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大明:开局被赐婚赵敏! 第769节
作为少壮派的领军人物,公孙衍一直都主张比较激进的对内变法、对外扩张的政策,只可惜他的资历实在太浅,最终还是让保守派的公叔痤坐上了相位。
公叔痤也不是说不愿变法,只不过他钟意的是较为温和的改良,且更侧重于培养公族的势力。
听到公孙衍语中将矛头指向自己,立即反驳道:“变法已非当务之急,如何对待学术宫才是影响国运的根本所在。”
当公叔痤把学术宫的相关信息抛出之后,整个朝堂一片大哗。
虽然在这一机制下,原本最为各地所诟病的专利垄断被彻底打破,可很多时候人们对自己需要付出的反而更为敏感。
国府收入的两成要归学术宫,这已经差不多是普荆当前投入在战争上的份额了,而且这还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对利益分配的大洗牌,关系着坐在这里的每一个人的切身利益。
事关利益,理性在这个时候就得摆在次要位置了。
普荆在经过李力变法之后,国君的利益得到极大增强,抛开权力集中方面不谈,由其直接支配的组织财富约占五成左右,贵族们则缩减为两成,剩下的三成则分配到了平民阶层。
相比之下,普荆变法还算比较照顾贵族的,像秦、韩及楚等国,贵族们能够瓜分到的蛋糕已经仅剩下一成了,与传统周礼体系下能够与国君平分秋色甚至略占上风已经大相径庭。
不管是改变还是变法,其本质就是一场利益分配。而旧贵族为什么往往都会是反面角色,原因原很简单,因为最受伤的往往都会是他们。
原本在这场竞技场上只有三个参与分配的选手,现在又要加进来一个新的角色,还要直接划走两成份额,那这两成又会在谁身上割下来呢?
答案不言而喻。
反对之声此起彼伏,一些激进者甚至开始直斥公叔痤这是在“卖魏求荣”。
对于这样的情况,公叔痤已然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所以他也不去辩解,只是坦然地望着魏击,到底何去何从,最终还是得靠魏王来拍板。
“中大夫,对此有何见解?”待议论之声渐渐平息下来,魏击将目光投向了少数几个没有参与到“围攻”公叔痤的几个大臣身上。
虽然继位以来屡屡受挫,可魏击并不是一个昏庸之主,他心里清楚公叔痤不会随便就将这么一个极具争议的话题抛出来,其必然也有所准备。
只不过在已成众矢之的的情况下,由其他人来说的效果,显然要远胜公叔痤自己解释。公孙衍的眼光和表现一向不差.
第1505章 为此预设铺排
虽然在公室谱系中的位置实在有点偏,可魏击已渐有将其作为后续掌权人选培养的倾向。
公孙衍起身向魏击一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公叔痤,朗声道:“樉子欲以学术宫控制天下之野心,昭然若揭!
所谓的会费等同于征税,国民豁免更会形成国中之国,掌控教育、医疗更会大收民心。”
公叔痤听得心直往下沉,他本欲先尽陈其利再述其弊,由此来降低其冲击力,却没想到魏王偏偏挑了言辞犀利且隐为他政敌的公孙衍发表意见。
公孙衍叹了口气,再向魏王一揖:“若以臣之见,普荆不仅不应该拒绝,反而应该尽早予以支持。”
“这又是何故?”魏击皱成了川字,本来他内心也在左右难决,他倒不在意利益配的问题,毕竟整个普荆都可以看作他的私产,不管怎么分配,他这个国君都会是最大的受益者。
他唯一需要考虑的便是“周化”已经成为当前联合潮流,普荆不能让自己处于孤立地位,由此而带来的后果才会直接影响其根本利益,若普荆在其手衰落下去,后果更是难以想像的。
当然,这一切前提是得由他来掌握主导权,若是连国君的权力都得不到保障,那就什么也不用提了。本来公孙衍的话已经让他痛下决定,哪想到他又来了个“然”。
