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爷爷朱元璋 第77节
夜幕降临前,朱雄英爬上了一棵大树,大树的树杈足够结实,能让他背靠着树干休息之所以不在丛林里露营,是因为在丛林里他不敢贸然生火,生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丛林里最危险的,不见得是野兽,更有可能是人类。
自己独自一人,火光可以驱赶野兽,但也会招来不怀好意的人类,到时候熟睡状态下很容易遇到危险。
用绳索辅助固定好自己,确定不会掉下去以后,朱雄英的手放在武器上开始小憩。
夜晚的秦岭,寂静得可怕,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和树叶沙沙作响,朱雄英似睡非睡,耳朵却始终保持着警惕,他深知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必须警觉,这种状态虽然休息不好,但是只要坚持走出秦岭,以后在更安全的人类聚居点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没有睡多久,朱雄英就被一阵奇怪的窸窣声音吵醒,他立刻拔出手枪警觉地在树上直起身来观察周围,而借着树梢落下的依稀月光,朱雄英也观察到了声音的源头。
——不远处的空地上,一头巨大的狗熊正盯着他看,嘴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声。
这头狗熊长得肥胖而敦实,头部很宽,眼睛小,耳朵大而圆,脸上全是黑色的刺毛,其实这东西是黑熊,只不过脸长得像狗,所以民间都俗称狗熊,这东西一身都是宝,熊胆、熊掌、熊肉.全是不愁卖的畅销货。
然而此时朱雄英心中却是一沉。
遭了,这玩意会爬树。
而且眼前这个状态,应该是觉得自己的领地受到了侵犯,不然除非饿急眼了,狗熊一般不会主动对人类发起攻击。
但现在哪怕是离开树,也来不及了,狗熊既然已经把他视作闯入者,那就不会收手的。
眼见狗熊跟一辆小坦克似的四肢着地爬向了自己所在的树,朱雄英知道自己遇到了大麻烦,格洛克手枪上膛瞄准狗熊。
狗熊似乎也感受到了威胁,它猛地朝着朱雄英所处的树扑了过来。
“砰!”
半自动模式下朱雄英紧张地扣动扳机,然而枪声响起后,狗熊只是顿了顿,然后继续往前冲。
朱雄英心中暗叫不妙,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解决这头狗熊,现在不是吝惜子弹的时候了。
他的手指直接把射击选择杆扳到了全自动模式,刹那间子弹咆哮着出膛,交织成了一道密集的火网。
然而现在狗熊是四肢伏地的状态,他又是高打低,所以跟平地上能直接面对狗熊的头颅不同,现在狗熊的头只在他的射界里占据很小的一部分,大部分子弹都打在了狗熊的身上。
狗熊实在皮糙肉厚,虽然被手枪子弹所重创,身上都被打的血花飞溅,但此时在急剧分泌的激素的作用下,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反而凶性大发,昂起首来以人立姿态撼动着大树。
在大树剧烈的晃动中,朱雄英抽出了战术背心上携带的弹夹完成换弹。
就在狗熊已经开始攀爬大树的时候,狗熊那张开的大嘴里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黑黄的獠牙上更是挂着血渍,朱雄英的内心反而镇定了下来,他稳稳地举枪瞄准了狗熊的眼睛。
现在他和狗熊之间的距离已经足够近了,而且狗熊的头部充分暴露在了他的枪口下。
就像是训练时的那样,心无旁骛,眼中只有目标。
数万发子弹培养出来的射击熟练度,让朱雄英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候没有掉链子,而是跟之前打靶射击靶心一样,把手枪中的子弹,准确地送进了狗熊那瞪得跟灯泡似的眼珠子里。
“砰!砰!砰!”
