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朕就是盛世之君 第390节
这还没有算上人丁税。
过去朝廷对各地宗藩,监察实在太松懈了,不然问题不会这般严峻,朝廷所定赋役也不会遭此破坏。”
“卿家觉得河南所查之事,在大明其他府县是否存在?”
崇祯皇帝停下脚步,看向毕自严说道:“过去孙传庭在河南深查此事,通过河南赈灾行署,要和诸藩打官司,可谓是引起轩然大波。
朕当初就有些疑惑,为何朝中的部分大臣,会表现得这般激动,随着调查的深入啊,朕算是明白了。
河南境内所侵占的大宗土地,固然多数是让各地宗藩侵占,可也有部分的土地,是被官绅、地主等群体侵占的。”
毕自严点头表示认可。
土地兼并这等事情,向来是屡禁不止的,有明以来就一直存在,只不过兼并的程度是否严峻。
“毕卿是我大明的财相,你来告诉朕,像河南深查诸藩侵占土地一事,在查明相应的情况后,是就此结束呢?还是该继续调查?”
崇祯皇帝撩了撩袍袖,继续说道:“就像韩爌、周道登他们,方才在文华殿所说,虽说朕听后很生气吧,可该面对的现实,那还是要面对的。
要是牵扯到的群体增多,朝廷无法承受这般大的压力,继而导致不好的事情发生,朝廷究竟该怎样办?”
深查大明宗藩侵占土地一事,崇祯皇帝肯定是要做的,毕竟这牵扯到大明赋役制度,关系到大明财政体系。
想让大明有所改变,国库就必须充盈起来,唯有这般,才能逐步的改变各个领域,继而推动着大明深层次的谋改。
“绝不能就此结束,必须要调查下去。”
毕自严神情严肃道:“特别是湖广等地,所就藩的诸藩众多,臣担心这些地域,存在比河南还严峻的侵占现象。
不过怎样进行调查,就很考验朝廷的选择了。
臣以为等河南治下查明后,朝廷应当将重心放在山东,就谴派巡察御史去往山东,以巡察驰援辽地为由头,展开相应密查。
期间可向山东巡抚袁可立传达密旨,让其配合所派巡察御史,对各地宗藩进行调查,确保各府县侵占土地情况,特别是侵占官田一事。”
作为大明的财相,毕自严固然心里很清楚各地宗藩,侵占各地土地之事,背后必然牵扯到很多层面。
但是执掌着户部,掌管着大明财权,毕自严必须要对国朝负责,帮着朝廷解决所面临的各项问题。
“别的事情都能容忍,唯独牵扯到赋税却不能。”
毕自严继续说道:“过去国库所征的赋税,存在严峻的收支失衡问题,面对各种棘手的问题,为稳定大明社稷,国朝摊派辽饷,摊派剿饷,尽管征收到相应的粮饷,以渡过所遇到的危机。
可这些对国朝的威仪,却造成严重的损害。
臣在心里算过一笔账,如果朝廷能用数载春秋,将治下各地宗藩,所侵占的土地都逐一查明,朝廷每年至少能增收200万两银子。
且这笔赋税银子只多不少。
这些本就是朝廷该征收的赋税,却出于种种的缘由,却被宗藩群体,甚至是其他群体所侵占……”
听着毕自严所说这些,崇祯皇帝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有这等出于公心的大明财相,来帮他管着大明财政,的确是很幸运的事情。
崇祯皇帝就怕执掌大明财政的大臣,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倘若真是那般的话,就算他想解决实际问题,也是孤掌难鸣啊。
“卿家说的没错,其实大明的赋役制度,存在问题的很多。”
崇祯皇帝收敛心神,看向毕自严说道:“像过去被封的榷关,所存疑的关税,从崇祯二年逐步开设,逐步整顿后,朝廷所征收的赋税,就相应增加很多吧。”
毕自严点头说道:“是的陛下,榷关和关税这两项,朝廷在过去两年多的时间,至少征收了450多万两银子。
恰恰是有了这些关税银子,朝廷在解决其他事宜时,尤其是调拨赈灾粮饷时,才不会表现得这般局促。”
随着时间的推移,截止到崇祯四年的大明财政,和崇祯皇帝御极之初,所表现出的大明财政,存在着较大的改变。
过去的财政收支很难平衡,甚至常常要拆东墙补西墙,使得朝廷想解决一些问题,就必须放弃部分权益。
可现在却不一样了。
至少在崇祯皇帝的干预下,财政收支开始平衡了,就算遇到一些亏空,通过户部或内帑发售债券,也能解决相应问题。
像害民、坑民的三大饷,崇祯皇帝是一次都没再摊派过了,毕竟每摊派一次,朝廷就失去一分公信力,多数摊派所得银子,都进了私人腰包。
“说到底还是吏治不清所致。”
崇祯皇帝双眼微眯,神情冷厉道:“要是没有吏治的问题,像诸藩侵占土地之事,就绝不会这般严峻。
调查各地宗藩之事,不一定非要围绕河南所展开的形式,在大明其他地方展开,毕竟引起警觉,那就会出现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过去朕让科道归一,在朝引起很大争议,引起很多反对,甚至一些人还上升到动摇国本的程度。
现在看来啊,此事就算反对声再大,也必须要这样做,倘若不这样做的话,那朝廷就没有办法,通过谴派中央巡察的方式,紧密围绕某一核心所想,继而展开相应的调查了。”
毕自严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想解决大明的财政问题,其实说到底,就是解决大明的吏治问题,解决大明的法纪问题,这背后是存在着关联的。
第616章 财政(2)
“陛下到底是将注意力,放到侵占官田上来了。”
温体仁脸色凝重,看向闵洪学说道:“等着吧,要不了几年,大明在江南诸省必然会生出风波的。”
“温阁老,您是不是过于担忧了?”
