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文匪 第45节
于是李谦就开始为回国做准备了。先去法国的书店里，买上好几个版本的整套的从小学到大学的理工类的教材，乱七八糟的教材都买齐了的话，能堆半间屋子。
“等回去了，就去国内的大学里，拉一帮子人过来翻译这些东西，国内的那些教材，尤其是理科教材，实在是没法用！嗯，张松年好像退党了，如今正没什么事做，就让他来当监工，张松年的脾气不好，脸色难看，但是，在国内自己认识的人里面，有能力监督理科教材的翻译的，还真的就只有他了。”
接着就是准备其他的一些事情了，包括和国内联系，包括购买船票货票什么的。总之事情多的是。当然最后怎么能忘了带一点欧洲土特产回去呢？伊比利亚火腿什么的，和金华火腿差不太多，没什么特色（关键是贵了点）就只买一支回去孝敬老爸了。其他人么，那就送蓝纹奶酪和鲱鱼罐头好了。嗯，就这么干！
这样一盘算，要买的东西还真不少。好在前不久发了几篇论文弄了点稿费，然后又抽空出了点段子，又弄了点钱，要不然钱都要不够花了。
于是李谦便去找到德布罗意，借了他的汽车，去把东西买回来。德布罗意一听说李谦准备带回去的土特产，顿时就来劲了。
“李，你真是有想象力，你不怕你爸爸打死你？”
“放心，我不会拿回自己家的，我会把它送朋友的。”
“要是这样的话，李，你回来的时候，不要给我带中国土特产，我不会要的。”德布罗意非常警惕地表示道。
“真的，中国有很多好吃的东西的。比如说我以前和你提到过的……”
“好吧，这些可以，但是太奇怪的不要！”德布罗意这样说。
“好的，没问题。”
“等等，”德布罗意又突然道：“那些最奇怪的，最刺激的，都给我带几份过来……该死的，我居然才刚刚想到，我也有很多朋友的！”
德布罗意便叫上了司机，先去买了书，又对李谦道：“我建议，你把购买土特产的事情交给我，我毕竟是法国人，而且我的路子也更多，能买到真正正宗的，原汁原味的土特产。保证能给你的亲戚朋友们留下永世难忘的印象。不过为了感谢我，你得再教我一个段子。”
“德布罗意以前不是这样的呀，”李谦望着德布罗意想，“他以前没有这么逗逼得呀，这是被谁给传染了？嗯，多半是爱因斯坦，你看爱因斯坦这个逗逼，照个相都要吐舌头！”
“啊，那行，我就教你一个段子吧。”李谦说，“比如说我们现在在一个黑盒子里面，放上一只猫，以及一个用原子衰变触发的锤子，锤子下面是一瓶芥子气。原子有二分之一的可能发生衰变，衰变一旦发生，锤子就会砸碎瓶子，然后芥子气就会毒死猫咪，然后，我门关上盒子的门，里面的猫咪处在什么状态？”
“啊？那个……那个……猫咪那么可爱，你们怎么可以把它弄成半死半活的波函数了呢？李，你这家伙真的是，不行，我要向医学和生物学机构建议对你做一次切片研究。”
两天之后，德布罗意坐着汽车来到了李谦这里。
“李，东西都买好了，绝对正宗。另外，马上就要到九月了，我听说，我们，嗯，我和你，因为物质波和波函数，有可能被提名诺贝尔奖了。嗯，我觉得，我们获奖的几率应该还是蛮高的。”德布罗意很得意地告诉李谦，“嗯，另外，李，你的那个，那个思维实验，有什么漏洞吗？”
“至少现在我还没想到。”李谦说。
“啊，那就是说，如果要承认世界的基础是概率，就必须接受一只又是死的又是活的的小猫咪了？”
“基本上是这样。”李谦回答道，“谁知道呢，说不定，世界就真的是这样的存在呢。中国古代哲学家王阳明先生一向认为，心灵之外，一无所有。有一次有人指着一棵开花的树问他：‘这树花难道不是心外的存在吗？’王阳明便回答：‘你没看到这花之前，这花便和你归于沉寂，你看到它之后，它便鲜明了起来。’所以这只小猫咪，也可以叫做王阳明的猫咪。”
“不不不，李，你不要想拜托虐待小动物的恶名，李的猫咪，就是你的猫咪，也只能是你的猫咪！嗯，我会把它公开出来的，这次就要轮到波尔他们头疼了。”
“这没啥头疼的。”李谦摇摇头道，“只要接受下来，那么就不会有自相矛盾的地方了。所以没什么了不起的。”
这个时候希贤童鞋也已经离开了法国，去了苏联，李谦的一大堆行李，他自己一个人是带不动的，好在因为他牺牲了一只猫咪，给哥本哈根那边制造了不小的麻烦，、也让德布罗意彻底洗脱了奸细的嫌疑，所以德布罗意特别的高兴，专门派了两个人和一辆卡车来帮李谦搬行李。
李谦看着他们将书籍和土特产都放上了车，有叮嘱司机开车的时候慢一点，不要让货物颠坏了。毕竟，要是某个东西在半路上颠簸坏了，那可就上不了船了。
