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1495节
“奴婢遵旨!”王诚撑着磕头。
可南京紫禁城没有他的住处啊,而且王三王四不是太监,是不能住在宫里的。
冯孝却安排了住处,不敢怠慢。
看看皇帝说的话,就知道他割舍不掉王诚,哪里敢怠慢王诚呢。
至于王三王四,就得安置在宫外了。
“让我家中妾室来侍奉。”王三受不了这苦。
“我俩受了重伤,可有轿子送我俩出去啊?”王四不想走啊,这三十板子打完,说话都疼得厉害,走出宫去,是要命的呀。
啪!
王诚咬着牙,一个耳光扇在王四的脸上:“在宫中你敢乘轿子?”
“你想死,别带上我!”
“以后管好你的臭嘴,再敢说一句话,我立刻处死你!”
“都给我滚,立刻消失在宫里!滚!”
王三哭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嘛,这破宫里谁愿意来的似的。
可他们不是不知道,王诚的伤比他们还重,也是从乾清宫走过来的。
王诚对引领他们出宫的太监行礼:“乡下人不懂事,您不要见怪,请将他们送出宫即可,不必再劳烦出宫。”
“不敢受王公公大礼。”
王诚目送王三王四歪歪晃晃地走出宫。
他一瘸一拐进了新住处。
不一会,装着奏疏的轿子进了院落,还有两个小太监被派来伺候他。
王诚谢了皇恩。
然后趴在床上,拿着奏疏一本本看。
皇爷让他看的,他就得看完,省着皇爷万一问起来,他若答不上来,可就会失去皇恩的。
皇恩,关键时刻是能保命的。
换了谁,被弹劾这么多奏疏,一定命丧黄泉,运气不好满门抄斩都可能,他王诚却相安无事。
就是因为皇恩,他侍奉皇帝二十多年了,这份恩情,换来了今日的活命。
宫中都用煤油灯,王诚屋里用着十六盏灯。
王诚看得实在累了,就昏睡过去,醒来吃点东西,又继续看,中途小太监伺候上药。
这奏疏之中,还夹杂着厂卫的密奏。
他王诚在地方的一举一动,皇帝都了如指掌。
这让王诚感到恐惧。
直到,他看到一本东厂的奏报,说杨娘离开王府后,逢人便说,王诚之功,可裂土封王,难道这偌大的天下,还没有两个孩子的容身之处……
吧嗒!
密奏掉在了地上。
王诚倍感惊恐,裂土封王,这是连于谦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当年太祖皇帝说徐达大功,应该裂土封王,徐达坚辞不受,但从那之后,徐达再也没出过南京城……
而他!
区区太监,竟裂土封王,要干什么啊?
王诚终于明白,皇帝之怒,不是这些用官轿都放不下的弹劾奏疏,而是杨娘的这句话,让皇帝感到了危险!
裂土封王,是非朱姓人,想都不能想的事情!
于谦功劳大不大,他能封王吗?
绝对不能!
别说裂土了,就是封王都不行。
大明没有活着的王。
景泰帝和之前的皇帝还不一样。
再看看他对王爵的吝啬程度,连宗室都舍不得封,何况其他人了?
往深了想。
太监都有封王的念头,那么于谦、方瑛、王越这些人,是不是也有呢?
皇帝需要封死所有人产生不该有的念头。
所以,王诚被鞭打。
也许在那么一瞬间,皇帝是想杀死他的。
“帮、帮我通传,我、我要求见皇爷!”王诚惊恐道。
“王公公,皇爷吩咐过了,让您安心养伤,等伤好了再去伺候。”
小太监没明说。
但言下之意是,皇爷现在不想见你。
王诚更加惊恐:“帮我通传冯公公。”
他以前提拔过冯孝,有这份香火情。
小太监无奈,只能去请冯孝。
可冯孝却告诉他,皇爷身边一刻都离不开人,让他安心养伤,切勿多想,等皇爷气头消了,就会启用他的。
王诚脑子轰的一声。
冯孝显然看过这份密奏的,说不定是他递交给皇爷的。
皇爷看到后,才如此暴怒。
姐姐这张嘴,是祸乱的根源啊,不能留了,再让她满世界胡说,皇爷心中残存的恩情,怕是要变成怨恨了……
王诚绝望地闭上眼睛。
太阳照常升起,朱祁钰一直在乾清宫里处置政务。
“皇爷,刚传来消息,杨娘上吊自杀了。”冯孝小声回禀。
“为何上吊自杀?”
朱祁钰抬眸看了他一眼,充满诧异:“是你的手段?”
噗通!
冯孝跪在地上:“奴婢有罪,奴婢将东厂的密奏,夹在奏疏之中,让王公公看到了。”
朱祁钰瞳孔微缩。
“皇爷,密奏上说杨娘逢人便说,王诚之功该裂土封王。”
冯孝道:“奴婢觉得其人乱说,会影响朝局,所、所以自作主张……”
一听裂土封王,朱祁钰摇摇头,失笑道:“一个太监,封什么王啊?他连个后都没有,封了王传给谁啊,你反应太大了吧?”
“皇爷,他认了王三王四当亲孙,是要传承香火的。”
“若是安分守己的也就罢了。”
“这对兄弟,把安徽军搞得乌烟瘴气,若任由他们闹下去,怕是京师也不得安宁。”
冯孝磕头:“奴婢见您这段时间,因王公公的事发愁,所以自作主张,求皇爷恕罪!”
自作主张!
朱祁钰眯起眼睛,缓缓道:“下次别做了,起来吧。”
冯孝这是有危机感了。
担心王诚回来,抢走他的地位,所以提前给王诚设套,离间皇帝和王诚的关系,让皇帝不再信任王诚。
可一个奴才,对主子的事情指手画脚。
应该吗?
朱祁钰发现这宫中,被他娇惯得不成样子了。
再不整治,就要骑在主子头上,作威作福了。
“谢皇爷恩恕。”冯孝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皇帝不信任王诚,那么唯一信任的还是我冯孝。
“皇爷,用不用送些补品过去?”冯孝问。
朱祁钰瞥了他一眼。
冯孝吓得跪在地上:“奴婢没有擅作主张,而是问您,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