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1950节
当天晚上,朱见漭去养心殿“亲侍汤药”。
“玩崩了吧?”
朱祁钰笑道:“现在反而把你架火上烤了,你要想杀,就全都杀光,杀光了就换一批人而已。”
“可你想得到更多的东西,他们就是不答应。”
“爹呀,您就别说风凉话了,到底有没有啥办法呀?”朱见漭急了。
当目的暴露后,杀人反而是最没用的手段。
如果老四真是为了整肃朝堂,整肃风纪,反而会人心惶惶,可发现他就是想得到权力,那大家就不怕了。
“当局者迷。”
朱祁钰笑道:“你的目的,是说出来了?还是他们猜的呀?”
“只要没说出来,就能变!”
“说出来也无妨,照样变!”
“他们不是怕整肃朝堂吗?那你就整肃朝堂!不要利益!就为大明!”
“啊?”朱见漭懵了一下。
旋即他就明白了:“爹的意思是,让他们永远摸不透儿子的心思?”
“若被摸透了,还做什么皇帝呀!”
朱祁钰指着他的心口:“心思诡谲,多疑善变,才是皇帝。”
当天夜里,朱见漭下圣旨处死一千多人,流放三千多人,而厂卫再次出动,大肆逮捕朝臣。
本以为风波过去了,结果厂卫又动了。
同时,马文升府中传出病重的消息,刘健等人去拜访。
马文升躺在床上,面如缟素:“希贤啊,我这一走,朝堂就要靠你来稳定朝局了。”
“我知道,我知道。”刘健没想到,马文升身体败坏到了这般地步。
一个官迷在知道失去权力后,第一念头就是不信,然后就会发疯,倘若身体不好,就会迅速衰老,然后死去。
马文升就是。
前几天他还意气风发,执掌部堂呢。
转眼之间,就行将朽木,气若游丝了。
而他死得恰到好处,没让风浪波及到自己,也没让自己身上沾染污点,顺便还将了老四一军,让老四所做的一切都变成了无用功。
他该配享太庙,不,配享文臣庙!
天下文官都得给他磕一个。
他为天下文官,将老四的路堵死了,为了天下文官而死,也算是殉道了。
“希贤,陛下身体怎么样啊?”马文升还在惦记着老皇帝。
“陛下身体见好转,应该没事。”
“只要陛下在,大明这天就稳,老夫就能安心的去了。”马文升这话暗藏玄机,老皇帝在,他的身后名就在。
他的目的简单明确,就是不让老四烧三把火,就是不让老四动文官的利益。
而气急败坏的老四,极有可能不给他上美谥,甚至砸了他的墓碑。
可老皇帝还在,老四再凶恶也不能越过皇帝,所以他的美谥肯定是稳了。
就算老四以后把谥号撤了,天下文臣也会记着他的人情,帮他留住美谥的,而他的身后名,会随着时间发酵而节节攀升,未来进入文庙永享祭祀,是一定的。
而这一切的前提,是老皇帝还在。
当天晚上,马文升就去世了,走得很安详。
礼部在给马文升上谥号的时候,王恕、杨信、余子俊全都病了。
杨信是急病,他闻听老皇帝病重,就上了一股火,想去养心殿侍奉,却被阻拦,回家后就郁郁寡欢,没过几天就病了,但他还在苦撑,闻听马文升病逝消息后,直接就倒了,当天晚上就死了。
听说,他死前还念叨着皇帝。
消息传入宫中,朱祁钰眼中含泪:“文实、负图,你们先走一步,朕随后就到了。”
朱见漭担心他爹伤心,放下政务来侍奉。
“爹,儿子将费郡王家中的太医给处死了,太医院派人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朱祁钰摆摆手:“这么大岁数了,活一天赚一天,他是朕的开路先锋,该走在朕的前面,朕的大限也到了,老四,朕扶不了你太久了,你要想办法,保住自己。”
“爹!”朱见漭虎目含泪。
“去吧,让朕一个人坐坐。”朱祁钰让人推开门,看看太阳。
“皇爷,现在是黑天啊。”
“忘了,去吧。”
朱祁钰坐回软塌上,慢慢闭上眼睛,仿佛回到年轻的时候。
这人年老啊,是真的难熬,还不如轰轰烈烈的就死了。
可他牵挂太多了,死不了啊。
余子俊中风了,口歪眼斜,大小便不能自理,无法处置朝政了。
而菜市口,每天都会砍头。
明明有枪了,能用枪毙之刑,可朱见漭喜欢砍头,还规定官员犯必死之罪,就要砍头。
老百姓是看得热闹。
可朝政却堆成了山,没人有心思处理。
朱见漭每日下圣旨,成千上万的诏回官员来,填充进入各部。
次辅李东阳,却安之若素的处置朝政。
他没帮同僚伸冤,也没为犯官发声,更没有搀和进此事来,内阁三辅去了两个,他将整个内阁的政务担负起来。
这几日,有人请他去找老四说情。
可他不肯松口。
就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和朱见漭抗衡。
而朱见漭杀人越来越多,每日京师都会有上千个官员被流放,在地方,更是杀得血流成河。
有的县里,从科长到知县,连根拔起,甚至已经退休的吏员,都被抓起来拷打审问,被杀的不计其数。
从村到县,从县到府,从府到省,从地方到中枢,杀得血流成河,全都笼罩在巨大的阴影中。
朱见漭挥动屠刀。
而这几日,已经有法国、德国、捷克斯洛伐克的军队,驻入大明,还有天下藩国的军队,全都往大明云集。
各省的驻军,都在调换。
很多已经致仕、退休的官员也被抓住杀头、流放,拔其萝卜带起泥,牵连的该杀的杀该抓的抓,赃罚库里的银钱堆积如山。
一道道政令出自中枢。
景泰八年之前,番子不过三万人,而在景泰十五年时,番子数量超过了十五万,之后每年都在增加,巅峰时,番子人数过百万人。
但在景泰四十八年之后,人数开始减少,到了景泰六十五年,尚可一用的番子,不足三万人。
朱见漭继太子位后,从世界战争遗孤中,挑出二十余万人,充当番子,经过一年多的训练,才可堪一用。
今年,大展拳脚。
整个大明,遍布番子,天天搜捕抓人。
二十余年名声不振的厂卫,一战成名。
报纸上,全是谩骂之词。
越骂,证明做得越对。
从景贵文案件后,一共有两次大型哭门事件,请求老皇帝出面,为朝臣伸张正义。
奈何老皇帝并没有出现。
朝野上下,出现了太子软禁皇帝的流言,而且甚嚣尘上,无数老皇帝的拥护者,已经开始组织起来,上京告御状!
天下所有报纸上,都刊登了这条新闻。
朱见漭看见报纸:“这是背后的资本在发力了。”
同一时间,很多人乘坐火车,往京师而来,天下各地再次出现了骚乱,罢工罢学罢产,甚至喊出了改立太子的口号。
朱见漭本想压下去,可越压反弹越厉害,引爆了四十亿人的怒火。
他只能去求老爷子。
“把朝臣宣进来吧。”朱祁钰这几天身体确实不好,脸色惨白,精神头严重不足。
朱见漭传旨,让朝臣来养心殿叩拜。
李东阳有两个多月没看见老皇帝了,结果这一看,吓了他一跳,竟衰老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