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想偷崽的Omega 第69节
“可是我好遗憾,缺席了那两年的时光,我也很想看着卷卷长大,”林知绎沮丧地说:“我明明可以很早很早就听到他喊我小爸爸,他更小的时候一定更可爱,抱在怀里一定软绵绵的。”
周淮生笑了笑,“白天不醒夜里不睡的时候还可爱吗?”
林知绎撅起嘴,“可爱,而且如果我在,他就不会哭了。”
周淮生在林知绎的唇上印了一个吻,“是。”
“阿淮,”林知绎突然起身,他跨坐在周淮生腰上,捧着周淮生的脸,问:“下辈子还和我结婚好不好?”
周淮生笑着回答:“好。”
卷卷睡完午觉揉着眼睛出来,从栏杆的间隙里看到沙发上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他连忙穿好小拖鞋,噔噔噔跑下楼,冲到林知绎怀里,并不去管儿童房里独自醒来然后害怕到哭的小起。
第54章 番外二
林知绎一睁眼发现自己穿越回了十八岁的教室,墙上的电子日历显示着离高考还有246天。
旁边坐着一身校服的学生,阳光洒进明净的玻璃,洒在摆满书的桌子上,四处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有同学走过来,含羞带怯地给林知绎递了一罐可乐,林知绎回过神后猛然抬头,目光凌厉,压迫感十足,将同学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你怎么了?”同学问。
林知绎霍然起身,走出了教室,他拿出手机看时间,手机也是十年前的款式,通讯录里没有周淮生的名字,他终于确定自己真的穿越回了十年前。
睡觉前他还在周淮生怀里,醒来之后就一身校服坐在教室里,纵使经历过几回魔幻的失忆,林知绎依然被此时的画面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他的第一反应是回家。
可是刚出校门他就停下了脚步。
回家?回哪个家?周淮生现在应该还在雁蒙村的小学做老师。
抱着一丝期望,他跑回别墅,推开门,保姆正在里面打扫卫生,家居装饰果然还是十年前的风格。
林知绎大失所望,但他没有沉溺于悲伤,而是立即买了去岩台市的飞机票,他必须尽快见到周淮生。
所有人都希望自己重返年轻,但林知绎并不希望,十年后他和周淮生的婚姻生活无比幸福,他一点都不愿意从头开始,而且,重来一次,卷卷怎么办?他和周淮生还能拥有卷卷吗?换个时间换个地点,就算同样是爱的结晶,那也不是独一无二的卷卷了。
收拾好行李箱,下午三点,他走出岩台机场,然后乘坐出租车去了雁蒙村,十年前的雁蒙山还没怎么开发,雁蒙村就显得更加荒僻穷苦,林知绎加了钱,司机才愿意一路开到村口。
正值十月,林知绎穿了一件白色薄款卫衣和牛仔裤,行李箱的小轮在不平整的路上发出令人生厌的噪音,可是他的速度不减,他飞快地往周淮生家跑去,狭长的小道上有老人挑着扁担走过来,还有人坐在田边摇着蒲扇,看到林知绎的时候,他们齐刷刷地停下,用惊诧的眼神望向这个陌生又漂亮的男孩。
不管是相貌还是穿着,林知绎都和雁蒙村的环境格格不入。
林知绎直奔周淮生家,可周淮生不在,院子的门虚掩着,里屋的门上了锁。
林知绎把行李箱拖进院子,然后就跑到村小学去找周淮生。
他一秒钟都等不及。
村小学里加上校长一共九名老师,林知绎很快就找到办公室,他敲了敲门,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走出来,带着浓浓的口音问:“你找谁啊?”
“我找周淮生。”
老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林知绎,然后回头喊道:“淮生,有人找你。”
几秒钟后,周淮生从办公室的最里面走出来,办公室很暗,外面刺目的阳光让他微微眯起眼睛,他穿着泛旧的黑色T恤,和一条分不清是黑是灰的运动裤,头发剪得很短,二十岁的周淮生学生气未脱,虽然健硕的身形已经有了成人的模样,但比初见时青涩许多。
他望向林知绎,继而愣住,被林知绎的容貌晃了眼,不敢先开口,有些无措地挺直了腰背。
林知绎鼻头一酸,二话不说踮起脚就抱了上去,忍着泪意喊“阿淮”。
周淮生整个人都僵住了。
心里只有一个疑惑: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林知绎先放开手,他把周淮生拉到升旗台边上,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跟周淮生解释,“阿淮,我……我穿越了,我穿越回十年前,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周淮生挠了挠头,不懂林知绎在说什么,“我们认识吗?”
林知绎顿住,陡然意识到自己对此刻的周淮生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但他还是用笃定的眼神望向周淮生,说:“认识,我们不仅认识,之后还会结婚,还有一个孩子。”
周淮生往后退了一步,心里想着这个人是不是从哪家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
邻村就有一个男人,从精神病院偷跑出来,每天蹲在路边,逢人就问自己的妻子哪里去了。
见周淮生满脸的不相信,林知绎刚想继续解释,可上课铃响了,周淮生说:“没什么事的话,我去上课了。”
林知绎拽住他的袖口,“周淮生!”
