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召唤游戏玩家 第333节
百余名精悍的甲士跟在李牧身后快步前行。
李牧龙行虎步,踏上那气势恢宏的点将台。他身姿挺拔如松,一袭黑色劲装在阳光下泛着微微冷光。
数十名大小文臣武将已在点将台等候多时。
眼见晋封为伯爵的李都督出现,文官监军们立时低头作揖,恭恭敬敬问候一句“见过李爵爷”。
站在木台高处,主角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缓缓扫过台下一块块步兵方阵。
一支由新兵构成的万余黑旗营兵马铺满视野。
将士们身着统一的鸳鸯战袄,手持寒光闪烁的兵刃,火器营与炮队分置各部营兵的后部。
他们的队列虽然整齐,但从精神面貌上看比一般明军强不了多少,只是用来应付“检查”的样子部队——
原先的北洋两镇兵马已经扩充为三镇,另加一支李牧直属指挥的三千精锐黑骑。
李牧手头上可控战兵已经突破四万人,这还没算随时征召的民兵队伍。
当然,如此庞大的兵员不会公开给监军知晓,其余两镇精锐都藏在大别山区进行军事演习。
而他李牧,依旧如明面上那般只能调动万余兵马罢了。
至于文官偶然发现的额外兵员,那都是“自发忠诚大明”的民兵与乡勇,他李牧只是给义士们酌情补贴一些钱粮而已。
先前李牧的权势不大时,都是地方文官靠着“以文御武的规则”进行限制。
可随着“黑旗营入城不得而全军覆没”事件出现,当今圣上大发雷霆,狠狠处死了一批文官,地方督抚再也不敢掣肘黑旗营。
当然,督抚们就是想压也压不住挂印将军了。
李牧屡立大功,寻常文官已经压不住他,朝廷只得加派太监“协助”李牧所部。
考虑到当初高起潜在兵营中暴毙,至今尚未查明真凶,朱由检再三嘱咐监军莫要激起兵变,只需上报一切所见所闻即可,顺便提醒李卿尽快剿贼。
若是内官因为捞钱激起兵变,那时候朱由检可就什么都不知道的……
作为圣上的心腹太监之一,王九德谨记陛下的嘱托。
眼下数十位文臣武将都在,他正好当着众将士的面传达陛下的意志。
李爵爷要何时才能出兵讨贼?
要知道辽东建奴虽灭,大明的局势却并未好转,反而一天天恶化下去,三饷之银竟是分文不能少征。
原先的乞活贼一分为三,乞活贼进攻洛阳,野狼贼包围开封,长生贼在汉江流域肆虐。
西贼在江西、南直活跃。闯贼也在陕甘攻城略地,夺取陇右一带。
这帮贼军所据国土,俨然将李爵爷的驻地团团包围,要是李爵爷再不出兵,这些贼军就要成气候了。
听闻此言,李牧并未直接表态,反而示意众人先瞧瞧他黑旗营的演武成果。
他大手一挥,号角与战鼓声响起。一面面传播信号的军旗相继挥动。
此时台下的将士们接到指示,纷纷按照各自的营队开始操练。
起初他们的步调与变阵还颇有章法,一会结成密集方阵,一会变成行军纵队,齐刷刷刺矛、挥刀的气势相当振奋人心。
可随着铳炮喷出的白烟渐渐遮蔽各路营兵,一声声战鼓的变奏音调渐渐响起。
台下的兵士们像中了邪,又像是伪装的“训练有素”实在维持不住,被迫现出原形。
他们有的脚步错乱,有的忘记动作,还有的点火放炮竟然半天点不燃。
还有的军官喊错指令,导致士兵的肌肉记忆与军令发生冲突,使得部众前后产生割裂。
有人骤然停下,有人仍在前进,宛如高速公路上的车辆发生连环撞车,引得成百上千人撞在一起。
还有的士兵在行进过程中相互推搡,互相指责对方的演练动作完全错误,要不是有军官拔出战刀在一旁低喝,怕不是要当场火并。
只有直属李牧的三千精骑表现最好,张弓搭箭瞄准标靶,或是端起特制的鸟铳射击木头制作的敌兵模型。
更有一些骑兵排列成一堵堵骑墙,呈波浪式向前发起一轮轮冲锋,挥舞战刀砍向步人高度的木头模型,亦或是冲击木马高度的稻草人骑手……
不过骑兵演练毕竟在步阵的大后方,文臣武将们不借助“千里镜”根本没法看清,只能专注眼前的糟糕步阵。
而有些自备千里镜的文官,虽然瞧见骑兵的勇武,但瑜不掩瑕,步兵队列的表现实在太糟糕。
肃穆的脸庞愈发难堪,李牧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愤怒神色,一拍木椅的扶手站起身,“停!”
他冲着台下大声嘶吼,“百姓上缴三饷钱粮供我黑旗营训练,每年钱粮何止二十万,你们就是这般操练的?丢人现眼,丢人现眼!今日参练副将都给我拖出去重打一百军棍!”
李牧说罢微微眯起眼睛,观察着监军与文武反应,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文武们皆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似乎不敢信威风凛凛的黑旗营竟然衰落到如此地步。
监军王九德瞧见这一幕幕糟糕场面,眉头紧锁,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如此散漫,成何体统!”
