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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爷爷朱元璋 第150节

  朱元璋微微点头,目光转向朱雄英,朱雄英站在一旁,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他拱手道:“皇爷爷,局势赶人走,谁也预料不到安南国内的局势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不过孙儿认为此次胜利只是开始。接下来,我们应对安南国进行南北两线作战,一方面利用占城国和龙捷军的联军从南线推进,另一方面,云南和广西两个都指挥使司也应出兵牵制北线的安南军,使其首尾不能相顾,无法全力南下,而一旦北线的安南军南下,我们完全可以趁势兵临富良江,占领富良江北岸的肥沃土地,把国境线推到富良江去!”

  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缓缓开口:“大孙所言极是,大明是必须要出兵的。”

  朱元璋之所以定下了最后的决心,是因为作为打惯了仗的军事家,朱元璋很清楚,如果大明不能直接在北线出兵,那么一方面安南军可以抽调北线的部队南下,存在内讧风险的联军很可能会被击溃,那么局势将会陷入到全面的劣势之中;另一方面,不出兵大明也捞不到好处,之前不出兵是因为大明单独出兵发动对安南国全面战争,风险太大成本太高,而且战争规模和最终结果完全无法预测和控制,哪怕是想打一次有限战争人家安南国也不同意,但现在安南国内的保王派发动了清君侧,又有占城军的加入,风险和成本就都显著降低了,而此时大明如果还不出兵,就没法获得好处了。

  朱雄英对战争目标的思路,经过反复思量,朱元璋认为是没问题的,收复交趾故地,也就是富良江北岸的土地,设立交趾布政使司纳入统治,对于大明来说利益极大,弊端极小,这部分地区土地肥沃,而且百姓汉化程度很高,大多数读书人也都是识汉字说汉语的,跟广西境内区别不大,而安南国内是越往南,汉化的程度就越低,而且把边境线推到富良江一线,就相当与安南国共有天堑,这对于大明来说,直接改善了原本的战略态势之前双方的边界是绵延的群山,不仅不好管理,而且安南军队仗着地形优势,可以用极少的兵力就起到相当良好的防御效果,大明很难进攻,而如果边界线变成了富良江,那么拥有水师、火器等方面优势的大明就可以随时渡江了。

  “不过,具体实施还需谨慎筹划,不可轻举妄动。”朱元璋挥手道,“去把五军都督府的诸位国公招来。”

  很快,在京的几位国公,就奉诏进入了皇宫。

  得知明军成功拿下清化港,以及龙捷军统帅陈渴真与占城国王罗皑顺利北进的消息后,几位国公也都就军事角度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魏国公徐达首先出列。

  “陛下,此战水师表现英勇,迅速拿下清化港,可谓大功,老臣认为插手安南的时机已经到了,最起码可以让云南的沐英和广西的韩观有所动作。”

  徐达的想法跟朱雄英是一样的,显然这是此时明军最正确的抉择了。

  曹国公李文忠紧随其后,他声音这时候很洪亮,跟平常不太一样:“陛下,胡季犛倒行逆施,此时正是我大明派遣天兵吊民伐罪之时,安南百姓必定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应火速出兵。”

  宋国公冯胜则表现得更为谨慎,他深思熟虑后说道:“陛下,此战虽然胜利,但安南地形复杂,瘴气蚊虫众多,对我军是一大考验。安南的陈渴真上将军与占城国王罗皑的北进虽然顺利,但也需谨防安南军的反扑臣建议哪怕出兵也还是要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提前做好准备,不可轻敌冒进,毕竟安南人在边境上也有好几道雄关,颇为易守难攻。”

  “臣请战领军出征。”

  颍国公傅友德显得更为乐观,他是作为主帅带兵征过云南的,知道在南方作战的难度,也清楚眼下确实机会不错.困难都是客观存在的,但局势走到了这一步,谁也没料到,这时候不抓住机会,以后有变数就难了。

  几位国公的发言各有侧重,但跟之前不同,都很团结一致地表达了对出兵的支持态度,而名将们的一致意见,也基本上从军事角度能够断定,此时大明在安南国的北线出兵,是利大于弊的。

  不出兵,则南线联军容易内讧败亡,大好局势毁于一旦;出兵,则南北两线夹击,安南军无法全力对付一线,很容易陷入到战略被动,而且战局顺利的话,明军能够获得富良江以北的土地,同时有军事存在,也能保证接下来制衡安南国和占城国,毕竟裁判也得有一身肌肉,两个拳击手才听话不是?要是连拉架的能力都没有,怕是挨揍的就是自己了。

