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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生意人 第480节

李之心底暗笑,“据我所知,绝大部分外商采购渠道还是在长安城,比如瓷器的生产和外销,还是在内地更多些,而长安城才是理所当然的国际性陶瓷集散地。同时,它还是各国服饰、特产的最终落脚地,更多时候,广州港只起到一个单纯港口意义,而我大唐这种口岸性质港口可不仅仅广州一处,像是明州、杭州、泉州、扬州等地,接下来均会设立市舶司,毕竟那里也临海临江,距离长安城更近一些。”

这番话并非毫无来处,李之已得到朝廷进一步打算的内部信息,广州市舶使仅是首个开创性质的试验品,若成果显著,这几个地方的市舶使就会随即展开。

历史上市舶使真正设立,还是在二百多年后的宋朝,因为李之的出现,才有的市舶使的提前设立,而且一改市舶使品级太低,职权太小,对地方官并没有构成有效制约的原有性质。

此时的岭南道仍由节度使当道,还未出现将来的广州刺史统揽地方大权情形,日后随着广州港的作用巨大,才有的广州刺史兼领广、桂、容、邕、镇南五府经略使的产生。

尤其是高宗时候,节度使是武官,主要掌管军事、防御外敌,一改之前没有管理州县民政的职责,其真正权利远远大过专管民政的刺史。

&nsp; 简而言之,此刻贝正正试图引导李之,意识到未来广州港的重要性,进而昭示他广州贝家的不可或缺性。

而李之则是在继续装迷糊,故意贬低广州,抬高长安城,借以暗示给他,将来广州港的重要与否,取决于他李之的个人重视程度。

国古代不同于外国,因为因循守旧的封建帝王认知问题,是先有了海关长,然后有的海关。

广州市舶使的设立,算是将海关设在实处的开创之举,会直接影响到未来大唐对外贸易口岸走向,可见广州贝家对于首个海关设立的重视程度。

也正如李之所猜测,接下来的贝正果然有些心急了:“李先生,广州有蕃舶之利,珍货辐辏,历任广州刺史均在作法兴利以致富,而节度使因管辖内的军务繁忙,对地方性具体事务缺乏详尽了解,我被贝家走关系接近现任节度使弥大人,就存有抑制现任刺史李祥的打算。”

现任广州刺史李祥李芳铎,为李姓皇室人,原为二王韶王一系,韶王被贬后,据说此人投向了长安城武家。

因为朝廷对广州及广州港的不重视,岭南道节度使弥睿,就与广州刺史李祥做了私下里权势划分,弥睿还是掌控整个岭南道军政大权,留出来广州出身的李祥,全面负责大部分广东地面具体事务,当然除了驻军权。

所以,李之此次前往广州履任,首先就要拿这位广州刺史李祥开刀,不然无法真正掌握广州海关,这也是他就任之前,决定微服私访的主要目的,其重要性还在寻找茶缘之上。

原本是极密地事情,此时此刻贝正试图引导自己具体操作,自然不会引起李之的积极响应。

他竭力敷衍贝正的目的,是在引诱他讲出来,是何人将如此密泄露给广州贝家的。

“泰清兄,难得你对我透露些内祥由,说明诚意可鉴,但你不怕我将此类秘密透露给弥大人?况副使可是我大舅,他与弥大人有极深私谊,你因何认为,我会为了你贝家而忽视掉与弥大人的关系?”

李之的话,让贝正谨慎笑道,“弥大人怎会不知贝家的用意,在广州我们贝家与李祥水火不容,是众所周知之事,若非贝家在整个岭南道都有影响力,李祥早拿我们开刀了。弥大人容留我,乃是制擎李祥的一种段,因为没有人比贝家更了解那位刺史的所作所为,李祥也怕真得撕破了脸皮,被弥大人乘抓住把柄。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广州港不被朝廷重视的前提之下,若那里的海关事务从此被看重,弥大人就会充分利用我的作用。”

李之淡然一乐,“你也忒把贝家作用看得过于巨大了,之前你是起到了部分制擎用场,但重要性也就到此为止,一旦朝廷用了心,不用什么所谓的把柄,一样可堂而皇之将李祥一举拿下,而我李正此时就代表了朝廷!咱们之间也别绕圈子了,你也不要试图高举贝家在商业上的影响力,拿我当把刀使唤,把你们贝家几个主要人物控制住,你以为所谓的商业影响力还存在多少意义?”

“李先生,属下绝不敢有利用之念,您是误会了我与我们贝家的本来意思了!”这一下,贝正立马慌乱起来。

李之仍旧呵呵乐着,“泰清兄,我年岁虽不如你大,但就算是抛开身价不谈,小小的李祥也不放在我眼里,便是他与岭南道节度使串通一气又能如何?所以说,你们贝家既然想与我合作,也不要拿利用段来对待,与我而言,挡我路者,一律强势拿下,便是武家之前对待我的方式又能怎样?来一个,斩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你们贝家难道没打听打听?”