交代完了事情之后，李谦便上了火车，直接去了马赛，准备在那里等船回国。
在马赛，李谦又等了两天，才等到那辆拖着他的行李的车，这时候，李谦已经预定了船票的船也要准备出发了。在德布罗意的仆人的帮助下，李谦他们将这些东西送上了船。明天一早，这条船就将离开马赛，然后经过地中海，苏伊士运河，最终回到中国。
第五十三章 广州
从法国到亚洲就没有“奥林匹克号”这样的豪华邮轮了。而且因为购买了太多的书籍和“土特产”，李谦剩下的钱不多了。
“可惜诺贝尔奖什么的要12月才给，要不然……又可以多买点鲱鱼罐头了。”
所以如今李谦乘坐的船，比起上次他到北美公费旅游的那次，就差了很多。这是一条叫做“流浪者”的客货混装船，整条船大约只有六七千吨，要是和上一次他们乘坐的“奥林匹克号”一起玩个碰碰船，估计白星航运就又要准备全责赔款了。
不仅仅是吨位不一样，船上的设施也完全不能和“奥林匹克号”这样的豪华邮轮相比。即使李谦买的是头等舱的船票，但是那个条件，嗯，房间里面虽然用了不少廉价香水来掩盖，但是还是有一股霉味，让李谦觉得很不舒服。
“我是不是在象牙塔中呆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都忘了人间是什么样子了？”李谦在心中提醒了自己一句。
这条船同样比“奥林匹克号”慢很多。它的航行速度只有十二节左右，这是典型的货轮速度，比邮轮慢了一半，但是却相对节省燃料，能降低运费。当然，这也让航行的时间变得漫长了很多。再加上这条船还时常要在沿途的其他港口停留，上下客，上下货物。以至于他需要花掉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能到达上海。
这当中无聊的李谦只能靠在船舱里把某些东西抄袭出来来打发时间了。所以等他抵达上海的时候，他的手提箱里面可满满的都是能震撼世界学术界的东西。
而这个时代的消息传得比船只可不知道快多少。所以，当李谦还在船上的时候，关于他将要返回中国的消息已经在全世界都传开了。
欧洲的一部分物理学家觉得松了口气，因为李谦这家伙实在是太能闹腾了，这家伙最擅长的事情就是，突然冒出来，然后丢出一个沙皇核弹级别的炸弹，把大家炸得晕头转向，然后就趁机溜之大吉。
而且更要命的是，这家伙没有阵营，它既不是哥本哈根这边的，也不是爱因斯坦这边的，他就是来捣乱的。他可能今天往爱因斯坦这边砰砰砰地丢了几个核弹，炸的爱因斯坦那边人仰马翻的。而玻尔他们正看得起劲，拍手叫好，放松了警惕的时候，这家伙说不定反手就把像一只又死又活的兔子这样的大杀器就朝着哥本哈根的大本营砸了过来。嗯，如果按后世的九宫格画法，李谦是妥妥地要被物理界的家伙们画进混乱邪恶里面去的。
至于数学家那边，对李谦的态度就要友善得多。在他们看来，李谦总能出成果，而且每个成果都能带来一大堆有意思的研究方向，而且李谦在和大家讨论问题的时候，从来不藏着掖着，不担心人家抢了他的论文。而且我大数学乃是世界上最有秩序的学科，我们的人怎么会是混乱阵营的呢？你看李谦的论文，逻辑严密，论证清晰有力，这妥妥的是秩序善良呀！
至于一般的社会大众，他们在对李谦的阵营的判断中，及不赞同数学那边将李谦归入秩序阵营的做法，因为你只要看看李谦的那些段子，以及关于他的各种新闻，就知道这家伙绝对是个逗逼，如果他没有数学天分的话，那他完全可以去美国和卓别林做竞争对手。这样的人绝对是混乱阵营的！至于是邪恶还是善良，大家没能获得统一的意见，说什么的都有，所以，综合起来，李谦是以概率波的方式，弥漫于整个九宫格的。
而在中国，大家都已经在准备欢迎“中国乃至亚洲最伟大的自然科学大师”了。当然，印度人可能有不同的看法。
李谦回国的第一站正常情况下应该是香港，但是此时香港正因为省港大罢工而处在封港的状态中。为了表示对香港罢工的支持，广东革命政府宣布对香港进行全面的封锁，期中就包括任何船只在经停香港后便不得进入广东港口的命令。
这个时代的香港，在经济地位上和后世完全无法相比。因为这个时候，还没有针对整个中国大陆的经济封锁，香港还没有取得整个大陆唯一的进出口窗口的地位。相比广州，香港那时候还只是个小地方。
所以在广东革命政府发出这样的命令之后，除了英国人自己的船，几乎已经没有任何船只会进入香港了。所以香港的那些大学在此前向李谦发出的讲学邀请自然就无法实现了。
既然香港去不了，那么李谦的第一站就变成了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