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谁让他做谋士的? 第266节
他说这,对刘表又躬身行礼,竟然是要告退。
刘表腰板不自觉的一听,下意识的就抬手想要拦住,但看左右目光都看了过来,一时间又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这个孙乾,言语之中进退有度,竟拿捏得如此得体,我就算是心中有火也不好立即发出来。
他此刻若是走了,回去之后将话和张韩一说,非但不会有责罚,反而会挑起张韩的火气。
之前不就是因为这个,落了张韩的面子,方才会出这等事的吗?
刘表此时面色一肃,道:“公祐先生,也不必这般干脆,我堂内文武其实并无恶意。”
“好,既然先生不知,那我来告诉你便是,”刘表左右看去,以眼神示意,众人不可随意出言不逊,而后对孙乾说道:“先生,上一次你来时,我曾说将那五百匹战马当做资助我荆州军马扩充。”
“或许君侯以为是我荆州要吞下这五百匹战马,以补当初丢失的一千五百匹西凉宝驹。”
“其实的确是误会了,”刘表终于在脸上挤出了很不容易的笑容,扯得面皮有些僵硬,“是真的资助。”
“既是资助,自然有回报,如今我军马扩充已达今年征募之数,而此时,临近秋收,我荆州屯粮多年,仓中满粟,想来收成又会极好,愿用三万石粮草与公祐先生,作为资助的回报。”
刘表此刻的笑容和亲和的语气,像极了一位仁义主君,真正善待众生的那种。
可惜的是孙乾也见过了太多人,这些年跟着张韩走南闯北,也沾染了一些和张韩一样,略微自在无畏的心性。
心里并不觉得感动,也稍稍能猜得到刘表的底线所在。
现在正是他已将梯子送了过来,要不要借此下去,便是自己的选择了。
但,即便是要下,也应该想好怎么下,如果显得太过兴奋,反而让君侯的脸面扫地,日后也会在荆州沦为笑柄。
对未来长远可不好。
孙乾笑了笑,再次拱手道:“原来是这个,那明公应当是有所误会,这件事,在下当初的确很是气愤,准备回去之后告知君侯,也想要让他为在下主持公道。”
“可回到许都,告知他后,明公可知我家君侯说了什么?”
刘表面露狐疑,四周文武也均是如此,这些人自然也都是好奇张韩当时在得知此情时是何等反应。
孙乾一笑,腰板也不自觉的挺直了起来,朗声道:“我家君侯说,刘荆州与曹丞相,均是扶汉之重臣,更是天子叔辈的皇亲,本就该资助。”
“身值乱世,应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天下兴衰当匹夫有责,这五百匹马,送了便是!!”
“君侯后赠予在下一万金,补了此次五百匹战马的亏空,那些马匹,早就不在他心中挂念了。”
“啊?”
“不可能……”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何等的气度心胸。”
“这张伯常,果真是个人物!”
“佳句,名句!日后当流芳百世也,此话应当是醒世恒言!”
“天下兴衰,匹夫有责,这般壮语,也属少见。”
“好个张伯常!!”
“他当真这般说!?”刘表甚至面色一震,直接忍不住双手撑住案牍,立起身来,满眼震撼的看着孙乾。
孙乾此时,下巴也慢慢的上扬了些许,扫视诸人之后,嘴角也扬起,道:“我家君侯,功绩无数,赏赐也多,又有长远目光,懂得经营之道,如今不说家产万贯,却也颇有底蕴,区区五百匹战马,怎会让他记恨至此。”
“他至南阳驻军,乃是欲以其能,助南阳重回繁盛之态,不再土地荒废,百姓流离,难道诸位未曾听闻过他的功绩声名吗?”
“是啊……”
“张韩的名声的确也不错,出身白丁,却能立下大小功绩无数,有惠民治民之法,不得不说乃是经国之才。”
“虽无治国之学,但有治政之才,这等人却也符合曹操主张的唯才是举,而士人的惟德之论,更适于在鼎盛的繁茂时期。”
孙乾的一番话,几乎引起了所有人的热烈议论,张韩的功绩早年已经不断向南方传扬,故而他们自然也是知晓。
此刻孙乾提及,一下便想得通透,但这热烈,却让许多亲和袁绍一派的文武,以及在堂上的刘表面色不悦,他们均明白孙乾此番话,就意味着将这误会消除了。
但却让荆州文武处于一种“心胸狭隘”的境地,是他们妄自猜测,自以为是,方才导致了此战兴起。
刘表双眸一眯,笑问道:“既然如此,张伯常为何忽然会对我新野下手,掀起此战呢?”
“非也,”孙乾立刻驳斥了这番话,“当时乃是新野兵马,派遣了大量的骑兵探哨,欲打探我宛城驻军之地。”
“张韩忽然进驻荆州宛城,当然会引起关注,我们难道不防范吗?”
“就是!难道要等到他张伯常准备妥当,大军攻伐我荆州时,再去声讨吗?”
