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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法兰西当王太子 第358节

  莫雷尔男爵最先惊声道:“布里安竟然让人们自己去申诉!”

  “这比税务局自己查账要快太多了,他是怎么想到要这么干的?”

  “如果被查出税收账目问题,我们就有大麻烦了……”

  霍普眉头深皱:“大家冷静!查账总得需要一段时间,我们必须趁这个间隙,阻止税务局继续查下去。”

  “您有什么办法?”一众包税人立刻齐齐朝他这个总会的智囊看了过来。

  霍普略做沉思,对福尔德道:“您再去找阿图瓦公爵和德伯尼纳克女伯爵,给他们的好处加倍,尽量让王后出手阻止。

  “此外,我们也要调动资源,让政府知道惹我们的后果!”

  他迎着众人疑惑的目光,继续道:“我没记错的话,法国各地的商队有超过30%都是由我们所控制的,算上有股份的,应该超过50%。”

  这些包税巨头的资产惊人,产业涉及非常广,虽然大多以银行和高利贷为主,但包括博罗雷、巴洛、德康特勒等家族也拥有大量商队,或与商队深度合作,是法国进行贸易的主要力量。

  是的,这个时代的贸易基本上都是由大小商队来完成的。由于运输成本高昂,普通店铺是没有自己远距离进货能力的。货源和商家之间,就是靠这些商队来连接。有时候商队也会就地进行零售。

  霍普声音冰冷道:“眼下,我们不能计较损失。如果税务局不停止查账,我们就让手下的商队停止所有交易。最多一个月,整个法国就会陷入混乱。

  “当然,我估计布里安是不敢让这种情况发生的。所以只要我们态度坚决,他就一定会退让。”

  福尔德点头道:“这的确是我们手中最厉害的武器了。此外,我和佩利耶先生还拥有马赛港的大量股份。如果必要的话,我们可以让那里也陷入停滞。”

  霍普立刻道:“那真是太好了,那就让马赛港也出点儿意外吧。

  “我们的手段越多,政府就越不敢动我们!”

  马赛港承担着法国地中海贸易超过八成的吞吐量,而地中海贸易又占了法国对外贸易的三分之一以上。如果马赛港停摆,那么对法国经济贸易的影响绝对是毁灭级的。

第522章 天堂

  入夜,巴黎市区已被煤气灯照得亮如白昼,街上的行人络绎不绝,甚至比白天还更热闹了些——很多工人直到晚上8点才下班。直到此时,他们才终于能歇口气,出门买些日常用品,顺便四处走走,放松一下忙碌了一整天的疲惫身躯。

  而安托万镇外面的破旧的窝棚区却仍是漆黑一片,只有偶尔出现的尖叫或咒骂声,表明这里还是有人居住的。

  不过,这里已经算是巴黎郊区比较过得去的地段了,毕竟这里距离工坊林立的安托万镇不远——住在这儿的人不难在镇上找到些工作,虽然收入不高,但勉强也能填饱肚子了。

  此时,在一间用破木板搭成的小屋里,一名用灰白色布帕包着头,身着缝补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灰色粗麻长裙,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妇人,正就着窗口投入的昏暗星光,用力搓洗衣服。她的手粗糙肿大,嘴唇上泛着一层死皮,看上去就是那种整日劳作,但也仅够温饱的底层妇女。

  “多米,去把它晾起来。记得不要离弗兰克家的衣服太近,当心又被他太太收去了。”

  她将一件黑色的礼服式样的外套从盆里拎出来,递给一旁十来岁的男孩儿,而后将红肿的手指放进嘴里,让口腔的温度略为舒缓一下那里的剧痛。

  她又看向一旁床上的人影,犹豫了片刻,抽出手指道:“保尔,你听说了吗?政府说可以去税务局申诉以前不合理的税收……”

  床上的男人想要翻身面朝她,却累得连一根指头都无法动弹,只含糊地应了一声:“唔,白天时听皮埃尔先生提起过。”

  妇人有些激动地起身朝床边走去,突然感觉脚下踩到了软乎乎的东西,昏暗的屋里立刻发出“吱”的尖叫,一只耗子嗖地蹿出了窗外。

  妇人被吓得脚下踉跄,将洗衣用的木桶和盆子先后撞翻,冰凉的水立刻灌入了她的鞋子里。

  “哦,上帝呀……”