周淮生皱起眉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就是知道,你相信我,”林知绎几乎要哭出来,怕耽误周淮生时间所以他飞快地说:“我知道你是孤儿,高中毕业之后就在这里教书了,是你的高中老师把你介绍过来的,你还有一个小姨,嫁到很远的城市,前几年因病去世了,对不对?周淮生,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穿越回来的。”
这回轮到周淮生说不出话来,“你——”
正僵持着,有小孩子跑过来催周淮生,林知绎松开手,“你先去上课吧,我在家等你。”
那语气里的熟稔和怨念,让周淮生有一瞬间恍惚觉得都是自己的错。
他晕晕乎乎地走进教室,擦了黑板,有调皮的孩子大声问:“周老师,刚刚那个人是谁啊?怎么没见过?”
另一个孩子跟着说:“他还抱周老师呢!”
周淮生到底才二十岁,没经历过这样的调侃,耳根迅速红了起来,但他还是板着脸,朝孩子正色道:“上节课我留的作业你写了吗?”
孩子噤了声,捂着嘴悄悄对同桌说:“那个哥哥长得可好看了!”
周淮生整节课都魂不守舍,脑海里一直浮现那人的脸,他从来没见过那样精致的眉眼,把书上所有形容词堆在一起都无法准确描述他的好看,尤其当他望向自己时,眸子里还闪着水光,委屈到不行,周淮生总觉得自己做了错事。
下课铃一响,周淮生就回了家,远远地看到院子里坐着一个人。
周淮生的心莫名踏实下来。
小木板凳让林知绎坐得腰酸背痛,他刚要起身,周淮生就走了过来,他习惯性地伸手,要周淮生拉他起来,可半天等不到回应,林知绎顿住,然后悻悻地收回手。
他抬头望向周淮生,干巴巴地说了一声:“我饿了。”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林知绎摇头,“你还是不相信我说的?阿淮,你为什么不相信?”
周淮生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
二十岁的周淮生连科幻电影都只看过一次,长这么大,他最远就只去过岩台,他的见识广度和接受能力限制着他,他根本无法理解林知绎说的话。
他能想到唯一的解释就是面前这个男孩的头脑有问题。
可是林知绎似乎并不在乎周淮生相不相信,他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卷卷怎么办?阿淮,卷卷怎么办?”
“什么卷卷?”
周淮生爱卷卷胜过爱自己,他从来没有用这样漠然的语气喊过卷卷。
太陌生了。
林知绎顿住,他突然意识到,他对周淮生说再多也于事无补,他们可以培养感情,可以相爱,但他们注定要失去卷卷了,失去人生中最重要的五年,这个世界上只有林知绎记得那五年。
穿越给他带来的巨大冲击逐渐平息下来,林知绎开始思考,如果老天注定要他的人生重来一次,除了早点遇见周淮生,他是不是能够改变些什么?
周淮生手里拿着教材,林知绎忽然想到:“阿淮,你想离开这里吗?”
周淮生听不懂也不想懂,古井无波的生活限制了他的想象力,他害怕动荡,本能地抗拒新奇事物,尤其是他面前这个极具吸引力和诱惑力的男孩子。
他径直往家门口走,林知绎却挡着他的路,兴冲冲地说:“阿淮,你想不想读大学?我来出钱,你读完大学之后,就可以在望城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阿淮,我们一起读大学好不好?我们这次早点结婚,但是最好还是等六年后再生孩子……”
林知绎又想,对了,这次我可以早点去做假性标记手术,早一点降低信息素值。
周淮生一头雾水地看着林知绎,“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我们以后的生活,”林知绎抓住周淮生的手腕,急切道:“阿淮,现在离高考还有两百多天,我帮你找老师,一对一辅导你,以你的学习能力,你一定可以考上大学的。”
周淮生止住他的话:“你叫什么名字?”
“林知绎。”
周淮生眉头微蹙,“你看起来比我小,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我不明白你今天下午都在说些什么,这样,如果你需要帮助,我可以带你去镇上的派出所。”
林知绎气恼到跺脚,“我下午不是说了很多你的事吗?有一件错的吗?我都说了我是从十年后穿越来的,既然重来一次,我想让你换一个人生,有更好的生活。”
“我不需要。”
林知绎愣住。
周淮生忍受着林知绎的胡搅蛮缠,耐心道:“抱歉,我不需要,我现在的生活挺好的。”
林知绎有些慌乱,立即说:“那就不读大学了,不读了,我们去望城好不好?”
周淮生愈发相信面前的这个男孩子确实有精神问题,于是也懒得同他争执,一边进屋一边顺着他的话说:“去望城做什么?”
“因为我在望城,我们的家在那里。”
周淮生放下书,洗了手准备做饭。
林知绎像小尾巴一样跟着他,嘴里嘀嘀咕咕:“阿淮,你不要一直待在村子里,虽然雁蒙山过几年会变成风景区,但是后山没开发,雁蒙村十年后还是很穷,再过两年村小学就要被取消了,到时候你连固定工资都没有。”
周淮生被逗笑了,回头说:“你连这个都知道?”
“我就是知道,你爱信不信。”
周淮生不置可否,淘完米之后把米倒进锅里。
“阿淮,你不要怕,也不要担心钱的事,你就当跟我借的,你去读大学,什么专业都可以。”
“我为什么要读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