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的科举之路 第25节
之前许行丰和许发运两人都是带食盒到学堂,现在都是小姑和堂姐两人一起将饭菜做好了送来学堂,然后让许发运到学堂门口取。
两人是用了心的,每餐荤素搭配,这让学堂其他学子羡慕不已,都说许行丰和许发运太有口福了。
许行丰本来是不同意送饭的,觉得太过麻烦了些,但后面突然想到,小姑和堂姐想找读书人,这学堂不就是最好的选择吗。
也是怪他魔怔了,居然忘记了这一群的上佳的选择,只想着远处,忘记了近处,自己学堂里的甲班与乙班的同窗都是单身汉呀。
因此许行丰叮嘱自己小姑和堂姐摆盘好看些,然后吃饭时有意无意地提及说是自己小姑和堂姐做的。
这男女之间永远都是从好奇开始的,许行丰提得多了,学堂里的学子也都好奇起来这许行丰天天夸的小姑和堂姐来。
识字,又做得一手好菜,把学堂部分学子的心勾得不行,当然一个个都觉得自己心思藏得很好。
生怕被许发运知道了,自己小命不保,至于许行丰,他们自动忽略,觉得许行丰这般小,于情爱一事肯定什么都不懂。
殊不知他们就是许行丰陷阱里的猎物,许行丰这个猎人早就把他们看得透透的了。
这甲乙两班与小姑和堂姐年龄合适的总共有七人。
这七人许行丰都熟得很,既然是给小姑与堂姐找夫婿,他自然是把家庭状况都七拐八弯的弄得门清了。
这其中有三人许行丰是觉得不行的,一人是现在甲班的师兄柳知源,他是靠着寡母刺绣供养着读书的,按道理他应该更加心疼自己母亲才是。
但许行丰有一次无意间碰到柳知源母亲来给他送饭,他颇生气,叫母亲以后不要来了,推搡着让母亲回去。
许行丰明明显显的看出了他眉眼中的嫌弃,这种人许行丰平时都离得远远的,又怎么可能让他成为自己小姑父或者姐夫。
还有两人是同样的问题,家中都已有兄长成家,娘亲过于苛刻儿媳妇,这婚姻里面小两口关系固然重要,但是有个好婆婆能少人间一半疾苦。
遇到恶婆婆,半生都给搭进去了,许行丰自然不希望自家小姑和堂姐被磋磨。
剩下的四人,许行丰至少现在没有打听到有不能容忍的点,为人平时也是不错的。
这婚姻缘分说不准,许行丰不打算插手,剩下的四人不管是谁能与他有亲戚缘分,他都是极其高兴的。
在许行丰每日一篇时务策的练习中,期考也如期而至。
许行丰心态还算是好的,但是也免不了忐忑。
古代科举条件艰苦,吴夫子为了给学子尽可能营造比较接近真实考试状态的环境,寒冬腊月的,在院子里考试。
这还不打紧,每人就一把大大的油伞绑在桌子边角,用来挡可能来临的雨,每人之间只用厚厚的木板隔断视线。
最绝的是吴夫子考虑到有的学子可能会被分到所谓的臭号,即厕所旁边。
直接在院子里考桌两边各放了恭桶,每日固定点让其余班级弟子来上厕所,还呼吁他们要努力多喝水,多上些厕所。
许行丰以前在乙班的时候就为这臭号贡献过一份力量,他是知道多臭的。
吴夫子不仅考虑到了考室环境,就连穿着,吃食都考虑了。
穿着必须同科举考试一般,不能是夹层的棉袄,必须是单层的,以防作弊。
县试在二月,已经开始入春了,虽然寒冷,但比现在腊月来说,简直就是天堂了,腊月穿单层的直接能把人冻死。
而且就连搜身这一关,吴夫子都没落下,那可是脱光搜,直接可以把人冻死的节奏。
每次一到这种期考,吴夫子看到冻得瑟瑟发抖的弟子,不仅没有心疼,还会斥责平时只知读书,懈怠体能锻炼。
在吴夫子这,体魄不够,去科举只有丢命的可能,根本不需要去尝试。
至于食物,为了还原科举,吴夫子是怎么能恶心人怎么做,馒头掰碎,菜一通乱搅,反正让人食欲全无。
经过吴夫子非常尽力的安排,每年总有弟子在期考里病倒,别说参加完四天的期考了,第一天冻得发高烧的听说每年都有出现过。
甚至有一个听说在前几年,冻得上吐下泻发高烧,还非要硬挺着参加考试,吴夫子拦不住,差点命都没了,幸好吴夫子提前喊来大夫在大堂等着,这才把命给保住了。
那学子听说经历了那次后,再也不闷头读书了,每日锻炼就没停过,在来年的县试与府试中都榜上有名,得了童生功名,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自此之后吴夫子就越发热衷于在期考进行残酷的模式了,大有不把人折腾到病不罢休的感觉。
许行丰几个甲班的看着寒风呼啸中,院子里孤零零的几张桌子,想着自己明日就要坐在那答卷,只觉得浑身都打了个冷颤。
而乙丙丁几个班级的学生看着,只觉得有趣,纷纷议论甚至打赌起来,猜期考中谁是第一个倒下的。
第47章 病倒
许行丰每日都有锻炼,这几年来连风寒都未曾感染过。
天蒙蒙亮,许行丰便赶来了学堂门口,这是吴夫子交代的,说是县试那日,几百人考试,就四个衙役检查,排队检查都需花好多时间,所以今日也得早起等候。
许行丰和甲班的同窗们前后脚到的,吴夫子只让门房把大门打开,却不让他们进院子里。
这腊月的风最是刺骨,呼在人脸上,只感觉鼻子都冻僵了。
等了接近大半个时辰,许行丰他们感觉手脚冻僵了,整个人都是冰的,吴夫子这才慢悠悠的出来,让许行丰他们按次序排队进院子。
一个个来到门房,脱光检测,衣服更是只能穿单层的进去,要把刚刚夹层的棉袄留在外面。