几声枪响过后,狗熊惨叫一声,用爪子捂着双眼倒在了地上。
而就在朱雄英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看到了远处闪现的火光,人类的脚步声和交谈声也顺风传了过来。
第134章 朱雄英的伪装身份
“应该是枪声吸引了这些人的注意力。”
对于对付狗熊来说,或许树木还勉强能算上某种优势,但如果对付立场不明且人数远多于自己的人类,那待在树上无疑就是坐以待毙。
因此朱雄英收好绳索从树上溜下来,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第一个弹夹后迅速朝着丛林里相反的方向远离。
借助着夜视仪,朱雄英看到了来人,是几个猎户,这些经验老到的猎户应该是发现了自己离去时留下的某些痕迹,但并未进行追逐,因为摆在他们面前的黑熊已经是相当大的一笔财富了,熊掌和熊胆、熊肉都能够进城卖个好价钱。
不过,这头黑熊对于朱雄英来讲,价值根本不值一提,他也不是为了打猎,所以没有与这些猎户争夺的心思,早点融入正常社会才是主要任务。
一夜无话。
第二天,因为已经靠近了秦岭边缘,所以朱雄英提前换好了背包里仿制的古代装束,他的装束倒也简单,除了古代的内衬和靴子这些,便是一件破破烂烂的僧衣,头发剃的极短,手上拿了根树木折的拐杖,虽然没有戒疤,但装个青年行脚僧,规避掉路引制度,度过刚刚来到大明世界的前期还是没问题的。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戒疤在汉地流行,是起源于元代志德和尚,他传戒时,规定受戒者每人燃香于头顶,受沙弥戒的燃三柱香,受比丘戒的燃十二柱香,作为终身之誓,但佛门教派众多,在明代前期,不是所有佛门弟子都需要受戒的,朱元璋也当过僧人,他脑袋上就没有戒疤,这种情况在一些佛门教派里是很正常的,真正验证一个人是不是僧人的方式是度牒。
在明初,为了防止世人随意剃度,朝廷规定只有拿到度牒的僧人,才可继续在佛门为僧,如果没有度牒,则要强制还俗,这主要是因为明初刚刚经过战乱,许多百姓当时为了生存想尽了各种办法,其中也有不少人削发为僧。
而度牒这东西,在洪武六年前发的极为泛滥,洪武六年后才开始考试获取且二十岁以上的劳动力不允许落发为僧。
故此,根据历史资料,朱雄英直接花钱用现代技术仿造了一个洪武二十二年发的度牒,比真的还真那种.毕竟度牒这东西对于现代来说,真没什么伪造难度,除非去京城大天界寺的僧录司对着档案来翻,不然谁来这都是真的。
度牒三年一更换,这东西用三年不成问题,朱雄英估计实际上根本用不了这么久,因为僧人这个身份,只需要作为一个初期的过渡身份即可,而且僧人天然就容易获取别人的信任,并且能解释很多自己在生活习惯上暂时纠正不过来,难免易于当地人的地方。
即便别人看了,也只会笑他在寺庙里待久了有些怪癖,而不会轻易起疑心。
等到了府县之中,朱雄英自然可以用携带的金银打通关节获取合法身份,明朝的僧道制度又不限制还俗。
就这样,朱雄英在茂密的丛林中小心翼翼地前行。
突然,一阵异响传来,他立刻警觉地环顾四周,只见几十步外几个身影从树林中显现出来,手中紧握着弓箭,眼神警惕地盯着他。
“好像是昨晚遇到的猎户。”
朱雄英看清了来人,没有马上上手摸枪,一方面是他不确定这个距离能否在快速射杀几人的同时自己不受伤,另一方面则是他需要融入大明世界,所以现在不一定非得用暴力手段来解决问题,他们昨晚并没有看到自己的模样和身影。
这些人身着粗糙的兽皮衣,脸上布满了沧桑的沟壑,看到朱雄英一身僧人的装束,手中还拿着树枝做拐杖,却也轻易没有放下心来,他们的警惕性相当高,前面的两人弓箭紧紧地对准了他,后面的人则护住了他们运送的猎物。
“沃个沙门,为撒在制达?”
这是在问自己这个僧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朱雄英知道自己不能慌张,他轻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平静,然后没有用最近几个月学的关中话,而是用吴语和尽量简单易懂的手势试图与猎户们沟通,解释自己只是一个迷路的僧人,并无恶意。
然而,猎户们显然并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说辞,依旧紧张地保持着对峙的状态。
“阔有度牒?”
