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文匪 第74节

“不，考尔先生，是我们的生意会非常好，而且会越来越好。”李谦说。

第八十六章 山雨欲来

就在上海起义胜利的同时，在地球的另一边，一个脸上有一道巨大的刀疤的男子，正坐在自家的沙发上，透过大玻璃窗，俯瞰着芝加哥城，经过几年的搏杀，他如今已经在芝加哥建立起了基于私酒的庞大的黑帮帝国。这个帝国，每年的营收甚至超过了一亿美元。而那个时候，整个美国一年的GDP也不到一千亿美元。

但是最近，这个男人有点心烦，因为他的老对手，那些爱尔兰人又开始不老实了。几天前，他的手下，杰克·麦克古恩和他的两个保镖被人打死在芝加哥的大街上。更早一点的时候，他的家族中，还有另外的成员也遭到袭击。

在这一系列袭击中，一种新的武器开始崭露头角，那就是如今放在他面的这只不太起眼的冲锋枪。

“这是西海岸那边的帮会习惯使用的武器，来自一家新建立的企业。”在他的旁边，另一个人解释道，“9毫米口径的，和几天前的袭击中，用的子弹一模一样。而且，卡彭先生，您看这个……”

那人一边说，又一边掏出了一个长长的小圆筒。卡彭认得，这是个消音器。

“这杆枪还能装消音器？”卡彭道。

消音器其实已经发明了一段时间了。但是因为价格较高，所以很少有人用。要知道，在市场上，一支消音器往往都要买到十五美元左右，这甚至和枪的价格都差不多了。

“上次他们袭击杰克他们的时候，应该就用了消音器，所以我们的人居然没有发现动静。”旁边的那个人回答道。

“爱尔兰人手中现在有多少这东西了？”卡彭问道。

“大概一百来只吧。”那人回答道，“毕竟这个枪便宜，虽然它有够丑的。一支这样的枪，只要20美元……”

正说着话，下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冲锋枪的声音……

在上海工人起义胜利后的第二天，陈仲甫先生就赶到了上海。他在上海总工会发表了演说，高度称赞了上海工人起义的伟大意义，将它比作法国的巴黎公社。同时他也提到：“这次暴动虽然胜利了，但是革命胜利品时时刻刻都在危险状态，时时刻刻都有被内部妥协分子葬送，即被敌人夺回的可能……”

王九光将陈仲甫先生的演讲向李谦复述了一下，然后对李谦道：“李兄弟，看起来陈仲甫先生也不是毫无防备呀。你对他是不是有些成见呀。”

“不是我对他有成见。”李谦说，“如果不是一直以来他不断地退让，尤其是中山舰的事情之后的一系列退让，也不会有今天的危险。九哥，总之，不能看他怎么说，咱们还要看他怎么做。嗯，关于江浙财阀集团和蒋介石的联系的情报，你都给伍豪同志看过了吧。”

“看过了，伍先生看完后，当着我的面，将这些东西都烧掉了。他说他会和其他同志商量的。”王九光道。

“还有，关于青帮中的那些家伙，和蒋介石联系的情报，他们也看到了吧。”

“看到了，我还提醒了伍先生，让他提醒一下汪守华，不要太相信那些青帮兄弟的江湖义气。这些家伙的义气，呵呵……宁要桃园三结义，不要瓦岗一炉香。”王九光又补充道，“青帮里面有太多不是东西的王八蛋了。”

26日上午，陈仲甫先生在总工会再次召开会议，在会上他更是直接表示：“新军阀已经和帝国主义勾结在一起，准备扑灭革命了。所以他要求工人纠察队加强训练，准备防御，做好迎战帝国主义和新军阀的联合绞杀的准备。

当天下午，蒋介石抵达上海，蒋介石一到上海，立刻派人去请陈仲甫见面。陈仲甫有些迟疑，伍豪更是一力反对，他对陈仲甫说：“蒋介石的反革命面目，已经暴露无遗了，他从江西一路过来的时候，杀害了我们多少同志？他这是鸿门宴，绝对没安好心，总书记你不能去！”

于是陈仲甫便以生病为由，加以推辞，并没有去。

伍豪和陈仲甫先生也知道，仅凭几千人的工人纠察队，是无法和武装到牙齿的蒋介石的北伐军抗衡的。所以陈仲甫先生又派人去南京和武汉，联络包括亲近我党的国民党左派程潜，（当时他统帅第六军，如果能和他联合，也能给蒋介石不小的压力。）并向共产国际汇报情况，希望共产国际能调动支持进步的力量，共同保卫上海。

然后共产国际那边，连夜就给了回复。27日凌晨，共产国际来电，表示：“请你们务必遵守我们关于不准现在举行关于要求收回租界的罢工和起义的指示，请你们务必千方百计避免和上海的国民军以及他们的指挥官发生冲突。”

