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水浒捡尸成圣 第28节
武松见状补充曰:“原来王婆那间茶坊,与家兄旧居的后门相通,之前查案时就已勘察记录,必是西门庆与嫂嫂通奸事泄,兄长上门讨要说法被重伤,最后不治而亡”
“不对。”知县否定后蹙眉摇头:“我记得令兄已经休妻,即便西门庆与潘氏私通,武植也没理由上门纠缠,何况证词没提到西门庆。”
“恩相,房里只有奸夫淫妇,舍他其谁?”
“呃也对”
得了武松提醒,知县捻着山羊须微微颔首,随后将证词拍在桌上,义正言辞说道:“既然有了重大线索,这就让马都头拿人问话,你还是避嫌去为兄长料理后事,本官定然秉公处理!”
“多谢恩相。”
武松抱拳拜别知县,出门与杨长返回灵堂。
路上不时遇上熟人,杨长想提醒却没找到机会,等到灵堂遣走土兵,才小声说道:“哥哥,适才我在门外等候,听知县对西门庆似有袒护,这事会不会起变故?”
“即便西门庆有钱,但恩相为人极有分寸,而且一直待我不薄,如今证据摆在眼前,他没理由袒护,伱就别多心了”
“哦,好吧.”
杨长看到案上香蜡快燃尽,立刻上前为武大续火上香,沾油点香时还在喃喃自责:“大哥,一切都是小弟的错,若我当初不离开阳谷,或者不在京城逗留玩耍,你说不定不会出事”
“嗯?三郎你说什么?”
武松闻言跟了过去,也抓起三根香去点,肩靠杨长沉声说道:“三郎言重了,兄长是成人不是孩童,不需我们时时守着,古人说婚嫁门当户对,要怪就怪他娶妻不贤,否则不会惹来灾祸,再者他正月二十二受伤,我们当时即便马上返程,几百里路也赶不到.”
“哥哥我”
“好了,此事真与三郎无关,若你仍在景南乡打猎,兄长有那淫妇相伴,也许出事出得更早,男儿行事要洒脱些!”
“知道了。”
杨长积蓄多日的自责,被武松三言两语化解。
是啊,如果自己没有出现,武大下场也是喝药,而以潘金莲的淫荡秉性,红杏出墙是早晚的事,自己哪能守武大一辈子?
男儿行事洒脱,是得往前看。
知县派马都头拿人审问,杨长则帮着武松专注治丧。
余下几日,赵仲铭陆续送来丧具明器,并加急做了棺材为武大入殓,同时请僧道选了下葬日子,定在当月二十五出殡。
忙碌了三四天,转眼已是二月十九。
武松这几日没去找知县,是给对方时间审理定案,此时寻思应有了审查结果,便去找他口中的恩相,结果恩相回答让他震惊。
马都头已到西门府问话,西门庆承认与潘金莲私通,但却不承认踹伤武大,所以还不曾拿人收押。
“什么?赵仲铭亲眼所见,怎容这厮抵赖?”
武松气得一拳砸在案上,惊得知县险从椅上跌落。
等他坐好扶正官帽,才蹙着眉提醒武松:“不可造次,赵仲铭看见令兄被踹,却不肯定伤人者是西门庆,好在西门庆也交待了凶手,便是被休那嫂嫂潘金莲。”
“她?”
武松睁着大眼,有点不相信自己耳朵,随即带着质疑反问:“那淫妇不过一介女流,能把家兄肋骨踹断数根?恩相,你信吗?”
“我信不信不重要,审案不能靠臆断而是证据,西门庆指认潘金莲行凶,配合之前赵仲铭的证词,这案子基本已经明了,马都头已派人全城收捕,等到时候拿住潘金莲,本官可破例让武都头来审,怎样?”
“淫妇不在西门庆家?”
“马都头已经搜查过,没有发现潘氏踪迹,应该畏罪潜逃了。”
知县见武松额上青筋暴起,随即小声安慰道:“听说出殡日子定了?都头应该先料理丧事,早点让令兄入土为安。”
“冤屈未申,如何能安?”
武松留下一句话,愤愤然拂袖而去。
就在这时,李管事从后堂走出,知县侧过头担忧说道:“我观武松神色,似不肯善罢甘休,不会出事吧?”