闵洪学眉头紧锁,向前探探身,“就算孙传庭在河南所捅出的事情,让陛下要深查诸藩侵占土地,也不会牵扯到官田吧。
何况陛下的态度,仅限于大明宗藩群体,调查河南境内的事情,岂会这般牵扯到江南诸省啊。”
“是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温体仁沉声道:“朝廷调查完河南境内的事情,那会不会查别的地方?倘若河南治下的诸藩,所侵占的土地众多,你说陛下会是怎样的反应?
你可知在江南诸省治下,我大明拥有多少官田吗?
几千万亩啊!
这些官田所定下的田赋,远比一般性质的田亩要低,每年所征收的田赋、人丁税,都是需押解进京的。
可是在这些年来,朝廷针对这一块的赋税,就从没有征收足额过,被江南诸省的有司衙署,用各种理由搪塞,用各种方式阻挠。”
闵洪学沉默了。
尽管温体仁所说的这些,一些方面闵洪学没有联想到,不过涉及到江南诸省的官田,所牵扯到的赋税,他心里还是清楚的。
就是从万历朝后期开始,朝廷针对江南诸省的征税事宜,就没有一年不是糊涂账的。
惟独情况有所逆转,就是从天启四年开始,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在朝开始强势崛起以后,才渐渐的改变了。
天启四年到天启七年,国朝每年所征赋税增加很多,不过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天启帝背负很多骂名,至于魏忠贤为首的阉党,那就更不用多提了。
“如此一来的话,内阁首辅之位,算是被韩爌给坐稳了。”温体仁轻叹一声,神情复杂的倚靠在官帽椅上。
“阁老,您这是何意?”
闵洪学脸色微变,起身对温体仁说道:“下官怎么有些听不明白?陛下既然将注意力放在官田上,那江南诸省会生风波,如此韩爌的仕途,岂不……”
“你还没想明白吗?”
温体仁眉头微皱,迎着闵洪学的注视,开口道:“江南诸省的情况有多复杂,当初阉党在势起时,你是知晓的吧?
像魏忠贤这等权阉,背后得熹宗皇帝的支持,所做的那些事情,引得天下多少骂名?阉党更是人人喊打。
你觉得这背后没有联系吗?
再说神宗皇帝御极登基时,通过内廷外派的太监征收矿税,直接导致抗税之风,以江南诸省表现最为激烈。
对拿在手里的利益,想让某些群体再让出来,你觉得这些是容易的事情吗?这是不是需要先易后难?”
闵洪学双眼微眯道:“阁老的意思是说,陛下就算想清查官田,继而将侵占的官田,全部都回归朝廷掌控,会紧着北方诸省来做?”
“这是必然的!”
温体仁皱眉说道:“陛下到底是英明神武啊,现在想想,本辅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北方诸省所设督师、巡抚等,让北直隶、河南、山东、山西、陕西等地,都牢牢掌控在朝廷手里,不,准确的来说,是牢牢掌握在陛下手里。
而先后设立的赈灾行署,则是延伸皇权的存在,哪怕不通过地方有司衙署,陛下也能通过这些行署,知晓到地方的实况。
只要河南深查侵占土地一事,妥善的做好以后,那山东、北直隶、山西、陕西等地,必然会分批的明确落实下来。
在做这些事情时,朝廷是否要稳住江南诸省?
你觉得谁能稳住?
那不就是东林党吗!?
别看现在陛下打压东林党,可却一直没将其驱逐出朝堂,那就是担忧天启朝的情况,再发生在崇祯朝啊。”
闵洪学:“……”
温体仁所说的这些,让闵洪学的内心感到震惊,倘若真是这样做的话,那朝廷至少在数年间,是不会将风向吹到江南诸省的。
毕竟现阶段的大明,局势好不容易安稳下来,对于崇祯皇帝来说,在流贼、建虏之患没彻底镇压前,是绝不允许更重要的江南诸省,出现任何混乱的。
至少大规模的混乱,绝对不能出现。
“那我等是否能将官田一事,牵扯到东林党的身上?”闵洪学沉吟片刻,看向温体仁说道:“如果此事能做好的话,那首辅之位必然……”
“那你是在找死。”
温体仁皱眉说道:“你觉得我们的势力,能强的过天启朝的阉党吗?强的过得天子支持的魏阉吗?
就算通过这件事情,将东林党驱逐出朝堂,将韩爌他们全都扳倒,那这大权也不会落在咱们手里。
没有了东林党,还会有西林党。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朝廷对江南诸省的掌控,已不复明初时那般强悍,所以必须要做出些许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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