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爹,论治国,你真不行 第711节
第三棚的老周……不对,他是右手虎口!”
他突然从袖中抖出半幅皱巴巴的羊皮,上面画满各式火铳剖面图。
其中一道用红笔圈着的“改良型鸡颈铳”,枪管弧度竟与密折记载分毫不差,这正是公输器去年被工部火器监驳回的设计方案。
常茂的手指突然顿在密折边缘,“殿下,这里缺了至关重要的一环。”
言语间他抽出腰间折扇,扇骨敲在“劫匪所用火药呈青灰色”的记载上。
“青磷混硝,是浙东盐商私炼的方子。
可去年腊月,所有私矿都被咱的人盯着!”
说到这里,常茂刻意加重“咱”字,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公输器。
老匠师的鼻孔突然张大,像是嗅到了某种危险气息。
“常公子是怀疑火器院?”
他布满油垢的手掌,“砰”地拍在自己画的铳图上。
“你可知为了让这火铳能在马背上连发,老子在工坊熬了十七个晚上?!”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鸽哨声。
一只灰羽信鸽正扑棱着撞向雕花窗棂,尾羽上系着半幅浸了靛青的丝绦,这是林妙音专用的“雨丝纹”信笺标记。
朱棡的眉峰倏地拧紧。
他认得这信笺制式,更清楚林妙音此刻该在应天绣坊,而非千里之外的山西。
当值亲卫刚要去接信鸽,却见常茂突然抢步上前。
只见他袖中短刃寒光一闪,信鸽足环应声而落。
不是寻常皮绳,竟是用细如发丝的钢丝拧成。
绳结处还缠着半片晒干的忍冬叶,正是林氏商队穿越秦岭时的联络暗号。
“江南来的?”
公输器浑然不觉殿内气压骤降,还在对着铳图喃喃自语。
“若真是浙东的磷矿……”
他忽然抓起案上茶盏,用茶渍在桌面画出浙江水网图。
“去年冬天运河结冰,唯有海船能运磷砂。
可泉州港的市舶司记录……”
“够了。”
朱棡突然按住常茂握刃的手,目光却落在信鸽脚环内侧的微雕小字上——“戌初刻,晋祠老槐,见血封喉。”
这是林妙音父亲在隐龙卫当差时的暗语,意味着她此刻正身处绝境。
晋王袖中锦帕骤然绷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帕角绣的“棡”字纹。
那是去年中秋林妙音亲手绣的,针脚里还混着她惯用的沉水香。
常茂顺着朱棡的视线望去,立刻察觉异常。
信鸽左翼第三根飞羽被人刻意剪短,这是林氏“紧急求援“的信号。
他正要开口,却见公输器突然将羊皮图往桌上一甩。
“既知是浙东磷矿,何不直取货源?
我新制的‘连环铳’若配上精硝,射程能再增三丈!”
老匠师的眼中泛起狂热,仿佛已经看到改良后的火器在沙场上轰鸣。
朱棡忽然笑了,笑得极冷。
“公输先生可知,去年腊月浙东布政使突然病逝?”
他指尖划过密折上被墨迹掩盖的半行小字,“验尸格目写着‘七窍流青,指甲泛黑’,这正是青磷之毒。”
殿中气温陡然下降,常茂手按刀柄后退半步。
他的视线扫过殿角铜漏:戌初刻将至,晋祠老槐……
“所以,这不是‘火器案’。”
朱棡忽然将密折凑近烛火,明黄的火焰舔舐着纸边,火漆残片发出噼啪声响。
“是有人想让咱们以为是‘火器案’。”
当最后一行字迹在火中蜷曲时,他忽然转头望向公输器。
“先生那幅被驳回的‘鸡颈铳图’,除了工部火器监之外,还有谁看过?”
老匠师的动作蓦地僵住。
他想起三个月前,曾有个自称“苏州商客”的中年人曾来工坊参观,腰间玉佩刻着……
不对,那是应天府尹的官纹!
