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1507节
“不改土归流,朝中有贬谪官员的地方,将军有立功的地方,流官有赚钱的地方,土官有剥削的地方。”
“天下缺粮,所以运河重要!”
“不开疆拓土,所以天下稳如泰山。”
“陛下,这才是现实啊!”
“这不是本朝就形成的,而是华夏用了四千多年,形成的一套理念,一套礼法!”
“没人能破的,陛下!”
胡濙在哭。
朱祁钰认真的在听。
所以大明永远不会诞生工业革命,永远也不会产生资产阶级萌芽,哪怕被一遍一遍犁清,最终还是回到惯性上去,也许,因为天下百姓期盼的是明君,而非自己参知政事……
数千年大一统的国家,千古强国,在这一刻显得如此悲哀。
“朕知道,都知道。”
“隋炀帝于当代有过,却大功千年。”
朱祁钰嗤笑:“朕也没做隋炀帝,大明也不是大隋。”
“朕的确遇到了困境。”
“但这些,朕早就有所预料。”
“您说的这些,朕都明白,归根结底是利益。”
“不是做不了,而是不能做!”
“运河上,牵扯了太多利益集团,又有几百万漕丁靠着运河讨生活。”
“一旦粮食不缺了,运河就没用了。”
“所以黄河不能修,修了黄河,北方粮食就能自给自足了,运河就没用了。”
“黄河不决堤,沿岸的家族就赚不到钱了。”
“朕开疆拓土,穷士绅富百姓,所以得到的地盘也要丢掉。”
“朕都懂。”
朱祁钰幽幽道:“朕在用一己之力,推动大明前进。”
“所以,朕早晚会有一天,众叛亲离。”
“但朕希望,这天晚一点来。”
“也许朕能凭一己之力,能将大明推到另一条轨道上去呢?”
说到这里,朱祁钰停顿一下:“正如您,明知是陷阱,不也站到朕的对立面上去了吗?”
“正如您,根本就没预料到,瘦马案,会牵连到您。”
“让您被迫和朕,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这就是与人斗,其乐无穷。”
朱祁钰笑了。
胡濙低头不语。
没错,江南士绅对付皇帝,是他出的主意,他知道皇帝的弱点,所以编织一张大网,把皇帝像捞鱼一样捞回北京。
可陈舞阳意外破局。
而这却要感谢盐商,盐商被宋伟拷问太厉害,导致盐商恐惧之下,反用桂怡案,把江南士绅再次推到台前,让他们和皇帝去斗,自己喘一口气。
胡濙兜兜转转,又回到了皇帝身边。
就像是前女友求复合一样。
“老臣有罪!”胡濙意识到,这是场政治交易,他入戏太深了,被皇帝笑话了。
“你只是逼走朕,没想过伤害朕,朕看出来是你布局了。”
朱祁钰道:“否则,躺在那的,就是你了。”
他指了下胡长恭死的地方。
胡濙叩首:“老臣绝不敢伤害陛下,只是希望陛下慢下来,让大明慢下来。”
“人的观念,是要一点一点改变的。”
“您骤然改变人的观念,只会让人站在您的对立面上去。”
“要以利诱之,慢慢发展,不急不躁,才是治国之道啊。”
胡濙说的很对。
被移走的江南人,哪个不恨皇帝?
但等到了下一代,都会感谢皇帝的,改变观念是要一点点来的,过程是漫长的。
朱祁钰吐出一口浊气:“老太傅,朕来一次南京不容易。”
“朕不想做被勒死在江都的隋炀帝。”
“只能快刀斩乱麻,快点做完,返回北京。”
“在这里,朕夜夜都睡不好。”
胡濙翻个白眼,您带来四个妃嫔,路上怀孕一个,在南京都怀孕了三个,还睡不好?
听说又临幸了两个美人。
“说说吧,江南士绅要什么?”朱祁钰打开天窗说亮话。
(本章完)
第319章 去地府问问,阎王爷的规矩能不能改改?
“安稳。”
“朕给不了。”
朱祁钰直接拒绝:“老太傅,江南士绅已经被朕打散了,还没资格跟朕要这些不现实的东西。”
胡濙脸色微僵:“陛下,您毕竟在江南,这南京城不知被他们经营了几百年……”
“而且,您要做的,已经做完了。”
“打散盐商,让中层小地主受益,再清除倭寇,顺势开海,就已经完成了。”
“何必将自己置身于险境呢?”
“就算您心中不满,回了京师,大可派重臣来再犁清一遍,您还不满,可杀尽江南人,何必以身犯险呢!”
朕在这,杀人都这么难。
朕走了,谁敢杀?能杀得了?
“若他们逼朕,朕就重新分地。”朱祁钰狞笑。
噗通!
胡濙跪在地上:“陛下,土地是士绅的根本,您想分地,您必须回京才行!”
“老太傅,别吓唬朕。”
“江南士绅最多渗透了军中、内宫而已。”
“你怎知朕手中无牌可打呢?”
朱祁钰冷笑:“若无您从中指点,他们怎知朕的弱点呢?”
“他们怎知,移民只是朕拆分江南士绅的第一步呢?”
“呵呵。”
“老太傅,别把这些人想得太厉害,把朕想得太废。”
“想跟朕谈,就得按照朕的想法走!”
“大明是朕的,朕说了算。”
胡濙不知军事调动,所以他不知道皇帝藏了多少张底牌,只是听说皇三子生病,皇帝请乌斯贜喇嘛来南京祈福。
算算日子,喇嘛应该已经快到南京了。
护送喇嘛的有佛兵,还有四川安抚司的兵卒,这些人是没被江南渗透过的,若陛下调这些人轮值皇宫,江南士绅什么布置都没用的。
还有,皇帝从北京出发,先到山东,又诏见了河南官员。
舒良在山西秘密训练一支选锋营,难保皇帝没有其他底牌。
“陛下,您说吧。”
朱祁钰弯起嘴角,他最大的底牌就是神秘。
没人知道他的布置。
就如他离京之后,给于谦设下的紧箍咒一样,他人在南京,却操纵朝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