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被朱棣模拟人生曝光了 第96节
洪武朝时,太祖高皇帝朱元璋认为,要保障国家长久,必须要避免皇权孤单,确保国家的军政大权掌握在自己的儿孙手里。为此,他一方面废除宰相,由皇帝统揽六部;另一方面,将皇太子之外的其他皇子分封到各地,镇守一方。秦王、晋王、燕王、周王、楚王等年龄较长的儿子,一开始都有三个护卫,王府护卫最多的有近两万人;年龄较小的藩王,比如肃王、庆王,也有一个护卫,护卫人数至少三千人。大明戌边,靠的不是将军,而是靠的这些王爷们。关键是这些王爷一个比一个能打,把北元人按在地上摩擦,各个神勇盖世。
但在洪武朝之后,建文削藩,九大塞王全遭了殃,藩王们全都萎了,朱棣意识到如果再等下去死路一条,直接反他娘的,把建文给推下了皇位。当了皇帝以后,因为削藩而反的朱棣不仅没有善待藩王,反而竭力推行削藩政策,以各种理由借口剥夺亲王护卫,亲儿子也未能幸免。
总而言之,永乐这一朝,亲王护卫的水分很大。
朱高燨也是有护卫的,位于京郊松鹿山扎营,两个护卫共一千人出头,全都是酒囊饭蛋,不堪重用。若是真打起仗来,二百京营铁骑就能横扫祁王府的护卫。
不过在祁王府当护卫指挥使,手下有没有兵不重要,重要的是赤戎傍上了个大爹,别看手上没多大的权力,可只要朱高燨不倒,赤戎就能在京城里横着走,比当三千营提督的时候都威风。
总而言之,赤戎看上去亏了,但似乎又没亏。
虽然丢了兵权,但是给自己找了个大腿抱着。
“当着王爷面,臣说些实话。”赤戎笑道,“其实我不喜欢在三千营里当提督,忒麻烦了。若是要在战场上阵杀敌,我赤戎二话不说首当其冲,可这些年,我感觉自己被拘束在了三千营的提督署,终日对着笔墨发呆。若非是舍不得那些老兄弟,我怕是早就挂印封金了。如今得以离开三千营,倒是整个人都轻快了。”
朱高燨点了点头,相信赤戎说的是实话。
这位蒙古汉子之前一直带着三千部众在草原上游荡,就犹如帕米尔高原上的雄鹰一般翱翔,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后来忽然遇到了特能打仗的大明皇帝朱棣,老爷子看到这三千铁骑直接眼馋的不行,一肚子的坏水。
朱棣说:“小子,你这么搞没前途,以后跟我混吧。”
赤戎说:“俺凭啥跟你混?”
朱棣说:“来我这儿,给你编制,吃官粮岂不美哉?”
赤戎想了想:“成,那俺以后就跟你混了。”
被朝廷收编的赤戎与《水浒传》中被招安的梁山不同,宋朝根本就没把梁山当成自己人,顶多也就是劳务派遣,而赤戎则是正儿八经的混上了编制,从二品提督,就算赤戎以后凉了,他的子孙也能混上一个世荫的指挥使或千户,只要大明不亡国,赤戎的后代不作死,这场饭票就长期有效。
可这碗官粮没那么好吃,至少不适合赤戎。
当提督需要的不仅仅是在战场上杀的猛,你还得懂为官之道,这倒是给赤戎整不会了,他哪里玩的明白那些官场上人情世故,这不坑人吗!
