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赘婿 第32节


小小地推拒一番,随后聂云竹还是只得收下,又闲聊了一阵,聂云竹从厨房找了几根稻草绳将那小坛子绑上,宁毅提起瓦坛告辞离开,聂云竹送他到门外,不久之后方才折回房间。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轻声揣摩、哼着那乐曲,聂云竹走到桌边,看着那写了歌词的纸稿,随后拿起碗中的松花蛋,贝齿轻启,咬了一口,细细咀嚼间,口中还在一字一句地哼唱着那歌词。

从未听过古怪词曲,从未吃过的鸭蛋味道,这些东西涌入心中。方才宁毅在时,心倒是安静的,此时却不知为何变得有些乱了。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缘分落地生根……”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染着红尘,跟随我,浪迹一生……”

轻柔的嗓音只是淡淡地哼,脑中却想起许多事情,想起方才两人一同推车回来时的情景,她放下手中的松花蛋,走到门边,轻轻开了门,风雪自外面鼓舞进来,她站在那儿朝远方的路上望过去,那道青衣长袍的身影撑着油纸伞,在风雪中渐行渐远,已然只剩下一个最后的模糊影像了。

“染着红尘……”

心中砰砰作响,觉得自己像是站在红尘的门口了,胸口微微起伏着,思绪如潮,时而觉得那曲词中意境难言,时而觉得又有别的一些什么,咚咚咚,咚咚咚,在心口拼命敲打,随后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

“宁公子是正人君子,当只是随意写下的词句……聂云竹……”

“聂云竹聂云竹聂云竹……”

远处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风雪中了,她将那房门关上,抿了抿嘴,走回了圆桌旁坐下,确实是自己想太多了。她将手撑在脸上,侧着头看那歌词,口中轻声唱几句,随后又趴了下来,下巴搁在了交叠的双手之上,平望过去,那咬了一口的松花蛋就放在不远处,门外透进来的一束微光照射而来,正在那琥珀般的颜色上,漾起晶莹的霞彩。

她就那样趴在那儿,怔怔地望了那晶莹的颜色好一会儿,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小女孩儿也似……

P:貌似有些人总以为古代人就有多么古风盎然,他们似乎举手投足之间都洋溢着文言文的风采,所以现代歌曲是无论如何不会受待见而且在任何情况下都会被当成异端的。这里说一下,古人,在先秦时期,他们平日里交谈的,都是文言文的格式,但是到唐朝开始,基本就变成白话了,文言文只是一种书写形式。这些白话其实与我们现在相差不多,水浒传之类的白话本就能代表一些,但不管是不是白话本,既然成了书,这些白话本的说话方式其实对比当时真实的说话多半还是得文邹邹几分的。宋元明清,特别是到了明朝,官府的告示什么的都要求用白话,清朝光绪给官员的朱批中曾有“你们做督抚的”应当如何如何的说法。

所以不要真以为古文就一定跟我们相差多少多少,现代歌曲放到古代当然等不了大雅之堂,你要说我这就是雅,不可能,然而两三人之间私人娱乐一下,那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现代歌曲的词曲唱法跟古代不一样,你对比京剧越剧各种剧目,就会发现其中的不同,古代的唱法走的方向不一样,所以,更复杂更古怪的唱歌方法,或许他们不适应,但是私下里觉得有趣有新意,这个应该没什么难以理解的。更何况……人家有好感在先呢……

我不追求什么纯粹的古韵,譬如说,你既然写古代文,就一定要按照古代的方法来,给人以古代的感觉,甚至于有人说不要发明这样不要发明那样,要保持原汁原味的古代——我不追求这些。我要写的故事也不是什么套路式的“古代官场文”、“古代争霸文”、“古代种田文”、“古代武侠文”,我不追求套路式的东西。如果你要说定义一下这篇文章,那么很简单:一个现代人回到古代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只要是可能发生的,觉得有趣的,我都不会避讳,你若回到古代,你难道不怀念电视机?你不怀念歌曲?你不怀念味精?他首先必须是个现代人,我绝不会为了什么古韵让主角变成个古代文,那样就不合理了,我的古韵,从其它方面去展现,一个“现代人”回到“古代”,这就是戏剧冲突,现代人与古代同样都是重要的。

我仅仅追求人性的合理,给他一个环境,可能发生的我才让他发生,就好像上面说的,我让歌曲出现,是基于这样的一系列考虑,我有想过这些,我知道古代人说话用白话,所以这就够了。

当然,至于压根不愿意相信这个,不知道什么叫打油诗不知道什么叫民谣把古代人当成外星人去想的,那我也没办法。

嗯,我相信到现在,在古韵上,我是塑造好了的。

这里是武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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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谈笑

马车离开了苏府,宋茂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的风雪,随后扭头向宋开确认了一遍准备好的礼品。

“上次买到的那颗人参……然后是求林甫同林大家写的字……嗯,人参放中间,不起眼一点,秦师最喜欢的是字画,这幅字他当是喜欢的……”

宋开跟在宋茂身边已经好些年了,为人谨慎可靠,这些早已交待的事情不可能出错,宋茂之所以确认一次,也仅是无事可做而已。对于方才与苏文兴的那番对话,他实在是有些感慨的,这外甥能力不够、眼界不广的事情着实令他叹息,不过,目前也实在是无法可想。

