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爷爷朱元璋 第232节
对于李成桂这个人,他越是低姿态,那就越要警惕。
朱雄英听后,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目光直视南誾:“使者,你似乎忘记了,我大明王师本就是顺天讨逆,并非是为了高丽的割地赔款而来,而如今亦是在决战中大获全胜,此时士气正盛,占据绝对优势,你所谓的南北分治、保留王位,不过是在绝望中的挣扎罢了。”
朱雄英的语气逐渐严厉起来,他站起身来,背着手在营帐内踱步,继续说道:“大明身为宗主国,不畏惧任何藩属国作乱,更不屑于通过妥协来换取什么一时的安宁,高丽若想真正求得和平,就必须认清现实,彻底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割地赔款,不过是战争失败的必然结果,而若真心求和,就该拿出更多的诚意,而非这些自欺欺人的条件。”
南誾闻言,脸色煞白,他知道这场和谈已经岌岌可危,双方几乎就要谈崩,但他仍不甘心,试图做最后的努力:“殿下,这些条件实乃我国王上在深思熟虑后提出的,高丽唯有通过和谈方能保全国家与百姓,望殿下能体谅高丽的苦衷,给予一线生机。”
朱雄英停下脚步,目光冷峻地望着南誾,半晌后,缓缓说道:“使者,我敬重你的勇气,但和谈并非儿戏,也不存在谁体谅谁的问题,需要的是双方都能接受的诚意你回去告诉李成桂,大明不会接受这些条件,若他真有求和之心,就请重新考虑,提出更为切实可行的方案来吧。”
说完,朱雄英挥了挥手,示意南誾可以退下了。
南誾无奈,只得躬身行礼,带着满心的沉重,匆匆退出了营帐。
第294章 李成桂自戮
南誾走出营帐,夜色已深,寒风凛冽,似乎连空气都满是阴霾。
他心中五味杂陈,既忧虑高丽的未来,又担忧个人命运的沉浮。
南訚是检校侍中南乙蕃之子,自幼好奇计,而且颇有胆气,当年倭寇入侵三陟,三陟城难以防守,南訚向上级自荐守城,南訚到了三陟后正逢倭寇袭击,他开城门率十余骑出击击败了倭寇,王禑听说后,将他召还回到开京拜为司仆正。
所以,这个人敢在这种情况下来到明军大营和谈,是真的从小到大胆子都大。
但即便胆子再大,这时候也得考虑自己的退路了。
毕竟,南訚是李成桂心腹中的心腹,威化岛回军和篡国两件事情,都有他的深度参与,如今又是高丽的参赞门下府事、兼判尚瑞寺事、右军节制使。
可以说再上一步,就是宰相级别了。
到了他这个位置,就算自己想要平安下来,那都难了。
李成桂集团覆灭在即,自己难道还要跟着李成桂,给他陪葬吗?
南訚不是不知兵的人,李成桂让他来和谈,同时也有让南訚看看明军情况的意思。
但是南訚这一路走来,是真的绝望。
明军丝毫没有大胜后的骄纵,没有轻兵冒进,而是不急不缓地攻略郡县,安抚百姓,组织春耕.干的真就是“王师”的事情。
怎么翻盘?拿什么翻盘?
南訚思虑良久,身体都冻僵了,最后一跺脚。
“唉!莫怪我了。”
他又转身走向朱雄英的帐篷。
得知高丽使者去而复返,准备就寝的朱雄英微蹙眉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示意侍卫让南訚再次进入营帐。
营帐内,烛光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气氛一时变得微妙。
南訚深吸一口气,行礼后语气诚恳而坚决:“殿下,下臣此来,并非只为和谈之事,而是有一桩关乎高丽未来,也关乎殿下宏图大业的要事相告。”
朱雄英目光如炬,审视着这位貌似有些反复无常的高丽使臣,心中虽有疑虑,却也没有主动发问,而是说道:“哦?使者有何要事,但说无妨。”
南訚抬头,目光坚定地对上朱雄英的眼睛,缓缓说道:“殿下,李成桂虽为高丽之王,但其残暴不仁,已失民心。下臣深知大明乃仁义之师,顺应天命,故愿投诚大明,为殿下前驱,助大明早日平定高丽。”
此言一出,营帐内一片寂静,连烛火都似乎燃烧得更加剧烈了几分。
朱雄英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使者此言,可是真心实意?”
