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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只正经狐 第7节

他垂眸摇头:“那我宁愿师兄不在场。”

当日在场之人,不乏有知道真相的,可所有人都没站出来,任由胡以白往他身上泼脏水。

因为他们不敢得罪龙族和青丘两方势力,更知道副宗主和门内这些长老都不待见他。

若是帮了他,反而置自己于不利之地,何必要为别人两肋插刀。

况且欲加其罪何患无辞,就算牺牲自己为他作证,恐怕也是担雪填井徒劳无功。

但师兄是好人,他不希望对方因己之故被所有人针对。

这几天他也想通了,他早年成孤,无亲无友,除了一身骂名身无长物,就算师兄对自己真有所图,也只能是委托他帮着去做些事情。

只要不是作奸犯科之事,他理应全力以赴。

想到这凤翎抬头看向对方,肃然道:“师兄,若有天胡以白故技重施,到时你千万不要站出来为我作证。”

胡以白无声苦笑。

这你倒不用担心,因为他永远也不敢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师兄你感动不?

胡以白:不敢动不敢动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章 我又没骂陶兄你

晚上回寝房,胡以白发现自己床旁边多出一张床位。

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就坐在窗前的茶桌上喝茶,空气中还弥散着一股甜腻的奶香,一看就是有人刚吃过奶制的糕点。

见胡以白进来,对方赶紧将最后一块奶酥糕啊呜一口放进嘴里,拍了拍手。

伸长脖子,一副坐等看戏的模样。

胡以白装作没看见,径自走到自己床边,就看床上的被褥被泼了一下泔水,混合着剩饭和馊掉的菜汤,在床上晕染开一片,凑近能嗅到一股呕吐物的味道。

胡以白愕然的看向周围:“这谁干的?”

寝房能出现泔水,不是故意的都说不过去了。

周围人心虚的看了眼那边的茶桌,纷纷低头装作干别的躲开了视线。

胡以白见这些人都不敢说,也没有咄咄相逼,只是一脸苦恼的看着床上一片狼藉的被褥,不知如何是好。

身后的陶心元看他气愤不已的样子,捂着嘴嘿嘿笑。

叫你中午点菜的时候欺负我,活该!

这可是他托人弄来的三天前还没来得及运出去的泔水,味道重的两三次都不一定能洗掉。

秋末的天气本就凉,这几日躲进被子里都有些缩瑟,这下没了被褥,看你今晚怎么被冻得瑟瑟发抖!

正期待他大晚上抱着被褥去洗衣房呢,没想到胡以白唉一声,低头看向被褥旁边绣的小字,忽然朗声道:“陶心元是哪个?”

“……”

突然被点名的陶心元心里咯噔一下。

干嘛突然叫他的名字?

难道被发现了?!

他低头赶忙又倒了杯茶,嘬着茶水,强装镇定。

倒是旁边有位弟子开了口,虽然新来这个主儿不好惹,可胡以白这个青丘少主也是个狠茬,他的阴险手段整个宗门都有所耳闻,兵不血刃,他想对谁下手从来都不用自己亲自动手。

而且整个宗门内青丘的人数可是首屈一指,他这个少主一声令下,谁敢不从?

若是一直没人理他,明天指不定整个寝房所有人的床上都得被泼一桶泔水。

“以白,你找这人干嘛?”别人都不出声,他只能硬着头皮殷切道,谁让他的床在胡以白旁边呢。

胡以白神色黯然,揪着被子的一角给他看:“晚课之前我提前回来过一趟,见天阳落山,院子里还有晾晒的被褥和衣服没收,担心受潮就早早收回来,可瞥见名字我又不认识这人,只好暂放在我床上。本想等办完事回来再还给物主,谁成想……”

说着他一把掀开被子,把被子下面被泔水淋湿的衣服也拿出来:“还有这件院服也是那个陶心元的,咱们院里人手就一件,不穿还得被扣学分,这他明天可怎么办?”

说到这,刚才还装耳聋的陶心元已经坐不住了,冲上去一把从胡以白手里抢回衣服,翻开领口一看,还真绣着他的名字!

再看满床的被褥也是一样!

顿时气得扔在地上,大叫起来:“陶小二!”

很快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门外闯进一个外门弟子,看样貌就是白天跟在陶心元身后的侍从。

陶心元把衣服踢到他面前,大声质问:“我叫你洗的衣服呢!”

今日中午在膳食堂踹的那一脚,把他的院服弄得一片油污,他第一天来报道不用上课,就让陶小二直接洗了。

陶小二微微一愣,恍惚的看了眼地上的衣服道:“我洗完后晾在外面,刚才下晚课回来见绳上已经没有了,我还以为是小尊主您,您自己抱进来了……”

“蠢货!那我被子你拿出去干嘛!”

