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军事历史> 我在大宋贩卖焦虑

我在大宋贩卖焦虑 第62节

赵顼此次召他,他是心下有所预计的,只是这些年他只顾养望,却是没有自己的根基,若是陛下当真委任,却是要面临无人可用的局面。

他原本是想着上去之后再寻一些可用之人,但那种方式未免草率,但也是无奈之举。

若是真如儿子所说,能够将关学门人、嘉佑二年进士都悉数拉入麾下,那么他的根基便会夯实无比,届时无论实行何等政策,都会事半功倍。

只是

“父亲可是为如何招揽这陈静安而苦恼?”王雱闻琴知雅意道。

王安石点点头道:“为父所虑有二,一是如何招揽,二是如何安置?”

王雱笑道:“招揽之事,父亲不用多管,儿子也是年轻人,先由儿子去接近他,探听一下他的意思,先处好关系。

等父亲被委以重任,不用儿子说,他都要主动投靠过来的

至于如何安置,父亲可招为幕僚,等下一次科举时候中举,父亲再给与一些官职便可。

他若是真有才华,便给与重要官职,若只是工于词句,便给与一些清高职位便可。

这里面关键之处,是通过他招揽关学门人以及嘉佑进士,至于他本人,以其为千金马古即可。”

王安石笑道:“嗯,那便交予你吧,不过不可傲气,年轻人才气高,便难避免傲气,你若是傲气,别说招揽,恐怕到时反成仇。”

王雱有些不悦道:“父亲也是忒小看儿子,儿子虽有傲气,然却是知轻重的,这是大事,儿子岂会任性?”

王安石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为父自然是信你的。”

王雱这才转嗔为喜。

王安石笑了笑道:“今夜为父要赴欧阳宗师晚宴,你一起去吧。”

王雱却是摇头:“儿子有些疲累,想要早些歇息。”

王安石有些担忧:“雱儿可是身体不适?”

王雱赶紧安慰父亲道:“没有,只是一路旅途有些疲累而已,睡一觉就好了。”

王安石这才放心下来,不是他敏感,而是他这儿子虽然聪明绝顶,但身体却是自幼孱弱,由不得他不担忧。

既然不是身体不适,王安石便放心了,他歇了歇,便去了欧阳府赴宴去了。

至于要不要换掉一身长途跋涉的灰尘仆仆的衣衫,洗一洗脸上的油腻却是不在他的思虑之内的。

王雱却是摇头叹息。

他不去不是真的身体疲累,而是不愿意去,欧阳修现在深陷麻烦之中,父亲若去,难免要惹些麻烦的,但父亲这人又是劝不得的。

说起欧阳修,今年已经是六十一了,由于一年前的“濮议之争”,朝中不少人都对欧阳修恨之入骨,很想将他弹劾去位,只是苦于找不到机会。

二月,朝廷为英宗举行大丧仪式,百官皆缟服素袍,以示哀悼。

欧阳修一时疏忽,在丧服里面穿了一件紫底皂花紧丝袍,拜祭时被监察御史刘庠发现,立即上书弹劾,强烈要求朝廷对欧阳修予以贬责。

赵顼皇帝压下了这份奏章,只是派内使悄悄告诉欧阳修,叫他尽快换掉里面的紫花袍子。欧阳修极为惶恐,回家后立即闭门待罪。

“紫袍”事件刚刚过去,一次更大、更恶毒的弹劾又落在了欧阳修的头上。

淄州知州薛宗孺,是欧阳修夫人的堂弟,他在任水部郎中时曾荐举崔庠充京官,后来崔庠因贪赃枉法被拘捕,薛宗孺也牵连受审。

他原想,朝中有人好做官,倚仗身为参政的堂姐夫的势力,可以很快获得赦免。

谁知欧阳修不仅没有出面为他说话,反而郑重申明,不可因他是自己的亲戚而侥幸免罪,结果薛宗孺被依法罢免了官职。

薛宗孺怀恨在心,不久前回到京城,便到处散布流言,说欧阳修有才无行,老不知羞,和长儿媳吴氏关系暧昧。

谣言传到集贤校理刘瑾的耳中,刘瑾与欧阳修素为仇家,于是添油加醋一番,告诉了御史中丞彭思永。

彭思永又将这番话传给了他的下属蒋之奇。

蒋之奇是嘉祐二年进士,与欧阳修有座主与门生的关系,欧阳修对他一直颇为爱重。

治平二年九月蒋之奇应制科不入等,适逢“濮议之争”如火如荼之际,遂前往欧阳修府中拜访,极言追崇濮王的合理性与必要性,使置身重围之中的欧阳修感到莫大的欣慰。

治平三年二月,“濮议之争”平息,吕诲、范纯仁、吕大防等台谏官被贬出京。三月十四日,在欧阳修的极力推荐下,蒋之奇被任命为监察御史里行。

然而,在“濮议”的问题上,执政大臣虽然占了上风,但舆论却普遍同情被黜免的台谏官。

在这场风波之后,因欧阳修的推荐而新任谏官的蒋之奇自然不为众人所容,被朝臣目为奸邪,他为此十分苦恼,试图改变这种窘迫的处境。

从彭思永那里听说这个谣言后,蒋之奇觉得是个极好的机会,决定借此洗刷恶名,遂连夜写下了弹劾的奏章。

赵顼读罢谏章,并不相信,蒋之奇忙引彭思永为证,伏地叩首,坚决请求朝廷将欧阳修处以极刑,暴尸示众。

随后,彭思永也上书说欧阳修罪当贬窜,并对赵顼说:“如果仅凭一个谣言就要究治其罪,确实说不过去,但是欧阳修首开濮园之议已经触犯了众怒。”

这种情况下,赵顼将蒋之奇、彭思永的奏章转给了枢密院。

他接连上了三道劄子,并且杜门不出,请求罢去参知政事之职,以便朝廷调查此事时,所差官吏无所畏避,秉公执法。

这种情况下,父亲却是非要去拜访,在路上就接连发出几张柬子,请求去府上拜访,欧阳修无奈之下只好同意。

这种事情在王雱眼中看来实是没有必要,只是父亲行事,历来如此,一旦决定了,便不受劝阻了。

第一百零四章 欧阳修!

