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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爷爷朱元璋 第134节

  “过几天,让他们实战演习一下?”平安扭头问道。

  梅殷微微蹙眉,有些担忧地看向平安:“他们才刚开始掌握鸳鸯阵,现在就进行实战演习,会不会太操之过急了?”

  平安听后,不禁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是我太心急了,不过我倒是觉得适当的压力能够激发他们的潜力,让他们在实战中更快地成长。而且,只是演习,并非真正的战斗,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梅殷点了点头,叹息道:“伱说的也对,是时候给他们一些挑战,才能让他们更快地成长那就安排一次实战演习,让他们在实践中检验一下成果。”

  两人又商量了一番具体的演习计划和细节,决定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给这些少年人一次展示自己的机会。

  “这段时间他们的训练表现你怎么看?”平安又问道。

  梅殷开口道:“雄英表现不错,作为嫡长皇孙,又有着圣孙的封号,他本可以享受,但却选择在这里与士兵同甘共苦,而且无论是指挥还是个人表现,都没什么可挑剔的地方,确实是个可造之材。”

  实际上,接受过专业训练的朱雄英不仅年龄在这群少年人中较大,而且长得高、身体强壮,所以这些针对少年人设定的训练强度,在他看来并不算难以承受。

  而作为队长朱雄英也展现出了出色的领导能力,他本来战术素养就好,而且心智也很成熟,不会轻易出现太大的情绪波动,能够帮助队员在短时间内掌握鸳鸯阵的精髓,并有效地指挥队伍进行操练。

  而且他严肃认真,对待训练一丝不苟的态度,也让梅殷和平安都对他寄予了很高的期望。

  平安点了点头,接口道:“雄英确实出色,不过其他皇孙也各有千秋,允炆和允熥虽然年纪小,但他们的悟性都非常强,秦王家的尚炳,别看他平时沉默寡言,但在训练中却排在前面,晋王家的济熺很能灵活应变,周王家的有燉稍显呆板了点。”

  “还有老四燕王家的那两个小子,高炽和高煦。”梅殷接过话来继续说道,“高炽胖归胖,心思却是细腻,指挥起队伍来其实是最明白的,比雄英指挥的还好,而且鼓舞士气也很有水平。至于高煦就是另一种风格了,他是真勇猛,或许复杂的阵型不适合他,他完全可以一人成军,其他人给他打下手就好了。”

  “不管怎么说,都挺超出期望的。”

  “是啊,他们的成长速度超出了咱们的预期。”梅殷叹息道,“这次的实战演习,对他们来说也是一次机会,希望他们能够把握住这次机会,展现出自己的能力来。”

  两人的目光再次投向校场,那些正在操练的少年们仿佛感受到了来自高台上的注视,他们的动作更加整齐划一。

  而就在这时,李景隆手里捏着文书来找他们,窃窃私语了半晌后,梅殷示意李景隆再等等,等训练结束再说。

  等到日头到了正中的时候,操练终于结束了,少年们虽然满头大汗,但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随着队伍的解散,操练场上的紧张气氛也随之消散。

  少年们脱下普遍有些松垮的皮甲,互相之间根据关系远近轻松地交谈着,而朱雄英则被李景隆叫了过去。

  朱雄英跟着李景隆走到了一旁,李景隆脸上带着几分莫名的笑意,将手中的文书递给了朱雄英。

  朱雄英疑惑地接过文书,打开一看,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文书上清晰地写着,沐锦月已经成功穿越了阴阳炁海,安全抵达了大明,此时正在西安的秦王府中。

  他抬头看向李景隆:“此事当真?”

  李景隆笑着点头:“千真万确。”

  沐锦月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无论是基于个人情感还是利益交换,有沐锦月在身旁,朱雄英都会安心很多。

  朱雄英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现在要立刻回宫,发一封电报给西安。”

  说完,他不再多留,卸掉了甲胄以后,开始返回皇宫,虽然不能与沐锦月立刻相见,但一封电报,能将他此刻的激动、喜悦与思念,跨越千山万水,迅速地传到她的身边。

  朱雄英回到皇宫后,直奔文楼的电报房。

  他亲手写了一封电报,每一个字都蕴含了他对沐锦月的深深思念和即将重逢的喜悦。

  “锦月,闻你安抵西安,甚慰。盼早日重逢,共诉衷肠。”

