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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娇气包和龙傲天互换身体之后 第99节

“这……”

鬼罗汉不明所以,一五一十地说:“魔尊和徐复我不甚清楚,似是与他不和,平日里躲着徐复走,徐复倒是常常问起魔尊。”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听到这句话后,元九渊紧绷的神色松懈,似笑非笑地问:“他问我做什么?”

“问魔尊的饮食起居可是舒适如意。”鬼罗汉答道。

元九渊唇间溢出一丝冷笑,心中道一句:多管闲事。

“说说这三个月发生的事情。”

鬼罗汉很想说,你不都知道么?难不成魔尊今日心情不好,就想听他吹捧一番?

这可是鬼罗汉的强项。

于是乎把这三个月温故所做的事情,一件一件告诉元九渊,再添上一番发自肺腑的敬佩言辞。

听到温故提出赌石的主意,元九渊的唇角勾起了然的笑意,可是越往下听,上扬的细锐唇角越是下移,直到听到误打误撞收揽了一大波人心。

元九渊抿住嘴唇,眉骨高高挑起,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当听到紫衣真君用半身神力才能顶住七次雷劫,在重真人危死存亡,千钧一发之际,温故携带避雷针从天而降,用一根丑陋的铁棒竟然能让九重天上降下的雷劫烟消云散,引得众人无限好奇向往。

元九渊清透的眼底隐隐光芒闪动,能想到当时的惊涛骇浪。

宛如神迹一般的场景,一定很令一干人惊叹不已吧?

难怪宗门里的人这样宠爱自己,师父师姐待让掏心掏肺,紫衣真君为给他出一口恶气,不惜倾力来到十九重城。

鬼罗汉和银汉虽是下属,但一直与他心有隔阂,元九渊一清二楚,现如今为他忠心赤胆,至死不渝。

那夜伽蓝身怀绝技,野心勃勃,非等闲之辈,却为他反叛效忠的魔君,唯他马首是瞻。

皆是因为温故的真挚淳良,知恩图报。

受益者元九渊很想让所有人知道,他们所爱的、所敬佩的、所宠溺的应该是温故。

可私心里,他不愿将温故分享给旁人,温故就像是一件稀世的翠羽明珠,元九渊只想把他锁在锦盒里,不想让任何人觊觎窥探。

鬼罗汉一口气说完渡劫当日之事,殿上元九渊有种很少见的轻柔神色,似是在回忆什么美好的事情。

顿一下,鬼罗汉说起封敖运送珍宝和后续事宜。

元九渊只觉曲折离奇,几乎能看到温故气鼓鼓的样子,比起这荒诞不经的经历,温故生气的样子他更有兴趣。

温故只做了三个月的魔君,就让十九重城所有人俯首称臣,声望之高,千百年来无出其右,即便极天在世,未必能比得上他在魔族心中地位。

至于如何从荣光里脱身,元九渊若想走,没有人能留得住他。

鬼罗汉察言观色,笑吟吟道:“这三个月便是如此了,魔尊众望所归,明日一早便是您的登基大典,昭告天下之后,您便是十九重城的主人,掌握至高无上的权力。”

不同于分崩离析的九州大陆,有无数的帝王将相,在十九重城中魔尊便是万乘之尊,左手生杀予夺,右手万马千军,翻手为云覆手雨,风光无限。

若是旁人,早已按耐不住蠢蠢欲动,一步登天的滋味可是绝妙非凡,可元九渊神色冷淡,支着侧脸的指腹轻轻敲击下颚,黝黑深沉的眼底波浪翻腾,透出隐隐赤红之色,仿佛有焰火在瞳孔燃烧。

眼神直白露骨,淡漠冰冷里透着闷骚,非常的——欲求不满的样子。

男人什么样鬼罗汉可太清楚了,魔族人荒淫无度的名号不是乱叫的,小心翼翼地问:“魔尊可有心仪的明妃?”

元九渊并未回答,心如悬旌般游荡,却并不是因为登基大典,而是因为今晚便能在乾坤葫芦里见到温故。

到时候明明白白向温故剖开心,便可一诉衷肠。

至于温故所担心元九渊会羞耻这件事,实际上元九渊回味无穷,甚至觉得不满足,聊以自慰有什么意思?

他想要的比这个多得更多。

……

十九重城为魔尊登基大事欢天喜地的这一天。

东华洲的云崇洞,巍峨宽敞的石殿宽敞明亮,虽是石头砌成,却若玉楼金殿一般气派恢弘。

洞内光源来自漆黑墓碑上的明珠,光华流转之间宛如白昼,鬼气阴森的石碑上印刻一行魔族文字——

“脚踏枯骨九万里,剑渡神魔留青史。

心尖血、情人泪、一幡引魂指路来。”

