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东汉,开局公孙度 第164节
张辽沉吟着回应了声,望着水泽之上源源不断的船只汇集,再回头看看那些桀骜不驯的胡骑,忽地明白了公孙度给他配给如此多胡骑的用意,打定了主意道:“令:公孙贺率领骑兵两千先出!”
说着张辽快步向前,口中发出命令道:“不必再等了,大军即刻出发,辎重队在后缓行。”
“将军,兵法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啊!”
严方见状,急忙跟上去,以为张辽失了智,口中劝道。
“哈哈,兵法上还有一句,叫就食与敌。既然是做强盗,要那么文雅作甚?”
张辽少见的露出狂态,骑上马匹,扬鞭前指大笑道:“儿郎们,随我抢劫去!”
“喔喔!万胜!万胜!”
营中的士兵闻言,顿时举起手中刀柄,大声响应着发出欢呼。
严方止步,望着那些神情狂热的兵卒,伸出手掌摸摸脖颈,那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
辽东郡,襄平
小雨刚过,空气中满是清新味道。
胡器推开木窗,望着街上的行人匆匆,悠闲的端起酒盏饮上一杯。
他在襄平城已经蹉跎月余了,不知是巧合还是何故,预料中的公孙度召见并没有发生,其因为战事离开了辽东郡。
热切生意的胡器本意上孤身北上,追寻着公孙度的踪迹而去,可被糜竺告知让他在襄平等待便是。
“这便是权势啊!一言可以定人去留、生死、富贵。”
饮上一杯酒,胡器微不可闻的在鼻腔中嘀咕一声,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低落,相反,他对于追求权势的欲望,更加强烈了。
甩下一吊钱,在小二热情的招呼下出了酒肆,胡器叫上亲随,前呼后拥下,准备好好看看公孙度治下的首府。
长街之上,商徒、百姓摩肩接踵,车马不绝,房屋宅院鳞次栉比,襄平作为大城,可见一斑。
与胡器眼中繁荣的沓氏城相比,襄平城的百姓脸上的笑容更多一点,那些挂在嘴上,浅浅的,经久不散的笑,是对于未来的美好希望。
沓氏城虽然繁荣,但是街上的行人更多是脸上挂着心事,行色匆匆。胡器很清楚,那是因为沓氏城的富人多,但同样的,穷人更多。
街上推着小车,扛着铁质农具的是进城采购的农庄子弟。鲜衣怒马、宝马雕车招摇不已的是襄平城刚刚发迹的豪商子弟。至于那些纠缠着讨论、吵闹、比划着的,则是来此做生意的商徒。
胡器发现,襄平城的铁器多得吓人,似乎每一个农夫肩头都扛着一把锄头,更不用说那些一个人就能推动的小车上满载的铁器了。
他的前方,平直的街道平白多了堵高墙,众多行人沿着阶梯上墙,对面的人则是坐着一个悬吊的木篮下坠。他看到不少大人领着孩童,在篮中向着左右指指点点。
“这是什么新奇玩意?”
抱着这样的疑惑,胡器一行上了高墙,并且坐着摇晃的吊篮下坠,从未这样经历过的胡器在本地人怪异的目光中,欢呼出声:“好玩,再来一次!”
只是两侧房屋内传来的机括声响让他疑惑,但在吊篮带来的新鲜感下,胡器没有在意,对一直跟在身边的老齐道:“你说,这玩意搬到沓氏去,再做大一些。有没有人肯为上来一观而花钱?”
双手死死紧握吊篮边缘的老齐紧闭着眼,听到胡器的提议,恐高的他连连摇头:“不会!打死我,我也不会花钱找罪受!”
看着老齐的狼狈样,胡器乐不可支,故意摇晃下吊篮,吓唬对方道:“你不觉得刺激吗?嗯嗯?”
