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被朱棣模拟人生曝光了 第97节
这位汉王爷,果然没那么简单啊。
从表面来看,似乎无论是汉王党,还是太子党,都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死劾,换谁来都一样。实则这当中还是有很大的问题,郑之昌以前是在东宫做过事的,而且是铁杆的太子党,如今郑之昌这铁杆太子党都反水了,对祁王府与东宫的联军有很大的影响,朱高燨和太子能想明白不会心生芥蒂,但手底下的人不一样,难免会出现军心动摇的局面。
最重要的是,祁王府的人,大都是勋戚派系,在政治的斗争中发言权其实并不大。在朝堂上党争,朱高燨还是要去借助太子的力量。如此太子党因为郑之昌的反水士气低靡,今日的早朝,绝非只是身体上的争斗,更多则是心理上的较量。
当务之急,是把这早朝应付过去,等退朝之后,再重振人心,择机而攻之。
“一派胡言!”
此时,成国公朱勇站了出来,指着郑之昌怒斥道,“尔这狂悖无知的书生,恐是得了癔症,竟在金銮殿空口污蔑亲王,当斩!”
朱勇,东平王朱能之子。永乐五年,袭成国公爵位,后掌都督府事,留守京师,勋戚派系的领头羊之一。
身为英国公在军方的接班人、屡立战功、在军中威望极高的朱高燨,与勋戚派系是天然的盟友,说到底,朱高燨最大的援助还是这些勋戚们。
平日里朱高燨再忙,也会每个月抽出时间来与这些勋戚们饮酒作乐,看似奢靡,实则这是在稳定与勋戚派系的关系。
而勋戚们在没让朱高燨失望,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
这倒不是说勋戚们有多讲义气,是因为只要祁王挺立,他们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郑之昌,你扯出了七桩大罪,说的唬人,可有证据?”
英国公张辅面色平淡的说道,“汝言祁王与原三千营提督赤戎勾结,可知祁王曾亲率风字营八百骁骑,赤戎担任祁王副将,在漠北大破瓦剌立大功擒安乐王诛顺宁王?”
“汝言祁王对福州飓风置之不理,可知不日后福州飓风消散,在这当中祁王命户部尚书夏原吉夏大人治理灾情防止朝廷损失扩散?”
“汝言祁王诬陷锦衣卫罗修谋逆,可知祁王在罗修府上搜出二百弓弩甲胄与无数封锦衣卫之间串通谋反的信件?”
“汝言祁王妒贤嫉能,一件其意,必致之死,可知祁王任用贤臣,持玺监国,礼贤下士?”
“汝言祁王专黜涉之权柄,可知祁王监国时将大权下放于六部九卿,以委大任?”
“汝言祁王纵容标下吕朝阳在山东暴虐,可知吕朝阳在山东杀了多少贪官污吏,被官宦刺杀数千次九死一生?”
“汝言祁王独揽大权,可知祁王监国,在文华殿与御书房做事的王府属官不过寥寥几人,从不恋权?”
第128章 祁王的养肾小妙招
“口说无凭,你只是动动嘴皮子,便给祁王套上了七桩大罪,竟对祁王所立之功一言不发,这便是你郑之昌的为官之道?国家兴盛,当倚有谋略有主见之能者,而非只会跪在地上磕头胡搅蛮缠之辈!”
张辅忽然提高了声音,“都说书生误国,我张辅以前还不信,如今看来果真如此,难怪你郑之昌十九岁中进士为官二十年来却碌碌无为,如此腌臜德行,若真让你位居高官,那必然是朝廷之灾难!亏你还曾读过圣贤书,文人颜面全都让你丢尽了!”
朱高燨默默的给自家老岳父点赞。
瞧瞧,什么叫文化人啊,这才叫文化人!
沉着冷静、从容面对,灵活机动地运用了各种辩论之术,谈吐间的言辞信手拈来,得心应手,既讲清事理,又详细陈述事实,就这样将对手的发问一一化解,着实令人叹服。
张辅不愧是大将,连辩论都是带着兵法:在守住阵地后再发起反攻,使得论辩进退有致,引人入胜。若只守不攻,则必陷于被动境地;若只攻不守,则失去了据理陈词的部分,使得论辩仅仅停留在口头之上,而缺乏以理服人的成分。以碾压之势忽然冲击敌人防御,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在朝堂上的张辅,倒是颇有当年诸葛丞相舌战群儒的风范!
“臣附议英国公所言!”
成国公朱勇打心底里佩服张辅这位前辈,恨不得大喊一声“俺也一样”,而后五体投地的膜拜大佬。
同为勋戚派系,朱勇和张辅这么一开口,文化水平的差距就显出来了。
朱勇是破口大骂,气势点满杀伤力为零;而张辅是拐着弯儿骂人,不仅气势点满,杀伤力更是溢出。
朱高燨心想:张辅这老岳父能处,有事儿他真上!
“英国公好文采,骂的下官羞愧不已。”郑之昌平静的说道,“英国公家长女是祁王府的王妃,岳父为女婿说话,也是自然,下官佩服。”
一针见血。
你张辅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可你终究是祁王的老岳父,碍于这段关系,皇帝的考量就不只是在片面上了。
张辅冷声道:“我所言,皆是公道之言论,与私交无关!”
郑之昌不屑一笑:“嘴是长在人身上的,英国公怎么说,当然没人管的了您。至于是否公道,您心里自有估量。”
朱高燨不由高看了一眼郑之昌。
虽说是敌人,但也是个值得钦佩的敌人。
区区一从五品小官,死劾亲王,硬扛国公,竟仍能面不改色,于夹缝中择机而攻之。
这不是简单人物,难怪汉王会把这姓郑的顶上来打擂台。
只是有些奇怪,这样的能人,为何会在礼部员外郎的位置上一坐就是二十年?
