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从少年天子到综武盟主 第104节
然而,魏忠贤真的不知礼法吗?
显然不可能!
不知礼法的人,怎么可能在皇宫之中侍奉皇帝,侍奉三宫六院?更何况还是魏忠贤?
他可是饱读诗书,时刻为了上位而准备着。
“好吧,既然陛下这么说,臣等就听听魏公公有何高见。”
皇帝发话,赵衡臣一等清流名士不得不服软。
魏忠贤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各位大人,奴婢身份卑微,来自民间,不过民间却有一些小曲,最能反映出平民老百姓的生活状态,奴婢在这里,想唱给各位大人听一听。”
言罢,魏忠贤又问道:“请问各位大人,不知各位大人的家乡,有没有一些歌唱月亮河水,男女相会啊,这样的一类小曲?”
魏忠贤此言一出,赵衡臣等人皆是一愣。
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也不知道这个太监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如实回答便是。”
朱祁镇才不会给这些清流名士反应的时间。
平日里,他们引经论典,弹劾这个,数落那个,十分的嚣张,说得是相当掷地有声,冠冕堂皇。
而且他们为人清廉刚正,又是三句话不离圣人言,朝廷制度,就算是说朱祁镇这个皇帝,朱祁镇都不好反驳。
现在看到他们吃瘪,朱祁镇自然十分乐意,有种长出一口恶气的感觉。
“回陛下的话,微臣的家乡,的确有一些这样的乡间小曲。”
“微臣的家乡也有。”
赵衡臣等人纷纷回答有。
谁的家乡,还没有几条小河啊?
朱祁镇淡淡的喝了一口茶,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魏忠贤一眼,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他唱。
魏忠贤立马心领神会,立刻用公鸭一样,就如同后世那些小鲜肉一样的声音唱了起来。
“每逢月十五,十五月儿高。那清风吹来,吹动杨柳梢。三月桃花开,情郎捎信来。捎书书,带信信,寄一个荷包带。一绣一只船,船上张着帆。里面的意思,情郎你去猜……”
听得朱祁镇顿时冒出一身的鸡皮疙瘩,差点没忍住将茶水喷出来。
不料,这些大臣却就好这一口,居然大声鼓起掌来:“好!”
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这些清流名士听来,却是是婉转动听,就好像是青楼勾栏里的声音。
朱祁镇没等他们缓过神来,立刻附和道:“好,好,曲子好,意思也好。”
然而,就在这时。
古板执拗的赵衡臣突然一脸正色,直接跪在地上,挺直了腰杆,大声抱拳道:“启奏陛下,乡间小曲,下里巴人,难登大雅之堂,更何况还是在这庙堂之上?”
“微臣实在不知,魏公公此举,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不过,此举微臣万万不敢苟同!”
赵衡臣话音落下。
接着又有一名文华殿大学士,也跟着跪了下来,说道:“赵大人所言有理,还望陛下采纳!”
朱祁镇眼神微沉,豁然站起身来。
“好,既然各位爱卿觉得乡间哩曲是下里巴人,不可登上大雅之堂,那朕就让你们来一段,能够登上大雅之堂的。”
朱祁镇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响起。
“赵衡臣,你饱读诗书,那《诗经》的第一段,你给朕大声的背诵出来。”
赵衡臣愣了一下,接着便背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d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赵衡臣将整首背诵出来,朱祁镇拍手道:“好,不错,你背的很好。只是这意思太过深奥,再辛苦赵爱卿一次,你将意思给朕解释解释。”
这个时候,皇帝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赵衡臣和李维翰,以及十八十八个文华殿大学士全都心知肚明,皇帝这是要借助《诗经》的经典篇章,破解他们口中所谓的圣人礼法。
大殿内的气氛瞬间尴尬起来。
赵衡臣,李维翰,以及十八个文华殿大学士的脸色不禁阴沉下来,个个都稍稍的低下了头去。
魏忠贤则是暗自向朱祁镇微微拱手,露出了钦佩的笑容。
对于魏忠贤的马屁,朱祁镇视而不见,此刻他正满脸的威严,质问赵衡臣等人道:“怎么,各位爱卿不愿意教朕?”
