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八零年，赶山也是一种生活 第111节

　　说的再难听点，简直就是活基霸该！

　　虽然王安的上一辈，也就是王大柱的兄弟姐妹们，关系处的相当不错。王安这一辈，兄弟姐妹之间，也是一点矛盾没有，都处的很好。

　　但是王安除了对自己家这几个人外，对任何人际关系，都是头脑很清醒的人。

　　直白点说，就是帮你或者给你东西都没毛病！哪怕你没钱花，借给伱钱都行，而且啥时候还都随你，最起码你得搭我个人情！

　　因为咱们是亲戚，有事儿找亲戚帮忙，那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儿嘛！

　　但同时，咱们是两家人，谁都不欠谁的！

　　所以，你不能白占着我的便宜，还一幅本该如此，心安理得的态度！

　　当然，也可能是王安过度解读了亲戚关系，或者说是把人心想的太复杂了。

　　因为二娘能借着酒劲，很不好意思的说出这番话，可能二娘根本就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的想给自己的儿子找个营生而已。

　　正在王安琢磨该如何开口的时候，刘桂兰看出了自己儿子的为难，说话了。

　　只听刘桂兰笑着说道：“二嫂啊，这赶山，可是把脑袋塞进裤腰带里的营生，王利那么小，还啥都不会，进山多让人担心啊！这一个护不周全，你说这得怨谁？”

　　老娘的话，可算是给王安解了围，虽然王安成家了，但毕竟是小辈儿，话太硬没法说还伤和气，话太软没力度解释不清！

　　听妯娌刘桂兰说的话后，姚萍本就喝酒喝的通红的脸，变得更加的红了，也更加不好意思起来，连忙解释道：“我就是想让我家王利学个手艺，这天天在家戳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姚萍解释完，整个屋里就有点冷场，这时二大爷王大梁对自己媳妇姚萍说道：“大柱媳妇说的对，再说咱家连枪也没有，让小利进山那不扯呢吗？”

　　只是姚萍对外人很客气，对自己老爷们儿那肯定是不惯着的，用不满的语气说道：“那你说咋整？儿子就那么天天搁家呆着啊？你看他天天在你跟前儿出溜，不闹心啊？你这当爹的，真是白活！”

　　王大梁满脸羞愧，白了一眼姚萍没有说话，满屋的人更是没有接话，全部继续夹菜吃菜，整个屋子再次冷场！

　　王安看到这一幕，也是正经挺纠结！不管是二大爷还是二娘，对自己属实也不错！

　　自己没跟木雪晴结婚前，为了给自己说媳妇，二大爷和二娘也没少托人赔笑脸！

　　现在这情况，其实也是被生活逼的没有办法，因为王安知道，二大爷和二娘给二哥王顺盖房子，花了不少钱，还在大队欠了不少帐，就现在这状况，不得拉多少年饥荒过日子呢！

　　所以不管咋说，也不管自己愿意不愿意，能拉一把，也还是应该拉一把的！丑话说在前头就好！

　　就像当初老姑夫冯成民对自己一样，可能很不情愿，但是毕竟还是手把手的教了自己三天，而自己也是因为这三天，才能少走很多弯路！

　　正在寻思着呢，木雪晴从后面拽了拽王安，并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外屋，王安没整明白咋回事，便起身向外屋走去，木雪晴自然在后面跟着。

　　来到外屋，木雪晴小声的对王安说道：“咱家不是还有一条挂管吗？你把那挂管借给老五用不就行了吗？你们兄弟一起进山，不是也能安全点嘛！”

　　王安顿时眼前一亮，便向西屋走去，此时的西屋，是一帮小孩子在吃饭，只见一个个的嘴里塞满了肉，根本就顾不上其它，这时候的孩子，那是真的个个缺油水缺营养啊！

　　王安从炕琴里掏出挂管，这挂管还是骑青马的那二货的呢！只是那二货现在，可能骨头都变成野兽或者禽兽的粪便了！

　　王利也算有福，这枪其实是王安忘了，不然王安留着毛用没有，早卖了，哪能留到现在啊！

　　即使来个破烂人啥的，那还有一条崭新的56半呢，木雪晴那娘们儿可是会用枪的，因为那包着枪的油纸，不知道啥时候被拆开了！

　　王安又把抽屉里的一百四五十发猎枪子弹，找个破袋子装起来，连着挂管，一起拎到了东屋。

　　看到王安拿着枪和一个破袋子去而复返，一屋的人不知道王安是想干啥，都好奇的观察着。

　　王安进屋后，把枪回手挂在了墙上，破袋子顺手扔在了墙下面的地上，顿时发出“哗啦”的一声响。

　　沉思了一下，王安说道：“二娘，你跟我二大爷对我都不错，我也不是白眼狼，让我带老五赶山也行，但是很多事儿，今天这一大家子都在这呢！咱得提前说明白了，您说对不？”

　　事情突然的转变，让王大梁和姚萍同时面露惊喜，姚萍直接说道：“对，小安你继续说吧，二娘听着呢。”

　　王安面带严肃的说道：“刚才我娘说的很对，赶山这营生，出个啥意外很正常，所以，以后万一出啥事儿，谁都别怨，只能怨自己。”

　　“嗯呢，二娘知道，真有那万一，二娘也谁都不怨”姚萍点点头，认同的说道。

　　王安继续说道：“老五现在啥也不会，不可能按赶山规矩给他分东西，不管干多少活，下多少力，都只能给他一成，不是一股。”