“自是有的。”
朱雄英掏出度牒,轻轻地甩了过去。
一个猎户上前十几步捡起了度牒,看起来他是粗略识些字的,在看了看后,用他们之间的土语与其他人交流着什么,朱雄英虽然听不懂,但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的紧张氛围已经渐渐消散了。
“原来是吴地来的游方僧人,失礼了。”
游方僧人,亦称为行脚僧,也叫云游僧,指无固定的居所,或为寻访名师,或为自我修持,或为教化他人,而广游四方的僧人。
明初对于百姓流动的管理已经是整个明代最严格的了,但饶是如此,游方僧人依旧是少数可以不靠路引而靠度牒外出的职业,其他如工匠、商人等职业,外出超过百里就必须在所辖州县衙门取得路引,目的地、外貌信息等都需要在路引上写明白,然后随身携带,等到回来之时,再向所在州县衙门缴销。
而无路引私渡关津或冒用他人路引者,都要杖八十后强制遣送回籍,就算身体好,基本上半条命也没了。
行脚僧或者说游方僧人的身份,也解释了朱雄英为什么年轻而强壮,面色又被晒得有些黑.洪武六年以后进入佛寺的孩童,到现在洪武二十三年,正好是朱雄英这个年纪,而汉地僧人虽然戒荤腥,但营养摄入其实不差,相当一部分还会兼修武艺强身健体,出门长途游历也必然会导致脸有些晒黑。
朱雄英的东西都装进了大背包里,所以除了这个绿色的长条背包对于猎户们来说看起来有点奇怪,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式之外,整个人并没有其他惹人怀疑的地方。
猎户不是土匪,除非是极大的利益摆在眼前,否则很少会干谋财害命的勾当,既然确定了对方无害,自然不会加害于他。
于是,朱雄英谨慎地与这伙人结伴而行,很快就走出了深山,来到了秦岭北麓的一个小村落里。
这里的村民很贫穷,但由于还能吃上饭,所以没到死气沉沉的地步,相反,看到朱雄英前来,还都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这个行脚僧,毕竟村子很偏僻,就连僧人也有很多年没来过了。
而几个猎户听说朱雄英想到西安去,也说可以让他在村子里借宿一晚后,把他顺路送到蓝田县城,因为他们也打算把这次的猎物卖到县城去,卖个好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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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靴尖上的大明
在秦岭山脉的北麓,一个被青翠山峦环抱的小村落,在晨光的照耀下逐渐苏醒。
鸡鸣声和犬吠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山间的宁静,一缕缕炊烟从茅屋的屋顶袅袅升起。
朱雄英伪装成一名游方僧人,跟随着几名猎户踏入了这个山村后,只休息了一晚便要继续出发,虽然待得时间不长,但这里的贫穷还是给了他很深的印象。
这里的房屋,大都是用泥土和木料简单搭建而成,土墙上普遍裂缝纵横,屋顶上则铺着厚厚的茅草用来遮挡风雨。
昨夜下了场雨,茅草都被吹走了一些,散落在地上。
院子里,几只瘦弱的鸡在争抢着为数不多的食物,鸡舍的另一旁,一只皮毛间都能看出伤痕的瘸腿老狗趴在门口,依旧警惕地注视着每一个过往的行人。
“这里的生活,真是比我想象中还要贫穷落后啊。”朱雄英心中暗叹。
村里没有茅厕,村民都用木桶解决排泄问题,至于厕纸就更别想了,都是拿树枝擦一擦了事,然后再把木桶拉到贫瘠的土地里去浇肥,甚至舍不得去野地里解手。
而看着村里的顽童想拿《大诰三编》来擦屁股,被大人追着打的情形,朱雄英沉思了刹那,然后讨来了一本,村民也爽快,这东西是官府发的,而且每家不止发了一本,他们看不懂也用不着又不敢扔了或者撕了,既然朱雄英要,那给他也无妨,大明律没规定不能赠送,相反《大诰》系列都是鼓励民间流通赠予的,只要你家里有,那多分发是没事的,只有家里没有犯了事才会罪加一等。
至于刷牙问题,好在这里不缺水,虽然这里的人不舍得用盐来当牙膏,但保证基本口腔卫生的重要性还是懂的,只要不是太过懒惰的村民,早晨都会刷一刷牙齿,以免以后烂了更痛苦.在古代牙齿出问题,搞不好就是会死人的,这都是血的教训。
学着村民用井水漱口再用撕开的嫩柳条当牙刷刷完牙以后,朱雄英被邀请一起去吃早饭。
他跟着猎户们走进了一间破旧的茅屋,屋内陈设简陋,一张用石板垫着脚的木桌上摆放着几个有缺口的碗,碗中盛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菜和清澈见底的稀粥。
一名老妪驼着背正在忙碌着,见到他们进来,脸上露出了笑容。
“法师,快请坐。”
老妪热情地招呼着,在这个偏远的山村,对于僧道等出家人,人们总是保持着一种基本的敬畏好在这些村里人没让朱雄英做什么法事。
朱雄英微笑着点了点头,他并没有急于表露什么,而是选择了静静地观察着他们的举止,因为想要在这里生存下去并融入这个社会,改掉过去的生活习惯细节是他必须要做的。
用稀粥和野菜潦草地填了个水饱后,在猎户们回家进行准备的时候,看到老妪门口的筐子里编了很多双草鞋,朱雄英提出一个请求。
“老人家,可否挑水换双草鞋穿?舍不得再穿靴了,磨破了补不起。”
他仿古的皮扎靴虽然外表看起来破烂,但对于他游方僧人的身份来说,还是有违和之处,这一点在昨天猎户问起他的时候虽然搪塞了过去,但朱雄英还是意识到了这处算不上破绽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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