王安石敲开了欧阳修家的门,而这扇门已经深深关闭上许多天,许多人来都要铩羽而归,但却为王安石而打开。

欧阳修叹息道:“介甫,你不该来的。”

王安石道:“别人要避讳,但安石却是不该避讳的,而且,先生高风亮节,又岂能干出那等龌龊事,不过是小人作祟罢了。

今上目光如炬,定会看穿小人之伎俩,怕是不日就会有处置。”

欧阳修只是冷笑:“希望如此,只怕是有人不希望老夫回去罢了。”

王安石默默无言,这话有些过了,欧阳修在说谁,虽然没有说明白,但指向却是很明确的。

欧阳修呵呵摆摆手:“算了,不管这些了,老夫年纪也大了,本就想隐退了,倒是介甫你,此次回来,该是大有可为啊。”

王安石点点头:“也该出来做一些事情了,先生可有指教?”

若是之前,欧阳修必定兴高采烈指点一番,他是极看好王安石的,之前便有“付托斯文”的意思,可惜王安石却志不在此。

那时王安石刚刚解除舒州通判之职,正在汴京等待新的任命。

当官八年,他渐渐成为士林中颇富传奇色彩的人物。

按照朝廷的规定,凡进士高第者,为官一任之后,即可献文要求参加馆阁考试。

馆阁之职,最重文才,一经入选,便已跻身社会名流之列,虽然没有实权重任,却是一般文人最为向往的清要之职,也是仕途发达的最佳捷径,许多高官都由此得到快速升迁。

王安石却似乎全然漠视这个人人看重的机会,恬然自退,在偏远的地方从县令到通判,连续数任都没有主动申请召试馆职。

皇祐三年,在宰相文彦博的极力推荐下,朝廷特旨召试,王安石却以祖母年老、家境贫困为由婉言辞谢。

一个下级官员竟然如此淡然地谢绝朝廷的美意,这使朝野上下无不对他充满了好奇。

由于曾巩的多次介绍,欧阳修对于王安石其人其文早已有了较深的了解,庆历七年,他曾托曾巩转达自己热切的期望:

欧公甚欲一见足下,能作一来计否?胸中事万万,非面不可道。

而王安石也曾表示“非先生无足知我也”。

彼此交相慕悦,只是当时各自游宦一方,无缘相见。

多年来,欧阳修奋发努力、筚路蓝缕,就是要扫除韩愈逝世后二百年间文坛丛错的枯藤野棘,创造一个新的文学辉煌时期。

然而他深感壮心犹在而年华老大,于是把希望寄托在年轻一代的身上。

王安石的出现令他眼前一亮!

这位个性独特的临川才子似乎有一种一往无前的气概,令他激赏不已,他觉得王安石不同流俗、甘于寂寞、独守古风,具备了成就伟大事业的重要人格素质。

欧阳修满怀热情地“付托斯文”,希望王安石能继他之后成为新一代的文坛盟主,领导宋代诗文革新运动健康发展。

可是,王安石却志不在此,写诗婉拒。

那时候的欧阳修充满热情,但此时的欧阳修却是心灰意冷,王安石心下叹息,便将政坛之事撇开,与欧阳修闲聊一些在外面见识的新鲜事。

果然欧阳修还是愿意听这些,一边吃喝一边聊得开心。

这段时间欧阳修一直闭门在家,对于外面的事情也不太关注,王安石便说起陈静安的事情。

“先生这段时间闭门不出,恐怕是没有听说过陈静安这个年轻人吧?”

王安石道。

欧阳修摇摇头:“陈静安是哪家的子弟,老夫倒是第一次听说。”

王安石笑道:“这陈静安名陈宓,并非是汴京人士,乃是衢州人,也就是这半年来京城。”

欧阳修却是奇道:“是来赶考的么,可科考早就结束了啊,难道要在京城游历,可这也太早了吧,下一次还是在三年后呢。”

王安石摇摇头笑道:“说来却是有趣,这陈静安并非来赶考,是为寻父而来,其父亲叫陈年谷”

王安石本不是饶舌之人,但为了逗欧阳修开心,不惜娓娓道来,将他听说的关于陈静安的事情都给分说得清楚。

欧阳修对政事不敢兴趣,对这倒是兴致盎然,尤其是说到了静安四句、少年大宋说以及后面的诗词之后,欧阳修更是大加赞赏。

“这少年当真是才华横溢啊,哈哈,了不起了不起,如此少年英才唉,可惜老夫要退了,否则该好好地推荐他不可。”

欧阳修喜欢推荐人才,提携后进,每次见了有才华的年轻人,总是要推荐的,如之前的苏氏兄弟,王安石这等英才大多是他推荐出头的,见到陈宓这样的年轻人有些见猎心喜也是正常。

王安石安慰道:“先生无须遗憾,介甫会好好推荐他的。”

欧阳修点点头:“真想见见他啊,只是现在却不是什么好时机,罢了罢了,天下英才那么多,又岂能尽见。”

王安石笑道:“等陛下下诏之后,先生就该重新出来执政了,哪里会没有机会。”

首节 上一节 62/258下一节 尾节 目录txt下载

上一篇:开局冰封始皇帝,打造不朽仙秦

下一篇:返回列表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