  她用手摸索着将桶扶了起来,发现里面已经没剩多少水了,顿时带着哭腔不住喃喃道:“完了,全完了,这下今晚怕是没法洗完这些衣服了……”

  无法按时交付清洗的衣物,她就会被扣掉5个苏。这意味着明天早上将有两个孩子没早饭吃,或者她和所有孩子都只有平时一半的面包。

  床上的男人听到响动,挣扎着爬起身来,抬手摸到饭桌,确定了方位之后,忙走过去扶住妻子,抚着她的背安慰道:“没关系,亲爱的,我们立刻去蒂尼河汲水,应该还来得及。”

  他摸到木桶,用力提了起来,转头对屋外的男孩高声道:“多米,照看好弟弟们,我和你妈妈很快回来!”

  “知道了。”

  片刻后,四个从4岁到10岁的小男孩倚在嘎吱作响的门框上,目送父母的背影没入夜色。

  莱奥诺夫人抱着大木盆,跟在丈夫身后,怯懦地小声道:“真的很抱歉,保尔……这不会影响你明天工作吧?”

  男人沉默地摇了摇头。少了这三个小时的睡眠,他明天肯定难以恢复体力,但为了不让妻子担心,所以他并不想说。

  大不了明天主动“下坑”,这样就能少运几次土了。虽然还没到他“下坑”的日子,但恶心呕吐几天,总好过被扣工钱。

  两人就这么在夜幕中走了一阵,莱奥诺夫人又想起了之前的话题,对身侧的人影道:“保尔,或者我们可以去税务局试试。当年的那些收据和处罚文件我都收着,如果真能……”

  莱奥诺叹了口气,疲惫道:“没用的。那都是官僚们用来彰显政绩的手段。波卡老爷可是给国王交了包税金的。税务局的老爷怎么可能去得罪他?”

  又沉默了一阵,妇人抬头看着星空缓缓道:“孩子他爸,你还记得我们的老苏菲吗?”

  苏菲是他家的老马。当然,那是5年前的事情了。

  “那年,它不停地放屁,还不吃东西,虚弱得快站不起来了。你说干脆卖给屠夫得了,我硬是没让你卖。后来,我抱着它喂了半个月的燕麦,没想到它竟然恢复了!第二年,在它的帮助下,我们足足收获了270蒲式耳的小麦!你还记得那年我们围着晒谷场跳舞,我当时还怀着约安……”

  莱奥诺咕囔道:“你提这些干什么?”

  “那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光了!”妇人兴奋地将木盆高高扬起,就像当年举着大儿子多米在村子的谷场上跳舞一般,然而眼中却噙着泪水,“我们就去试试吧。波卡不该拿走我们的地,还有可怜的老苏菲。如果我们能拿回这些,就可以返回村里,继续……

  “就算税务局的老爷们真的不管,我们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你说是吗?”

  莱奥诺轻叹道:“可那会耽误至少一整天时间。我经过科尔斯街时,看到税务局已经被围满了,或许排一天的队都不够。

  “你知道,如果我少工作一天,我们就会没有面包。而且可能还会被加罚一天的工钱,我们就……”

  “没关系!我从明天起可以多接10件衣服,只需要半个月,就能攒够一天的面包了。求求你了,就去试试吧!”

  莱奥诺停下了脚步,转身拉住妻子的手,轻抚那满片的红肿,并小心避过了两处溃烂。

  “你看看自己的手。你需要休息,而不是更多的衣服。”

  她白天接了制作藤筐的活儿,常会被篾条刺破手指,而天黑之后,她又要变为洗衣工,将受伤的手泡在冰水里,导致伤口反复的肿胀、溃烂。

  莱奥诺知道,她的左手的小指和无名指已经失去了知觉。教区的雨果神父说最好是截掉它们,否则最后整个手臂都会坏掉。

  但他们根本没钱去做这个手术。

  别说手术费,就算有医生愿意免费帮她截肢,她也不敢接受。因为手术之后至少有一个月,她什么也不能做,仅凭莱奥诺那微薄的工钱,他们的孩子很可能会饿死。

  “不!我宁愿让它们都烂掉!”

