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不求生 第370节
“鲁登道夫将军,总参谋长在等您。”
德军原来的军方首脑法金汉已经被取而代之的兴登堡元帅踢到了罗马尼亚带兵,在那里法金汉还是体现了一些作用,以其天马行空富有想象力的指挥很快就击溃了罗马尼亚军队的主力,但柏林的军事政策主导权则完全落入兴登堡手中。
鲁登道夫面带微笑,他对老元帅极为了解,两人在东线的合作是如此亲密,鲁登道夫因此也相信无论自己向皇帝威廉二世提出什么样的计划,兴登堡元帅都会支持自己。
柏林这座由古典主义建筑物堆积而来的德意志帝国都城,处处可以见到战争动员的迹象,所有美术馆、剧院和咖啡厅的外立面上都贴满了宣传海报,其中一副把奥斯曼帝国苏丹描绘为持剑天使的海报还是让鲁登道夫这样古板的人都险些笑出声来。
他脚步轻快,为自己即将说服帝国发动无限制潜艇战而感到万分喜悦,直到鲁登道夫在皇帝和兴登堡元帅召见他的德军总部见到首相贝特曼时,脸色才沉了下来。
“贝特曼首相?您不应该在军队总部,这种时候您应该在议会做好政府的工作,控制好国内政治形势!”
鲁登道夫大步踏入德军总部,一边厉声质问着站在威廉二世身旁的首相,语气尖锐到了简直是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的地步。
从坦能堡大捷以来,战场胜利的记录已经快把鲁登道夫在德国公民心目中推到了半人半神的地步。而且德国社会中最富有、最有影响力、最保守的那些钢铁和军工业托拉斯集团,也强烈支持着鲁登道夫提出的战争社会主义政策,所以他哪怕在皇帝威廉二世面前都丝毫不收敛自己倨傲的态度。
威廉二世瞪大了眼睛,那经典的牛角胡须几乎被鲁登道夫的语气气得要蹦下嘴唇。但在大战中政治经验好歹变成熟了那么一点点的威廉二世忍住了脾气,让贝特曼首相先发言道:“阁下,我和兴登堡元帅有一个极好的消息将要告知于您,这或许将彻底改变您想要恢复无限制潜艇战的想法。”
兴登堡元帅鼓起大肚子沉稳地点了点头,老元帅秉性随和而善于处事,军事指挥能力比较一般,但却能容得下鲁登道夫锋芒毕露的行事作风,长期以来鲁登道夫在政治方面捅的各种篓子也都是由兴登堡为他善后解决。
鲁登道夫对兴登堡的态度还比较尊重一些:“元帅,我想您很清楚,事局势不允许我们拖延,立刻恢复无限制潜艇战是唯一能使战争尽快结束的办法。”
鲁登道夫又转向威廉二世说道:“陛下!请恕我直言,当我回到柏林时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市民饥饿的惨状,德国工业界、军队、大多数民众都在忍受英国海上封锁带来的破坏性后果。我们要么被协约国扼住喉咙活活饿死,要么就要反过来扼住协约国的喉咙,陛下,为了让德国生存下去,同时也是为了赢得大战最后的胜利,无限制潜艇战不仅合乎道德和法律,而且在军事角度是绝对必要的。”
贝特曼首相冷冷看着鲁登道夫,直言道:“将军,如果我们恢复无限制潜艇战,美国人一定会参加协约国集团的。””
第四十章 危机解除 “
“美国人?”鲁登道夫忍俊不禁,“作为一个军官,我想告诉陛下,没有一个美国人会在欧洲大陆登陆。”
1917年的美国军队仅有十三万正规军,这个规模几乎排不到世界前20名。美军没有坦克,几乎没有飞机,虽然美国人发明了机关枪,但是美军只有少量的机关枪。美国人特别不喜欢扩军,这个偏好可以从一个美国法律条款中反映出来,这条法律规定美军总参谋部不得超过55人,驻扎在华盛顿的参谋官不得超过29人。