“刺激,刺激!”老齐举手认输,连声道。
等众人下了地,胡器无丝毫不适,蹦跳着走在前方,忽地他拍手,回头对那些面无人色的手下道:“我决定了,回沓氏就建立一个,比襄平大个两倍的巨大木轮,让其作为我们商社的标志。”
第210章 人力
胡器关于木轮的构想并没有收获手下们的一致同意,就在他为此筹谋之时,长街之上有人打马,高声喊叫着玄菟郡战事的胜利消息。
“胜了!官军于小辽水之畔,大胜高句丽。”
“轰!”
这消息传出,就像热锅滚油滴落的水珠,长街上顿时沸腾,人们脸上纷纷浮现喜色。
高句丽作为大汉东北边郡上长久时间里不安分的大国,乃是汉民眼中的仇恨对象,此刻听闻高句丽吃瘪战败,皆高兴不已。
在胡器的前方,正有酒肆掌柜大开门窗,招呼宾客道:“今日本店,酒水免费——三盏。”
有人当街放起了爆竹,弥漫白烟的火盆里,烘烤着翠竹,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
“胜了!”
有人恣意纵横,敞开怀抱,奔跑在庆祝的人群中,高声欢呼道。
在边地州郡,战胜的消息,远比起节日更值得父老庆祝。
“此番高句丽大败,府君进军其国内,有大利可图!”
几个交谈生意的商徒对视一眼,立刻意识到官军进发高句丽带来的其中商机。从南方传来的关于马韩征伐的种种传说,让本土商人蠢蠢欲动,毕竟,比起正儿八经苦哈哈的做生意,哪里有站在军事强权背后的赤裸裸抢劫赚得多。
“走,去求见糜长史!我等要大力酬军!”
酒肆中,达成一致的商徒站起身,嚷嚷着就要为汉军作战出一份微薄之力。
胡器眼睁睁看着面前人物的乍然变化,忽地发觉这一幕颇为眼熟,与那日征马韩的海船抵港给沓氏造成的轰动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街上人们眼中的神采,商徒的贪婪目光,都让他回忆起了沓氏的种种。
“高句丽,不会成了下一个马韩吧?”脚步不停,胡器打量着四周,心中自语道。
只是,已经完成了原始积累的胡器并没有参与到这一场血肉盛宴的打算,一则投资战争其中的风险巨大,二则在胡器看来,这样的取利机会,早就被太守公孙度身侧的利益集团瓜分殆尽,此时入场,不过是吃些残渣罢了。
“轰!啪啪”
一声声比以往都要巨大的炸响自远处响起,只是在这样的日子里,人们并没有因此而慌乱,仅仅是呆愣片刻便恢复了平静,喧闹的声音再度压过了炸响。
“狐仙师又在施展雷法了?哈哈,今日看来,这声响可真是应景!”
耳边有人谈论起这动静的缘由,听得胡器好奇不已,似乎这般动静,竟然是几名道士制造的?难道是张角那样子的妖道?
城北道观内,狐刚子看到炸开的竹筒,眼睛眯了起来,满是黑灰的手搓了又搓,抵在下巴处嘀咕道:“声音挺大,就是这威力,没有府君说的那般大啊!难道是配方问题?要不再加几份药材?”
大弟子关允则将竹筒内的火药倒出来,仔细辨别其中成分,用手捻出颗粒放在眼前,分析道:“应当是研磨问题,师尊你看,这硫磺还未成末。”
“嗯,有可能,咱们换用其他方式制取的原料?某总觉得那尿硝不错!郡府送来的天然硫磺也可以试试。”狐刚子点头,既然炸响了,说明火药成功了一半,剩下的就只有精益求精。
“这样,列出其他配方,一点点试验。府君给出的数据太准,我等达不到那般精度,其中定有差池,只能慢慢接近!”过了许久,狐刚子才发出命令道,他刚才不停翻找公孙度送来的化学册子,从前觉得颇为严谨的数字,现在看来很难在现实中达到。
提纯是个大问题!
“喏!”
几个大弟子,以及他们身后的一群小道童立即领命,收拾起试验场,重新开始火药试验。
.....