　　“哎呀，分他点就行啊，他会干啥呀！”姚萍还是很认同的点点头说道。

　　王安顿了一下，指着墙上挂着的挂管说道：“这枪，我也借给老五用，但是等以后，他要么把枪还我，要么给我钱，这没毛病吧？”

　　听到王安这话，姚萍顿时有点手足无措，虽然更加高兴，但是本就喝酒喝通红的眼睛，现在还湿润了起来！

　　因为不管啥枪，可都不是便宜玩意儿！

　　嘴里连忙说道“没毛病，没毛病，小安你这孩子太仁义了，二娘都不知道说点啥好了！”

　　只听王安继续说道，不过这次是对五弟王利说的：“老五，进山后必须全部听我的，有问题吗？”

　　此时王利其实才是最兴奋的那个！

　　哪个男儿不热血？哪个男儿不想呼啸山林？

　　最重要的是，谁都想有“一枪在手，天下我有”的那种豪情壮志！

　　所以，王利有着急的说道：“四哥你看你这话说的，你本来就是我哥，我必须得听你的啊！再说我又打不过你！”

　　一句话，打破了屋内本来很严肃的场面，全部哄堂大笑起来。

　　只是一屋子的人都是一家子，谁都知道谁是啥样。所以王利一点害臊的感觉都没有，反而因为大家的笑声，感觉正经挺骄傲，也正经挺自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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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就一个字

　　笑声一起，一屋子的人开始唠嗑的唠嗑，划拳的划拳，再也没有之前的尴尬冷场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算是皆大欢喜，刘桂兰也是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若不是看儿子为难，刚才刘桂兰都不会插话，因为刘桂兰的本意也是想让儿子带王利进山！

　　只是当母亲的就这样，不管啥事儿，儿子永远是第一位，谁都不好使！

　　都是一家子，就得你帮我，我帮你，只有这么相互拉一把，相互扶持一下，每家的日子才能都好过一点，家族也才能更加兴旺！

　　而只有整个家族都兴旺团结，那样才能干啥都硬气，在外人面前也能挺直腰杆，跟谁都不怵得慌！

　　当下的农村，家家的日子，过的都很穷，经常会为一些事情打起来，比如采山货的时候，经常会为了争夺一颗硕果累累的松树，或者一片榛子树，打的头破血流。

　　大山里这些树很多，可以说遍山都是，并不是采不到，而是想采多少采多少！

　　但问题是，运不出来！

　　要知道采山货的季节，是没有雪的，也就是说爬犁在采山货的季节就是个废品！

　　马车牛车全屯就那么几辆，还在大队部放着！

　　所以，唯一的运输方式就是两条腿和肩膀子，扛着或挑着大麻袋翻山越岭，只是二三里地还勉强，再远点那压根就是扯犊子！

　　关键是犯不上啊！不管采摘什么山货，都不是像摘水果那么简单的。

　　比如想采松子，一个挺老大的松果上，只有那么几粒或十几粒松子，而结松果的松树都是几米到十几米高。

　　首先，你得上树！

　　其次，伱得想办法，把松果从荡荡悠悠的松树枝上揍下来！

　　再次，你得把松子从松果里抠出来！

　　最后，才是把松子扛家去！

　　对了，松树叶那玩意儿，非常紧密，还正经挺扎人的，扎人身上，火辣辣的刺挠！

　　所以打架争夺的，是地理位置！

　　谁不想在矮一点的松树上采摘？谁不想在屯子附近采摘？

　　而屯子附近的各种山货毕竟有限！

　　那都想在附近采摘咋办？

　　非常简单，就一个字，打！

　　没错，就是打，打赢了万事如意，打输了自己往深山里走！

　　打架靠什么？人多！

　　这时候，就是家族力量和实力展现的时候，人数越多实力越强的家族，收获就越大，那些鳏寡或独户，只能往深山里走！

　　当然了，像这些，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这时候在农村生活，方方面面都需要互相帮助和互相扶持。

　　即使是小孩子打架，都是一个姓的抱团跟外姓的干！

　　此时，满屋一片欢快与和谐，只是王利好像有点兴奋过头了，屁股就像扎刺了，不时的扭动着身体，时不时的偷瞄一眼墙上挂着的挂管，好像恨不得现在就要进山大干一场。

　　姚萍一开始光顾着高兴了，所以没在意自己儿子的状态，不过平静下来后，先是瞪了王利一眼，然后低声呵斥道：“小王利你给我消停儿的昂，别说我让你爹削你。”

　　这句话的威慑力正经挺大！王利立马老实了，连夹菜都变得斯文了起来，看的出来，王利平时没少挨削。

　　饭后，王安十分详细的教导王利怎么用挂管枪，王利学会后，王安还是感觉不咋放心，便对王利说道：“走吧，咱俩去屯子周边转悠一圈。”

　　王利一听现在就进山，很是兴奋加激动，但可能是想到了挨削时的画面，所以表现的挺老实的。

　　因为是让王利适应枪，所以王安也没拿56半，就那么跟王利一起，溜溜达达的向屯外走去。

　　路上，王安也在一直告诉王利，开枪时的各种注意事项，其实主要说的，就是挂管这玩意儿，哑火啥的该咋办。

　　挂管枪的子弹，买的话是5分钱一发，故障率是很低的！

　　但是自己做的话，成本只需1分钱多点不到2分钱，所以用挂管枪的猎户们，所用的子弹，大部分都是自己做的，这也就导致了子弹的良莠不齐，偶尔出现个哑弹，纯属正常情况！

　　打小动物还行，最多就是猎物跑了，啥也没打着而已。但要是掏仓子，打熊瞎子或者碰着大炮卵子时，子弹哑火了，那可就完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