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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嘉靖:从长生开始 第165节

  汗爷,草原上缺衣少食,东北之地,就更加缺衣少食了,将来自大明朝棉物的消息告诉建州女真一族,必然能使其心动,派兵去掠夺。

  如此一来,汗爷在宣府镇抢走东虏的粮食,建州女真一族在辽东镇抢走东虏的棉物,东虏又会恢复又饥又寒的境地。

  再就是,汗爷可以下达命令给所有草原部落首领,告诉他们,小王子得到的粮食、棉物,是您汗爷让他去要的,目的是分给所有族人,使族人们安然度过寒冬的。

  这样,既能树立汗爷您在草原左、右翼的威望,也为小王子和东虏出了难题。

  我倒要看看,粮食、棉物被抢走后,小王子该如何应付那些草原狼一样的众部落首领。

  我更不相信,大明朝会无限制的给予粮草、棉物的援助。

  等到小王子走投无路,再向汗爷您臣服,到时候,怎么处置这卑鄙的家伙,是杀是剐,还不是汗爷您一句话的事吗?”

  “好!”

  俺答大喜过望,兴奋道:“就按你说的办,小王子,咱们走着瞧!”

  随即,俺答便命令长子僧格率领军骑前去宣府镇外,守株待兔等着东虏人在接过大明朝给予的粮草后,在必经之路上劫道。

  另派遣信使沿着长城外的道路一路向东,给建州女真一族传信,劫掠东虏人从大明朝得到的棉物。

  而沈惟敬也没有闲着,大明朝廷的‘背刺’,让他觉得十分难受,身为驻鞑靼使节,他想要的,不是配合大明朝行动,而是大明朝配合他行动。

  不过,沈惟敬还没有昏头到去指责大明朝的地步,但想好了给予大明朝警告的方式。

  通过无数次从鞑靼弄马匹卖给宣大总督王崇古的经验,王崇古和朝廷面对过高的马匹价格时,总会选择接受,沈惟敬知道,大明朝对战马的渴望。

  先减少卖给大明朝马匹的数量,然后,在恰当的时机,向大明朝表示,这是俺答不满大明朝、东虏之间的小动作而给出的愤怒表示。

  要想继续从草原得到战马,就停止一切对东虏的援助和支持,不然,后果自负。

  沈惟敬又准备了封信和份大礼送回大明朝,请恩师张居正从中周旋,来日分食东虏成功,还会有无上大礼送上。

第205章 禁毁心学,居正灭祖!

  玉熙宫。

  张居正内阁觐见。

  阳明心学六派围攻北方,抢占思想高地的事,被如实禀述。

  “所以,内阁有什么想法?”朱厚熜望着内阁众老,准确地说望着张居正,那冷峻且坚毅的面容,显然是有了些想法。

  圣音刚落,张居正便站了起来,正色道:“回圣上,当整顿大明朝两京一十三省的学风,恢复学制。”

  “哦?”朱厚熜听出了不一样的意味。

  高拱、胡宗宪、李春芳自然也听出来了,惊疑望着元辅。

  张居正顿了顿道:“以臣愚见,首当禁毁天下所有书院!”

  现在大明朝的书院,绝大多数都在讲授阳明心学‘务虚’那一套。

  禁毁之事,虽有‘一刀切’的嫌疑,但张居正的确把心学、阳明心学当成了大明朝身上烂了块肉,为绝后患禁止毁灭,等同于一刀剜了下去。

  痛则痛矣,但为大明朝计,忍一时之痛而解腐肉,值得!

  包括朱厚熜在内,大殿内的人,不由得身体后仰,目光正视或侧视,或余光望向了张居正,肃然起敬。

  严格意义上讲,张居正是正儿八经的阳明心学门人,其恩师徐阶是传承有序的阳明圣人徒孙。

  时至今日,徐阶、张居正的师徒情谊,并没有昭告天下说明恩断义绝。

  徐阶是弘治十六年生人,已然五十八岁了,以后娶亲,娶亲后还能不能生子,这都是未知之事。

  可以说,江右王学一派,如今该叫东林书院一派,到最后很大程度上,要归于张居正。

  别看聂豹、徐阶师徒不辞辛苦的折腾,临了可能是为张居正做嫁衣。

  张居正曾说最多执掌国柄二十载,如果一切顺利,五十六岁的张居正还乡荆州后,完全能将东林书院打造成为其歌功颂德的大本营。

  等张居正熬死了所有当世对手官吏,让徒子徒孙歌颂自己,贬低他人,青史留名、标榜千古,不是件难事。

  禁毁天下书院,第一刀,就看向了恩师徐阶,砍向了师祖聂豹,砍向了太师祖王阳明,砍向了未来的自己。

  狠!

  太狠了!

  不留余地的狠!

  朱厚熜摆了摆大袖,点点头道:“还有吗?”