如今卸下了提督职位,来祁王府当指挥使,虽说品级被削了一级,但赤戎却感觉轻快多了。
……
锦衣卫,进入了短暂的瘫痪期。
一把手纪纲下狱,二把手吕朝阳下狱,三把手罗修被宰了,这还不够,锦衣卫的官员被祁王杀了个干净,从指挥使到指挥同知再到指挥佥事,要么在诏狱里关着,要么被宰了,一时间竟陷入了群龙无首的局面,这是自锦衣卫设立以来,最虚弱的一段时间,哪怕当年高皇帝撤销锦衣卫,也未曾像现在这般窘迫。
百姓与朝野官员们拍手叫好,期待着皇帝直接把锦衣卫给撤了,让这个祸害从大明朝消失。
但很可惜,这并不太现实,但凡是级别高一些的官员都能想明白,很快,京城就要陷入混乱了。
祁王、太子、汉王,三位皇子已经争斗到了红眼的阶段,只有人在顺天府的赵王爷躲过一劫,不过赵王爷也高兴不到哪儿去,他之所以能幸免,是因为自身的势力现在已经不被那三位兄弟放在眼里,连捡便宜的机会都没有。
金陵城今日的天气甚好,太阳当空照,垂柳吐出嫩芽,湖面一成不变的平稳,祥和而又安静。
朱高燨站在垂柳旁,静观湖面,抬起手虚握向前。
山峡还何地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
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
“暴风雨前的宁静啊。”
朱高燨喃喃自语,“这应该是最后的宁静了吧,接下来的日子里,怕是再也安静不下来了。汉王的耐心已经被消磨殆尽,太子也已经开始坐不住了,总得有个人从金陵城滚出去。”
锦衣卫是导火索,如今锦衣卫的瘫痪,其实已经很明显的宣告,接下来京城的皇子党争要进入最激烈的阶段了。
第127章 请陛下问罪祁王,以谢天下!
永乐十二年三月,皇帝回京了。
这位永乐陛下自漠北得胜归来后,先是一套闪电五连鞭给太子和汉打懵了,而后反手委任祁王为监国,卸下了身上所有的担子,自己跑到了鸡鸣寺图个清闲。
在鸡鸣寺里住了几个月,期间还发生了四十多位重臣下狱以及锦衣卫瘫痪这样的大事,就这永乐陛下都能耐下心来,等京城陷入短暂的平静时,再回来主持大局。
回京的第一次早朝上,永乐陛下倚靠在金銮椅上悠哉悠哉,等着听百官们叽叽喳喳的争吵。
而朱高燨伸了个懒腰,等着汉王党来弹劾自己。
皇帝回京,是引爆纷乱的起源,今日的早朝上,汉王党恐怕再难按耐住,要开始全面反击。
而朱高燨与太子,会联手将汉王镇压,撵出京城!
但一切尚还未开始,忽然有一五品青袍白鹇补子的官员站了出来,先是不紧不慢的向皇帝陛下磕了个头,而后面色坚毅的说道:“臣孤直罪臣郑之昌,请以祁王七大罪为陛下陈之!”
“其一,亲王纳将帅之奉,与原三千营提督赤戎勾结!”
“其二,监国而不行人事,福州飓风其竟置之不理!”
“其三,栽赃陷害京官,诬陷锦衣卫罗修谋逆!”
“其四,妒贤嫉能,一件其意,必致之死!”
“其五,内外大臣,被其中伤罢免者,不可胜数,是专黜涉之权柄!”
“其六,纵容标下吕朝阳暴虐,山东受其荼毒颇重,尸山遍野!”
“其七,独揽大权,以蔽天下!”
“七罪问毕,臣请陛下问罪祁王,以谢天下!”
郑之昌将额头重重叩首,血染金砖!
声音落下,整个朝堂,都被郑之昌的言论给震慑住了。
朱棣捋了捋胡须,饶有兴致的扫视众人。
郑之昌,礼部员外郎,从五品,出自太子麾下。
朱高燨疑惑的看向了太子。
几个意思?
我都准备好和你联手镇压汉王了,有啥事等汉王从京城滚出去再整不好吗,你非得现在来搞我?
而太子同样一脸懵逼,仿佛对此一无所知。
朱高燨微微皱眉,难不成……郑之昌此举,不是太子授意?
你太子是废物吗,连自己的人都管不住?
