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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不求生 第450节

林时爽还把最中间的位置让给多喜子,但他的风采不论站在人群中的哪个角落,也都会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走。

“今晚大家都在侨商会馆吃饭吧,明天下午我们就同行出发,过印度洋、经苏伊士运河以后直抵法国之马赛港,再和法兰西公社代表团汇合以后,一起到柏林去。这将是东亚联盟在国际社会上的第一次亮相,也是我们全体社会主义国际彰显团结的一次行动……”

第九十六章 乔治·瓦卢瓦

四国代表团成员数量众多,最后是分乘两艘客轮开往欧洲。途中再次经过苏伊士运河的时候,林时爽也代表东亚联盟的列位成员又一次会见了德国的苏伊士总督冯施佩伯爵。

两人在大战期间已有旧交,冯施佩伯爵当初被迫留居中国的数年间,也常受林时爽的照顾,所以这次这位德国海军的战争英雄便投桃报李,好生招待了一番东亚代表团的成员们,还在晚宴结束以后又一次向林时爽暗示了德国希望联合东方国家肢解英国势力范围的小算盘。

“老朋友,胶州湾的波涛海浪是否依旧?今天的青岛作为中国第一等的大都市,不知道发展成什么样子了!”冯施佩伯爵举起高脚玻璃杯向林时爽敬酒,眼里含笑道,“真的算起来,大战期间我国和中国也算是非正式的军事同盟关系,贵国其实也算大战的半个战胜国。”

林时爽风度翩翩且酒量惊人的好,顺着冯施佩伯爵的话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听说英国媒体把哥本哈根停火协议叫做光荣和平,这名头很好听啊!中国的外交立场也是如此,我们相当期待德国领导下的欧洲和平可以维持尽量长的时间。至于什么战胜、战败,那都是次要次的事情,关键在于营造国际上和平的氛围和秩序。”

冯施佩伯爵在中国生活了五六年时间,中文流利的一点不像外国人:“哈哈!这是林淮唐先生的想法吗?好,我国皇帝陛下还托我向贵国的林淮唐书记长问好,也请你们放心,这回柏林和会的目标就在于为欧洲和全世界争取到永久的和平。”

“永久?”林时爽微微挑眉。

冯施佩伯爵笑道:“我知道永久听起来是有些夸张了,但我相信柏林会议最少最少也能像一百多年前的维也纳会议一样,给世界带来百年和平,我们这一代人应当是很难再看到像大战那样惨烈的战火了。”

林时爽表面上点点头,心中想的却是德国军政要人都如此乐观吗?冯施佩伯爵已经算得上是德国高层中富有洞察力和远见的人物了,却也对战后新秩序抱这么不切实际的想法……百年和平?能不能有一代人的和平都很难说啊!

武藤纯子在宴会上换了一身长裙拖地的晚礼服,她身高超过一米七,在这时代的日本人里,就算放在男人里头都算得上高个子,挺拔的身材非常衬那袭剪裁精致的贴身洋裙。武藤纯子拉起个头娇小的多喜子,一并踏入舞池旋转起来,跳的舞步当然还是法国最流行的康康舞。

林时爽望着台下那些舞姿曼妙的宾客,嘴角还是挂着那一抹矜持又克制的笑容:“伯爵阁下,林主席也托我向威廉二世陛下问好,今天的中国和德国比起战前时代,更有合作的基础啊,特别是在亚洲。”

宴会上乐声大作,林时爽的表态让冯施佩伯爵又安心了不少,等晚宴结束以后他自然会立刻向柏林发去密电,德国人始终还是会严密监控四国代表团的动向,就算威廉二世不那么聪明,首相贝特曼、兴登堡还有鲁登道夫、提尔皮茨这些人,可都是德国真正的精英领袖,他们就算选择和中国合作以钳制英国,也不会允许中国太轻松就获得过多利益。

林时爽也很清楚这点。

散会以后,林时爽和日本代表团的武藤纯子最后离场,汽车将四国代表都送往港区上船,很快就将前往马赛港。在离开苏伊士城以前,林时爽看武藤纯子始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为她点了一支徐州厂的香烟,两人并立在红海海滨,顺着地中海北来的海风谈起关于林淮唐的事情。

“林书记,我听说书记长收养了一个孩子?他的家庭……外界好像对书记长的家庭情况向来一无所知。”

苏伊士运河河畔的夜色里一片茫茫的漆黑,只有两人手里烟头的火星发着点亮光,林时爽也回想起了和林淮唐二十年交往认识的种种记忆,轻声叹道:

“君汉自幼是孤儿,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人。按照中国人的传统理念,一般都觉得成家和立业是很有关联的两桩事情,老觉得一个未成家的男人就不算成熟,也很难说稳重。但就我来看,君汉一心扑在国事上面,就连收养林徽因也是出于种种政治上的考虑,党内也有不少人明里暗里和君汉谈过组建家庭的事情……你要知道,从全国到全世界,每天向我们这位书记长求爱的书信,早能塞满不知道多少个仓库咯!

但他自己没有这个想法嘛!君汉是学诸葛亮啊,事必躬亲,孔明食少事烦最后又怎样呢?可君汉的体魄摆在那里,谁去劝也拿不出一个好理由。其实我们党内倒很希望君汉能早日组建家庭,但他是主张独身主义的。”

林淮唐的革命英雄形象,从辛亥革命的时候就通过巧妙的大众舆论宣发手段,轰动到了全世界,地球上憧憬或向往林淮唐的男男女女数量肯定不少。

武藤纯子心底不可能没有那种想法,但她听完林时爽这番话以后反而安心许多:“我确实想象不出林书记长组建家庭的画面会是哪样的……像他这样的人,只要是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都会被他当成家人吧?”