  朱雄英仔细检查了每一个字,确保没有错误后,亲手交给了文楼的发报员,并嘱咐他立刻发往西安。

  发完电报后,朱雄英站在电报房外,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充满了憧憬,他准备把这个消息告诉朱元璋和马皇后。

  而此刻的后宫中,秋日的阳光洒在坤宁宫的琉璃瓦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朱元璋与马皇后正在坤宁宫的小花园中悠闲地散步,两人身后,一群宫女和太监小心翼翼地侍立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时,一名小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跪倒在朱元璋和马皇后面前,双手奉上一份文书。

  朱元璋疑惑地接过文书,扫了一眼,随即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将文书递给马皇后。

  “竟然真的还能穿越阴阳炁海。”朱元璋感叹道,“这世上玄奥之事哪怕已经知道了,还是会觉得难以置信。”

  马皇后也感叹道:“是啊,不过观音奴也懂事,让她住在秦王府中妥帖的很。”

  “观音奴一向聪明伶俐。”朱元璋说道,“不过,我对这个沐锦月倒是很好奇,她究竟有何等魅力,能让咱们的雄英如此牵肠挂肚。”

  “听说她是个气质出众的女子,而且与雄英之间情深意重。”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未等宦官通传,朱雄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脸上满是激动和喜悦:“皇爷爷、皇奶奶,我听说锦月已经安全抵达西安了!”

  朱元璋和马皇后对视一笑,麻黄或打趣道:“看你急得,这消息我们已经知道了。怎么,是不是想立刻飞到西安去见你的锦月啊?”

  朱雄英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皇奶奶,您就别取笑我了。我只是太高兴了,毕竟我们已经分开那么久了。”

  “既然这么想念,那就争取去看看嘛。”马皇后慈爱地看着朱雄英,“或许,可以给你一个去西安的机会,让你去见见你的意中人。”

  马皇后说的,是指察御史胡子祺的上书,也就是在历史线上于明年就会发生的朱标巡抚陕西之事。

  目前的大明其实是“三京制”,以应天府为南京,开封府为北京,凤阳府为中京,只不过平常称呼的时候,一般不会叫应天府为南京,而是称作京城,到了后来北平府和应天府级别对等的时候,才会把应天府称为南京,继而形成惯例。

  而“三京制”并不稀奇,在近几百年来的历史里,其实多个京城是普遍现象,譬如辽国就是“五京制”,即上京临潢府、中京大定府、东京辽阳府、南京析津府、西京大同府;北宋则是“四京制”,即东京开封府、西京河南府、南京应天府、北京大名府;金国更是“六京制”,即中都大兴府、上京会宁府、南京开封府、北京大定府、东京辽阳府、西京大同府;元朝则是“四京制”,即哈拉和林、元大都、元上都和元中都。

  因此,在停止大规模营建凤阳以后,朱元璋一方面考虑迁都,一方面考虑再设两个京城,重新搞五京制,到时候直接把北京由开封府改为北平府,开封府则恢复宋朝时的东京地位,而西京要么是西安要么是洛阳,西安的概率更大一些。

  如此一来,就是北京北平府、中京凤阳府、南京应天府、西京西安府、东京开封府。

  关于西安的优势,监察御史胡子祺上书就提到了这一点,也就是所谓“据百二河山之险,可以耸诸侯之望,举天下形胜所在,莫如关中”,而眼下封在关中的秦王,正被软禁在京城,朱元璋也有将其改封的意思。

  如果是朱标出巡,那么排场是很大的,会有一大批文武官员扈从,如果要是朱雄英去的话,那么就能相对轻车简从一些,不过朱雄英手上也有事,关于这一点,朱元璋还没想好,但好在确定西京的考察,并不是什么急迫的事情。

  “也可以先把她接到京城来,至于西京的事情,以后再说,没必要为了这件事,让大孙再跑一趟。”

  又说了一会儿话,马皇后拿出手帕,替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傻孩子,快忙你的去吧。”

  朱雄英离去后,朱元璋和马皇后相视而笑。

  谁没有年轻过呢?

  他们对于这对年轻人的感情也感到十分欣慰。

  “说起来,这个沐锦月来自另一个世界,倒是让人对那个阴阳炁海对面的世界产生了好奇,毕竟根据大孙所说,那里其实并不是我们观念里的地府。”朱元璋忽然说道。

  马皇后点了点头:“是啊,那个世界究竟是怎样的呢?”