第246章 联军内讧

  军令一下,首先动员的就是云南和广西两个都指挥使司的边军,这两个南疆的都指挥使司是整个南方实战经验最多、战斗力最强的明军序列,不仅需要常年对内平定土司叛乱,还需要对外进行边境保卫战,可以称一句虎狼之师了。

  而相较于云南和广西这两个都指挥使司,旁边的四川、贵州、广东、湖广等都指挥使司,基本上就是二线卫所兵的水平了,普遍十多年没怎么经历过大规模战斗,战斗力肯定还有,但是真到了大规模会战的时候,也只能打打下手。

  云南都指挥使司的议事厅内,气氛凝重。

  接到命令的沐英,目光在堪舆图上徘徊,眉头紧蹙,仿佛在权衡着那些千头万绪的军事情报。

  对安南第一阶段的军事行动,朝廷的要求,是以广西都指挥使司为主、云南都指挥使司为辅。

  这個要求当然是基于南疆的客观情况做出来的判断,一方面是从跟安南国接壤的角度来看,一大半都是属于广西边境的,一小半才是云南边境,而是跟广西接壤的安南国国土是山脉,虽然不好走,但相比于云南那边要越过湍急的江河深涧而言,已经算是坦途了;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广西已经平定多年,而云南才刚刚收复十年不到,云南境内土司叛乱频仍,同时不仅要对付东南方的安南,还要对付西南方的麓川,相较于广西都指挥使司,云南都指挥使司的军事压力是更大的。

  不过,要是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能全心全意顾全大局,那历史可就不会这么复杂了。

  实际上这种难得的大战,对于云南诸将来讲,那可比金银珠宝还要珍贵.这可是代表着他们加官进爵的机会!

  西平侯沐英不想进爵国公吗?宁正、汤昭不想封个侯爵吗?下面的军官不想升官吗?可要是在这种大战里捞不到战功,那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别说辅助要打成主力,就是佯攻都要打成主攻!

  沐英当然晓得下面将官们的心思,不过客观局势也确实摆在这里,该考虑到的作战困难还是要想明白的。

  思考了许久后,沐英终于开口。

  “安南国内局势瞬息万变,安南上将军陈渴真起兵清君侧,这对我们来说是个捞战功的机会。”

  沐英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经过深思熟虑,目的就是让手下的这群骄兵悍将,不要太过轻敌,更不能放松对其他敌人的警惕。

  “但是安南国内局势混乱,胡季犛虽权势滔天,但根基未稳,陈渴真将军起兵清君侧,虽得民心,却也面临着重重困境,他们内里肯定都是乱成一锅粥了,不过这时候安南北方边境的军队,受的影响却不算太大,因为这边都是自成体系的,升龙府再怎么乱,也乱不到他们这里,所以都不要因为安南国内局势怎么怎么样,就觉得对面军心乱了,可以一鼓而下要是谁抱着这种想法,自己磕的头破血流不要紧,别浪战葬送了手下弟兄们的性命。”

  沐英的语气突然转为沉重,他的目光扫视着议事厅内的将领们,包括宁正、汤昭在内,每一位都是跟他历经过生死的袍泽,都是他信赖的兄弟,他们可以战死,但沐英决不允许他们死在轻敌上面。

  “你们脑子都放机灵点,别看到战功就昏了头!此次出兵安南,不仅仅是一场军事行动,更是对外的转折.你们可能没感觉,但这次的意义,跟以前不一样,这是咱们主动打出去,明白吗?”

  沐英的声音很低沉,没有把话说的太明白,但在这里的云南明军中高级将领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明白这次作战的意义,因此他的话语就仿佛能穿透每一个人的心扉一样,把众将说的各个虎躯一震。

  “当然了,除了出兵,该干的也都还得干。”沐英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面临的困难同样不容小觑,土司叛乱、麓川的威胁、边境的复杂地形这些都是必须要克服的,都出去作战不用想了,大多数都得留下来看家和盯着麓川,剩下的一时半会儿也打不了仗,光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就得个把月。”

  沐英再次扫视了一遍议事厅内的将领们,目光中充满了信任:“不过不管怎么说,本侯相信,诸位有能力做好这些事情。”

  “冯诚还在京城尚未归返.宁都指挥使!”

  “末将在!”

