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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武大明:开局被赐婚赵敏! 第629节

  可相比之下,朱樉的手段更为有效。

  没有什么比摆在面前的事实更具说服力,一场尝新祭下来,整个洛邑残存的权力架构被朱樉完全征服,无不深信跟着朱樉能够过上同样富足的生活。

  虽然还有诸多原因的合力,可若没有这种信任,其一系列掌权措施想要毫无折扣地实施下去,也几乎是不可不能的。

  夏国向来不乏学习精神,晏婴也准备进行效仿。

  即使在管仲的推荐下顺利成为齐相,等他理清各方利益关系,坐稳相位开始推行改革,那恐怕也得三五年后了。

  届时再以周式治理模式的自家封邑为实证,对于他的种种改革措施的执行,必然有着强劲的说服力。

  当然,在分配模式上他不可能做到朱樉那样的程度,要充分考虑既有贵族阶层的利益,唯有做大蛋糕,将增长出来的那一部分用来支撑他的掌权愿景。

  正因为是图长远之计,他并不满足农业、工业方面生产力的提升,同样对医疗、教育、社会结构等诸多方面有着同样的兴趣。

  将自己的封邑作为整个U国的“标杆”所在,短期家族利益的付出完全是值得的。更何况这只是一项回报丰厚的投资,晏氏同样会是最终的受益者之一。

  为这场如何让U国最大受益的考试找到了答题的方向,晏婴的心态自然也随之变化,他暂时放下了自己U国大司行的公职身份。

  以一名拥有封邑的家族领袖身份,与朱樉展开了艰难的谈判。

  本来有现成的例子在,照着范文稍稍修改即可,之所以艰难,主要还是他的胃口太大。

  周地有的,晏氏封邑也要有,朱樉当然不可能答应这样过份的要求。

  专利分级制,本来就是用来制约合作伙伴们守规矩的手段之一,毕竟以周的实力,很难用武力去保障自己的权益不受到侵犯。

  极具“建设性”的交锋从上午持续到黄昏,晏婴终于在其认知范围内全面摸清了朱樉的底线,朱樉也对其博文强记、涉猎广泛印象深刻。

  据苏岱汇报,晏婴来洛邑这几天几乎不干什么“正经事”,吃喝玩乐占据了其大部分时间,可这一番交谈下来,其周地的了解之透彻,已足以让朱樉为之惊叹。

  作为一座开放之城,洛邑城里的秘密其实并不多,可在晏婴的那双慧眼之下,却拥有穿透表象直达本质的神奇。

  比如在一般人看来,周地的御役制度是被逼无奈的屈辱选择,可晏婴仅仅从远处看过一个闾坊的日常演习之后。

  便判定当初信陵君完全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不仅没能削弱周地的武备,反而让周地进一步将其增强.

第1204章 不太相信的

  在他看来,虽然御役的内容只是防御,可在长期高效的组织训练下,周地已然进入全民皆兵的境界,用之于守御自然不在话下。

  可善守者又岂不明进攻之道,稍加训练后便会由坚固的盾变成锋利的矛。

  若论“穷兵黩武”,天下列国已被周地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这顶帽子朱樉可不敢戴上,反复强调自己秉执的立国外交的五项基本原则,晏婴虽然没有进行反驳,可从表情来看,显然是不太相信的。

  更让朱樉感到毛骨悚然的是,晏婴竟然摸到了他最深层的“四化”掌权理念,对此更有着一番独到的见解和变通,让朱樉第一次有了“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担心。