“若是樉子没有发出红色召集令,臣还会建议暂时作壁上观。”公孙衍的表情有些复杂,显然对自己这个故交又有了新的认识:“这是一场测试。
这同时也是一场重新分配,迟疑者只能捡到残羹剩饭,拒绝者将一无所获。”
“王上,各位同僚,周地的技术和人才优势已毋庸置疑。我先前还疑惑樉子为何会在四次政改时大力排外,现在才知道他是在为此预设铺排。
这根本不是在排外,而是在增加学术宫的筹码。”
“这几年我们受挫于齐楚,连个亚加达都啃不动,这是为何?有王上睿智英明,众臣全力辅佐,本不该如此,究其原因还是在于我们比别人迟了。
普荆还是在发展,可他国发展得却更快,而这一切皆因于周也。”
公叔痤总算松了口气,对于这个向来咄咄逼人的后生仔也有了新的认识。争本来是不论对错,只分输赢的。
公孙衍竟然能够跳出这样的束缚,拥有这样的眼界格局,显然不只是口舌犀利而已。
趁热打铁,公叔痤连忙向魏王道:“王上,中大夫所言与老臣所虑暗合。这些年天下各地在与周的合作中受益多少,皆有公开数据为明证。
值此大争之世,归根结底亦要以国力强弱来说话,强者存弱者亡,自然之理也。”
“接纳学术宫确实存有大弊,可其弊已为我等尽知,未必不可取其利而弱其弊。所以老臣斗胆建议,先行接纳之,逐步取其精华而去其糟粕。
待普荆强于天下之际,谁能掌握最终的控制权,亦未可定也。”
即使老练如公叔痤,也只敢说弱其弊,而不敢说尽除之。仅仅是现在可推测的范围内,学术宫拥有的阵容也太过恐怖了。
不管是明争还是暗斗,天下恐怕也没有人敢自负到可以占尽上风。
朝堂之上陷入了短暂的沉寂。虽然在与周正式展开合作中赶了个末班车,可各种各样的洛邑制造早就畅销安义,这个时候又有谁家里会没有一点来自洛邑的器物呢?
更多的粮食产出,更多的人员富余,更坚固的壁垒和锋利的兵器,这些都将直接影响到未来战争的胜负,甚至是组织存亡的关键所在。
众人这才发现,仅仅只是这么短的时间里,几乎在所有领域,周的影响力都已经达到了极高的程度,他们也并没有感觉什么异样。
现在由周换成了学术宫,接受起来似乎也没那么难。
魏击当然也明白其中的关系,只是一时间感觉有点不痛快而已,身为霸主国,却要接受他人制订的规则,总会有那么一丝不甘:“其三弊可除之乎?”
这话问得无疑显得有些格局小了,天下哪有不付出就能收获的道理。不过公叔痤却不敢这么说,只能耐心解释道:“此三项保障措施为必要前提,不可除,但可稍改之。”
“上交之收入,我们也可以不给,只需委托铸币权即可,教育医疗虽有学术宫主导,但具体实施却是一国一策,我们也有一定的自主权。
至于民豁免,我们也有在紧急情况下强制之权,并非完全受制于人。”
由学术宫主导,各地共同参与的天下金行来掌管铸币权,这是朱樉提出折中之策。当然,明面的意思是为了杜绝此前的货纸乱象,规范联合货纸的运行机制。
而且学术宫并不是说可以想铸多少铸多少,而是要根据各地实际情况来决定,一切都会公开透明,处于各地完全的监督之下。
铸币产生红利,学术宫也只会拿应得的份额,余下的仍然属于各地所有。
各地在由朱樉发起的新币运动中也算是得到了不少教训,只不过这毕竟在一定程度上属于新生事物,对其了解远远不够全面。
不过朱樉却记得一名名言:只要我控制了一个组织的货纸,我不在乎谁制定法律。
学术宫在很大程度上与组织实体进行了切割,没有足够的保障很容易被任人宰割,可一旦掌握了整个天下的货纸发行权,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各地掌权不乏超凡绝卓之人,可面对这种“降维打击”,一时半会根本意识不到其会有多大的效应,更何况一切都是公开透明的,学术宫也难以在众目睽睽之下搞什么鬼。
另外两条的解决方案倒也差强人意,毕竟要获得这么大的利益,一点也不付出也是不可能的,只要自己还掌握着最终的决定权,学术宫也不可能为所欲为。
按照初步框架,学术宫成员国之间,都将签订国民流动协议,任何人想要改变户籍,必须得当事两国一致同意方可.