  他们并没有办法想象出来,但毫无疑问,大明世界与其相比,在某些方面是远远不如的。

  ——————

  京城中的秦王宅邸,寂静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

  同样是刚结束在幼军的训练,朱雄英去了后宫,而朱尚炳则是来到此处,脚步匆匆地穿过长廊,直奔软禁秦王朱樉的院落。

  他并不是任何时候都能见到父亲的,只有得到宗人府的批准才可以。

  跟皇宫中那种绚烂的光芒不同,同样是秋日的阳光,此时却被高大的树木所遮掩,洒在青石板上只能留下些许斑驳的光影。

  来到院落前,朱尚炳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才轻轻叩响了朱红色的大门。

  门内传来了侍从的应答声,随后大门缓缓打开,露出了朱樉那略显沧桑的脸庞。

  朱樉见到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自从被软禁以来,他心中的愤怒和不甘从未消散,但看到朱尚炳,他又感到了一丝慰藉。

  朱尚炳是他最器重的儿子,而且因为朱樉跟观音奴极度不合,所以朱樉的所有子嗣都是邓氏和其他女人所生,朱尚炳正是邓氏的长子,他聪明伶俐,有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头,这也让朱樉对他的未来抱有很大希望。

  “尚炳,你来了。”朱樉的声音有些沙哑,但难掩心中的激动。

  朱尚炳跪倒在地,恭敬地行礼:“孩儿拜见父亲。”

  朱樉挥了挥手,示意他起来,两人坐在院中的石桌旁,侍从奉上了茶水。

  朱尚炳看着父亲那苍老了许多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滋味他知道父亲的处境并不容易,但他更清楚他能够为父亲做的实在是太少了。

  “父亲,孩儿在幼军的训练中表现很优秀,听说马上就要大演习了。”朱尚炳试图用好消息来宽慰父亲。

  朱樉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我知道,你是个顶有出息的孩子,只是”

  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只是这朝中之事,越来越让人难以捉摸。”

  朱尚炳心中一动,知道父亲在这里虽然封闭,但也不是对外界的消息一无所知,毕竟他不能出去,但府邸里的下人却是可以借着采购等机会自由进出的。

  所以,朝中关于重设五京的提议,最近既然讨论的声音很多,那么朱樉也一定听说了。

  而朱樉要说的也正是关于西京的事情,他早就听说过朝中有人建议考察西京的选址,最大的可能就是西安府,或许对于周王和燕王来讲五京影响不大,但鉴于朱樉的暴行,如果把西安府设立为西京,那么甚至有可能将他这位秦王的封地改封,这对于朱樉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父亲,朝中之事变幻莫测,我们也不必过于担忧。”朱尚炳试图安慰父亲。

  朱樉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的光芒:“我怎么能不担忧?这西京之事一旦成真,我们秦王府的颜面何存?我堂堂秦王,难道就要这样被人随意摆布吗?”

  朱尚炳无言以对,他知道父亲的愤怒,但是又有何办法呢?或者说,难道现在秦王府就有颜面了吗?还是他这位父亲没有被人随意摆布吗?

  在大明,皇权至上,一切都要以皇帝的意志为转移,哪怕朱樉作为秦王,作为“天下第一藩王”,虽然地位尊崇,但也完全无法摆脱皇权的束缚,荣辱富贵都在皇帝的一念之间。

  就在这时,朱樉又提到了朱雄英,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甘。

  “那个朱雄英,如今在朝中的地位日渐上升,陛下对他宠爱有加,而我们秦王府,却落得如此境地……”

  朱尚炳心中一紧,他知道父亲对朱雄英一直心存芥蒂,作为嫡长皇孙,朱雄英的确备受陛下宠爱,这一点,他本来也有些不满,但经过这段时间与朱雄英的接触,却发现,朱雄英实在是一个很难让他产生恨意的人,朱雄英从来都对他们报以善意,而非是要打压他们。

  朱樉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双手紧握成拳,似乎在竭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而且你母亲的去世,绝不简单,一定是那个贱女人观音奴搞的鬼,那个贱女人跟朱雄英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要给我查清楚!”

  朱尚炳从小生活在性情多变且暴戾的父母的阴影下,早已习惯了这种紧张压抑的氛围。

  然而,此刻听到父亲对母亲的死因产生怀疑,并将矛头指向了王妃观音奴,他的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烦躁。

  “父亲,”他尽量保持语气平和地说道,“母亲的去世我也悲痛无比,但人已经走了,就不能留点体面吗?便是查清楚了又能如何?赐死母亲是皇爷爷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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