  向周地学习的人不少,可即使是秦、韩、楚这样的深度合作的战略伙伴国,往往都只能“及表”,很难触及深层的根本。

  这倒不是说商鞅、于芫等人的眼光就不如晏婴了,只不过各自的情况不同,着眼点自然也就迥异。

  晏婴将自己摆在领主位置上,受管仲影响之下爱民之心远高于役民之心,所以对很多人不敢学,不能学的东西,却不能对他造成多少阻碍。

  原本的历史上,晏婴在治政方面似乎并没有多少建树,可考虑到他辅佐的三代国君几乎都可算入“昏君”之列。

  而U国的霸主地位在他任内仍然勉强维持了下去,其才能便可见一斑了。

  若是能摆脱“遇人不淑”的命运,他的成就又何止于此。

  在接待室草草用过一顿晚餐之后,朱樉又找来杨竹和苏岱,会谈终于进入实质性的阶段。

  鉴于晏婴的胃口实在太大,协议的内容几乎无法借鉴过往的成例,只能全部重新进行拟定,双方一条一条地逐一敲定。

  等到《邶殿十二邑开发合作协议》最终完成之际,已是深夜时分。

  根据这份协议,晏婴以晏氏家主的身份,将其家族拥有的十二座城邑交由周进行“托管”,家族积累的九成财富共两万金作为启动资金。

  并提供家族旗下的门客、仆奴甚至晏氏子弟为人员支持,全力配合朱樉派遣的“开发团队”的治理工作。

  这就比当初孔德托管的叶邑条件更加优厚了,除了孔德全力配合外,心存顾虑的屈氏一族几乎是袖手旁观,甚至还隐有界限分明的意味。

  即使到现在,叶邑也没有多少屈氏族人参与协助,全靠告子自己从各处挖人和发掘本地平民中的人才,支撑起现在的局面。

  收益方面也相当宽松,五年之内晏氏不从封邑收取一分一毫,俱由开发团队进行支配。其后五年也只收取国府盈余的一成,十年之后则“三七分帐”,而且这还是一份“生死协议”。

  只要晏氏还是封邑的主人,只要朱樉仍为周地掌权,这份协议将“永久”有效,一旦晏氏反悔,周地的掌权团队甚至有权征召当地民众进行武力反抗。

  晏婴的魄力着实超出朱樉想像,对于诸多近乎“苛刻”的保障条款几乎都没有多做犹豫,还主动将自己的嫡长子质于洛邑。

  最主要的要求便是:封邑民生极大提升,民众能够安居乐业,生活富足。

  甚至还制订了一定的考核标准,三年小治,五年大治,达不到相应的指标,还会有相应的“违约赔偿”。

  由此,邶殿不仅将享受“战略互惠”的所有待遇,而且在医疗、教育、民众组织等诸多方面,有了更深入的合作。

  虽然不至于“再造周地”,可一旦目标达成,其前景也是极为可观的。

  虽然几乎交出了所有对封邑的权限,可晏婴其实也不怕朱樉反客为主,邶殿地处U国腹心,甚至可以算是大后方。

  周围都是U国深耕数百年的控制区,任何异动都将遭到四面围攻。

  当然,协议的基本精神还是双赢,晏氏可以得到一个繁荣的封地,周地不仅可以得到实利分红,同时也可以得到一处周矩的示范基地。

  大致内容敲定之后,晏婴却执意加上一条“保密条款”,要求双方将协议的内容在一定时间内进行保密。

  这就让朱樉有点犹豫了,不论是国与国,还是叶邑、平原这种领主级合作,协议内容都是公开的,甚至可以在国府商城买到其复本。

  目前为止,朱樉还没有与谁有过什么见不得光的协议,公开既能起到“广告”效应,亦不失为矩行天下的一种途径。

  当今天下的主流仍然是战争,也就唯有周地这一股“清流”存在,力图让合作与发展成为国际的主旋律。

  虽然一时不可能达成,但效果却在逐步呈现,若不是看到其中蕴藏的好处,晏婴哪会如此郑重其事地将晏氏封地当作先行实践之地。

  当出头鸟虽然容易吃到第一波红利,但同样也会成为众矢之的,毕竟这种合作是在出让一定的“主权”下进行的,实在有太多被人攻讦之处。

  晏婴希望将此做为自己的秘密武器,等到合适的时机再行公开,这似乎无可厚非。但此例一开,又实在有违此前光明正大的外交风格,朱樉等人皆对此心存顾虑。

最终还是晏婴打破僵局:“周地不是同样有分级保密制度吗?外交也理应如此,完全的公开好处虽有,弊端也着实不少。要求只在一定层级,一定范围内公开,这并不过份嘛。”

  由此,一项新的制度出炉,晏婴还因此而拥有了一份专利,“外国人”专利管理办法也开始跃上历史的舞台。

  走出政务中心之际,晏婴意味深长地对朱樉道:“樉子之志,婴略知一二,仅个人而言,实为敬佩。

  可其中有一个无法回避之致命缺陷,不知洛邑诸子将何以补之,甚期待之。不如我们来个秘密协定吧,虽然我觉得这是个无解的难题。

  可眼前这一切本就是奇迹,所以,若真有那么一天,婴将尽力助之。”

  脸上浮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晏婴转身而去,边行边颇为感慨地道:“每个人都有过想要改变这个世界的念头.