  莱奥诺夫人突然用力抽回了手,大喊道:“一天,至多两天,或许我们就能拿回自己的地!

  “你再也不用去推那该死的运土车,从此远离那些有毒的玩意儿!

  “我听弗兰克夫人说,那东西接触多了很可能瞎掉,她的一个远房亲戚就是那样。”

  “求你了,最多我们吃一阵马克桑斯先生的面包。可万一能成,我们就会重新回到天堂!”

  马克桑斯是安托万镇最无良的面包商——他的面包里至少有一半是锯末,有时甚至会掺入泥土。但优点也有一个,那就是每4磅面包的价格比别家便宜1个苏。

  天堂?

  莱奥诺顿时怔住了。

  他以前是个农民,不会任何手艺。在土地抵给了波卡之后,他只能来到巴黎,做一些最廉价且没人愿意干的工作。

  例如现在,他在为一家染料工厂工作。具体的就是用手推车从七八里外的地方将一种含有什么“碱性物质”的土,运回工厂,然后倒进那个大池子里,和剧毒液体混合。

  据说,那些土能消减水里的毒性。这工作别的都还不错,就是每十天要下到池底,用铲子翻搅倒进去的土。那时,会距离有毒的液体非常近,工作一天下来必然头晕目眩,双眼和肺里都像火烧一样疼……

  相比起来,以前每天清晨去自家地里翻翻土,浇浇水,黄昏返回,虽然也累得浑身酸疼,每年交完了租税之后,剩不下多少粮食,但全家人总是有口吃的,妻子的手和自己的眼睛都还完好,真的如天堂一般。

  他发现自己几乎已经忘了那时的生活。

  每天被超过14个小时的繁重劳作压得几乎垮掉,仅剩的精力都在那一小块面包上,哪儿还会去想别的?

  妻子还在一旁诉说着:“多米10岁了,还不认识字。雨果神父说,马克也已经可以去上教会识字课了,但他们现在要每天给人擦烟囱赚钱。

  “如果他们不识字的话,以后根本找不到工钱高一些的工作……

  “对了,我听洗衣店的福斯坦先生说,这次税务局复查税务账目的命令是王太子殿下下达的,或许那些官僚不敢……”

  莱奥诺浑浊的眼中,突然闪过了一抹光亮。

  他清楚记得,自己刚搬来巴黎时帮派分子横行,小偷更是比夏天的蚊子还要多,他每天都要和十来个工友结伴才敢回家。

  后来,就是王太子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警务改革,他亲眼看着那些威风的警察喊着“以王太子之名”,用枪将一批批的帮派分子赶进死路,而后全部绑走。

  从那之后,他们的生活环境就安全了很多。就像现在这样晚上10点多还出门汲水的情况,在几年前是根本不敢想的。

  还有那种几乎可以治疗所有病的神药——王太子的祝福。竟然只要几苏就能买到。而镇上的医生们开出的其他药剂,随便就得1法郎以上。他和邻居们的孩子有不少都是因这药捡回了一条命,尤其是发烧的情况,吃几粒很快就能好。

  莱奥诺随即又想起王太子殿下年初时,带着凯旋的大军,从巴黎市区穿行的壮观场面。那时的殿下如同浑身散发着金色光芒的战神一般。

  也许,那些官僚们应该不敢敷衍战神的指示吧。

  想到这里,他瞬间下定了决心,对妻子点头道:“亲爱的,那就去试试吧。”

  ……

  巴黎。

  科尔斯街。

  莱奥诺疲惫地坐在地上,肚子里不住地咕噜噜直响。排队这种事情不用消耗体力,所以他只带了半磅面包,作为这一天的口粮。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喊声:“下一个。”

  “到你了。”有人提醒莱奥诺。

  他顿时一个激灵,站起身来,朝税务总局前的一排桌子走去。

  一名年轻的记录员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您叫什么,要申诉什么事儿?”

  “我……我是保尔·格西恩·莱奥诺。我……我觉得5年前征税人波卡老爷说我欠税……”

  莱奥诺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道:“并罚了我的钱,我想问问,这是不是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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