冷汗突然从额角滚落,公输器这才惊觉,自己竟从未细查过那个“苏州商客”的来历。
鸽哨声再次划破夜空,这次是急促的三长两短。
常茂再也忍不住,附耳向朱棡急道:“林时的信里必有隐情,晋祠离此不过半里……”
他话还未说完,殿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
一只断了翅膀的信鸽摔在门槛上,脚爪还死死攥着半片染血的丝绦,正是林妙音惯用的月白配色。
第685章 公输器被驳回的火器图纸失窃,应天府尹被卷入其中(下)
公输器食指碾着茶盏沿口的冰裂纹,目光却凝在青铜火盆上跳动的焰苗。
他此时正在给朱棡、常茂演示新制的“七棱连环铳”击发原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盏底暗刻的“火器监造”官印。
这是洪武年间工部老匠师的传家印记,此刻却被突然撞进门的信鸽震得脱手。
那只灰羽鸽左翼齐根而断,胸前浸透的血在青砖上洇出不规则的图案。
公输器瞳孔骤缩:鸽爪上系着半幅浸过矾水的素绢,边缘焦黑——分明是遭遇火攻后强行突破的“血羽令”。
他蹲下身时,鞋面上的银线齿轮纹蹭到鸽喙。
随即公输器发现喙尖沾着极细的铁砂,这是江南水网地带信鸽穿越烽燧时,才会沾染的警示标记。
“赤鳞纹火漆缺了右眼!”
紧接着公输器捏起案上未燃尽的密折残页,火漆碎屑在烛下泛着暗红。
“去年冬至后,咱们在应天府设的暗桩改用‘赤鳞三瞥’暗号。
右眼缺笔本是遇袭时的紧急信号,可这火漆边缘有刀刮重填的痕迹……”
他突然将残页凑近烛火,纸背隐约透出极细的针孔点阵。
“是摩斯码?
不,这是咱火器监独有的‘滚珠密语’。
每处焦痕,对应《天工开物》卷八第七页的字码!”
朱棡的雁翎刀“当啷”一声,磕在兵器架上。
作为大明的第一代晋王,他自然认得刀柄上“晋”字篆刻里藏着的微缩甲胄纹——那是晋王府隐龙卫的紧急调令。
“今早龙骧卫的人查进军器局账房时,孤王注意到他们的靴底,沾着浙东红泥。”
朱棡的指尖划过刀鞘上的云雷纹,突然转向常茂,刀柄诡异地歪了三分。
“昔日漠北突围时用过的‘分鬃术’,还记得怎么使吗?”
常茂低头系紧牛皮护腕,袖口闪过一抹银线绣的忍冬纹。
“记得那年殿下把刀柄掰歪诱敌,咱们从马腹下射出的弩箭,箭头刻的正是这忍冬叶脉。”
他忽然踢到信鸽残羽,发现某片主羽的叶脉间,极细的针孔连成“浙”字。
这是林妙音独创的“羽丝密信”,用鸽羽主脉作纸、针孔为字,只有浸过醋汁才能显形。
就在这时,公输器突然盯着殿角阴影处暴喝道:“谁在那儿?!”
方才弯腰捡铳图时,他分明看见砖缝里有新落的硫磺粉,那是自己改良火药时独有的刺鼻气味。
同时案上摊开的《火铳图说》最新修订稿还带着墨香,图中“七道螺旋膛线”的关键数据处,朱砂批注的“右旋四十二度”被人蹭花了边角。
“是……是学徒陈三。”
一道灰衣人影从梁柱后转出,袖口齿轮纹绣线参差不齐,正是火器监三等学徒的妆束。
他手里攥着半片密折残页,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七道螺旋”四字——这正是公输器昨夜才在小范围研讨会上提出的改良方案。
公输器突然想起三日前,这学徒曾来请教“膛线蚀刻深度”,当时他顺口提了句“螺旋数需合七宿之数”。
此刻他盯着对方腰间垂着的黄铜钥匙,那是能打开火器监丙字库的凭证,而丙字库正存放着新制的铳管毛坯。
“常兄,备三匹河曲马,鞍袋里装三匣‘震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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