朱祁镇威严的声音一落下,赵衡臣后面的一众清流名士,立刻跟着跪在地上,恭敬的齐声道:“臣等岂敢。”
“哼。”
朱祁镇冷哼一声,拂袖道:“朕不知各位爱卿,是岂敢教朕,还是岂敢抗旨不尊不教朕?”
见此情景,退无可退。
赵衡臣微微斜眼,看了一眼同他一样跪在地上的同僚,众人背上长得有眼睛一般,将头俯跪得更低。
赵衡臣叹息一声。
自己挖的坑,哭着也要跳下去,于是抬起头来,拱手道:“好吧,微臣遵旨。”
“这《关雎》一诗,是说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于春日在小河边采摘荇菜,一位钟情于他的男子对着她弹奏琴瑟,表达对她的一番爱慕之意。”
第一百零六章 朱祁镇以典治典
养心殿里,赵衡臣只好硬着头皮解释完,朱祁镇站了起来,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既然如此,那朕也背诵几段给你们这些儒学鸿士听一听。”
言罢,朱祁镇走了下去,在赵衡臣等人面前来回踱步,接着朗诵道:“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现,搔首踟蹰。这是诗经中《静女》的第一段。”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这是诗经中《蒹葭》的一段。说的都是男女情爱之事。”
说到此处,朱祁镇话锋一转,声音变得无比威严。
“现在,朕想要和你们说的,只有一点!”
朱祁镇道:“那就是如何去理解圣人的礼法。你们都是饱读诗书之人,自然有十分深刻的独到见解。”
“但朕的理解,概括起来,就只有两个字。”
“――中庸!”
“何为中庸之道啊?”
“天能容万物,地能载万民,海能纳百川,这就是中庸!”
“朕就想问一问你们,为何魏忠贤唱的乡间小曲,你们先是情不自禁的拍手叫好,但随即就要否认,就认为那是乡间哩曲,下里巴人,从而心生反感,不分好坏的就要轻蔑鄙夷?”
“而诗经中的,同样是讲述同一种事情的小曲,你们不但一个个倒背如流,而且无不心生向往,就认为那是高山流水,要高人一等?”
“难道就因为孔子曾经说过一句话,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
“还是你们潜意识的就要党同伐异,容不得其他?”
党同伐异!
这是一句非常重的话!
虽然这些清流名士没有结党营私,给自己捞钱,但这种掌握着话语权,容不得其他人的文人风气。
朱祁镇认为,是应该好好整治一番。
要不然,后来的东林党祸国殃民,同样会在本朝出现。
而且本身这种文人相轻,认为赞同自己观点的,就是好的,不赞同自己的观点的,就是异类,就要排斥。
这种思想,可以说贻害无穷!
朱祁镇作为大明皇帝,作为天下之主,他认为加强文化建设,加强文人的思想建设,十分的有必要!
因为说到底,不管是治理天下,还是选拔人才。
朱祁镇总不可能事事躬亲,到头来还是要依靠读书人。
顿了一顿之后,朱祁镇方才语重心长的说道:“朕给你们说这些,绝对不是想为难你们,你们都是清廉名士,在大明文坛上的地位,举重如轻,更应该意识到自己身上担任的重大责任。”
“朕也没有丝毫不尊重圣人礼法的意思。”
“朕只是想说,圣人制定礼法,朝廷制定制度,都要既要讲一讲天理,也要讲一讲人情嘛。”
“那个谢迁不过就是仰慕柳如是,想炫耀一下自己的才华,在那里下了一盘棋,谈了一首情而已。”
“话说回来,圣人不还说,琴瑟友之,钟鼓乐之,以才会友,这又何罪之有呢?”
“朕秉承圣人天理,也估计读书的人情,准许了那些踏入青楼的考生参加殿试。”
“为何就流言飞起,这里就堆了一叠进言奏折?”
“你们都是饱读圣贤之人,应该明晓事理才是,为何也如此的糊涂,一个个的跟着瞎起哄?”
朱祁镇回过头来,凝眸望着赵衡臣等人。
经过皇帝的一番教导,赵衡臣此刻已经大彻大悟,大声说道:“臣等对于圣贤的道理还学得不够透彻,现在承蒙陛下教导,茅塞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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