美国军队当时没有师的建制,最大的单位是团,部队规模太小,也欠缺作战经验,和欧洲军事强国们相比,特别是和德国军队相比,美军完全就是一个婴儿。
这就难怪鲁登道夫根本不把美国的威胁放在眼里。
鲁登道夫向皇帝威廉二世自信满满的保证道:“陛下,德国潜艇能在最开始的三个月中每月击沉协约国60万吨货物,在其后的每个月中击沉也能击沉协约国至少40万货物,这么大规模的损失将使中立国家失去向英法运输任何物资的信心,协约国维持战争的能力将就此消失。我们——同盟国集团则将赢得大战最后的胜利。”
鲁登道夫的话简直令贝特曼首相发笑,首相可以确信德国海军根本没有足够数量的潜艇来发动鲁登道夫形容的那种大规模攻势,而且英国海军也不会坐视潜艇战的发展没有任何针对性的对策。
鲁登道夫的计划,根本是建立在他个人的一厢情愿之上。
还有鲁登道夫急于在去年就急于通过的《辅助兵役法》,部法律使全面战争概念提高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按照这部法律,德国17岁到60岁之间的男性都由政府任意使用。战争部可以将没有上战场的男子派往兵工厂,或进行农业生产,或坐办公室。一旦被分配了工作,他在不经批准的情况下就不能擅自离开。不服从的人有可能蹲几年监狱,并被罚款。
鲁登道夫甚至建议将妇女纳入这部法律的适用范畴,特别要包括没有孩子的战争寡妇,他抱怨说这些寡妇闲混日子。他建议关闭学校和大学。他提这些建议时往往不考虑现实状况,比如,当时失业的妇女人数已经大大超越工作机会,即便将家庭妇女动员起来,也没有工作能交给她们做了。
总之鲁登道夫强硬蛮横的作风,早在柏林树敌无数。如果他拥有像兴登堡现在这样的地位,或者依旧是兴登堡的副手,那么鲁登道夫还可以借用兴登堡的威望来强行通过自己的一切想法。
可由于鲁登道夫在华沙战役中巨大的成功,使他提前接过了兴登堡的职位成为了东线德军总司令,未能第一时间跟随兴登堡返回柏林出任军需总监——虽然兴登堡已经向皇帝进言,如果不在一两个时间内委任鲁登道夫为军需总监,兴登堡就将辞去总参谋长的职务——但短暂的时间差,已经足够贝特曼首相在柏林军政界编织起一张反对鲁登道夫的巨大网络了。
贝特曼首相没打算彻底反对鲁登道夫,他也很清楚鲁登道夫将军是如今德军里最优秀的统帅,但在无限制潜艇战的问题上,贝特曼首相已经争取到了足够多的支持,甚至使得兴登堡元帅都改变了主意。
兴登堡元帅将几份文件和美国的报纸交到鲁登道夫手上,说道:“或许我们不用急于恢复无限制潜艇战了,首先俄国革命以后恐怕已经没有能力再在东线发动大规模攻势,其次,你自己看看吧,英国人弄巧成拙势必引起中立国家的反感了。”
在战争爆发之初,英国人就给大量客轮和商船进行武装,装备了许多快炮和深水炸弹,并且打着民用船只的名义偷袭德国商船,给德国的商船队造成了巨大损失。
在震旦号事件和德国海军放弃攻击路西塔尼亚号的标志性转折以后,德国海军转而开始模仿英国人的战术,组织装备了少量武器的民用商船强行冲击协约国海军设置的海上封锁线。
这一举措自然激怒了英国,把持着全世界最强大舆论机器的英国人立刻开始连篇累赘宣传起德国人“肮脏的战术”,接着英国就派出大量潜艇针对德国商船直接发起攻击。
按照英国海军的估计,最多二十天时间,英国海军就可以把德国已经所剩无几的商船队全部击沉。
但意外就在此时发生了。
美国虽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英语国家,但长久以来德裔移民才是美国移民的最大来源。在英国海军对德国商船队的猛烈绞杀中,有一艘由德裔移民船长驾驶的美国轮船满载着美国红十字会筹集的人道主义医用物资,准备强行开往德国港口。
