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1952节
“德懋,你哭什么啊!”朱祁钰看见了章懋在哭。
“微臣没哭啊,微臣没哭。”章懋强挤出一抹笑容。
“你呀,极有才华,性格却过于刚烈啊,当初你在朕身边侍奉时,朕就说过你,这些年了还没改掉臭毛病。”
朱祁钰缓缓道:“今年第几次致仕了?不合你心意就致仕,给谁看呢?”
“朕在时,你如朕的儿子一般,父亲能容忍儿子。”
“可等朕不在了,谁来容忍你呀?”
“你本是首辅之才,却毁在了这性格上,朕可能是最后一次规劝你了,改改吧。”
章懋泪崩了,不停磕头:“臣改、臣改!”
“老四有容人之量,他会让你有足够的空间展示自己的才华的,你一生正直刚烈,追求的不就是在这样的君主下面施展抱负吗?”
“德懋啊,天下人需要你这张嘴呀,为他们发声。”
“你不能因为自己的性格,就置天下万民不顾吧?”
“德懋,近前来,让朕再看看你。”
章懋爬过来:“臣这一生能得遇明主,在您麾下施展才华,一生无憾了!”
“看看,说的都是什么话啊。”
朱祁钰笑骂道:“老四听着呢,该不高兴了。”
把章懋逗乐了。
(本章完)
第418章 道法之争,老皇帝图穷匕见,杀不杀?杀!
“就知道瞎乐。”
朱祁钰笑骂:“朕命不久矣了,大明江山不能随着朕一起陪葬吧?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着,该怎么发展还得怎么发展,德懋,朕栽培你半生,是希望你这一身才学,能用在大明,用在民生经济之上!”
“臣受教!”章懋磕头。
“听进去朕的话,这是朕最后一次规劝你了,德懋,好自为之。”
朱祁钰又问:“同仁呢?”
“臣在!”尹旻洒泪。
“同仁啊,伱是朕最放心的人啊,这些年你一直勤勤恳恳,做事从无错漏,且从不邀功,朕都看在眼里。”
“你是正统十三年进士,跟着朕六十多年了。”
“而今却只是阁臣而已。”
“以你的才能,可为首辅,可统尚书事,可朕却压着你的升迁之路啊。”
“同仁,莫怪朕,因为朕需要你在身边,朕一刻都离不开你啊。”
朱祁钰伸手去抓他的手。
尹旻抓住朱祁钰的手,眼泪滴在朱祁钰的手上:“老臣服侍陛下一生,是老臣的荣幸!老臣死而无怨!”
“老四,朝中尚书位置空悬,让同仁晋尚书,统尚书事,加太傅,弥补朕的错。”
朱祁钰抓住他的手:“同仁,六十六年了,朕须臾离不开你,大明也离不开你啊。”
“老四是你看着长大的,有错有过,你但说无妨,但骂无妨,朕去了后,你就是这大明的定海神针,你得活下来!撑着大明往前走!”
“朕登基时,尚有胡濙辅政,是胡濙一路护着朕啊,你就是老四的护道者!扶着他走!”
这是最高的评价了,尹旻泪崩了。
“朕本以为,可将老四托付给宗贯(余子俊)、负图(马文升)、士英(王恕),可他们身体撑不住了,要随着朕一起走了。”
“大明的重担,要担在你的肩上了。”
“同仁,朝中当属你年纪最大,资历最老,你要辅政,不许辞官,多帮着老四,老四有错有误之处,你要有耐心地告诉他,劝导他,引导他走正确的道路,他虽年近六十,却还是个孩子,没经历过大风大浪啊。”
“同仁,朝中老臣走了那么多,现在朕唯一能托付的人,只有你了。”
尹旻磕头:“老臣必不负陛下厚望。”
“仲昭呢?”
黄仲昭洒泪爬过来:“臣在。”
“你多久没写诗了,朕有半年没读到你的诗作了,可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呀?”朱祁钰看着他。
“劳陛下记挂,臣无事,臣近来在整理地方志,没有写诗。”黄仲昭哭着说。
“老四,他是黄仲昭,还记得他吗?”
