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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第77节

  一听这三个这,方老板居然哭了,他紧紧握着方刚的手:“方先生,您真是高人,一眼就看出这是虫降!昨天我老婆找人看过,那人也这么说,还说是降头师干的。”

  方刚指着方老板的眼球说:“你们看,他眼珠里除了那些小黑虫之外,正中间还有一道黑色竖线,两眼都有,这就是被施了降头的证明。”我和方夫人都凑近了看,果然是这样。旁边那年轻姑娘也忍不住走过来,方刚在柜台前的椅子上坐下,方夫人看到旁边的年轻姑娘,连忙使了个眼色,姑娘跑去倒了两杯茶端上来。我和方刚边喝茶,边与方老板夫妇聊天。

  我说:“这位方刚先生在泰国及东南亚认识很多法师,专门能解决这类邪病,你遇到我们,算是你的运气。”

  方老板妻子发愁地说:“您真会说笑话,还运气,我老公已经病成这样,哪里称得上什么运气啊!”

  方刚说:“你最近得罪过什么人?”

  方老板摇了摇头:“有几个朋友也这样问过我,还有昨天那个人。我经商六七年,生意场上不可能说完全没有对头,但最近两三年,我都没有特意得罪过谁。”

  “田先生、方先生,会不会是有人弄错对象,一不小心把降头给下错了?”方夫人问。

  我摇摇头:“虫降不太可能下错,落降可不像动手打人,随时都能做,事先要做很多工作,花费也不少。你肯定事先已经被人盯上,在晚宴时对你下的手。”

  方老板沮丧地说:“那怎么办,我到底得罪了谁,为什么要向我下这种毒手?方先生,我们都姓方,五百年前是一家,求您帮帮我吧。要是能治好我的病,这金店里的项链任您挑选一条,多粗都行!”

  我和方刚互视一眼,我用最快速度在心里盘算,按当时曼谷的金价每克800多泰铢计算,要是一条两百多克的项链,就要二十多万泰铢,合人民币得有四五万,还是挺划算的。方刚说:“就算是虫降,每个降头师施降的方法和原料也有所不同,必须要找到给你施降的人或师父,才好对症解决。”

  方夫人为难地表示:“这可怎么找,我们也不认识那种人啊!”

  “我先联系一下,把你的症状提供给他们,看有没有结果。”方刚说。

  夫妻俩连连点头,让方刚用手机给方老板的伤口和眼珠等部位拍了几张照片。

  当晚,他们俩请我和方刚吃饭,然后又将我们安排在龙莲寺附近的一家酒店,环境相当不错,推开窗户就能看到唐人街全景。方刚这人很矫情,要单独睡一个房间,我只好住在他隔壁。

  半夜我在看电视,方刚打电话给我,说把照片发给几位消息灵通人士,有人告诉他说从症状来看,觉得很像菲律宾的一位黑衣降头师所为。方刚朝那人要降头师的照片,对方说有些难度,尽量找,明天给回复。

  第二天中午,方刚和我在酒店对面的一家潮州戏院包了个雅间,边吃潮州菜边看戏。说实话,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泰国菜,而潮州戏我更是没任何兴趣,一句也听不懂。看戏的时候,方老板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问结果,方刚接过电话,不耐烦地说等着,不要耽误他看戏。其实我心里也挺急,但看到方刚那副完全没事人的表情,令我很佩服。

  好不容易把戏看完,走出戏院,我问方刚要不要催催他的朋友回复。方刚嘿嘿一笑:“早就回复了。”

  “什么时候回复的?”我很惊讶。

  方刚说:“刚开始看戏的时候。”

  我问:“那你为什么不在电话里告诉方老板?”

  方刚哼了声:“那时候戏才刚开始演,告诉他的话这戏就看不成了,急什么?”我彻底无语,心想这老哥还真沉得住气。

  方刚说:“照片没搞到,但知道了那个降头师的名字,叫阿赞巴登。”

  “阿赞巴登?那不就是……你前阵子给我讲过的那个干掉陈鬼的菲律宾黑衣阿赞吗?你们属于不打不相识,交情很好的啊!”我很惊讶,方刚慢慢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诡异的笑来。

  回到金店,方刚问方老板:“那次晚宴上,你和所有人握手或者其他身体接触时,有没有感觉到被针刺痛?”

  方老板想了半天:“没有,要是有我肯定会记得。”我让他再努力回忆别的异常现象,哪怕一个小小的细节也不能放过。方老板想得头都大了,也没想起什么来。

第106章 解降

  他老婆生气地说:“你再好好想,要是真想不起来,就别指望谁能救你了!”