  “身为云南都指挥使司指挥使,你要负责镇守云南,对内警戒那些不安分的土司,曲靖、临安、楚雄、蒙化这些地区都要注意;对外要重点防备麓川在定边府一线的行动,务必加强巡逻和防御,确保边境安全。”

  “是!”宁正跟沐英搭档多年,对于守家这件事并没有什么怨念,毕竟到了他这个位置,哪怕不亲自上阵,军功也是少不了的。

  “汤同知。”

  “末将在!”

  “你负责筹备粮草和军械,确保大军出征无后顾之忧。”

  “李佥事。”

  “.”

  沐英心中计划有条不紊,此时一一吩咐下去,众将领挨个领命,议事厅内的气氛逐渐变得轻松起来,毕竟比这困难的仗,他们也打的多了,如今沐英自己能把计划想明白,又竭力争取军功,他们这些做事的,自然也就轻松多了。

  广西那边同样也是摩拳擦掌,而四川都指挥使司的杨文,贵州都指挥使司的顾成等主将,也同样对所辖序列内能够机动的明军开始了动员,准备作为第二梯队进行增援。

  安南国,升龙府。

  胡季犛的书房内,气氛就像是凝结成了冰一样,几个人坐在那里,谁都不说话。

  自从得知陈渴真起兵清君侧,并且占城国与之联手,云南、广西的明军也开始动员的消息后,他们的心就像被巨石压着,沉重得喘不过气来。

  两线作战,自古为兵家大忌,这个道理哪怕是再愚昧的人都清楚,可安南国刚刚战胜占城国没几年,光是对付陈渴真和占城国就已经够费劲的了,这时候还要对抗大明,光是想想,他们都有些绝望。

  局势也不是他们想要变成这样的,这一连串一波三折的变故,其实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想到的,归根结底,还是这些年来安南国的内忧外患聚拢在一起的一次总爆发。

  可如今思考这些本质原因也没有意义了,处理问题才是当务之急。

  范巨论、胡元澄、胡季貔齐聚一堂,胡季犛的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过,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寻找到一丝希望,不过,这些人也都是在干瞪眼,跟胡季犛大眼瞪小眼之后,胡季犛不得不开口了。

  “情况不妙啊。”胡季犛长叹一声,打破了沉默,“陈渴真起兵,占城国助纣为虐,大明又虎视眈眈,诸位觉得该如何应对?”

  范巨论作为谋士,当然还是有主意的,只不过这种事情没有谋士上赶着主动开口的道理,都得主公先问,这个道理《三国演义》已经描述的很生动了。

  范巨论沉思片刻,缓缓开口:“眼下局势危急,但并非没有转机,我倒是觉得,可以利用陈渴真与占城国王罗皑的矛盾,挑拨离间,让他们自相残杀。”

  “继续说。”

  范巨论深吸一口气,详细阐述了他的计划:“南方的诸府虽然大多归附了陈渴真,但说白了就是传檄而定的,别看陈渴真如今风头无二,只要局势稍有变化,这些府就会重新倒戈相向,而且在南方诸府,我们还有不少人手,可以利用他们散布谣言,挑拨陈渴真与罗皑之间的关系他们一定是有矛盾的,龙捷军等驻守在南方的军队,与占城军之前有些不小的仇恨,根本就不是现在联手所能消弭的,而且随着势力越来越强大,陈渴真即便能够保持清醒,他的部下也会变得越发骄狂,可以想象,跟占城军之间的矛盾会越来越深,再加上战利品、补给的分配问题,只需要稍加挑拨,就像是在一堆柴草上面扔了个火星子一样。”

  “而且,除了暗中挑拨,我们还要光明正大的派出使者,去与占城国王罗皑谈判,请求和解。”

  胡季貔则显得焦躁不安:“和解?现在哪还有和解的可能?现在要主动出击,一举击溃陈渴真和占城国的联军!”

  胡季犛瞪了胡季貔一眼,沉声道:“胡来!现在局势未明,冒然出击只会让我们陷入更加被动的境地,听范先生好好分析形势。”

  范巨论说道:“与罗皑谈判,是做给陈渴真看的,其实为的也是挑拨离间,只不过这种挑拨离间是阳谋.阳谋就是咱们光明正大,他也破不了这个计策。”

  见胡季貔这蠢人还是不懂,范巨论干脆说道:“南方诸府都不要了,全割给占城国。”

  “什么?”

