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文匪 第62节
此后在武汉，李谦就把这一套东西拿了出来又和国立武汉大学也达成了类似的合作意向。
接着就是北上北京。
在北京，李谦受到前所未有的热烈欢迎，北京各大学校，以及文化界的人物都到车站来迎接李谦，甚至刚上台不久的段祺瑞，也亲自到车站来欢迎李谦。李谦在几所高校都发表了一圈演讲，顺便又兼任了好几个教授，达成了一些合作意向，然后便又应南开大学的邀请，去了天津。
去天津表面的原因当然是收到了南大的邀请，但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为了陈省身先生。
陈省身先生可以说是中国数学的巅峰人物，他此时正在天津的扶轮中学读高中。陈先生要说，那也是李谦上辈子的本门前辈，所以李谦对他的经历要更清楚一些，扶轮中学是交通部的学校，原本的名字就叫做交通部第一中学。后来改名为扶轮中学的。李谦正好也挂着个上海交通大学的校长的名号，便在去过南开之后，前往扶轮中学参观。
在扶轮中学，李谦不讲武德的来了个故技重施，又给学生们出了两道题。这时候，李谦上次的故事早就已经传到这里来了，学生们一看到李谦除了两道题顿时轰动了起来，纷纷挤上来看题，差点就弄出了踩踏事故。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陈省身果然是脱颖而出。于是李谦便让人将陈省身找来，又装模做样的和祖师爷谈了一阵子数学，然后便对他说：“陈君，你明年就要毕业了，正好明年我的研究所就要开张了，我觉得以你的资质，大学本科的内容其实已经相当的简单了。嗯，你哪一门外语比较好？”
“英语。”陈省身回答道。
“那好，一会儿我会让人给上海发电报，让他们紧急送一套英国的大学本科数学教材来。你还有一年时间可以慢慢研究它，明年你毕业的时候，我会过来考核一下陈君你的学习成果。如果你表现不错的话，而你本人那时候依旧对将来从事数学研究感兴趣的话，那我就邀请你去‘联合数学研究所‘研读数学博士。怎么样，有兴趣没有？”李谦开始甩鱼钩了。
“当然愿意了！当然愿意了！”陈省身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好事，赶紧回答道。
“当然，这事情也不能光我们两个说了算，总要和你父母商量一下。嗯，一会儿放学了，我和你一起到你家里去，也和你父母商量一下。”李谦打算赶紧把事情敲定。
等陈省身去上课了，李谦正在这里得意呢，还没得意足半个小时，就看到南开大学的校长张伯苓先生赶了过来。
“李校长，你又在这里挖到宝了？”张伯苓校长问道。
“是呀，很不错的一个孩子，要不是我现在要出洋，我现在就想把他带回上海去。”李谦回答道。
“真的很厉害吗？”
“我觉得，自我之后，还能在国际数学界独当一面，能当一面旗帜来使用的人，就是这个孩子了。”李谦很肯定的一边搓手一边道。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道：“张校长，咱们讲道理呀，这个孩子是我先看到的呀，咱们要讲道理，讲道德，要讲个先来后到对不对？”
看着李谦这样子，张伯苓先生忍不住笑出了声：“好个李涉川，你挖宝贝从上海都挖到天津来了。要说先来后到，我也不是第一次来扶轮中学了。”
“反正是我先看到的。”李谦瞪大了眼睛道，“再说了，全中国，你们哪一个敢说，你比我教那个孩子更好的？嗯，我跟你说实话，要不是怕希尔伯特和我老师嘉当先生截和，我真想把他就带到欧洲去了。要截我的和，至少也要有他们或者诺特女士那样的，要不然，你们也不怕耽误了那孩子！”
“行行行，李校长，你别急，我呀，不和你争这个孩子。嗯，我就想……”
“不，您不想……”李谦说。
“哎呀，李校长，我说了，这孩子归你带着，谁都不和你抢。”张伯苓觉得对面的这家伙就是以大号熊孩子。
“那行，啊，张校长，你说，我听。”李谦立刻变了脸。
“那孩子在你那里学成了之后，能不能让他回我们这里来当个教授？”张伯苓问道。