当然,要从亲情上说起来,宋茂与苏家虽然走得近,但若真要说与这妹妹外甥之间有什么骨肉相连般的亲情,还是不可能的。本身在老家他与作为苏府二夫人的堂妹也没有太多来往,后来稍稍发迹,苏家花了大笔钱财投资到他身上,雪中送炭他记在心里,不过,这基本也是对于苏太公以及苏家而言了。

时间流逝,如今他已经位居知州,以往苏府算是他背后的一大助力,现在却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苏家二房将来若能掌控整个苏家,对他来说,自然有些好处,但关系其实是不大的。苏文兴与他毕竟是更近一些的亲戚,若他能掌控苏家,大家的利益牵扯也就近一些,但是以这外甥的资质,能不能管好苏家,实际上也是在两可之间,日后说不定反倒牵累了自己。

而如果是那苏檀儿掌控苏家,那女娃儿是有能力的,更能审时度势,自己的知州身份,对方一定会巴结上来,实际上这一股助力也不会改变。而因为自己的存在,妹妹与外甥这一支就算拿不到苏家的管事权,但实际上也仍然会保留苏家人的身份,有些小权力,衣食无虞,这样一来,既能成为自己与苏家的纽带,或许对能力不够的文兴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他脑中在犹豫着要不要做这样的选择,当然,如今苏太公还健在,他自然也是顾及亲族关系,对妹妹外甥更亲近一些。那水调歌头的名声他之前也听过,当然,最近打听一番,得到的消息却有些蹊跷,若真是沽名钓誉之徒,看在外甥的请求上,自己也是会顺手将之揭穿的。这是晚上才需要考虑的事情,他看看礼品,摇摇头,抛诸脑后。

这时候见他表情,管家宋开在那边将礼品单递过来,随后笑了笑:“老爷,秦公辞官已有数年,但近日听闻北地局势复杂,金辽纷争频繁,朝堂之中又有让秦公复起之声,老爷觉得,秦公可会复出吗?”

宋茂摇了摇头,停了片刻方才说话:“怕是很难,秦师当日离去,其中情况复杂。黑水之盟,秦师一肩承下所有罪责,其实是为其他人背下黑锅的,若是一般的事情倒还好说,不过,以最近几年的形势来说,怕是复起困难了……”

武朝近百年来国力积弱,辽人一直犯边,武朝先后两次求和,签订的条约都是为人所诟病的,六十五年前的檀渊之盟丧权辱国,几乎划断了武朝收回幽云十六州的意志和可能,到六年前黑水之盟中,需要被缴纳的岁币几乎被提高了近一倍有余,更是在众多爱国人士的心上狠狠地划了一刀。

当时辽军南下,本任吏部尚书的秦嗣源是力主抵抗的,甚至亲赴前线督战,但后来前线几战失利,主和派占了上风,决定议和之后,据说有些心灰意冷的秦嗣源又自前线星夜兼程的赶回来,接下了议和的使命。

据说当日他走上金銮殿时身上战袍未脱,须发皆乱,衣甲破了几处,烟熏火燎的,手上也受了伤,看来极其悲壮,众人还以为他要以死相谏,当时才继位一年的官家连忙叫人拉住他,谁知他并不是要反对,竟是要一肩担下议和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当时朝堂之上自然也有各种反对之声,说他在前线督战不利,如何还能承担议和之责,分明是想从中作梗,破坏和议。不过稍懂一些的大抵也明白那几场失利并非是这位一直为文官的尚书之责,这事情商议了两天之后,上面竟真将议和的责任交给了他。

随后黑水之盟,零零总总的加起来,岁币几乎翻倍,不过考虑到武朝的状况,辽人答应了金钱布帛不足之处,可以陶瓷、珍玩等各种物品相抵。这时候檀渊之盟已经过了一个甲子,辽国发达,对这些物品的需求也已经多了起来。和谈达成之后,虽然当时官家并没有处置他的意思,但秦嗣源心灰意冷,一力抗下了战事失利以及议和的多项罪责,天牢关了一月之后虽被放出,但还是黯然挂冠而去,后来他连老家都未回,只称:“此为千古骂名,无颜见家乡父老。”便在江宁隐居。直到如今,也未被复起。

“……怕是就算上面真让秦师复出,以秦师心境,这几年内……也是不会再出山了。”宋茂想着,如此摇了摇头,车内安静片刻,那边的宋开想起什么,压低了声音。

“老爷,听说秦公当年办事能力极强,许多事情上看来不拘小节,却从来无人敢以此事非议于他。近几年金辽纷争不歇,小人也听到一些说法,说当年黑水之盟,便是考虑着当年金国日盛,多次向辽国请求贸易权未果,于是设计以大量奢侈品为饵,挑动两国纷争。黑水之盟前面几年,宋金之间便有黑市贸易流通,六年前黑水之盟签订后,朝廷不止向辽国纳贡,甚至偷偷运出大量瓷器珍玩,乃至于胭脂水粉流入金国,也有说法,官家将宫廷中的物件都选了一批送出。而第二年,半之……”

宋茂皱了皱眉:“此事听何人所说?”

“家中四少爷曾与人议论此事,似是四少爷本人的推测……”

“老四。”宋茂叹了口气,“以一国之力为筹码挑拨,此等想法实在太过异想天开,阿回不务正业,整日里只会瞎想……但无论是真是假,勿要与他人说起。”

“小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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