第1506章 雄心壮士
再有像以前那样离国他就的情况,学术宫甚至有义务予以维护,杜绝任何挖墙角损害他国的行为出现。
而每个组织拥有的强制征召权也是一项保障,当组织遭到外敌入侵之类的紧急状态时,同样有权像朱樉这样发出召集令。
要求所有在外的国民返国共渡时艰,学术宫的国民义务豁免权亦不再有效。
相同的一幕随着各地掌归国陆续上演,虽然过程不尽相同,可最终的结果却是大同小异。谁也不愿意放弃学术宫这块“肥肉”,还要尽可能抢到最肥美的那一块。
不过不等各地正式派出使者,朱樉又出招了。
在国府出炉了一系列政务改变并稳步推进之时,朱樉却没有怎么参与其中,而是开始紧张而忙碌“招兵买马”。
由于学术宫与传统的权力架构属于相互影响又相互独立的两套体系,也就意味着一旦在学术宫任职,那就得放弃国府体系下的职位。
虽然两者之间并不是完全不能转换,但也存在着诸多的限制,比如到了朱樉这种层级,基本上就属于“不可逆”的范畴。
这是无疑对旧有理念的一种巅覆,要让诸子放弃“功名利禄”而投入于学术研究和推广,这可就不是朱樉一句话能够改变的了。
毕竟只有掌权,才有机会真正实践自己的治世理想,新生的学术宫在很多眼里实在太过陌生了。
为此,朱樉只好一步一步的来,一个一个地解释说服。这件事还无法假手于人,毕竟一直以来他这个“水”的角色,还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
初时倒还比较顺利,因为作为洛邑诸子“顶流”的那几个子,大多年事已高,已经没有多少掌权践行的雄心壮士了。
了更何况在洛邑现在的环境之下,根本不可能出现一枝独秀的局面,缺乏了朱樉这个润滑剂,没有人能够有稳定大局的自信。
最先被“拿下”的就是朱樉的五个老师。
老聃就不用说了,他早就看淡一切,已经有好几年的大小会议都没有去给朱樉撑场了,只是挂着个头衔,仅有的权力都任由朱樉代为行使。
所以就他的态度而言,不管朱樉要干什么,他都会予以支持,只不过大多属于口头支持而已。
而方一志更是把朱樉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一样,一直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这一边,“偏心”得非常明显。
所以朱樉一提,他便爽快地将手中掌管的历法、祭祀等职务交给这几年培养出来的副手,屁颠屁颠地投到了学术宫旗下。
许星也没怎么犹豫,毕竟他已经从事研究工作多年,事务方面极少过问,而且在周地这个“大杂烩”的融合之下,旧有的观念也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反正也只是换个名头,其他的并没有什么改变,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差别呢?
空梓倒是稍稍有那么一点犹豫,只不过他年事已高,实在没有多少精力去折腾了,又被朱樉画下的大饼给“困”在了教育大业里面。
而教育正好是学术宫的主要业务之一,也算是尽己之长,所以也没怎么坚持便顺应了朱樉的邀请。
墨子的情况也差不多,他本就有意将墨家托付给朱樉,学术宫的理念又正合其兼爱非攻之论,虽然在他看来仍然存在着诸多的问题,却又哪里不会全力予以支持呢?
搞定了五个老师,朱樉又优先拜访一众“老家伙”,鲁班、秦桓为首的四大草莽纷纷“落网”,只是在梦孜那里稍稍遇上了一些挫折。
毕竟他还没有沦落到没人要的境地,直到朱樉三次登门拜访之后,这才最终定下了决心。
最让人意外的就是管仲了,见朱樉居然没有来邀请他,竟然主动跑来责问。朱樉本来考虑到管仲毕竟当了这么多年齐相。
现在在U国都还拥有大片封地,若是将其纳入学术宫里恐怕U国会有异议。
一直以来,朱樉都把管仲当作尊贵的客人和长辈看待,时不时也会聆听其意见和建议,甚至主动寻找其提供指导,却不敢将其当作“自己人”来看待。
也不像其他人那样给他分派任何任务了。此前大兴奢靡也是管仲主动请缨,而且也只是顾问身份,算不得实职。
可管仲却不在乎这些,他卸任之后不远千里跑来洛邑,为的就是这一天的到来,哪会让朱樉将其排斥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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