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谈明日方舟了 第107节

要完了。

少年想。

但预想中的攻击并没有来临，来者端详着他，出声说。

“嗯……是你啊。”余辉看着眼前打少年。约摸熟悉的脸，余辉很快想起了少年。

三角城的下水道里，少年找到了雀斑女孩的尸体，他抓着一串项链，死寂灰暗。

如今这串项链缠绕在他手中。

“……你是？”少年喘息问道。

“……你忘了也没关系。”余辉放下少年，他踉跄着站了起来。

余辉要去杀人，他从电视上看到新闻，说还有制造爆炸的黑帮人员活跃在矿山区。余辉不太相信媒体所说，但爆炸总归是两方斗争中引爆的没错。他想杀人，无论是哪一方，他们都不算无辜。

无辜的是无数个像艾诺儿一样的人。

可是余下的人，他们的愤怒该往何处？

破空声响起，一枚法术飞弹急射而来，可惜准头差了点，余辉轻松躲过。

一群人冒出了头。

他们的形象比少年好不了多少，破碎的满是尘土的统一服饰，多多少少都沾上了血，浓重的铁锈味隔着老远都能问到味。

“……黑帮？”余辉问他们。

“啊，没错。”其中一人开口，他恶狠狠地说，“挺有胆子的啊！”

“我要剁了你！”折了一只耳的鲁珀族冲了上来，其余人也紧随其后。

余辉本以为他们是冲他来的，毕竟他这一路上杀了不少黑帮人员，他们都有着较为明显地特征。

凶狠，暴戾，统一服饰。

其中以鲁珀族居多，以鲁珀族记仇的个性，不会放着他无动于衷。

但很快余辉就发现他多想了。身后的少年在他们冲上来的第一时间往侧面奔去，而他们则直奔少年而去，目标很明显。

只有一人过来擒住余辉，余辉没有反抗。

少年快速奔跑，胸口宛如一台起伏的风箱，他越跑越快，至倒塌的墙面而生成的高处跳起，双手下握，躲在追后面释放法术的人向旁边扑倒，少年不依不饶欺身而上，断刃砍下了那人的头，鲜血喷洒，浓稠的液体打滑刀身，少年的脸也不能幸免。

及时过来的折耳鲁珀族操起手中不知从哪捡来的撬棍狠狠地砸下，却被少年一阵乱滚躲过，撬棍与地面的接触迸出了巨大的敲击声，一块石头被击碎。

折耳鲁珀族重新挥棍，由下而上，撬棍击中了少年的下颚，巨大的力道几乎使他的下巴脱臼。

折耳鲁珀族又抬起一脚将少年踢倒在地。

又一人过去，似乎是确定了少年的失败，他没有动用手中的武器，而是同样的踢出一脚，直击少年的面门。

鼻血如注。

他们憎恨地，凶残的虐待地上无力再反抗的人。

“*叙拉古粗口*，我要砍了你的手脚！”

折耳鲁珀族抓起少年的头将他狠狠的往地面砸了几下，他撕扯着少年的头发，“怎么样啊！*叙拉古粗口*！”

“我就该把那个女人留下来的，”他说，“她死的太轻松了！”

“你想听我们是怎么折磨她的吗？我拔光了她的指甲，要求她像狗一样趴着！每个人都可以随心所欲地对待她，毕竟她就是一条母狗啊！”

“啊！”折耳鲁珀怒吼，“那个婊子早就被我们玩烂了，我捅烂了她的那玩意！”

“那贱人的惨叫真有趣啊！”他的口水吐到少年脸上，“不过就算那样她还是没死，我们就把她扔到了下水道里。”

“你看到了吧！啊！”

污言秽语不断刺激着少年，他的面容越来越扭曲狰狞，少年猩红的眼目释放着暴戾与疯狂。

鲁珀族从来不缺血性！

少年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速度昂起头，不顾头顶抓着他头发的手，他满是伤痕的肉体挤出了最后一丝力量！

即使头皮撕裂，即使残破不堪——少年狠狠地咬在了折耳鲁珀的脸上！

“啊啊啊——！”

折耳鲁珀痛苦地大叫，他不断撕扯少年的头发，一旁的人也举起武器，一刀砍在少年的大腿上。

但少年不曾松开，他弓着身子，用力向后仰去。

宛如破布被撕裂般。

血肉分离！

少年的口中满是鲜血，有他的，也有别人的。

折耳鲁珀再次发出惨叫，他甚至不敢捂着脸。

少年的口中有一块血肉。他从折耳鲁咯脸上生生咬下了一块肉。折耳鲁珀脸上可见与血色交染的生生白骨！

“啊啊啊啊啊——！”一名同伴赶紧去搀扶折耳鲁珀，剩下的人则是对少年进行着更加凶狠的虐待。

一拳一脚，拳拳到肉，脚脚断骨。

少年咬着那块肉，不松口，也不惨叫。

憎恨！疯狂！

“我不会杀了你，我要把你带回去！”他们大声喊道。

“把你带回去，割断你的手筋脚筋，要让你活着，永远折磨你！”

“既然敢！既然敢！害老子感染矿石病！既然敢！”

“没人会放过你！你释放了那枚该死的炸弹！源石粉尘炸弹！我要把你挂在广场上！让每个人都过来捅你一刀！”

……

高温瞬间在他们四周点燃了火焰。

围绕着他们，灼烧一步一步随着余辉靠近。

擒住余辉的人早已被烧成了焦炭。

“你们刚才说……炸弹……对吧。”

一只手立于胸前，向下张开，火焰喷吐着，宛如地狱打开了大门，恶魔相互拥挤，争夺弑杀的权利。

【纵火】

原本便可控性极差的技能，在彻底失去余辉的控制下更是肆无忌惮的铺张，蔓延至脚下的每一篇土地，火红的裂纹宛如岩浆流过。

矿石，在燃烧！

一个接一个，火焰逐渐染在了他们身上，无论逃跑，在地上打滚，那火焰永不熄灭，永远无法逃过。

余辉走到少年身前，少年依旧倒在地上。

“是你啊……”

余辉猛地，一拳轰向少年的腹部。

少年狂吐鲜血，那块肉也掉了了出来，洒出的猩红液体不过半秒便被蒸发在空气中。

“为什么啊？”

“为什么啊！！！”

一脚将少年踢飞出去。

少年艰难地翻过身，挣扎着向前爬去。

血液在地面留下一道爬行的痕迹。

“我……不能……在这里……停下……”

少年眼神无光，喃喃自语，每一次开口都吐出一口血。

“我的……仇恨……”

少年话音未落，余辉便捡起地上撒落的刀，砍断了他的一只脚。

“谁管你啊……”余辉说。

少年咬牙着，继续爬行。

一刀！

……

一刀！

……

一刀！

无论多少到，也无法平息余辉的憎恨。

把少年换成余辉。

把下水道里的少女换成长明。

把艾诺儿换成洛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