发了这样的指示之后，共产国际还不放心，28日、29日又连续来电，不断强调：“不要刺激国民军，不要做出敌对行为。“甚至禁止工人纠察队构建街垒，做进行防御战的准备。当时陈仲甫先生看到电文后气的脸色发白，罗亦农更是气得一把把电文撕碎，骂道：”这TMD是要我们自己自杀呀！”

然而，虽然对共产国际得决定愤怒不已，但是陈仲甫先生还是执行了共产国际那边的命令，甚至没有让工人纠察队做好防御准备。4月1日，在中山舰事件中被蒋介石排挤，不得不出国考查得汪兆铭回到了上海。陈仲甫先生便将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汪兆铭回到上海后，先和国民党元老吴敬恒见面。据说在这次见面中，吴敬恒力劝汪兆铭主持清党。甚至当众下跪哀求。但是汪兆铭则表示，自己要全面了解了情况之后再说。

第二天，汪兆铭和陈仲甫见面，汪兆铭先是指责我党宣称要“打到国民党，打到三民主义，要冲击租界“，陈仲甫表示绝无此事，于是汪兆铭便提出，要发表一个联合声明，来清楚误会，体现两党团结。

于是在4月5日，陈仲甫和汪兆铭联合发表声明，宣称：“只有不愿意中国革命进展的人，才想到打倒国民党，打倒三民主义；而国民党绝无驱逐友党摧残工会之事。我们应当站在革命的观点上，立即抛弃互相之间的怀疑，不听信任何谣言……”

这份联合申明一出，工会便慢慢地松懈了下来。原先的一些对蒋介石有所警惕的军队，比如说第四军，第十一军开始转向北方。但是李谦却越发地紧张了。

4月6日晚上，王九光化装成一个黄包车夫，拉着一辆黄包车，车里面坐着穿着一件高领子的长风衣，竖起衣领来遮住了脸，还戴着一顶灰色的礼帽的李谦，悄悄离开公共租界，来到上海总工会，找到了伍豪。

“涉川，你现在来，是有什么事情吗？“一见到李谦，伍豪便问道。

“蒋介石背叛革命的行动，已经是箭在弦上了。你们不要以为汪兆铭的那个声明能影响他。”李谦直言不讳地道，“而且我刚刚得到消息，蒋介石已经和租界工部局取得了联系，他们准备联合向我们动手了。伍兄，你知道我在工部局的身份，这个消息绝对是可靠的。”

其实这个消息完全是李谦编出来的。帝国主义分子们虽然支持蒋介石的行动，但是他们并不打算自己直接动手，实际上这些家伙非常精通一种叫做“以华制华”的花样，能用代理人的话，为什么要自己下场呢？

“还有什么消息？”伍豪马上问道。

“蒋介石已经和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之流达成了协议。他们打算先让青帮流氓分子冒充工人纠察队，袭击其他工人纠察队，然后以制止工人内讧为名，出动军警，镇压我们。伍兄，就我了解的情况来看，局面非常的危险了。第四军和第十一军已经转向了北方，再南京的第六军，刚刚发生了军长程潜被软禁的事情，如今群龙无首，已经基本瓦解。蒋介石已经没有大的军事压力了。广东老家那边，如今留下来看家的是李济深的人马，就我了解到的情况，李济深也在和蒋介石勾结，甚至都准备动身前来上海，和蒋介石‘共襄大举’了。一旦蒋介石背叛革命，武汉那边自己乱成一团，广州那边又投向了蒋介石，武汉就根本没有任何能镇压蒋介石的可能。如今从大局上来说，已经没有翻盘的可能了。

所以伍兄，这次我来，是想要和你商量一下，一旦蒋介石叛变革命，我们要如何应对才能尽可能地减少损失……”

三个人一直谈到半夜，李谦才再次坐上王九光拉着的黄包车，离开了上海总工会。

回到联合数学研究所，第二天，李谦便宣称自己准备应邀去北平，参加燕京大学组织的一次学术活动。

同时，王九光的保安队开始进入到了临战状态，随时准备干预即将发生的反革命政变。

第八十七章 开始

李谦带着一大堆的人去了火车站——这很正常，自从被日本人刺杀过后，李谦出门带大队保镖，坐火车直接包下一节车厢这种事情，似乎都是大家可以理解的了。

李谦的车队到了火车站，李谦并没有从汽车上下来，倒是有另外的两个人钻进了李谦的汽车。

“李先生，要麻烦你在我这里先躲一躲了。”李谦对坐进了自己的车里面的李大钊先生道。

“李校长，说起来，还是真要感谢你伸出援手。不过，你的朋友的做法真是吓了我一跳。”李大钊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