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文匪 第333节

原田下来。

朝着那边过去，才走了几步，突然闻到一股非常刺鼻的臭味，他一下子就想起了不久前发生的毒气袭击，赶紧捂住鼻子大喊道：“毒气！是毒气袭击！”

第四百一十九章 返航

听到原田的呼喊，西村赶紧吹响了口中的警哨，然后拿起固定在岗亭的木杆上的手摇电话机，但是无论他怎么摇，电话机听筒里面就是没有声音——因为在其他地方也有警哨声不断地响起，其他地方的警察这个时候也一定在疯狂的打电话呢。

呼喊声、尖利的警哨声，一下子把港区的人群都叫醒了。

人们慌乱地从床上爬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先是茫然无知的东张西望，接着就有更多的人喊起来：“毒气！毒气！”人群顿时乱成一团，大家狂呼乱叫着从家里涌出来，用些人用湿毛巾捂住口鼻，有些人只用光手捂着嘴巴。

谁都不知道要往哪里跑，有的人乱哄哄地往海边跑去，有的人很自然地觉得千代田那边更安全一些，就乱哄哄地往东北边跑，还有更多的人被叫起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有的人家往哪里跑他就往那里跑；有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办，站在自己院子里尖叫哭泣；还有人躲进屋子里，把门窗都关得严严的，好像这样就能把毒气关在外面一样。

在黑夜里，虽然有路灯，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是慌乱的人群撞来撞去，在就爱上日本的街道本来就狭窄，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不出现意外，那就真的是个巨大的意外了。

所以不出意外地在港区就发生了踩踏事件……这个时候，两架中国轰炸机都已经丢完了“弹药”，这个时候，他们都各自转了个弯，向着西南方向飞去。

按照计划，两架飞机不再编队飞行。

他们先后抛下基本上已经空了的副油箱，然后开始爬升。

因为这个时候，下面已经乱成一团了，所以也没人注意到这两架轰炸机爬升的声音。

两架飞机爬升到三千米的高度，开始向着西南方向返航。

因为抛掉了副油箱和“弹药”，飞机如今轻了不少，飞行速度也有所提升，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距离日出已经只有四个小时了。

而在日本皇宫。

护卫人员如今已经捡到中国轰炸机投下的传单，传单中宣称，这次行动是对日军在中国肆意使用化学武器，以及对和平居民进行屠杀的警告。

伴随传单一起投下的是用于表示警告的氨水，但如果日本军阀怙恶不逡，那么下一次，落在他们的头上的就是真正的“正义的毁灭”了。

匆忙赶来的防化兵也收集到了落在地上玻璃瓶的碎片，并送往实验室进行紧急检验。

而这个时候，躲在防空洞中的裕仁也得到了关于这次袭击是由中国空军发起的报告。

而且这个时候，陆军和海军的指挥官们也都赶到了。

“什么？就连中国空军的轰炸机，都可以随意向朕的头顶上丢东西了？还敢警告朕！绝不能让这些中国轰炸机飞回去，一定要把他们打下来！你们有问题没有？”裕仁喝道。

有问题，当然太有问题了。

因为如今天还没亮，这个时期的日军的战斗机是完全没有夜间战斗能力的，上了天，什么都看不到，根本就没有完成任务的可能。

不过如今现世神裕仁已经发出命令了，那哪怕再困再难，大日本的军队也不能说不能呀。

这个时候说不能，那简直就是在政治上自杀。

所以无论是陆军还是海军的人都只能拍着五十六英寸的胸膛向天皇保证，绝不会让中国侵略者活着离开日本。

胸脯都已经拍过了，必要的举动还是要有的。

会快，防化部队那边检验的结果也出来了，中国人丢下来的确只是一点氨水而已，所以基本上没什么什么危险。

不过出于安全考虑，在局面还没有完全清楚之前，裕仁他们还是不能离开防空洞返回地面。

但是陆海军的一些军官却是要立刻离开了，他们必须立刻回去安排追击中国轰炸机的事情。

中国轰炸机现在肯定在返航的途中，日本人不知道这款轰炸机的飞行速度有多少。

但是依照这个时代轰炸机的普遍速度，这些中国轰炸机未必能在天亮前离开日本。

所以他们必须立刻回去安排在九州岛上以及在上海附近的包括航母上的战斗机，以用于拦截中国轰炸机。

不过他们也要面对一个困难，那就是他们并不确定这些中国轰炸机会通过什么样的航线返回中国。

不过日本人觉得可能的路线非常有限，因为他们觉得，中国人的轰炸机的航程不可能太远，飞到东京，应该就是他们的极限了。

所以他们认为中国轰炸机可以选择的方向并不多，基本上只有两个方向，那就是要么去浙江，要么去江苏或是山东。

无论是去哪个方向，中国轰炸机都要从九州岛附近经过。

所以日本的战斗机还是有机会在九州岛附近拦住返航的中国轰炸机的。

徐焕生的轰炸机在黑暗中一路向东南飞行，他们如今的目标是江苏的泰州。

轰炸机在夜色的掩护下从日本广岛县和山口县之间飞过，进入了日本和朝鲜之间的朝鲜海峡。

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

这比预计的时间要晚一点，这主要是因为飞机需要借助于日本城市的灯光来进行导航，而日本方面已经迅速地关闭了各个城市的路灯。

这让很多城市变暗了很多，也使得寻找正确的方向变得更困难了一些。

离开日本海岸之后，飞机继续向着祖国的方向飞行，引为按照地图计算，现在飞机应该已经飞到了海面上，不再需要飞抵一点寻找地表来导航了，徐焕生拉高了飞机，让飞机爬升到了五千米左右的高度上，在已经空载了的情况下，在这个高度上，这架飞机能够获得更高的速度和更低的平均油耗。