朱祁钰仰头看朱见漭,朱见漭说记得。
“他就是个大喷子,说话难听,处处暗讽,朕有时候都听不明白,他是夸赞朕还是讽刺朕呢。”
“不过,他是个心怀天下的人,是忠诚大明的人。”
“老四,记住了,不许他告老还乡,你要多听他的谏言,他骂的再难听,也要听,他是朝中为数不多敢说真话的。”
“仲昭,你会变吗?”朱祁钰看着他。
黄仲昭闭上眼睛,又使劲磕头:“臣永远不变!”
“你是朕的魏征啊,以后也要做老四的魏征,虽然你总劝谏朕,朕也生气,有时候罚你骂你,却一日都离不得你啊。”
“朕听说老大把你赶去了地方,朕心焦啊。”
“这朝中没有你,德懋(章懋)、应魁(罗伦)、孔暘(庄昶)是不行的,你们都是朕的魏征,再告诉大明所有御史、监察史,地方的情况,你们必须敢说!朕的过错,你们必须敢谏!朝堂上没有你们,就没有了真话!皇帝就会成了瞎子聋子傻子,大明也就终将走向衰落啊!”
“大明皇帝要听得了真话,要看得了真事,哪怕是帝王做错了,改之便是,不能不听不问不闻,更不能将错的当成对的,继续去执行,那是昏君所为,我大明皇帝绝不能这样,听见了吗?老四!”
“陛下一言一行,儿臣铭记五内。”朱见漭眼泪殷然。
“应魁呢?”
“陛下,罗伦在江南巡视,庄昶在西域巡视。”黄仲昭道。
“给应魁和孔暘带句话,朕念着他们呢,告诉他们,大明需要他们,他们可以死,但不能说假话!没有朕的圣旨,你们四人谁都不许离开朝堂!”
“死,也要死在朝堂之上,这是朕的圣旨!”
“大明要听到你们的声音!皇帝要听到你们的声音!”
章懋和黄仲昭哭着磕头。
“士广(毛弘)呢?”
“回陛下,毛弘被儿臣派去热河了。”朱见漭回禀。
“大韶呢?朕怎么没看见他呢?”朱祁钰说的是王一夔,现在已经改名叫谢一夔了。
“回陛下,谢一夔出使欧洲了。”
朱祁钰道:“给大韶带句话,告诉他,自己多存点钱,别把钱都捐给学校了。”
他说着将自己总把玩的一串佛珠解下来:“赐给大韶,留个念想,等有一天他吃不起饭的时候,就典当了,够他吃饭了。”
“陛下,此物随您半生,万分珍贵,怎么能说赐就赐了呢?”朝臣不敢接。
“又带不走,赐了吧。”
“朕尤记得,朕初点他当榜眼时,他在文华殿的表情,其实以他的才华,是能当状元的,可当时祁顺那篇文章实在出色,朕就点了祁顺。”
“呵呵,说到祁顺,致和呢?”
朱祁钰找人。
“陛下,祁顺去了商国辅政呀。”
“朕忘了,这记性啊,当时朕还记得,胡濙劝朕说,祁顺的祁,和朕的祁,是一个祁,应该让他改姓氏,也不该让他为状元。”
“但朕还是点了他做状元,致和和大韶都从未负过朕啊。”
“大韶和致和跟了朕一辈子了,到了了,却没见着他们一面。”
朱祁钰笑了两声:“公勉呢?”
“陛下,李敏已经在去年就病逝了呀。”有朝臣提醒。
“忘了,公勉先朕一步走了,他是景泰五年的进士,是朕一手栽培的呀,却走在朕的前面,可惜可叹。”
朱祁钰道:“你哭什么呢?舜咨,你个皮猴子,小时候偷喝了朕多少御酒啊。”
“陛下啊!”倪岳哭着爬出来。
“你爹倪谦就不是个东西,他病时朕去探望他,他起誓发愿地答应朕,活下来,必须好起来,可朕前脚刚走他就死了。”
“等朕去了下面,一定治他个欺君之罪!好好揍他一顿!”
朱祁钰招手让他过来,摸摸他的脸:“你个皮猴儿都满脸胡子了,当爷爷了吧?”
“是啊陛下,臣孙儿前年出生的,您还送了玉如意。”倪岳忍着眼泪,不愿哭。
“朕最喜欢看你写的奏疏,言简意赅,处处针砭时弊,写得好啊。”
“小时候朕的御酒你没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