而李牧身边的嫡系部将表面上是一言难尽的丢脸神色,实际上都知道这出“混乱”背后的原因。
眼见几位副将要被押到台下打军棍,几名李牧的部将赶紧站出来“求情”:黑旗营千里迢迢参与辽东决战,老兵损失甚大。
眼下黑旗营尽是征募不久的新兵,如何能有战力?
就算黑旗营是头驴,四处征战多次也该喘口气了,这大明天下难道只有他们黑旗营能打么。
就算只有黑旗营一部精锐,也不能逮着一头倔驴就使劲用吧。
真要把黑旗营的元气都耗尽,那时还有谁来讨伐贼寇?
几位将官说的声泪俱下,更是直接扒下甲衣露出前胸后背,一道道愈合的伤疤犹如一条条淡粉色的蠕虫,随着肌肉耸动而左右摇摆。
“大帅,黑旗营不能再打了,该歇歇了……大帅与那章将军勤王救驾立下天功,到头来就获封小小爵位,章将军更是连爵位都无……”『李五』一脸诚恳,眼角挂着两行混杂灰尘的浊泪。
“住口!怎可妄议圣上!”李牧破口大骂。
其他文武听闻此言,心中都泛起五味杂陈的思绪——
皇帝当初差点被建奴逼死,还是李、章大军及时赶到,才保住皇帝的性命。
起码得封个一公一侯吧,结果就给那么点东西,武将们都觉得凭什么?当下对到处“救火”的黑旗营深感同情。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怎可止步不前!陛下待我们不薄,你们字字句句却尽是个人利弊,心里哪有陛下?!”李牧骤然提高音量,拔出腰间佩刀架在『李五』脖颈上,“我李牧今日便要为陛下铲除逆贼!”
眼见大忠臣李牧“玩真的”,围观的武将们第一时间站出来求情,表示黑旗营的确受苦颇多,兵新募也不堪战,就再宽裕数个月时间练兵吧。
毕竟这年头的贼军一个比一个凶悍,不好好练大半年的兵怎么敢打?
其他文臣也都纷纷出言劝说,请求李爵爷念在李五等人有功有劳的份上,饶了他们这一回。
关内贼军虽然日渐做大,但辽东还有背嵬军悍卒啊。
大不了请奏陛下,调关外强军入关剿贼,两路强军南北合剿,再强的贼军也能剿灭。
“南北合剿牵扯兵员众多,兵员调度、钱粮调集都要时间,怕是又要一年有余。”李牧收起腰刀,一脸哀叹地说道,“万千百姓仍在贼军治下煎熬,岂容我等从容练兵……”
“只能苦一苦百姓了。”
“李爵爷莫要自怨,国政大事从来都是尽力而为。纵使爵爷有心杀贼,贼军一时也斩不尽啊。”
“黑旗营将士们辛苦了,但忠君之事也得徐徐图之,莫要耗尽了忠臣义士的骨血……”
眼见诸位文武官员,乃至监军都是这般做派,李牧嘴角微微勾起一道难以察觉的弧度。
这可是他们一致要求黑旗营再练数个月的,可不是他李牧强求的。
李牧一边扶起『李五』并给对方奖励功勋,一边在对方耳边低语道,“粮草弹药的储备做的如何了?”
耳边响起功勋加三的游戏奖励,李五转愁为笑,颇为感动地说着多谢大帅宽恕,接着又小声说道,“已经储备一年半的份量……”
“嗯,还不够。按照三千精骑,四镇、五万战兵,八万民兵的人数再去筹备。”
“好家伙,李爵爷是打算搞个大新闻?那起码要筹备半年多了。”
“无妨,宁愿战前多筹粮,不要战后打家劫舍。”李牧说,“不要把缴获的战利品计入后勤考量,以战养战虽然好用,但对我们来说却是一记毒药。”
当李牧把李五缓缓扶起,两人已经交换完“大忠策略”。
随着李将军坐回木椅,台下的将士们则继续半真半假的混乱训练模式。
也许是诸位的错觉,这些将士被李爵爷斥骂一顿,似乎比刚才进步了许多……
就在这时,李爵爷一手撑住下巴,像是陷入了沉思。
『李五』一脸关切地看着李牧,“爵爷一定在忧虑近日危急的局势吧。”
似乎贼军每攻陷几座城池,李牧都会陷入沉思状态,仿佛心神飘到未知的领域。
大概是几座关键城池被攻克的消息,引起李爵爷忧虑了。
若是李牧是文人出身,大概就是忧国忧民的“大忠臣”写照吧。
“莫要打扰爵爷,让爵爷一人静一静吧。”李五招呼着大伙离开,文武们也不抗拒。
毕竟李牧可是大明为数不多的国家栋梁,可不能有半点闪失。
有人还想劝说李爵爷顾及身体,但话到嘴边却没能说出去口。
他们一边走下点将台,一边在心中感慨:圣上真是捡到宝了,冠军侯、岳武穆、戚少保竟在崇祯朝融为一体了!
勤王之功大打折扣,李爵爷也毫无怨怼之心。
这也太忠了!
难怪陛下给李牧封了忠义伯,“忠义”二字大概是对李爵爷德行的最好写照!
文武、监军尽数离去,只留李牧与一众心腹卫士仍在点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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