飞机在黑沉沉的海天之间飞行，从驾驶舱往外望过去，黑沉沉的一片，除了天空中的星星，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又过了一会儿，云层开始多了起来，这些云层高度大概在六千多米，考虑到云层的厚度，云顶的高度很可能要超过七千米这已经超过了这款飞机最为经济的飞行高度了。

因为燃油非常紧张，虽然在大幅度降低了重量的情况下，这架特制的马丁轰炸机绝对能飞到云层之上，但是为了节省燃油，他们只能选择在云层下面飞行。

在漆黑的夜空中飞行，哪怕是在能看到星星的时候，飞行员也很容易产生高低颠倒的错觉，而在云层遮住了星星的情况下，就更容易产生这样的错觉了。

这甚至和飞行员的技术水平都毫无关系。

在这个时候，徐焕生也产生了这种致命的错觉。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倒飞，虽然高度表和水平仪都告诉他，飞机正在平稳地飞行着。

如果是一架只有一个飞行员的飞机，飞行员一旦出现了这样的状况，又不能说服自己要相信仪表，那很可能就会驾着飞机一头撞进海里，最后机毁人亡。

但是在轰炸机上，这种错觉的危害就小多了，因为副驾驶和其他机组成员同时也产生这样的错觉的几率是非常小的。

所以当徐焕生产生了这样的错觉之后，他只是问了副驾驶一句，然后再看了看仪表，便明白自己的感觉出了问题。

于是便将操作的事情交给了副驾驶，自己去和领航员一起研究地图。

飞机在黑暗中继续飞行了一个多小时，天便渐渐的开始有些蒙蒙亮了。

虽然大海还是一片漆黑的，但是他们头上的云朵已经开始发白了。

“我们现在大概在什么位置了？”徐焕生问道。

“应该距离济州岛不远了。”领航员回答道。

这个时候，朝鲜还是日本的殖民地，后世的旅行胜地济州岛当然还是日本的领土。

日本海军在那里有一个机场，这也是航程中最为危险的一段了。

徐焕生估计，日本人的战斗机这个时候估计都已经升空了，说不定就在不远的地方。

再过十来分钟，周围变得更亮一些的时候，说不定就会出现。

“我们现在爬升到云层底下去。”徐焕生说。

他们的运气不错，如今天空中正是多云的天气，这个时代的战斗机是没有机载雷达的，躲进云层，往往就能躲避开敌机的攻击。

当然在云层中飞行，也会面临一些问题。

首先是很容易迷失方向，还有就是云层中到处都是小冰珠，很容易就会凝结在飞机上，造成各种机械问题。

所以徐焕生要把飞机飞到云层底部，却不进入云层。

这样一旦发现敌机，就可以立刻钻进去。

同时也尽可能避免了在云层中飞行带来的那些问题。

“大家都盯着点，我们要尽可能先发现日本战斗机，不要被他们偷袭。”徐焕生又对其他的机组成员说道。

轰炸机上有一个正驾驶，一个副驾驶，还有一个领航员兼投弹手。

有三双眼睛可以关注不同的方向，更不容易被偷袭，这也是轰炸机在和战斗机对抗的时候，少有的优势之一。

第四百二十章 大日本绝不……不妥协

这样紧贴着云底飞了一段，导航员还真的看到了一架日本96式战斗机。

这是日本海军的飞机，多半是从济州岛的机场上起飞的，不过日本飞行员似乎还没有发现在他的四点钟上方的那架轰炸机，这也许是因为云朵挡住了阳光，让那架轰炸机浑身银光闪闪的原色铝不够耀眼吧。

如果徐焕生开着的是一架战斗机，那倒是偷袭一把的好时机，尤其是他如今还有高度优势。

在战争中，大部分在空战中被击落的战斗机，其实都是被人家偷鸡打下来的。

大部分的菜鸟，在被人家打下来的时候，都不知道是谁打了自己。

不过徐焕生驾驶的是一架轰炸机，而且是一架毫无武装的轰炸机，所有的机枪什么的，全都被拆掉了，就像几年后杜立特去轰炸东京的时候一样，甚至更彻底。

杜立特好歹没有拆掉机枪塔和枪架，而且还允许机组人员在原先机枪的位置上架上一把笤帚好吓唬可能出现的日军战斗机驾驶员。

既然如此，徐焕生只能小心翼翼地操纵着飞机努力地离那架日本战斗机远一点。

马丁轰炸机慢慢地转了个方向，以拉开和96舰战的距离，并做好了随时钻进云层中的准备。

就在这个时候，趴在原本尾机枪手位置的领航员却喊了起来：“五点钟下向，发现日本战斗机！”徐焕生的视野有限，是看不到五点钟下方的。

于是他喊道：“具体情况！”

“和我们还有三千米左右的距离，比我们低大概五六百米，它现在正在朝着我们爬升！”领航员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