南訚跪下重重磕了一个头,声音坚定:“下臣所言,句句肺腑。”
朱雄英站起身,缓缓踱步至南訚面前,目光深邃如潭:“南訚,你此举,虽是大义之举,但大明行事,讲究名正言顺。你既愿投诚,可有何凭证,能证明你的诚意?”
南訚早有准备,咬牙道:“李成桂政权已摇摇欲坠,下臣愿为内应,为殿下献上开京布防图,并暗中联络对李成桂不满的开国功臣与旧贵族,共同迎接大明王师。”
南訚说罢,讨要纸笔。
朱雄英也没拒绝,让他画了布防图。
朱雄英接过布防图,迅速浏览了一遍,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果然有胆有识,若你所言属实,大明自然不会亏待忠诚之士。”
南訚心中稍安,继续说道:“下臣还愿联系几位关键人物,他们皆是李成桂政权中的重臣,对现状不满已久,只待时机成熟,便可倒戈相向。”
朱雄英微微一笑,拍了拍南訚的肩膀:“你的选择是明智的。待大明平定高丽之日,新王临朝,你便是新朝开国功臣之一,荣华富贵,自不在话下。”
南訚感激涕零,再次磕头谢恩:“多谢殿下隆恩,下臣定当肝脑涂地,以报殿下知遇之恩。”
夜深,南訚带着对未来的一丝不安离开了营帐。
他很清楚自己已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但这条路上,或许能找到他真正渴望的东西。
而朱雄英则站在营帐门口,看着对方离开。
如今局势变化,南訚的投诚只是开始,高丽的风云变幻,才刚刚开始,他必须在这里谨慎布局,确保每一步都稳扎稳打,最终实现大明对高丽的完全掌控。
只有这样,才能为下一步征日打好基础。
想了想,朱雄英拿着布防图,去找了蓝玉。
朱雄英踏着月色,步伐稳健地走向蓝玉的营帐,蓝玉也没睡,他的营帐内,灯火通明,堪舆图铺满了整张长桌,几位将领围坐一圈,正低声讨论着战局的进展,朱雄英轻轻掀开帘幕,步入营帐,众人的目光瞬间汇聚在他身上。
“殿下。”众将向朱雄英示意。
“主帅,我有急事相商。”
蓝玉点点头让众将先出去,朱雄英将手中的布防图递给蓝玉:“刚刚,高丽参赞门下府事南訚前来投诚,并献上了这份开京的布防图。”
蓝玉接过布防图,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仔细展开,仔细端详起来。
片刻后,他抬头望向朱雄英,眼中满是赞许:“此图详尽,看来南訚确实下了决心,这是我们的一個机会。”
朱雄英点头,继续说道:“不仅如此,南訚还表示愿意作为内应,暗中联络李成桂政权内部的不满分子,共同迎接我军,这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大有裨益。”
蓝玉沉吟片刻,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似乎在权衡利弊:“南訚此举,虽显诚意,但人心难测,是不是周瑜打黄盖的苦肉计,我们仍需谨慎行事不过,若能借此机会,一举攻破开京,彻底终结李成桂的统治,倒也不失为一招妙棋。”
“正是如此。”朱雄英接过话茬,“不过,我们的目标不仅仅是平定高丽,更要为将来的征日之战打下坚实基础,因此,对于高丽的治理,我们亦需有长远规划。”
“那么,依你之见,我们应如何规划?”蓝玉问道。
打完仗,肯定会把内政交给高丽人自己处理,但有些东西,不妨提前规划一下。
朱雄英不假思索道:“首先,要确立大明在高丽的绝对权威,其次,是选拔贤能之士治理地方,确保民生安定,尽快恢复生产,免得给咱们增加包袱若是流民四起,到时候麻烦更大。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要在高丽推广儒家文化,通过教育引导,使高丽文化逐渐融入华夏,从根本上实现文化同化。”