“那是他自己的自由，我可不能代替他答应什么，不过你可以和他谈谈，和他父母谈谈。”李谦想了想说。
第七十三章 土匪碰到了土匪
离开天津，继续北上就是东北了。因为成功的搞定了陈省身的事情，李谦的心情非常的好，甚至于在坐火车的时候，一个人在包厢里，有时候一不小心，就会突然傻笑起来。
李谦的第一站是沈阳，当时的东北，是奉系军阀头目张作霖的地盘，要说老张在民国的那些军阀中，出身几乎是最低的。论打仗的本事，张大帅在各路军阀中大概也是最烂的。就个人军事指挥能力而言，张大帅大概是新旧军阀头目中，唯一的一个大概率连蒋介石都不如的了。
张大帅不光军事指挥能力烂，军队组织能力也是稀烂，就组织度而言，张大帅的军队和大点的匪帮也没太大差别。人家都说国民党内部派系多，张大帅手下的军队的派系也是一点不少。相互之间更是从相互扯后腿，发展到相互打黑枪，再发展到相互打黑炮的都有。而且奉军的训练也一向很差。总之，论战斗力，无论是单兵，还是群体，奉军的战斗力最多就是个五。
但是以这样稀烂的军事指挥能力，这样稀烂的组织架构，这样的战五渣的军队，张大帅却一直是中国势力最大的军阀之一，而且基本上只有他出山海关打人家，没有人家能出关来打他的，却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第一个原因就是，张大帅多多少少还会搞点建设，尤其是工业建设。张大帅有自己的兵工厂，甚至还有自己的铁矿、煤矿、铁厂。虽然和世界先进水平差得远，但是相比国内的那些军阀，尤其是后来的宁系军阀，还是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
所以在北洋军阀们之间的历次战争中，奉军的军饷总是最足的，武器总是最好的。别的军阀，比如西北军的那帮子土老帽，因为国际缺钱以及国际武器禁运的影响，连步枪都凑不整齐，他们的兵，有的还在用我大清剩下的黑火药圆头子弹步枪，或者是从外国购进长管手枪来作为士兵的主要武器。
但是这种问题，在张大帅这里却是不存在的，张大帅的兵工厂能自己生产步枪、机枪和各种火炮。在上一次直奉战争中，让直系军阀的飞机吓了一跳之后，张大帅又满世界的购买飞机委托外国人培养飞行员，甚至都开始准备自己DIY个飞机厂出来了。
所以虽然张大帅指挥稀烂，军队组织稀烂，训练也不怎么样，但是，张大帅的原则一向就是：“你打老子一枪，老子打一百枪，一百炮回去！”所以，靠着用袁大头砸死人的打法，张大帅仍然是一大军阀。
也正因为靠着工业的力量才有了他如今的地位，所以张大帅对于工业人才的培养也相当上心，比如说，如今的东北大学，就是民国少有的，以理工类为主的大学。
这个时候这所大学才刚开始兴办没多久，连一届毕业生都还没有，所以在国内，它还没有太大的名气，但是张大帅每个月往里面砸的钱却老实不少，而且还让他身边的主管经济的辽宁省长兼财政厅长王永江来担任校长。他们甚至还在大学里弄了个化工厂，以便学生实习，还请来了在瑞士曲里大学获得工科工学博士的杨毓桢先生当厂长。这个手笔，在当时的中国，还真没几个人比得上。
所以一听说李谦来了，王永江便找到张作霖表示：“大帅，咱们看看能不能把李谦先生留下来。”
“啥？那个李……是干啥的？”
“大科学家！世界级别的大科学家！”张学良赶紧在旁边解释。
“有多大？和杨厂长比怎么样？”张大帅赶紧问。
王永江和张学良互相看看，最后张学良到：“这个要高不少吧？”
“能高多少？”
“大概要高好几层楼吧。”
“那就不错呀。段祺瑞个憨憨，这样的人从他那里过，他都不知道留下来。嗯，李先生什么时候到，老子们都去车站去接，带上卫队，就算绑，也要把他绑到我们这里来呀！段祺瑞个憨憨。”
“大帅，这个不能抢，人家是受到苏联人邀请，去莫斯科讲学经过我们这里的。而且讲完了学，还要去瑞典拿诺贝尔奖的。全世界都盯着的，这事不能动粗的。”王永江说，“而且，李先生学的是数学，不是工科，他是不会开工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