按照惯例,协约国海军都会在外海就把这些船只拦截并扣押下来。但由于英国潜艇忙于攻击德国商船的缘故,也由于那位德裔移民船长在轮船上挂有德国国旗的缘故,一艘英国潜艇在夜间尚未辨识清楚船只身份,也未提前向轮船发出警告的情况下,便发起攻击,用两枚鱼雷将这条属于美国红十字会的轮船击沉,船上的一百多名美国籍水手和船员里,有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当场死亡。
兴登堡元帅对鲁登道夫说道:“这场空前的海难惨剧刺激到了全世界中立国家的情绪,在这种紧要的关键时刻,我国不适宜立刻恢复无限制潜艇战,从道义角度出发,我们要尽量避免英国人转移矛盾的焦点。”
鲁登道夫对所谓的道义不屑一顾,但如果情况真如贝特曼首相和兴登堡元帅所言,那么或许在此时确实不太适合立刻就恢复无限制的潜艇作战。
贝特曼首相见状趁热打铁劝慰道:“将军阁下,陛下已准备任命您为第一军需总监,除东线以外,今后西线战场、意大利战场和希腊战场也将交由您和兴登堡元帅负责指挥。我们只需等待数月时间,等待美国那些中立国家的立场发生进一步的转变,便可以顺势恢复阁下最为热切的无限制潜艇战了。”
最后是威廉二世——他用一种以皇帝身份来说显得有些卑微的语气说道:“在过去的一个月中,德国海军在允许美国商船通过而不受到攻击的情况下,仍然击沉了协约国30万吨货物,暂时的限制不会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
鲁登道夫看向兴登堡元帅,德高望重的老元帅微微点头说:“事实便是如此,陛下很快就会发表相应的任命,接下来你要到西线战场去重新组织防御,解除我们在凡尔登战役以后受到的威胁情况……这是一份重任,西线是最重要的战场,陛下对你即将取得的胜利怀有充分信任,我也是如此。”
鲁登道夫尚在迟疑之中,但德军总部的气氛已经改变,假使他不能争取到兴登堡的支持,就不可能胁迫皇帝和首相通过他的任何一项计划。
鲁登道夫从来没打算和老上司兴登堡决裂,因此他只能暂时低头,接受威廉二世为他准备的新任命。
德国的无限制潜艇战危机暂时告一段落,美国的参战时间或许将被延迟一段时间,但欧战的形势依旧很不明朗,下一阶段的关键或许便在于俄国革命将朝着怎样的方向发展了……“
第四十一章 盖得主义 “
熊雄作为林淮唐亲自委任的欧洲外交特使,除了担任驻英公使以外,也在中国驻法公使馆改组期间负责着法国方面的外交事务。
过去一年之间,熊雄都和法国社会党的领导人马塞尔加香待在一起。目前正在中国担任顾问的饶勒斯是法国社会党威望最高的精神领袖,但饶勒斯持绝对的反战和国际主义立场,坚决反对法国参战,这就使饶勒斯在沙文主义和民族主义情绪浓厚的法国国内日渐失去一般民众的支持。
马塞尔加香的立场比饶勒斯靠右一些,他在1914年的投票里支持了战争法案,但总体上又比较法国社会党和工人党内部的社会沙文主义分子左倾一些。加香主张国际上的各个社会党、工人党都联合起来,通过团结全欧洲社会主义者的方式,来达成没有割地、没有赔款的停战。
加香和饶勒斯还保持着密切的书信联系,他在法国国内尚有较强的政治基础,所以熊雄的很多工作都是依托马塞尔加香的帮助展开。
例如去年中国和法国签署的谷物换机器合同,就是在马塞尔加香帮助下签署的。
除了马塞尔加香以外,熊雄在法国还得到了另一位政坛有力人士的帮助,那就是目前担任法国政府内阁国务部长的盖得。