说着抬腿就是一脚。

大概陶心元自己心里都不清楚,饕餮族生来力大无穷,这一脚下去陶小二当即就半跪在地上,缩瑟着肩膀,声音更加发颤:“我,我寻思新领的被褥多少有些味道,趁太阳大拿出去晒晒,晚上盖着小尊主也能舒服些……”

“蠢货蠢货蠢货!”

本想捉弄胡以白才泼的泔水,谁曾想泼得竟是自己的被褥和院服。

被褥也就算了,院服却是明日早课要穿的,眼下变得这般脏臭,他明天要怎么办!

都怪这个蠢货!

想到这他气呼呼又要踹陶小二一脚,却被一旁的胡以白出声打断。

胡以白:“马上宵禁了,禁钟一响就要立即熄灯。陶兄有空打他不如赶紧去洗一洗,晚风吹一宿兴许明早就干了。”

这话不说还好,闻言陶心元立马把怒火中烧的目光转到胡以白身上,气急败坏道:“就是你!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胡以白一愣,惊愕的半张着嘴,一双含情眼更是大写的冤,与旁边的弟子对视一眼,委屈道:“陶兄何出此言?我是看晾在外面的被褥无人看管,好心帮你收回来,你怎能……”

视线回到那床被褥上,胡以白立刻话锋一转,同仇敌忾道:“对,这事要怪就怪这个良心败坏的歹人!身为乾灵弟子居然还行如此卑鄙龌龊之事,一看就是有娘生没娘教的野种!”

“你说谁是野种!”

“诶?我是说往我床上泼泔水的人是野种,又没说陶兄,陶兄生什么气啊?”

“你!”

……

整个寝房住的不下十名弟子,听胡以白骂陶心元,后者又一脸吃瘪有苦说不出的模样,只能气得干跺脚,霎时觉得好笑极了。

到底还是胡以白这个青丘少主的手段高啊。

可又不敢当着陶心元的面笑,只能纷纷憋到内伤,忍不住的别过脸直捶胸口。

这时外面的宵禁钟声响起,胡以白赶紧把泼了泔水的被褥转头扔到陶心元的床铺上,从储物箱把自己干净的被褥抱出来,铺好后迅速躺上去。

然后万分惬意的抻了个懒腰。

回头看了眼被气的脸色发青的陶心元,提醒道:“陶兄再不去洗院服,我就直接吹灯了?”

陶心元嘟着嘴,把床铺上的被褥扔到陶小二面前,命令道:“给我洗干净!洗不完今晚不许睡觉!”

看着垂头出去的陶小二,胡以白暗叹,跟了这种巨婴主子也着实可怜。

早就耳闻饕餮族尊主老来得子,那儿子被他宠的无法无天,生气时连他爹都敢踹一脚。

如今一见还真是名不虚传。

想到这,他看着要在空床铺上躺下的陶心元,侧身又补了句:“宵禁之后,再过一刻洗衣房也会关门,他一人洗这些被褥衣服恐怕有些困难,陶兄若想尽早盖上干净的被褥,还是跟他一同洗吧,至少能快点。”

通过原身的记忆了解到,整个乾灵宗目前还没有饕餮一族的人,眼下加上这个侍从,也就他们两个。

不像原主这个青丘少主,宗门内势力众多,现在叫胡均去知会一声,立马就能召来十几人。

陶心元气鼓鼓的看了眼已经走到门口的陶小二:“你自己行不行啊!”

“我,我……”若是只洗衣服还行,再加这么厚实的被褥,一刻之内洗完着实有些困难。

可眼下他又不敢违抗小尊主,嗫嚅着嘴,一副要说不敢说的样子。

“废物”陶心元嫌弃地嘟囔着,从储物袋里拿出一袋沉甸甸的灵石,咣当一声砸在桌面上,吆喝道:“喂!谁跟他去洗衣服,这袋灵石就都给他!”

这么一大袋灵石,少说也得有两千颗。说不心动是假的,可整个卧房里却没一个人举手。

一是不敢,刚才他们装哑巴知情不报,已经算得罪胡以白一次。若此刻当着胡以白的面答应陶心元再得罪他第二次,那简直是不想活了!

二是陶心元这副颐指气使的大少爷做派实在令人不爽。大家都是内门弟子,本是地位平等,他一开口就像使唤佣人一样喂喂的,毫无礼数,实在令人讨厌。

见没有人愿意给他洗衣服,陶心元撅着嘴,只得披起一件披风站起身,跟着陶小二,边走边骂:“赶紧走!磨磨蹭蹭的烦死了!”

等两人一出寝殿门,胡以白就吹灭了床铺边的一盏灯。

盖好被子,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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