贝正更是惊恐,两腿已经在微微发颤。

第四百四十九章 贝家问题

李之摆制止了贝正的欲将自辨之言,“想与我合作没问题,但给出这个主意的贝家人可谓是愚蠢到极致,对我的做事风格都不了解,何来的换得我信任之说?就像你方才旁敲侧击的提起贝家船务一事,有些话讲在当面就好,直言合作的诚恳之意,要好过内心里的利用我之心!我看,你还是回去找贝家家主重新商讨,你我之间并无嫌隙,但我对你贝家那位提起此类主意者深感厌恶,而且贝家主既然能把家里生意做得如此巨大,为何会轻易采信这等愚笨方式?我此刻在想,这主意是你个人行为,还是受到了贝家某一人的蛊惑。”

这时候的贝正,惊吓之余,更觉遍体寒意,原因无他,自己此举来源,正是得自于贝家亲二叔的暗指使。

起初他并未在意,还以为是贝家的统一决定,此刻被李之一语揭穿,才令他猛然间意识到,此行为未尝不是二叔的私人打算,但瞒过了他爷爷的目的何在。

贝家家主贝云贝善行是他的亲祖父,而他父亲转过年来,就会从他接任家主一职,二叔贝汉柄的用意,就很值得怀疑了。

虽然在表面上,他二叔一直对家主职位并未表现出多大的积极态度,但经由李之一番冷嘲热讽后,贝正猛然间意识到,这里面另有章。

显而易见,若李之答应了合作意向,就会生出动除去刺史李祥的打算,但之间还存在着岭南道节度使弥睿弥元忠的态度问题。

弥睿明知李祥把柄存在,为何不早出动他,必会有更深层打算,一旦李之匆匆做出铲除段,会不会影响到弥睿所有打算?

而且,还有一个异常情形,李之明明过个两日就会来到鄂州,为何他仍要急匆匆赶往广州?要知道李之可是一品大员,并握尚方剑,有什么紧急事务,连两日也等不及了?

或许李之与弥睿之间早有暗里商议,这是在联治理广州局势的先,那么自己之前所提出来的主意,就会直接影响到他们原有部署的嫌疑。

再或许二者之间并无联系,反而是弥睿与李祥间有利益纠缠,弥睿匆匆前往的目的,是为了遮掩某些东西,自己的主意更令他们的计划出现变故,那才是最可怕的。

还有第种可能性,弥睿是打算抢在李之之前,完整控制住广州城,是一种职权最终归属的提前布置。

无论以上点的任何一点,都不希望贝家主动出现,那么这样看来,自家二叔此举的目的就能隐约察觉了。

因为种情形,都会引起弥睿的不满,更严重些,可能会导致李之与其之间的纷争。

如此一来,做为始作俑者的贝家,自然就成为众矢之的,即使己方之间最终达成某种谅解,以自己的原因,父亲接承家主的资格就会被取消。

而贝正接到他二叔指使的间人,只不过是位贝家的管家赶来鄂州传递的口信而已,到时候,二叔贝行贝汉柄完全可以一推了之,将那位管家一处理就死无对证了。

父亲家主继承不得,贝行就成了第一顺位继位之人,这就是此刻贝正的逐渐认知。

眼见得身旁的李之,对自己一脸的不耐,此时的他再也顾不得脸面,忙低声将心猜测尽数道出。

李之原本对其就有拉拢之意,明白了其周折,他正色叹道:“不出所料的话,你家二叔的确心存不善!正如方才所讲,我对你本人并无看法,的确对给出这个主意之人深感厌恶,他是在欺我年少,臆我无知,主观臆断之下的可笑行径。”

紧接着他话题一转,“广东贝家我是深有耳闻,也早有结盟之念,但也仅对贝家家主心怀信任。原因很简单,无论商场官场,到处充斥着尔虞我诈,权谋倾覆,以相颠倒,以靡敝之,这些都是所有大利益诱导下的最常用法。在对贝家仅处于闻知的前提之下,我从不会对未来合作者名下之人抱有足够信任,除非经由亲眼见识。试想,在与贝家家主未曾面见之前,试图以此来左右我的今后行为之举有多愚蠢?”

贝正神情仍处于惶恐当,“原来商场还有这许多讲究?还有,您真的与我贝家有深入交流之意?”

“不然你以为呢?”李之伸拍了下他的肩头,“泰清兄,之前我给你提起的说法并无虚假,或许广州港将来早晚会是处关键口岸,但对我而言,仅出于大唐造船业考虑,完全可以先行发展明州、杭州、扬州,毕竟大唐主要内需还是集于长江流域,对外贸易,北有胶州湾,南有泉州,尤其是泉州,为目前东南沿海最大通商口岸,亦为世界四大口岸之一,我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暂时放弃你们广州。”

做了足够言语铺垫,他才接着贝正的第二个问题深入,“知道为何朝廷首先广州港做为市舶使首设么?就是因那里的官员历来在用各种方法来盘剥敲诈外客商,赚得腰包鼓鼓的,长安城朝有个共同认知,只要能到广州当一任官,回去时莫不满载而归。但京师权门多富锷之财,长安城各大势力的强势参与,才导致广州港一直未得到及时治理。这些大世家,或说广州港利益牵涉之人,均与皇族李姓有直接联系,也只有我这个握尚方剑之人,才能真正起到作用。”

“属下有个问题,现任刺史之前属于韶王一系,韶王被贬后,李祥投奔了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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