  “回圣上,朝廷当明令拒绝阳明先生从祀孔庙,若有议论者,当从重从严论处,以复我大明朝崇实学风!”张居正心有腹稿,流利说道。

  闻言。

  大殿所有的人顿时瞪大眼睛,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要说禁毁书院,是张居正在‘欺师’,那拒绝从祀,便是在‘灭祖’了。

  孔庙是祭祀孔子的地方,但孔庙中被祭祀的并非孔子一个人,孔子身边还有一百多位儒者属于“从祀”行列,跟随孔子一并享受祭祀。

  能够进入从祀行列的也不是一般人,整个明朝二百年来只有二人入选。

  一是开明儒心先河,心学之祖的陈献章。

  被誉为“圣代真儒”、“圣道南宗”、“岭南一人”的大儒。

  再就是与陈献章出自同门,却始终坚持儒家理学,指责陈献章儒家心学是‘空见’是‘异端’的大儒胡居仁。

  理学‘崇实’,心学‘务虚’,便是出于胡居仁之口。

  陈献章、胡居仁师兄弟二人为了‘虚’‘实’二字斗了一辈子,一直没有个结果。

  好家伙,张居正一位心学再传、再传弟子,一句话,一杆子将师祖王阳明,以及更遥远的祖师陈献章全都打进了‘虚’派,坐实了心学上下‘务虚’。

  在嘉靖二十年后,朝廷有过数场议论,是否准许阳明先生从祀孔庙,但一直为圣上所否。

  心学、阳明心学的也没有闲着,编辑刊刻《王文成公全书》,推广阳明心学。

  耐人寻味的是,在应天版《全书》中,只有汇集全书和督刻全书的官员的题名,浙江版则按照当时的惯例,省一级和杭州府一级的官员的姓名全部都在《全书》的姓氏目录中。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与大明朝士人关于王阳明的看法有关,并不是所有士人都认可王阳明的地位,尤其是那些受程朱理学影响颇深的士人,对王阳明非常不满。

  今年二月时,江西巡抚徐栻就请祀王阳明,三月兵科给事中赵思诚便上书请罢议阳明从祀,言辞颇为激烈,甚至攻击王阳明“畔道宣淫”,五月份在南直隶组织刊刻《全书》的谢廷杰请从祀王阳明,几乎在同一时间,福建道御史石槚上疏直接说王阳明不应当从祀孔庙。

  关于王阳明从祀孔庙之事,竟成了理学、心学两大门派的角力场。

  张居正堂堂心学门人,竟然提议永绝阳明先生从祀孔庙,恢复朝廷崇实学风,屁股不是歪了,而是整个人坐到了理学的席位上。

  似乎为了验证众人所想,张居正继续道:“圣上,程朱之学,是太祖高皇帝钦定学问,以臣愚见,当恢复太祖高皇帝祖制,凡天下教学之地,能且只能教授、讲授程朱之学,若有违者,当视为违逆祖制!”

  重申理学不可撼动的地位,禁止教、讲其他学问,张居正这是与心学、阳明心学正式决裂,将屠刀挥向了自己曾经的“同门”心学弟子。

  阳明心学中人,多数是从讲学中增加的,不能教授、讲授,这一刀,张居正狠狠捅进了阳明心学六派的肺腑,然后,搅动了几下。

  这下。

  大殿里的人,忽然觉得有点冷,或许是天气到了,或许是…被吓到了。

  张居正,向所有心学、阳明心学中人宣战。

  身为阳明心学的受益者,张居正,背叛了自己的立身之本,这是一辈子,也是永远,及至后世也抹不掉的污点。

  从此以后,怕是天下读书人再也信不过张居正。

  这内阁首揆的位置,张居正还能做下去吗?

  每个人的心跳都在加速,澎湃声几欲突破胸膛,偌大的殿宇,落针可闻。

  朱厚熜望着突破心灵枷锁,一心一意为大明朝江山社稷、天下苍生计较的张居正,哪怕是个权臣,也盼望着天下好啊,笑道:“除能且只能教授、讲授程朱理学事外,朕都准了!”

  张居正立刻有些急,但还没有开口,便又听到圣音,道:“诸子百家之思、之想,皆有可取之处,儒家亦有过焚书坑儒之难,汉朝武帝也曾‘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兴也好,难也罢,说到底,是思想还能不能符合对应时间的发展,思想无错,但只生错了时代。

  今日儒门的心学,也是这个道理,阳明先生无错,心祖陈献章也无错,阳明心学思想,心学思想都没有错,错的是人,错的是这个时代。

  正如张居正所言,心学,尤其是阳明心学,务虚之风盛行于世,朕想,这不是阳明先生,也不是献章先生想要看到的。

  张居正。”

  “臣在。”

  “你也没错,禁毁天下书院,拒绝阳明先生从祀孔庙,禁止心学、阳明心学传学、讲学,这都没有错,为了大明朝的江山社稷,为我大明朝上万万百姓,你别无选择,宁愿为万世唾骂,也要为今时大明朝朝廷、百姓争一个朝夕,朕想,后世之人会给予你一个合理的评价。”朱厚熜指了指大殿角落奋笔疾书,手快写出残影的史官,赞赏道。

  张居正感激道:“谢圣上!”

  高拱等人顺着圣上手指的方向望去,神情十分复杂,心里忐忑。

  有史官在,起码国史,圣上起居注,会对今事有个较为客观的记载,即便有后人故意污名,也会有智者为张居正正名。

  就是不知道史官什么时候进的玉熙宫大殿,也不知道史官是从哪段对话开始记录的,几乎所有人都在回忆自己刚才的言行举止,反复斟酌觉得没有失礼或不合适的地方,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感受到众多目光,史官用史笔尾搔了搔头,腼腆一笑,又投入到记录中。

  朱厚熜对所谓的‘史笔如铁’并不在乎,淡笑道:“朕不会像汉武帝那样,‘罢黜心学,独尊理门’,但朕也不能容许不合时宜的学术,在此时的大明朝内继续肆无忌惮传讲,心学、阳明心学,不妨先束之高阁。

  张居正。”

  “臣在。”张居正大拜于地道。

  听话听音,圣上接下来的话,就该是心学、阳明心学的终局了,而终局,很有可能就是他这个被金口玉言点到的人来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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