而后,朱高燨又看向了汉王,却发现汉王勾起笑意,一副阴谋得逞的吊样子。
……
郑之昌,山西太原人,生于洪武元年,父亲从事于伟大而又光荣的粮食哲学实际应用与中原文化生产源流行业,俗称“种地的”,不过不是自己拥有土地的自耕农,而是依附主家替地主老爷干活的佃户。
幸好,郑之昌所生的时代,有一个好皇帝,最起码对他来说是个好皇帝。
那个好皇帝,叫朱元璋。
太祖高皇帝出身贫寒,深知佃农最苦。为避免地主将官派的劳役转嫁给佃农,佃户白干活一无所得的情况发生,朱元璋规定:凡田多丁少者如以佃人充徭役,则田主必须出米一石,以资其费用。
从此,大明朝的佃农摆脱了与地主的人身依附关系,还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解除租佃合同。同时,朱元璋大力鼓励开荒,规定凡是开荒出来的土地,都可以免除头三年的租税。在此背景下,佃农纷纷脱离地主自行开垦,佃户的数量也大大减少了。
无论这个制度是否会在未来腐化或者是被地主豪绅找到漏洞最后形同虚设,最起码在洪武朝,这个制度是落实了,感恩大慈大悲无上功德的太祖高皇帝。
郑之昌的父亲也从被剥削的佃户,变成了有自己田地的自耕农,家庭条件“噌”一下就上来了。而郑之昌,得以有机会去读书科考。
洪武十七年山西乡试,郑之昌中举,洪武十八年会试,中进士。
中了进士之后,郑之昌被分配到了刑部秋审处做事,由于性格孤僻,加上出身贫寒跟上面的人打不着交道,故而一直寂寂无名。
洪武二十五年,郑之昌又被转到礼部,升为议制员外郎,这一坐,就是二十年,哪怕是建文登基,亦或者是永乐改朝换代,郑之昌都从未被提拔或者是贬谪。
洪武皇帝是想把磨砺他留到建文朝再起用,建文皇帝是还没来得及提拔就被迫让位了,永乐皇帝是因为郑之昌大小事从未犯错,加上太子爷赏识将其纳为党羽,皇帝不太方便动刀子,却又厌恶郑之昌建文旧臣的身份不愿提拔。
春夏秋冬,暑去寒来,当年十九岁中进士的神童,在从五品的官职上,消磨了二十年的时光。二十年来,他每日兢兢业业,从未因外物或心中不满懈怠,努力的做好这一份工作,不求他人赏识,只求立心。
永乐二十二年,一生谨慎行事的郑之昌,焚香沐浴,换上朝服,戴上官帽,平静的走到了奉天殿上早朝,没人能想到,这个仿若小透明般的从五品文官,要做一件让诸君震撼的大事!
问罪祁王,死劾!
弹劾这种事放到大明朝很常见,哪天闲的没事就弹劾仇人一下,满朝文武哪个官员不上身上背着十几封的弹劾奏疏,那锦衣卫镇抚使吕朝阳,弹劾他的奏折怕是得有数千份,不一样稳坐泰山,最后还是被罗修坑了一下才下入诏狱候审?
日子总是要过的,被弹劾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早上被弹劾,晚上就去秦淮河畔喝花酒。
然而死劾不同,死劾,是奔着不死不休去的弹劾,要和对方玉石俱焚!
……
郑之昌这哥们儿,是奔着玩儿命来的。
这是朱高燨心中的第一个想法。
他有点想不通,汉王到底给了多少好处,能让太子的人如此拼命?
生死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将露出破绽。
朱高燨最擅长的就是用这种粗暴的手段,在关键的时刻突然大破僵局,为自己创造机会,用这种手段连着耍了汉王两次,一次是“血溅奉天殿”,一次是“夜袭锦衣卫”。
而现在汉王学聪明了,用祁王的招式,来对付祁王。
你尽管用尽浑身解数来应对,我只用一招,一招要你狗命!
汉王冷眼相视,等待着祁王出招。
都是亲兄弟,当然要用尽浑身解数来弄死对方啦!
……
朱高燨的脑子在快速运转,分析如何才能创造出对自己最有利的环境。
他早就算到了汉王的人会在今日的早朝上弹劾他,但是朱高燨没想到的是,弹劾他的人,会是汉王从太子党挖的墙角,还用出了死劾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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