这一通折腾下来,身上仅存的一点热气都没了,浑身冻得直起鸡皮疙瘩,牙齿打颤。
许行丰感觉自己已经要得风寒了,感觉手脚都不听自己使唤了。
终于进到院子里,本来以为会比在外面好一些,结果发现在外面好歹还能跺跺脚,进到院子里,只能干坐着。
古代科举不允许左顾右盼,不允许有奇异举动,否则都会被衙役判为舞弊。
坐在院子里,一动不能动,比刚刚在外面还感觉冷一些,许行丰感觉自己现在脑袋就已经有些发热的迹象了。
第一场考试为帖经二十题,许行丰快速浏览了一遍考题,帖经一向是他的强项,考题他都是会的。
但他根本不敢直接下笔,手是僵的,现在写的字必定是难看的。
许行丰先将帖经答案写在草稿纸上,看着不成型的字迹,再看看颤颤抖抖的手,这要是真在科举考场上,他已经毫无疑问要落榜了。
许行丰感觉自己还是低估了这古代科举的难度,太过想当然了。
许行丰搓了搓自己的双手,想着摩擦生热,正当手稍微有了点温度,准备誊写答案时。
祸不单行,天上乌云密布,居然还下起了蒙蒙细雨,许行丰这时简直是无语问天。
赶紧将答卷往自己身子这边靠,生怕雨飘到答卷上,那这些答卷就毁了。
这上面只有一把小油伞,许行丰感觉自己背都被雨飘打湿了,桌子前也都是雨渍。
随着这湿雨天气,天越发阴冷了,许行丰感觉自己头也越发昏沉了,不用感觉了,这发热风寒是跑不了了。
许行丰小心翼翼护着答卷,连午饭都省了,僵硬的手将答案都誊写在了答卷上,字只能勉强认得出来。
好不容易到半天下午,终于将答卷答完了,许行丰将自己的答卷交给了吴夫子。
许行丰发现自己的脚已经不能动了,头脑发昏,整个人如提线木偶一般僵硬。
撑着一口气,出了学堂,好不容易回到自家宅子,赶紧叫小姑与堂姐两人烧水和煮姜汤。
许行丰觉得自己现在跟在冰窖里面差不多,寒气直冲脑顶,浑身冷热交替。
小姑与堂姐两人看到许行丰脸色发白,嘴唇乌青的样子,都吓得不行,把他扶到柴火边,又拿来厚袄子给裹着,两人这才稍微放心一些开始忙活起来。
许行丰恨不得把自己直接架在火上烤,他估计自己是发热了,烤着火,还觉得自己背后发冷,而且感觉脑袋昏沉得厉害。
小姑她们赶紧把姜汤给煮了出来,许行丰一口气喝了三大碗,这才勉强感觉自己身上有了点热乎劲。
正好许发运也考完期考回来了,看着许行丰的样子吓了一跳,自己这侄子平时脸色红润得不行,天天精力充沛的,何曾有过如此虚弱的时候,好似霜打的茄子一般。
许发运赶紧扶着许行丰进耳房,耳房里满满的一大桶热水,就连柴火都烧上了,整个房间都暖烘烘的。
许发运生怕许行丰有个意外,非要给许行丰洗澡,许行丰原本是不答应的,但实在整个人都软趴趴的,也怕自己真的小命呜呼,最后就由着自己小叔给洗澡。
许行丰洗完热水澡,人稍微回暖了些,被自己小叔昏昏沉沉的给扶到床上,然后后面的事他就都不记得了。
再次醒来,许行丰感觉自己浑身无力,然后便看到自己小姑与堂姐两人守在床前。
“你可醒了,吓死我们了,我去将大夫开的药给端来,你赶紧喝了,这发热就好了。”
许行丰头疼得不行,自己小姑说了些什么,他都没什么思考能力。
小姑将温在炉子上的药给端了来,扶着许行丰将药给喝了下去,许行丰便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许行丰感觉自己头痛好多了,就是身上黏糊糊的,是发汗了的缘故。
小姑摸了摸许行丰的头,松了口气。
“你这发热总算是退下去了,可饿了?炉子上温了肉粥,我去给你端来。”
不说还不觉得,小姑一说,许行丰便真觉得自己饿了。
堂姐扶着许行丰喂了不少温水,小姑也将肉粥从厨房端了来。
吃完肉粥,许行丰这才感觉自己稍微恢复了些气力,终于有劲能够说出话来。
“我睡了多久?”
“你还说呢,吓死个人,昨晚你小叔不放心你,陪着你睡的,发现你身上跟个火炉似的,把林大夫大半夜的喊了过来,
林大夫说你高热了,开了药,可惜你一直叫不醒,好不容易今早醒了会,喝得进去药,不然我和你姐就该回家告诉爷爷他们了,
喝了药你又睡了过去,我们怕你再去参加期考小命都没了,直接就帮你跟吴夫子请了假,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你小叔今天中午还特地跑回来看了你。”
许行丰猜到自己应该是错过了考试,倒是没有过多纠结,自己这状态,今天要是还去参加期考,只怕真的直接交待在那里了。
为了期考把小命丢了,那就真的不划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许行丰也经过这次期考,认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以前太过小看科举环境的恶劣了。
只想着平时自己锻炼了,应该是没问题的,真正到了这种恶劣环境中,才发现自己根本抵抗不住,才一天就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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