“恩相尽管放心,那妇人已被秘密送往东京,武松没证据就拿西门庆没办法,等武大下葬再拖些日子,您再保荐他去外州衙门,这事儿便能不了了之。”
“武松能空手打虎,我这心里总不安稳”
“恩相放宽心,虎再厉害也是畜生,武松是斗不过西门庆的,蔡太师和杨节度那是什么存在?”
“好吧.”
第30章 国法不行,行江湖法
前几天,马都头到西门家拿人,李管事又奉命同行。
西门庆很懂事孝敬打点,同时扯起蔡京和杨戬的虎皮,扬言自己与翟谦交情匪浅,最近还在帮杨戬做事。
李管事将原话带回,知县虽然不怎么相信,却也不愿与西门庆交恶。
低调捞钱,再谋进步。
对于武松伸冤,那知县心中虽同情他,却不会损害自己利益。
武松一脸怒色走出大堂,他猜到西门庆已使钱打点,自己帮知县押运的情谊,可能已经化作那两锭银子。
自己的冤,还得自己申。
低着头大步而行,想回灵堂与杨长商议,却在转角与人撞个满怀。
抬头一看,竟是徐济,徐四郎。
“四郎?”
“都头,我正到处找你,那件事有眉目.”
“嗯?到灵堂再说。”
武松本打算直接杀人报仇,听到徐济说了一半顿觉柳暗花明,遂引他到灵堂当着杨长一起讲。
杨长听了徐济的话,惊得直接站了起来,不可思议说道:“四哥你确信没弄错?第一个放谣言的竟是郓哥?他哪来的胆量”
“不会有错,我这几天暗中调查走访,从他几个厮混好友处,锁定郓哥就是造谣源头。”
“这也.”
想到那日武松的推测,杨长情不自禁看了过去,而武松心里波澜不惊,拍了拍徐济臂膀感谢。
“辛苦四郎,你先去休息,回头请伱吃酒。”
“不必了,我应该的。”
武松将徐济送出灵堂,随后走到杨长身边坐下,语重心长说道:“人就是这样,哪有永远的朋友?那郓哥造谣中伤,必是拿了西门庆不义之财,而郓哥的朋友拿了我的钱,转头就可以将他卖了,这就是人性。”
“郓哥比我还小,按说还是个孩童,之前做事那么热心”
“呵三郎年少没吃过苦,不知底层大众有多辛酸,为了半块炊饼玩命的都有,那郓哥为西门庆做事,除了为图几个赏钱,还希望傍上这颗大树,记得紫石街的邻居么?他们都不自觉维护西门庆,可逼急了一样相互攀咬。”
“我大概懂了”
杨长若有所思地点头,跟着追问:“不过哥哥被他陷害,为什么一点也不怒?”
“木已成舟,怒有何用?再者郓哥能为西门庆所用,就可以为我们所用。”武松话虽说得豁达,但眼里透出的精光,犹如屋外的风一样寒。
“哥哥什么意思?”
“三郎猜得没错,西门庆买通了县里”
武松遂将知县的搪塞道出,并表示自己要拿用郓哥证词,坐实西门庆散布谣言、诱兄休妻、与嫂通奸、重伤武大的事实。
杨长听后神情肃穆,正色道:“哥哥要避嫌,这件事我帮你办,我不会出卖朋友。”
“我知道,我们是兄弟!”
武松在市井摸爬滚打,眼睛看过形形色色的人,他初次见到杨长就很欣赏,相处几月下来更是引为知己。
夜幕降临,城中百姓,关门闭户。
郓哥自徐济来后,几天都心虚没出门。
吃了晚饭,他正在收拾碗筷,突然响起敲门声。
咚咚咚.
“谁啊?”
郓哥警惕发问,门外没人回应,但叩门声继续响。
咚咚咚.
“还杵着作甚?等你爹去开门?”
“哦”
郓哥被乔大郎打了一拐,暗忖可能自己多日没出门,某个损友故意来家整蛊,他口里唤了声‘来了’,然后小心翼翼拉开门闩。
当在门缝中看到杨长的脸,立刻愤怒说道:“你怎么还敢来?徐四郎的游说也没用.”
砰的一声。
杨长单手往前一推,门板带着他的怪力,直接将郓哥弹到地上。
“唉哟.”
“你,你,还敢来!”
郓哥还没爬起来,他爹乔大郎扶桌而起,手持拐杖就要来打。
“老匹夫,别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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