  方老板苦着脸:“我是真想不起来。”我劝他别急,凡是那人在附近的情景都回忆一遍,看有没有收获。方刚说:“你想想在饮食方面的反常,虫降不光由血液施法,入口也能。”

  方老板说:“要是这么说的话,有个细节不知道算不算线索。当初在餐桌旁,我和一个朋友聊天,掏名片的时候就把酒杯放在桌上,谈完我又拿起杯喝酒,觉得红酒的味道似乎变苦了,但我没有在意。”

  我看了看方刚,他点点头,意思是病根找到了,基本可以肯定就是那时候被人在酒杯里做了手脚施的降。方刚并没提起阿赞巴登的名字,我自然不会多嘴。晚上回到酒店,方刚说:“我先联系一下阿赞巴登,问问这个事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为什么要给方德荣下降,能不能解除。要是能给我这个面子自然好,要是不能,就只得去找其他降头师来解,难度会很大。因为阿赞巴登是修鬼王派的,他们的法门很特殊,普通降头师不容易解开,这桩生意估计就赚不到了。”

  “你觉得他会告诉你吗?”我问。方刚说很难,因为行有行规,降头师不能轻易透露雇主的信息,否则就是坏了规矩,以后没人再敢出钱找你。

  我一听,心就凉了半截,心想什么钱也不好赚。方刚说:“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你回自己的房间去,我联系生意不习惯旁边有人偷听。”

  “有什么了不起!”我不高兴地出了方刚房间,回自己的客房去看电视。泰国和日本一样,色情业无处不在,虽然这个国家全民信佛,色情业却极发达,可谓奇观。据说是当年美国人出钱搞鬼刷票,买通了全部参加投票的泰国人,结果色情业在这个佛教国家就合了法。泰国的有线电视节目处处可见美女的胸和屁股,尺度相当大,我正看得津津有味,忽然门被砸得咣咣响,打开一看,却是方老板的老婆。

  方夫人气喘吁吁,流着眼泪,浑身发抖地说:“田、田先生,你们快去看看,我老公吐了好多虫子!”我连忙敲方刚的门,三人一道来到方老板的豪华公寓,方夫人指向卫生间,自己却不进去。我和方刚走过去一看,方老板正在抱着马桶不停地呕吐,嘴里一堆一堆地往外吐像泥鳅似的虫子,很多虫子都落在外面的地上。

  这些虫子大概有拇指那么长,有黑有灰有黄,夹杂着慢慢蠕动。我一阵恶心,从胃里有股热流往上涌,连忙转头不看,否则我也得跟着吐。吐了一会儿,方老板靠在墙上,再也不动了。

  “这怎么办啊!”方夫人哭得不行。

  方刚低声对我说:“虫降发作得越来越厉害,你马上去买一瓶高度白酒,医用酒精也行,越快越好。”

  我连忙跑下楼,在附近的药店买了一小瓶75浓度的医用酒精回来。方刚掏出从芭堤雅出发前带的小玻璃瓶,将里面的浅黄色液体倒在酒精里晃匀,然后把酒精硬往方老板嘴里灌,呛得他直往外喷。十来分钟之后,方老板慢慢睁开眼睛,明显比刚才清醒多了。方夫人连忙跑过去,抱着老公安慰。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方刚看了看旁边发呆的方夫人,说:“那些虫子是靠吸收方老板肚子里的精血生存,而且会还分裂。胃里装不下,就会反吐出来。小瓶里的黄色液体是蛊水,能解虫降,防止虫子越裂越多。但这只是暂时的,如果没有施降者的虫降粉,最后方老板还是会被虫子把内脏吃光,那就只能准备棺材了。”

  听到这里,跪在地上抱着方老板的方夫人放声大哭,转头对方刚说:“方先生,求您给想个办法吧!”

  方刚为难地说:“你老公这个事情很难办,除非出高价去请降头师来解,不然神仙也救不了。”方夫人连忙问要多少钱,方刚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

  方夫人说:“这是多少,三十万泰铢吗?只要能把我老公治好,我能出!”

  方刚掏出手机:“那好吧,看你这么有诚意,我就冒险去联系降头师给你解。你不知道,降头师轻易不会为别人解降,这是要得罪人的,降头师之间容易结仇,因此送命的都有。”方夫人连忙哀求,无非是一些“救人救到底”之类的软话。

  到了傍晚,方刚告诉方夫人,明天会有一名厉害的降头师来到曼谷,专门给你老公解降,这段时间你不能把此事对任何人讲,包括你的亲戚,否则泄露出去,你老公就会有杀身之祸,到时候我也帮不了你,方夫人连连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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