殿内的八扇石门代表魔族的八位菩萨,这八扇四通八达的门上早已被徐复用结界封印,浅金色的光芒在门上流淌,偶尔浮现出玄月宗的月牙印记。

即便是高人想要进入云崇洞,也要想破开玄月宗结界,如此一来不免惊扰玄月宗,得罪了天下第一大宗,可没有好日子过。

何况这封印结界坚如磐石,固若金汤,当世能破开的人寥寥无几。

可是今日突生异变,石碑上的明珠光芒若暮气沉沉,逐渐黯淡,随着光源消散,光润柔滑的石碑表面竟裂开一条条细小的缝隙,撕裂开石碑上所刻的文字。

不过须臾之间,不可动摇的石碑轰然倒塌。

露出石碑下一副破烂不堪的草席,市集上二十文钱就能买到的编席,买不起棺材的穷苦百姓常以此裹身,显然这恢弘石殿的主人非富即贵,以草席裹石身不过是旁人的侮辱践踏。

草席蓦然鼓动一下,一只苍白无血色的手从草席的缝隙伸出来,但见那手上骨肉分离,腐烂发黑的肉挂在骨头上,手腕上的肉已经完全脱出,露出森森的白骨。

紧接着便是另一只,手的主人撑住幽暗的洞穴边沿,从草席里慢慢探出身子。

一个身穿华丽的朱红袍子的男人,衣带之上金昭玉粹,即便沾满脏污的泥土,亦能瞧见布料上乘的丝质。

蓬乱头发上凌乱打结,似是杂草一般,沾满血腥的长发臭不可闻,让人瞧一眼便作呕。

全身上下唯皮肉完整的部位便是他的脸,生得一张雍容闲雅的面容,称得上修眉俊目,朗若星辰一般。

不过他的眼球浑浊不清,猩红的眼珠子来回的在石殿内摆动,花了半晌才瞧见自己身在何处。

男人并未停留,秽浊的鞋底踩过石碑上的刻文,步履坚定地向石殿外走去,那门上的金色结界与他仿若无形,轻而易举地穿过去。

霎时间云崇洞附近冷厉的煞气肆意,随着男人每一步,这份气息就更强一分,那是一种浓郁到极致的无明业火,一时间毁灭的绝望、杀戮的血腥气息充斥在这百里之内。

若不是云崇洞周边的鸟兽早已散去,此时便已被这气息压迫到窒息而死。

男人带着一身危险至极的魔气,走出阴暗的云崇洞,久违的阳光洒在身上,明亮的光芒刺的他睁不开眼。

可他依旧仰着头,定定地望着天上的太阳,直到眼睛里流下一行浓浊的泪水,方才缓缓地闭上眼。

“诸天神佛,我心无垠又回来了。”

第七十七章 大反派登场了

夕阳斜晖映照在酒肆朱红屋檐,屋脊上烟筒吹出冒着火星的烟火,正是一天中生意最热闹的时刻。

一层的厅堂却只坐了两桌客人,生意冷清寡淡。

心无垠坐在靠窗的位置,周身沐浴在夕阳温暖的光辉中,桌上摆着一蛊酒,酒已喝了一半,清澈的酒液在蛊中晶莹剔透。

另外一桌客人坐在酒肆门口,一男一女身穿素蓝的道袍,桌上搁两柄长剑,容貌俊雅清丽,瞧着便知道是修道之人。

此刻两人用手掩着鼻子,女子脸色苍白如纸,几欲作呕,面上的厌气不加掩饰。

男子于心不忍,豁然站起身来,高声喝道:“小二!你们这酒馆里怎么什么人都能进来!”

小二点头哈腰的赔不是,一脸为难地看向心无垠。

心无垠毫无察觉,慢条斯理自斟自饮,一派怡然自得。

“师兄,算了,我们换一家酒肆。”女子拿起桌上的长剑,眼神示意男子随她出去。

师兄狠狠剜一眼心无垠,不顾劝阻,大步走过去,“喂!你身上什么味?怎么这么臭?!”

心无垠抬起眼,歉疚地一笑,“惭愧,我忘了一身的异味,打扰两位了。”

没想到他认错的态度和气,师兄顿时没了火气,无奈地劝道:“你快去洗个澡,坐在这旁人都不敢进来喝酒。”

师妹疾步跟上来,瞧见他们未起冲突,才笑着说:“这位兄台,你身上的臭味自己闻不到么?”

“我的鼻子不太好。”心无垠笑吟吟地道,翻过两个崭新的瓷杯酒盏,“多谢两位提醒,敝人向两位赔罪。”

修道之人本是无拘无束,心无垠又生得大雅君子的模样,两人的火气烟消云散,同时撩起袍子落座,端起桌上的酒盏一饮而尽。

酒肆里的酒香甜美味,入齿回味无穷,师兄意犹未尽,心无垠仿佛知道他的馋虫被勾上来,潇潇洒洒地推过酒盏。

师兄再饮一杯,客气地问道:“兄台从何处而来?”

“云崇洞。”心无垠轻描淡写回答。

师妹眼中灵光一闪,惊喜地说道:“我听闻云崇洞里有神墓,你可是去看那神墓了?”

师兄伸手在她脑门弹一个亲昵的脑瓜崩,“你可真傻,忘了那神墓早就被玄月宗封印了?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心无垠端起酒盏,袖子掩着嘴唇饮一口,“神墓?云崇洞里葬的可不是神。”

“那是何人?”师兄师妹很是好奇。

心无垠泰然自若地说道:“神墓中葬的是极天魔君。”

若是在十九重城,听到这个名号已经令人胆战心惊,可现在处在道修的地盘,师兄和师妹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

“极天魔君?他的骨头怕都是烂成渣了,难怪那玄月宗不让人进云崇洞,若见到这恶人的墓碑,可真是惹一身晦气。”师兄十分不屑地说道。

师妹心细如丝,疑惑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神墓中乃极天魔君?”

心无垠看向两人,俊秀的面庞在夕阳下泛着柔和光彩,一字一顿地道:“因为我就是极天魔君。”

“哈哈哈!”

师兄抚掌大笑,乐不可支地说道:“兄台可真是风趣横生。”

“你若是那无恶不作的极天魔君,岂不是要杀了我们?”师妹掩着嘴唇吃吃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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