在国际共运史上,盖得主义者也曾是一个大名鼎鼎的群体,十月革命彻底胜利以前,盖得主义这的规模人数可以算是国际共运中首屈一指。
实际上,仅仅是能以自己的名字来命名一种思想、一种主义和一种政治群体,就足以见得盖得这位法国工人党领袖在第二国际和当前国际工人运动里卓越的才具和威望了。
盖得是恩格斯的学生和助手,是马克思女婿拉法格的战友,盖得写下法国工人党纲领的时候曾亲自征求过马克思的意见,在恩格斯的房间里,马克思、恩格斯、盖得和拉法格一起讨论和起草了党纲。党纲的导言部分是由马克思口授,盖得笔录的;纲领的实践部分盖得原先起草了一个草案,四个人作了讨论修改,也是基本正确的。马克思恩格斯反对实践部分关于法定最低工资的一条,但盖得固执己见,这一条还是写了进去。
马克思、恩格斯先后去世以后,盖得就领导法国工人党和法国的布朗基派分子合作,改组为法兰西社会党,又通过党内斗争将说服了大多数布朗基分子走科学社会主义道路。1905年盖得同饶勒斯合作,将法国工人党、法兰西社会党和饶勒斯领导的法国社会党合并为统一的法国社会党。
如果说饶勒斯是仅次于列宁的国际共运革命家,那么盖得就是被列宁认为超过了列宁自己的、具有最高水平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
但有一点却十分可笑,作为和平主义者的饶勒斯在大战爆发前,普遍被欧洲的社会主义革命家们认为是一个改良派分子,强硬、激进的盖得则被视为和列宁一样的钢铁战士。
大战爆发时,饶勒斯却宁死不屈拒绝向护国派分子低头,宁可被杀也绝不赞成战争,最终他能远走中国保住性命不得不说已经是一份极大的幸运。
盖得则一反常态,他在欧战爆发的第一时间就高呼法国人民要团结起来和德国人作战,呼吁所有工人都放下手头的劳资矛盾和工作时间问题,先帮助国家撑过战争危机再考虑其他事情,很快就成为了法国议会内护国派事实上的领袖。
由于盖得在法国工人中拥有的崇高威望,可以说大战爆发以来法国在接连不断的战争失败下能够支撑过凡尔登绞肉机的考验,还没有爆发任何骚乱、罢工和革命,全赖盖得对法国工人的全力安抚。
盖得和马塞尔加香一起邀请熊雄,还有中国驻法使馆的一批工作人员及记者到前线观战,他们希望在下个月可以将中法两国“谷物换机器”的贸易合同额度再增加两到三倍,所以法国政府希望盖得、加香能够通过社会党的关系增进中法两国之间的“友谊”。
熊雄在这几位法国社会党的领袖陪同下,登上一座小山——一眼望去,青绿色的广袤田野上遍布灰黑色的弹坑伤疤,林林总总的泥洼、尸体、血迹和污渍溢满大地,苍穹上时而还能见到德军血红色的双翼螺旋桨战机快速翱翔而过。
“这就是西线战场。”盖得为熊雄介绍说,“中国的同志,你也看到了,这就是德国人的所作所为。如果让他们取得大战的胜利,那么德意志军国主义者就将把他们军事专制的镣铐镇压在全世界人民身上。这不仅仅是一场帝国主义之间内讧的战争,更是一场资产阶级民主派和资产阶级军事封建派之间的战争,两害取其轻,我们党认为法国当前政府虽然有种种不好,可比起德国的军国主义专制政权,法国当前政府就要好得多了。”
熊雄没有直接作答,如果盖得的护国派言论真有坚实可信的理论基础,那么饶勒斯等人还会跑去中国吗?
“部长,那些炮弹是从哪里打来的?”
熊雄指着远方地平线上的炮战,眉毛都挤在一堆,问出了一个相当奇怪的问题。
马塞尔加香拿起望远镜扫了一眼后,说道:“哪个方向是德国人在开炮。”
熊雄轻轻挑眉,问道:“这不是很奇怪吗?那一片都是德军的防御阵地吧?德国人为什么要用大炮轰击自己的防御阵地?”