等烟抽完以后,两人就登上轮船准备启程,在马赛港那边,法国公社政府也已经组织好了他们出席柏林会议的代表团,担任团长的人也是公安委员会里很有影响力的一号人物乔治·瓦卢瓦。

乔治·瓦卢瓦年轻时就参与过极右翼君主制同盟的法兰西行动,直到他担任了法国工团主义理论大师索雷尔的秘书以后,思想才逐渐发生变化,开始变成一名带有右翼民族主义色彩的国家工团主义者。

索雷尔在巴黎陷落时殉国,死于德国人之手。他给自己所有党徒留下的政治遗言,就是希望他们支持法国的1919年革命,支持法国统一社会党和法国劳总联的一切行动,乔治·瓦卢瓦也是在此之后思想进一步左转,在公社政府和国民政府的对抗中完全站在了公社这边。

但在公安委员会里,乔治·瓦卢瓦的政治立场还是排得到最右边的位置,饶勒斯主席选择他来做法国代表团的团长,那就说明法兰西公社在柏林会议上想要表达的立场还是会偏向强硬。

东亚四国代表团坐船抵达马赛港以后,他们也没时间再游览一下马赛名城的地中海风光,就坐上了一列从马赛经巴黎以后直接开往柏林的专列。

乔治·瓦卢瓦领衔的法国公社代表团,则早已经等候在几节车厢里面。林时爽对这位留着小胡子的法国强硬派政治家留下不错的印象,大家就算在具体的理论细节上有一些差异,可到底都还是社会主义者,都尊奉马恩主义的经典,谈起话来自然很有共同语言。

法国是欧洲近代哲学的重镇,在革命以前法国哲学家对马克思主义的研究水平就在中国之上,如果只谈理论,东亚四国加在一起可能都不如今天的法兰西公社。

但要论实践,那么已经基本完成社会主义革命改造的中国,肯定最有话语权。

林时爽侃侃而谈,讲的都是中国在具体建设社会主义过程中遭遇的种种问题和实行的应对办法。想来法国在同样进行社会主义经济体系转型的时候,也一样会面临不少和中国类似的情况,所以林时爽轻描淡写几句,就让乔治·瓦卢瓦等好几位法国鼎鼎有名的理论家、思想家都说不上话来了。

第九十七章 兴亡百姓苦

车窗外火车车轮摩擦着铁轨嘎吱嘎吱作响,列车风驰电掣,法国的火车技术规格确实比中国更高,运营速度也快很多。虽然时间紧张只能走马观花,但林时爽沿途还是很注意观察法国各城市和火车站的样貌变化,根据他自己的观察,总体的一个感觉就是法国在革命以后近两年的时间,国民经济复苏的势头非常好。

等到火车靠近目前的德法边境时,城市景象才逐渐变得破败起来。这是因为法国相当一部分的边境地带,目前还是处于德国军队的军事占领之下,工厂停业、矿山关闭,农场和葡萄园也大多无人种植,自然显得一派萧条。

火车是经比利时开去柏林,几乎就是逆着当年德军攻入巴黎的道路,所以代表团一行人透过车窗,还经常能看到德法两军在西欧大地上数年血战留下的战场遗址。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欧战期间比利时全国领土都化为战场,他们的那位国王利奥波德二世血腥统治刚果固然可恶,然而大多数比利时人民肯定是无辜的,却也没能逃过战火的摧残。听乔治·瓦卢瓦说的,比利时在整个大战期间除了死伤军人无数以外,还有超过四十万普通老百姓死于饥荒。

小小的一个比利时,就饿死了四十万人,这确实令林时爽有些意想不到。在他印象里还总觉得比利时应该是个世外桃源般的国家,虽是小国却工业发达、经济繁荣,何曾想到这片数年饱受战火涂炭的土地上已经饿死了这么多平民。

车窗外欧战战场的遗垒,顿时就有了几分“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的味道。

比利时如此,法国所受的战争劫难则更胜一筹,乔治·瓦卢瓦一路上和林时爽谈话的时候,身上那股复仇主义的极端情绪可是完全不做任何掩饰的,以至于林时爽还要劝他:“瓦卢瓦同志,到柏林以后就不适宜这样讲话了,我想公社政府也不希望现在就彻底激怒德国吧。”

乔治·瓦卢瓦摸摸唇上的小胡子说:“看,是莱茵河,我们已经在德国境内了。”

在德国统一以前,多年来法国对外征战的主要目标,就是实现法国历代先辈所说的“自然疆界”,其中莱茵河就是法国自然疆界里最重要的一条边界,法国几百年来的战争和革命,很大程度上都可以说是为了莱茵河左岸的这片领土。

可惜,今天的法国不仅没有重新夺回莱茵河左岸,还丢掉了阿尔萨斯和洛林,大战中又失去了南锡一带的几块铁矿产地。

像乔治·瓦卢瓦这种鹰派,看着那条宽阔的莱茵河茵,表面上看起来还是镇定自若,但激烈战栗的双手早已表明了他的情绪是多么激烈。

“德国军队还是没有撤出南锡吗?”林时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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