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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不求生 第448节

一场“尊皇讨奸”的清君侧行动,还没有开始,“忠勇”的爱国军人们就被他们想要拥立的天皇候选人举报进了巢鸭监狱。

这一回,新政府对陆军、海军的控制力也远比琉球危机时强得多,逮捕行动没有惊起一点水花就圆满结束。闲院宫载仁则靠这一“壮举”获得了新政府的信任,不仅成功保住了自己的亲王头衔,而且在受片山潜接见的时候,从片山总理口中获得了保证,闲院宫家在京都御苑的那一处宫邸产权虽然归政府,但允许闲院宫载仁在其有生之年都可以无偿使用。

另外,本来按照《大日本帝国宪法》的规定,日本的国会中除了民选产生的众议院之外,还存在一个由不经选举的皇族、华族、敕任议员构成的贵族院,权限与众议院对等。

而且除了贵族院以外,日本还存在一个权力足可以制约内阁的机构枢密院,而且枢密院也和贵族院一样,并非民选,而是由天皇直接从显赫的元老重臣里挑选。

长期以来,贵族院和枢密院就是日本华族和藩阀势力活动的大本营。东京革命以后,新政府也对贵族院、枢密院进行了一定改革,首先是对枢密院不再允许现役军人担任枢密院顾问官,并且顾问官的任命权也被交到了总理手上,片山潜就直接任命了二十多名日本社会党党员或是亲近社会党的左翼人士担任枢密顾问官。

对于贵族院,新政府没有直接将其废除,而是将贵族院改称为政治协商院,用于暂时安置一些在社会上有名望和影响力的旧派人物。

闲院宫载仁在举报了妄图“尊皇讨奸”的陆军密谋小团体以后,就被新政府发表为了政治协商院的议员,不久又被任命为枢密院副议长。

至于枢密院的议长和政治协商院的议长,在武藤纯子的建议下,新政府就干脆直接让多喜子陛下来兼任这两个职务了。

毕竟按照宪法来说枢密院本来就是天皇聊备顾问的咨询机构,那么让天皇本人担任枢密院议长便再适合不过了,让天皇来当政治协商院的议长,也可以借此管制住不安的旧华族。

最重要的,这也解决了天皇在社会主义新日本的地位问题……多喜子不再是作为日本国家的君主了,而是转型成为日本神道教的宗教活动家。

为了更明确这一点,片山潜政府还把多喜子任命为了全日本神道教协会会长和全日本佛教协会副会长,正好也可以借这个名头来整顿日本国内潜实力非常庞大的地方神社、寺庙势力。

所以多喜子陛下在革命后的社会主义新日本,也拥有了合理合法的政治地位,她主动请缨希望出任日本代表团团长。这除了是受到武藤纯子的影响之外,也是多喜子自己希望能有机会出国去多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作为皇族公主,又自小体弱多病,多喜子除了东京和京都两个城市以外,几乎就再也没去过任何一个地方。像她这样正值妙龄的少女,当然对外面庞大又精彩的世界充满憧憬和向往。

只是要让日本的天皇当这个代表团团长,还是有些石破天惊,就连一贯胆大包天的北一辉都强烈反对,认为此事未免过于荒唐。

但武藤纯子强烈支持多喜子的想法,片山潜总理也认为让多喜子帮新政府干一些公务,是很有利于巩固革命政权的地位,到后来就连林淮唐都对这个提议非常感兴趣,日本国内也确实找不到其他能比多喜子身份更适合且忠诚于新政权的外交人物,北一辉不得不选择接受。

但这就……反正对北一辉个人来说肯定是觉得非常之离谱,到头来可不要让日本在国际上闹一个大笑话啊。

考虑到多喜子缺乏专业的外交知识,所以代表团出发以前片山潜还是嘱咐武藤纯子作为副团长,一定要把好关,除了要在和会上争取日本本国和东亚联盟的集体利益以外,还要确保不要让外国人从多喜子陛下这里搞出什么问题来。

片山潜本质上还是一个学究式的政治人物,他自己内心对多喜子在革命中失去那么多家人的遭遇怀有一部分的怜悯心。

“武藤,陛下就拜托给你了。”片山潜吸了一口烟,望着远方眼神显得十分复杂,“到柏林以后,万事要和林时爽君商量,照顾好多喜子陛下……我很相信陛下政治上的可靠性,就怕外国人从中弄手脚,闹出一些假新闻来。”

武藤纯子穿着贴身的深棕色猎装,双手也带着长及手肘的皮质手套,她在登船前向片山潜和北一辉保证:“我当了陛下六年老师,再没人比我更了解多喜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我可以用党性担保,多喜子就是一名完完全全的、革命的君汉主义者,她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片山潜摘下眼镜,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天皇在日本少说也有一千多年的历史,自明治以来又在民众心目中制造了空前崇高的形象和威望。日本短时间内是很难一下子就彻底消除天皇制残留下来的影响,所幸多喜子在政治上和党的立场一致,希望时间能把这一切消磨掉吧!