盖得和加香都不是军事专家,也不像熊雄那样参加过激烈的国内革命战争,他们只是稍稍感到有一点点困惑,在熊雄重新询问以后,盖得才保证会向英法联军军事当局提一下这件奇怪的事情。
熊雄从马塞尔加香的手中接过望远镜,又观察了一会儿德军的防线动向以后,低声喃喃道:“战壕里看不见德军士兵,德军的战壕是被他们主动放弃了吗?德军很明显是在用炮火摧毁阵地上剩下的东西。”
第一次世界大战史中最非凡、最大胆、最不可思议的战术动作开始了。西线战斗已经打了两年半,双方绝望地紧贴在一起恐怕失去每一码贫瘠的土地,可如今德国人却突然后撤了。
德军撤退的规模在一开始时并不清晰,比如,在阿拉斯的德军防线只是移动了很小的一个距离,所以当地的英军认为眼前发生的事只不过是德军在进行小规模调整。
但是很快德国在从阿拉斯到圣康坦之间上百公里的战线上后撤了整整30公里,德军安静地、自发地放弃了从法国人手中夺来的大约2600平方公里的法国领土。这是一块浸透着德国人鲜血的土地,德军为争夺每一平方公里的阵地都曾经付出了成百上千人的生命代价,这也是一块法金汉在位时命令德军士兵不惜生命必须坚守的阵地。
鲁登道夫在接过西线战场的指挥权后,下达的第一条命令,就是做出这次空前冒险的大步后撤。“
第四十二章 最终防线 “
如果英军和法军对正在撤退之中还没有抵达新防御线的德军发动攻击的话,其结果将是灾难性的。
这次撤退任务的艰巨性令人难以置信;鲁登道夫的计划不仅是撤退,而且要建立一个比被放弃的防线更加强固的新防线。
数十万德国后备役军人、德国平民和来自东线战场的俘虏,正在拼命筑一条新防线,他们挖掘战壕,深造可用于隐藏人和武器的地下室,建造钢筋水泥堡垒,竖起巨大的六角形带锋利刃的铁丝网路障。
在东面,有17万工人组装好所需的材料,然后输送给建筑防线的人员。这个建筑项目使用1200列火车,运送了钢铁、水泥等众多建筑材料。除了阿拉斯迷惑人的炮击外,大部分工作是秘密进行的。
熊雄的疑惑并未能促使协约国军事当局对德国人奇特的行动做出什么激烈的反应,这次撤退行动的代号是“阿贝利希”,取自德国神话中的矮子国国王。这条新防线,便是大名鼎鼎的“兴登堡防线”了。
鲁登道夫在政治上是个纯粹无谋的莽夫,但在军事上他的确是目前欧洲最杰出的统帅。
鲁登道夫在视察了凡尔登和索姆河前线后形成一个结论:德军已经无法发动进攻,太多的德国人力被浪费掉了,当前的防御方针必须扔弃。
如果兴登堡和鲁登道夫在柏林没有巨大的影响力,做出撤退的决定是不可能的。他俩是东线的征服者,人们把他们视为拯救者,在文职政府里没有人敢与他们对抗,就连德皇也不敢与他们对抗。
威廉二世在无限制潜艇战的问题上已经迫使鲁登道夫让步,因而在西线德军后撤的问题上只能完全尊重鲁登道夫的想法。
西线的德军也进行了相应的重组:鲁登道夫在1916年秋季创立了31个新步兵师,在1917年1月又创立了13个新步兵师;他的主要办法是缩小现有步兵师规模,装备更多的机关枪和大炮。
新战线从阿拉斯向南延伸,通过苏瓦松和舍曼代达姆——舍曼代达姆的法文原意是贵妇小径,因为法王路易十五的女儿们喜欢这里的一条由绳索修成的路——形成一个约145公里长的大凸出阵地,战略要地努瓦永也被包括其中,从努瓦永到巴黎行军只需几天的工夫。
兴登堡防线比原先的防线短了约40公里,释放出13个师的兵力、50支重炮部队。这些兵力可以派遣到其他战场。这次撤退包含了至关紧要的考虑,因为德军的兵力自1916年变得十分困难。1917年初,德军在西线有250万人,分成大约134个步兵师。对面的协约国有400万人,分成大约175个步兵师,只有在西线形成一条有利于德军防守的新防线,德国才有继续把战争打下去的可能性。
鲁登道夫利用建立新防线这个机会,在崭新的工事上形成一种新的防御体系。在他的新计划中,已经没有传统的防御线。鲁登道夫的新防线由大量覆盖着伪装的小型钢筋水泥碉堡组成,这些碉堡像棋盘整齐排列,能相互支援,碉堡内有机关枪小组把守。只要条件允许,碉堡都修筑在向上的山坡上,这样碉堡里的守军能向下观察,攻击敌人。碉堡的周围还放置着很高的锋利铁丝网,铁丝网的布局引导进攻者进入较窄的致命通道中,这种布局在索姆河战役中出现过,但当时是偶然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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