蔡瑁和蒯越当即一唱一和,却也不想落了面子,这时候好像不管是亲曹还是亲袁的派系,都已开始同仇敌忾了。
孙乾听完也是丝毫不惧,笑道:“都是大汉的子民兵马,为何伱们偏要防范?你们担心的隐患,也只是隐患,却因为一个隐患而做出敌对之行为,我家君侯自然也要防范,而他用兵,最信奉的乃是先发制人,既荆州有敌意,他为何不能先行拿下新野。”
“唯有如此,才可消除隐患,放才是最好的防范。”孙乾说完,已拂袖在后,双手背起,神态颇为坚决倨傲。
“你这是诡辩!”又有几人愤恨不已,稍稍大声的呵斥了一句。
孙乾依然气息平稳,丝毫不见其气度有失,“不敢诡辩,只是就事论事罢了,此战事本就是因新野而起,或者说……因诸位揣测我君侯之心胸,不明其为人,心有戚戚,为了那五百匹马而防范。”
“但,为何会心有戚戚呢?概因诸位也清楚当初所做的事乃是不仁不义,”孙乾声色俱厉,伸手均指满堂文武,“明知背信不义,却还进言主君孤行此事,就是不忠,尔等既然不忠不义,何苦还要召我议和。”
“不如,将在下抓住下狱吧。”
这番话,等同于将长剑刺了出去,抵住这些人的咽喉,一时间文士均喉结滚动,汗珠渗出。
他们也想不到,孙乾的口齿竟然如此伶俐,绕了一圈又回到这件事上来,甚至还证出了一个心中有鬼、不忠不义的结论。
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辩驳,堂上的刘表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致,阴沉如水。
竟然被一个门客牵着鼻子走,张韩的手底下到底是有多少能人。
这个人也不简单呐……气度、心性,均是不凡。
口才更是厉害,说得满堂文武无言以对。
刘表此刻正在权衡,他该不该对孙乾发怒。
他这个身份的人,往往需要深思熟虑痕很久,方才做一个决定。
许久之后,静谧的堂上忽然响起了刘表的声音。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第228章 不是讲和了吗!怎么又打!
“明公当然可以杀了在下,但在下却不敢求饶半句,今日来此,乃是身负君侯之脸面,唯有冲撞了明公之威严。”
孙乾面色一正的鞠躬拱手,对刘表沉声道:“还请明公责罚。”
刘表听完这话笑了,能屈能伸大丈夫。
孙乾这是不与自己争吵,另外还送了一道阶梯过来,让自己可以安然下阶。
想到这,刘表缓缓起身,面色也略有缓和,不再是如此前那般紧绷,从高台上走下来之后。
在孙乾的身前叹了口气,勉强笑道:“公祐先生,也是重情重义的忠义之人。”
“这一番话,气节顿显,已是让不少人都该心生敬佩,就冲先生这份骨气,我便该为前次慢待之事而致歉。”
“而如此说来,你家君侯与我们之间,似乎也尚无误会,战事或许是……无妄之灾。”
“对于百姓来说,便是无妄之灾,”刘表连连摇头,悲天悯人,此态让人共情,无不悲叹。
故而堂下之文武,都是面露悲悯苦思之色,时而感慨,时而咋舌,从神情便可知晓,均是认为此次之战不该发生,刘表等待了一会儿,方才又道:“不如,公祐先生回去之后,劝诫你家君侯一番,既然没有误会,就此停战吧,他如今也是陛下亲自任命的南阳太守,应当治理荆州之地。”
“此后,荆州之政事,我还需与他多多商议。”
孙乾点头拱手,笑道:“明公之言,真乃是倍显仁义,在下一定将明公之意,带回新野。”
“好。”
当天堂上之议,就此便得了一个体面的结束,刘表又问询了些许张韩的喜好,以及当下对于荆州态势的建议,还有南阳治理的一些想法。
孙乾除了张韩喜欢洒脱和欣赏美景美物、品尝美食美酒之外,其他的一概不知,没有答上多少,当然这些都是美化之后的说法。
私底下来解释一番,就是张韩喜欢:钱、美人、美酒。
这三样常人避之不及的事物,张韩都非常喜欢。
堂议之后,刘表又再次宴请孙乾,在府院之中饮酒吃食,招待于他,这一次的待遇,的确比上次来要好得太多了,至少不必担心聊着聊着,忽然被人算计了家产。
上次来,孙乾其实不光是损失了钱财,还在半路遭到了山贼劫掠,损伤了不少仆人的性命。
虽然不知道这些山贼是不是纯正的贼寇,但已无从可查了,乱世最不缺的就是这种理由,而且根本不能查证,同样,如果刘表以及其文武心狠的话,直接叫死士去山上扮做山贼,让他们当着孙乾的面被抓,再吐出一些“脏财”还给孙乾,这件事可以完美无瑕的说过去。
甚至记录成铁证。
但孙乾在酒宴上没有过多的提及这件事,只是点了一下,让刘先、韩嵩等心中知晓,让刘表心里有数,便不再多说,提及这件事的目的,是为了让刘表再退一步,毕竟孙乾曾经惨遭了杀身之祸,若非是黑袍骑踊跃杀敌,彪悍勇猛,说不定他也会死在路上。
那时候,张韩会如何报仇,孙乾可不敢多想。
喝了一会儿之后,刘表就找了个理由走了,由韩嵩、刘先来陪同,毕竟他们两人和孙乾的关系本来就要好一些。
又吃了些酒肉,刘先笑道:“公祐,此次若是能劝得君侯停手,我主曾与我保证,会将上次五百匹战马的钱款付于你,日后再继续与你徐州马商生意往来,可白纸黑字写下。”
“这些事,日后都会有境内官吏来负责,你不必担心。”
孙乾听完后,也面带笑容,仿佛盛开的花朵一般,咧嘴乐道:“这话我爱听,君侯是个不拘小节,不慕荣利之人,但我孙公祐不是,虽学儒道,但需养家,实不相瞒,早些年寻师访友,花去了半数家产,方知出身门第不高之人,想要入世族家族的法眼,还是要花费不少钱财装点。”
“无钱傍身之人,并不会得到一个清正自善之名,只会被认为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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