第九十四章 不列颠的太阳

1921年的欧洲正值多事之秋,国民法国政府终于算是在阿尔及利亚勉强站稳了脚跟,游荡在地中海南岸的法国海军舰队也开始频频侵犯法兰西公社的领海,双方在地中海小规模的冲突不断,还不时有一些货轮被连人带船扣押下来。

就在中国代表团的成员们抵达新加坡等待朝鲜、日本和越南朋友的同时,意大利地区也陷入了更大规模的动荡之中。

大战中,意大利人在蒂罗尔边界一线犯下了连篇累牍的错误,成百上千的意大利士兵掉进了伊松佐的无底绞肉机里。最终,萨伏伊的王冠被德意志帝国的铁拳无情打碎,成为了这部鲜血满溢的滑稽剧的最后一幕。

战后意大利王国被奥匈帝国彻底肢解:王国被割裂为大量碎片,无数意大利邦国在废墟中建立,托斯卡纳、费拉拉、威尼斯、米兰……奥地利人把意大利碎尸万段的政治意图导向了意想不到的结果,乱象陡生,民族主义者、地方主义者、社会主义者蜂拥而起,衰弱中的奥匈帝国就算跟着德国赢得了大战,也没法独自消化掉意大利的胜利果实。

林时爽一边看报,一边等待日本代表团的抵达,他和唐绍仪、顾维钧都特别关注东欧地区的消息,远东红军还在鄂木斯克一带和白卫军纠缠,中国政府掌握着乌拉尔山东麓战场的一手情报,但对白俄罗斯、乌克兰等地的情况就不甚了解。

“鄂木斯克战线大局几定。”唐绍仪把国内拍来的来电报拿给林时爽看,“高尔察克两次解围均告失败,城中守军也开始接触红军,开始考虑投降事宜,只是斯大林和伏龙芝都坚持围点打援,希望进一步削弱高尔察克的实力,何贯中也赞成此议。”

新加坡位近赤道,已属热带气候,暮春时间城市里都显得有些闷热,林时爽早脱下大衣,他读着英文报纸道:“德国和刚刚独立的格鲁吉亚、阿塞拜疆两国似乎都打算签署驻军协定,看来德国人对白色的俄罗斯也不是那么放心。”

顾维钧皱起眉头:“这就是强权外交的理念。”

“德国行事皆从实力出发。”林时爽微微一笑,“自古强梁者不得其死,德国跋扈于世界,就有利于我们闷起头来搞建设啊。”

唐绍仪又递来一份林淮唐拍来的电报:“书记长来电,日本代表团已确定由多喜子天皇担任团长,书记长要我们在柏林和日方共进退。”

林时爽点了点头,他和林淮唐当年一起在日本留了好些年的学,如今中日两国能发展成这样越来越亲密的关系,也让林时爽在觉得时事错愕的同时,也倍感欣慰。

中国代表团等船期间,林时爽和唐绍仪还顺便到了新加坡的侨商会馆做演说,顺便接见了一批在海原大地震时积极捐款捐物资的南洋华商。因为新加坡华人反应过于热烈的原因,特别忌惮中国政府向东南亚扩大影响力的英国殖民当局,还派出大批军警赶到侨商会馆,进行严密监视。

中国现在越是强大,英国越是虚弱,海峡殖民地当局对华人的态度就越是恶劣。

从前新加坡的华商一直和殖民当局保持非常密切的关系,英国人出于分而治之的考虑,也喜欢重用教育水平普遍较高的华人担任殖民地的中下层官员,制约马来亚土著的同时,也把土著马来人对殖民者的仇恨转移到华人身上。

“英国强大的时候,尚能以勉强的包容心态对待华人,就算只是表面功夫,好歹还知道笼络笼络人心。”顾维钧的德语秘书方志敏摇头道,“顾先生,今日英人如此敌视我,柏林会议上恐怕也不会好相与。”

顾维钧只是含笑不语,他本来算是一名比较纯粹的技术官僚,但这几年来跟着林淮唐处理了大量棘手又微妙的外交事件以后,对国际外交和强权政治的理解已经提高了好几个层次。

等待林时爽向侨商演讲的时候,台下的顾维钧才说道:“英国人如此紧张,其实正暴露了他们的虚弱,十余年间,南洋将不为英人所有了。”

“副团长,日本代表团也到了。”

唐绍仪的秘书在他耳边低语一句,多喜子天皇亲自领衔外交团出使德国,英国作为日本曾经的盟国,又是传统的君主制国家,海峡殖民地当局也必须要以最高礼节隆重接待多喜子的到来。

几艘军舰上临时挂起一连串的彩旗,英国人还从捉襟见肘的驻军里调来一百多名英籍军人担任警卫,新加坡上的港口礼炮连续响了好几十声以后,多喜子和武藤纯子才乘坐一艘客轮抵岸。

方志敏暗暗道:“英军在新加坡的陆军部队数量真少,他们的主力都被调到越南去了吧。”

顾维钧笑起:“不止,新加坡是目前英国所有亚洲殖民地里唯一一块稳定的地方,驻军除了调去越南以外,还有很多被调去印度、缅甸和婆罗洲镇压当地的民族独立运动。”

“欧战对英国国力的损伤竟然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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