蓝玉听后,眼中闪过一抹深思,缓缓点头道:“这个考量极为深远,确实,仅仅军事上的胜利并不足以稳固大明在高丽的地位,文化的渗透与认同才是长治久安之本。”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桌上的地图,继续说道:“关于确立权威,我们可在占领开京后,改造其原有官僚体系,使之服从于大明的利益。对于不忠不义之徒,当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选拔贤能之士。”朱雄英接过话头,“我们还可以改革高丽的科举制度,仿照中原,让高丽底层的士子也有机会通过考试进入官僚体系,考试内容要跟大明保持一致,这样既能选拔人才,又能促进文化融合。”
蓝玉赞同地点点头:“对于军事也需整编,以后征日的时候,最好能让高丽军出上力,就像是当年忽必烈征日时候一样。”
夜深了,蓝玉与朱雄英继续商讨着细节,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与此同时,在开京的另一端,金士衡的府邸内。
经过深思熟虑,金士衡终于下定了决心。
在这个动荡的乱世,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而李成桂的政权显然已风雨飘摇,难以长久,他决定与那些暗中联络的旧贵族们合作。
于是,金士衡秘密会见了几位核心盟友,将他的决定告知众人。
旧贵族们听后,无不面露喜色,纷纷表示将全力支持他的计划,他们开始分头行动,一方面继续搜集李成桂在开京内部署的弱点,另一方面则暗中联络那些对现状不满的开国功臣,试图从内部瓦解李成桂的力量。
而李成桂这边,虽然对朝堂上的暗流涌动有所察觉,但他并未轻举妄动。
因为此时的高丽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任何过激的行为都可能引发更大的动荡。
而明军也在不急不缓地拔除着沿途的阻碍。
平壤是高丽的西京,距离开京其实中间只隔着一个安西都护府,以及慈悲岭。
明军过了慈悲岭,就已经兵临开京了。
而此时,李成桂尚未有任何组织高丽朝廷向南撤退的举动。
相反,李成桂还召集了在釜山压制南线明军的李芳远迅速回来.至于李芳远回防以后,南线的明军怎么办,那就暂时顾不得了。
或者说,这时候只能指望南线明军推进速度没那么快了。
毕竟南面有不少的丘陵,而且行政区散布的星罗棋布,如果南线的明军还要稍微顾虑一点后勤的问题,那么推进起来,肯定没有李芳远撤退的那么快。
很快,北线明军的大军就浩浩荡荡抵达了开京。
而李成桂也准备在这里进行最后的抵抗。
李成桂不往南撤的原因,也很简单,往南撤更没有翻盘的机会。
他对于南方的统治力度,并不算很强,而他得国不正,统治时间又短,有开京在,他还算是正经的高丽国王。
要是开京也丢了,李成桂成什么了?
或者说,李成桂再往南跑,他还能跑到哪里去?
日本吗?
估计很困难,虽然高丽和日本,有些在东海岸的交易,但在大明的舰队已经得到加强,而且时间来到了春天的情况下,想要在没有多少风浪的海洋上横穿到日本而不被明军舰队拦截,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
而且,李成桂也不会做出这种举动,他固然能屈能伸,但基本的尊严还是有的,作为军人,他就是战死在开京,都不会跑路到日本日本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就是了。
而随着明军开始围城,开京城内,也日益人心惶惶了起来。
金士衡站在窗前,夜风拂过,带着一丝凉意,却也吹散了他心中的些许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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