高的R7因子的话，因为确实波动很小，所以当时的评估是‘正常’。”

负责人将声音放低了些：“实在担心他的情况会和斋田莉子一样的话，我建议下次出任务后，找个由头让他来体检。”

“由头？”首藤沙耶略微沉吟。

“如果您不着急的话，其实可以等到下个月的例行检查，你们本来就因为工作性质的关系，需要频繁确认是否被感染。”负责人晃了晃首藤沙耶为此事调取、复制的体检报告，将它们塞进碎纸机。

“您需要保密对吧？今天您没有来过这里。”负责人极为上道，写满数据和图表的纸张慢慢被碎纸机吞下，变成一堆毫无意义的废渣。

“等到下个月只怕晚了，如果他真的被异生兽感染的话，”首藤沙耶想了会儿，开口道：“

不想打草惊蛇，又不想冒错过机会的风险……我记得R7因子的检测不一定需要通过直接抽血？”

负责人捏着下巴，搓磨短短的胡茬：“嗯……理论上讲，也可以选择别的作为检测材料，比如提取少量唾液。”

“但是要快，样本暴露过久，被污染的话就毫无意义了，”负责人道：“而且这样检测出来的数据误差会比较大。”

“会把原本为90的数值检测为70么？”

“抽血检测可以精确到后两位数，唾液检测误差在两个整数范围。”

“那就好。”

第三基地辖区记忆警察的负责人走出体检中心，历来严肃的脸照常板着，让人看不出她的心思。

“啊，首藤长官！您也在这边？”平田慎太郎远远鞠了一躬，热情地迎上来，不待首藤沙耶询问，便主动解释道：“昨晚上去执行记忆清除的时候在现场摔了一跤，异生兽的组织残块离得有点近……”

首藤沙耶盯着他。

后者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又鞠了一躬：“当时医疗队检查了，说没有事，但是……今天自觉来体检了，总觉得不确认一下就不安心。”

“嗯，”首藤沙耶顿了顿，忽然道：“是你每天在负责热水？”

“啊？啊，那是身为新人的我应该做的！”平田慎太郎直起身，扯扯衣角将一身西装整平：“我每天都有认真对待前辈们交代的任务！”

“那么现在这件事交给瑞生。”

“是！现在交给瑞生！”平田慎太郎顺着长官的话应了句，接着脸上的笑容马上垮了下来：“啊……首藤长官我哪里做得不好，前辈向您抱怨了么？”

“你已经入职半年了，算不得新人，”无情的长官径直走过他，甚至没有回头瞧心碎的下属一眼：“偶尔也该正视一下自己。”

平田慎太郎猛地抬头，这……难道是长官在鼓励他？

他迈着小碎步连忙跟上，刚垮下去的笑容又重新堆满：“是是是！我会好好加油的！”

第二十八章 逐光者之勋（悬赏加更11）

假期剩下来的时间，佐久间淳确确实实带着花梨好好玩了一把，孩子玩疯了，作业越写越差，老父亲当场就想中断休假赶紧回去，最终还是在女儿委屈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塞缪尔瞧见卖布丁的摊子就走不动道，花梨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父亲”开开心心地舀了一大勺牛奶布丁。

佐久间淳再次被一jio踢进自己的意识空间，正在无能狂怒。

“你知道我见你又睡死过去我还好好担心过一阵子么！”身体的主人在意识空间里跳脚。

“唔？”牛奶布丁虽然没有枫糖布丁甜，但是香味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