第1205章 轻而易举

  只是有的人将其藏在心里,被现实慢慢抹去,而有的人,却拼上性命去搏一搏,仅仅是拥有这样的机会,便足为一生之幸事哩。”

  雪越下越大,朱樉目送马车远去,久久呆立无言。

  朱樉知道晏婴所指的是什么,只不过一直以来他都极力控制自己深入进行思考。

  他选择的这条路注意是漫长而艰难的,前方矗立着一个又一个目前看似无解,甚至以穿越者的角度来看仍然无解的难题。可既然选择了,又怎么能够因为这些困难而止步不前呢?

  很多问题现在无解,并不代表未来也无解,发展,唯有发展才是最根本的解决之道,说不定等自己发展到必须面临这些问题时,已经变得轻而易举。

  做好眼前的事,不断做更好的自己,这,才是他当前需要全身心投入的事。

  三天后,晏婴揣着最终的协议文本离开洛邑,临走之际还要走了一份国与国之间战略互惠协议的空白条约,当作此次“公务”的成果。

  一旦时机成熟,他将直接送回一份盖上U国王印和掌权大印的合约,让两国免去诸多繁杂的谈判,直接进入互惠合作阶段。

  经历三国谈判后,在大框架方面,这些条约已经相当完备,完全可以拿来就用。

  至于他一手挑起的这场外交纷争,这家伙则再没有提及一个字,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旁观者态度。

  晏婴可以不管,管朱樉却不得不投入到这场“战争”之中。

  经过多番考虑,朱樉拒绝了于芫准备访问洛邑的提议,连其退而求次的巩义秘密会谈也没有响应,明确表示在两国外交人员没有达成一致意向前,不准备举行两国掌权的会面。

  这其实也是后世外交中的惯例,两国“元首”的会晤若不能得到一定的成果,那几乎可以视为一场外交灾难。

  于芫不论是来洛邑还是巩义,又或者他去新圳或虎牢,都会涉及到一场讨价还价,而且由于两方诉求甚至对事件的认知不同,极有可能达不成任何一致,甚至闹得不欢而散。

  在最终结果没有出来之前,朱樉部分赞同了苏厉和县子硕的罢工抗议请求,只不过将范围限定在韩违约的纺织、水泥、防务合作三个方面,其他的合作项目则照常进行。

  韩伍和于芫显然对这样的外交模式不太适应,多次联络未果后,这才临时任命公室元老韩晁为外相,率团前往巩义与端牧茨进行谈判。

  这或许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专业外交官团队的交锋,以往虽然各国均有负责外交之人,但其主要任务是游说君王或掌握机要的权贵。

  只要把关键人物“搞定”,一般来说就可以达成目标了,至于双方此前有何约定,则很少纳入考虑范围,更不要说以之做为主要凭据。

  而这一次巩义会谈,周地完全摆出了一副“照章办事”的阵仗,利害情义先摆在一边,一切根据双方之前达成的成文条约为据。

  更像是一场“审判”:端牧茨为主审官,苏厉为控方律师,韩晁则是亚加达的辩方律师。

  唯一的区别是,亚加达未必会乖乖的“认罪伏法”,而是多了一个“从实力的地位出发”来对抗审判结果的选项。

  作为触犯“国际法”的首例,白纸黑字摆在那里,亚加达对自己所犯的事也供认不讳,只不过对处罚方式上有点难以接受。

  此前其实也存在某种意义上的国际法,比如《周礼》便明确规定了周室与一众封臣之间的权利和义务,各诸侯国之间的相处之道也有所涉及。

  只不过这更多的是“上下关系”,极少有平等关系。比如诸侯违反了周礼要接受减封、降爵、移国的处罚,却没有限制天子的条款在里面。

  即使有也只是“应该如何”,不受强制约束。

  这种“不平等条约”当然就难免陷入“从实力的地位出发”的混乱局面,周室一旦没有维护规则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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