乘上马车,没多久,胡器便来到了北门之外,北门临近大梁水。映入他眼帘中的便是重重帆影,大梁水上的舟船竟然丝毫不比沓氏少。
木制栈桥远远的深入河中,两侧停靠着数量众多的小舟,还有舟船来往停泊船只之间,不停转运中物资,栈桥上高高的木杆,在人力的牵引下,充当着吊车的作用,将大捆的物资吊运上岸。
装卸货物的力夫,搬运货品的牛车,讨价还价的商贾,各种声音充斥在码头之上。
而在视野所及之处,有些河道被人开挖了个口子,引水入内并且在其中修建了巨大的木轮装置,其正随着水流的冲击而急速运转,木材机械运动的噪音远远传来,像是怪兽的嘶鸣。
“那是水车?这也太大了些!”
那木轮样式的器械,胡器很熟悉,去年在沓氏造船厂他曾经见过类似物件,想不到襄平也有,而且看样子比沓氏的水车更为巨大,动力也更为充足。
想到这里,他再度回头看了眼城中那些矗立的巨大木轮,对他们的作用有了些许猜测。
“莫妨碍交通!靠边靠边!”
就在胡器呆愣愣的望着水车感慨时,手臂挂着红色布条的兵卒上前,呵斥着胡器所乘坐马车驶离道路中央,以让开道路。
“快,让开!”
胡器闻言向后看去,果然,他们的后方已经堵上了不少马车,出乎他的预料,这些马车并没有从侧方超越他们的意思,反而是安静的在后方等待,像是一种无言默契。
“妨碍交通!量尔等是外地人,乃是初犯,给予一次警告!”
江虎看了眼胡器出示的带有糜竺印章的过所文书,收取罚款的手掌念念不舍的收了回来,瞪了车夫一眼,临走前叮嘱一句。
在那些兵卒看乡巴佬的目光鄙视下,马车继续前行,只是这一次小心了许多,就算是要停下,也是靠近路边。
“这都是些农庄的牛车!”
车夫见到胡器的不解眼神,出言解释道:“贵人你看,马车还是少数,还是那些庄户们坏了规矩,拉上黄牛就跑到襄平拉车,搞得襄平如今车马拥堵不堪。”
听见车夫的抱怨,胡器朝着四周望过去,果然,车辆还是以牛车为主,简易的板车配上挽具以及黄牛,就是一辆任劳任怨的牛车,赶车的车夫也与他们这辆马车夫不同,一个个皮肤黧黑,面容朴实,像个庄稼汉。
“怎么?那些庄户,抢了你等的生意?”胡器见状,笑着问道。
“那倒是没有!就是烦他们那群苦哈哈,压低了襄平的行情。”马车夫不好意思的挠头,他们对农庄参与到物流行业,有种天然的警惕。
但农庄因为车辆条件所限,当前还是参与到利益不大的码头货物运输,再者,因为农庄牛马的耕作需求,这种运输服务存在着季节性,正好与辽水冰消之后的船运业契合。
而马车行,主要服务于中高档人群的外出与运输,这在物流行业上,正好形成了互补。
农庄制度,胡器早有耳闻,沓氏的乡村公田不多,但糜竺还是在力所能及范围内,集合农户,建立了农庄。
农庄,在商徒们眼中,可不算是一项好政策。
无他,正是这种给了农民以后路的政策,让商徒的利益无法达到最大。
沓氏商徒中,抱怨劳动力缺乏的声音越来越大。
正是因为农庄的存在,使得沓氏的劳工渐渐缺乏,追求稳定、渴望田土的无地农民逃离了灯红酒绿的沓氏,在官府的组织下,加入了各地农庄。
劳动力资源的匮乏,使得在沓氏经济繁荣下赚得盆满钵满的商徒们需要忍痛付出比以往多一倍的价格雇佣劳工。
“复活周时奴隶制!”
上一篇:抗战:团长?不,请叫我列强!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