  胡季貔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胡季犛和胡元澄却面色如常。

  “不错,将南方诸府割让给占城国。但这只是权宜之计,为的是暂时安抚占城,让他们不要全力与陈渴真联手对抗我们.本来那些地方也已经不在我们控制之中了,这就相当于慷他人之慨,把陈渴真的地盘割给罗皑,罗皑虽然勇猛善战,但也是个贪图利益的人,面对我们主动割让的土地,他不可能不动心,毕竟我们其实是用国王的名义去谈判的,这样就能进一步加深陈渴真与占城国之间的矛盾,至于以后,只要让他们内讧,协议随时都可以撕毁,土地也都随时可以再占领回来。”

  胡季犛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范先生的计策果然高明,如此一来,我们不仅能够暂时缓解两线作战的压力,还能利用罗皑与陈渴真之间的矛盾,为我们争取更多的准备时间。”

  胡元澄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范先生的计策确实可行,只要我们能够稳住占城国,集中力量对付陈渴真,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不过,还是要全力整军南下。”

  “就按照范先生的计策行事吧。”胡季犛下定了决心,“同时也要加强北部边境的防御,防止明军趁虚而入,多给北方崇山峻岭中的土司一些赏赐好处,他们跟明军也有冲突,这时候要利用他们的力量抵御外敌.再派遣使者前往大明,表达我们的诚意,请求和解,尽量拖延时间,为向南击溃罗皑与陈渴真的联军争取更多的准备时间。”

  胡季犛决心已下,已经处于其控制下的安南禁军也开始动员了起来,准备全力南下进攻联军。

  不过,胡季犛虽然采取了种种措施,但局势对于他们来讲,依然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接下来的一个月,陈渴真的起兵清君侧行动得到了越来越多的响应,占城国也趁机在南方扩大势力范围,云南、广西的明军也在紧锣密鼓地准备进攻安南。

  留给胡季犛的时间不多了。

  截止到洪武二十四年的二月,罗皑与陈渴真的联军,已经占领了包括顺化府、新平府、义安府、演州府、清化府、建平府在内的六府之地,安南国的南方全部沦陷,不过北方的核心区域,诸如三江府、谅山府、太原府、升龙府等地,依旧在胡季犛的控制之中。

  安南国内南北的人口、经济、农业产量分布是非常不均衡的,南方诸府都在南北走向的狭长山脉与海岸线的夹缝里,农田较少且丛林密布,多数百姓以捕鱼为生,直到清化府和建平府才有一定的农田,因此别看联军坐拥六府之地,但粮食以及各种物资的补给是相对困难的清化港确实可以海运物资,但问题是,从占城国的沱灢港起运的物资,肯定是优先罗皑统帅的占城军啊!

  罗皑既不是圣人也不是傻子,不可能让自己的士兵饿着肚子,然后把陈渴真那越来越庞大的军队给喂饱的。

  而且占城国本身连年北伐,国内也不是特别富裕,再加上海运运力也是受到船只限制的,又不是无限运输,所以满足占城军自身的需求都困难,更别说给陈渴真的军队分了,占城军自己都需要出去劫掠安南国的百姓来满足军需。

  大明舰队倒是也从广东给他们运了一些包括粮食在内的军需物资,但还是那句话,大明不是运输大队长,也不是做慈善的大善人,这些东西都是要陈渴真拿钱来换的,而且价格还不低,陈渴真就算掏空了六府的府库,太贵的东西诸如火铳火炮扎甲钢弩之类的他也买不起,只能重金购粮让自己越来越多的军队不饿死罢了。

  所以,在各种压力下,陈渴真没有太多时间来整顿编练他的军队,不管准备是否充足,他都必须硬着头皮发动进攻对奉化府的进攻了。

  ——要打升龙府,先打奉化府,要打奉化府,先过胶水河。

  作为富良江的重要支流,胶水河的水量非常丰沛,流速快,难以架设浮桥,而且过了胶水河就是安南国内最为肥沃的平原地区了,这里注定是两军决战的地方,在胶水河畔,安南军囤积了重兵,而他们的指挥所,就在胶水县(即越南河南宁省东部红河下游交水县)。

  胶水河以南,占城国王罗皑的军帐内,一张巨大的地图铺展开来,上面标注着安南国与占城国的边界,以及联军已经占领的六府之地。

  罗皑站在地图前,目光有些挪不开,他正在权衡着未来的战局。

  此时,一名侍从匆匆走进军帐,低声禀报道:“王上,使者范巨论又来求见。”

  罗皑微微点头,示意侍从带使者进来。

  不一会儿,化妆便衣的范巨论便被领进了大殿,低头向罗皑行礼时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笑容:“安南国使者范巨论,见过王上。”

  罗皑挥了挥手,示意范巨论免礼,然后指着地图上的顺化府、新平府、义安府三处地方,开门见山地问道:“使者此来,可是胡相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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