朱棣就算再怎么厌恶建文旧臣,也不会将如此能人弃之不用,当年的夏原吉亦是建文旧臣,后来还不是坐到永乐朝户部尚书的位置上?
除非,在郑之昌心中的皇帝不是永乐皇帝,而是建文皇帝。
可郑之昌若心里念的当真是建文皇帝,也不会在永乐一朝为官十余年。
……
“噤声!”
随着皇帝一声大喝,朝堂上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目光,齐齐投向了坐在金銮椅上的朱棣。
皇帝思忖片刻后说道:“擢升礼部员外郎郑之昌为都察院右都御史,退朝!”
说完,朱棣毫不留恋的起身离开。
今日早朝,从五品的郑之昌,连升数级,一跃成为了正二品右都御史,与六部尚书平级,堪称是鲤鱼跃龙门了。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郑之昌这条鲤鱼,距离跃过龙门还差了一步——斗倒祁王!
郑之昌,是靠着祁王和汉王打擂台爬上来的,靠着死劾与搏命换来的右都御史。若是他想坐稳这右都御史的位置,就必须要帮着汉王,把祁王按死在地上,永远的让祁王埋在尘埃当中!
若是祁王没倒,郑之昌就该死了。
这也让很多人想起来,永乐十一年,也就是去年的四月份,朝堂上亦是祁王与汉王相争,那是祁王与汉王的第一次交锋。汉王党派出了都察院右都御史陈进弹劾英国公,祁王挺身而出,持剑当庭斩杀陈进!
陈进死后,朝堂未曾复设右都御史,时隔一年,同样是汉王党的郑之昌坐在了这个位置上。
如今的局面,与去年的局面何其相似。
只是如今的祁王,不再是当年势单力薄的祁王,而是朝堂魁首之一!
而在今日的早朝上,郑之昌弹劾祁王,是英国公站了出来,竭力为祁王辩解。
只是不知,这新上任的都察院右都御史郑之昌是否会重蹈前任陈进的覆辙。
……
退朝之后,文武百官匆匆离开,太子与汉王也没有多做停留。
今日的早朝之后,汉王估计没啥想法留下来和朱高燨与太子叙旧,而太子没管好手底下的人,给朱高燨来了一手内鬼背刺,怕是也没什么心情了。
所有人都需要缓缓,今日的早朝信息量过于爆炸。
等太子回了东宫,应该是要来一场大清洗,防止手底下继续有内鬼背刺。
之前被挖了个杨荣的墙角,现在又被挖了个郑之昌,太子爷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了了,合着他东宫辛辛苦苦培养多年的人才全都是为了给别人搭台子?
大部分人都走了,不过朱高燨、张辅、朱勇倒是慢着脚步,凑在了一起。
“今日还要多谢成国公开口相助了。”朱高燨笑眯眯的拱手道谢。
朱勇满不在乎的说道:“这有啥,俺也没帮上啥忙,若是王爷能瞧得上俺这个粗人,改日请喝一壶花酒就好。”
朱高燨与朱勇年龄相仿,说起话来随和了许多,倒是张辅,比两人大了将近二十余岁,不过真论起辈分来,张辅与朱勇其实是平辈。
张辅之父是河间王张玉,朱勇之父是东平王朱能,两人的父辈曾在靖难之役时立下赫赫功勋,同为将二代,不过张辅的成就明显比朱勇要强的多。
朱勇这个国公爵位,是承袭父朱能而来。而因为张玉死的早,没能活到朱棣登基,因此没有世袭的爵位,如今张辅这个国公爵位全是凭自己的战功拼出来的。
若是往日里二人相见,朱勇与张辅是要平辈交流,称呼兄弟的。
可现在张辅成了朱高燨的岳父,这就导致三人之间的关系有点尴尬了。
朱高燨与朱勇是兄弟辈,朱勇与张辅是兄弟辈,但张辅现在算是朱高燨岳父,这如果细算下去的话……
朱勇总不能对朱高燨说:“王爷,以后咱俩各论各的,我管你叫兄弟,你管我叫叔……”
倘若朱勇真敢那么说,朱高燨就敢把东平王朱能的棺材从坟里刨出来烧黄纸拜把子,然后对朱勇说一句:“成国公,以后咱俩各论各的,我管你叫哥,你管我叫干爹……”
故而,大家还是互相称呼爵位较好,谁也不尴尬。
“那是自然,等过些日子,本王非得拉着成国公在秦淮河畔一醉方休不可。”朱高燨笑道,竖起了两根手指:“到时候我一定给成国公找个绝色的姑娘。”
朱勇眉开眼笑:“一个怎么够,我要二十个!”
“成国公,你这是要玩命啊。”朱高燨故作惊讶。
朱勇瞧了一眼四顾无人,竖起了大拇指:“咱老朱家的人,能力强,猛!”
“成国公这是在夸你自己,还是夸我呢?”朱高燨调侃道。
“都有,都有。”朱勇嘿嘿一笑,“王爷金枪不倒,能征善战,俺早有耳闻,听闻王爷有一手养肾……呸,养生小妙招,不知可否请教一下?”
“你咋知道的?”朱高燨一愣,“这事儿我也没往外说啊。”
“咳咳!”张辅轻咳一声,示意二人收敛一些。
这俩货,没一个正经的!
一个王爷,一个国公,都在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张辅心里也在犯嘀咕:“难不成祁王真有养肾……呸,养生的妙招?不行,等哪天了我得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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