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里的火车司机 第14节
复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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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卡住了。
李爱国:
丁秋楠见李爱国尝试失败,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刚才说了,这自行车的链条太紧了。”
“没事!咱让伱看看什么叫做大力出奇迹。”
李爱国沉默片刻,甩动大长腿,跨在自行车上,左脚蹬上脚蹬子,使劲用力。
“走你。”
“咔嚓。”
丁秋楠:
李爱国:
李爱国看着那断成两截的链条,面色平静:“你这辆自行车是残次品。”
丁秋楠:
李爱国:“飞哥自行车的质量不行,只是样子好看,我建议你不要脱离群众,下次买永久牌自行车。”
丁秋楠:
李爱国:
丁秋楠:
呼……
眼见丁秋楠的肩膀开始抖动,李爱国无奈:“我带你去修车,前面不远处,就有修车摊,老板同志是东北来的,人很实在。”
“嗯呐。”
南铜锣巷拐过街角有一家修车铺。
这年代公私合营制度已经确立,修车铺也属于国有单位。
修车的老板同志收取的修理费需要上缴给街道办,然后每个月按月从街道办领取工资。
为招揽生意,修车铺门口外挂上个旧车圈,车圈内用碳粉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车”字,很是醒目。
“刘大叔,来生意了。”
李爱国掀开看不清楚颜色的棉布帘子,朝黑乎乎的屋内喊了一声,一个长条脸中年汉子拎着扳手走出来。
瞅见是李爱国,默默的点点头,蹲在自行车前忙活起来。
丁秋楠站在李爱国身旁,小声嘀咕:“爱国,这人怎么不说话,是不是.”
“刘师傅就这样,不爱说话,手艺却是顶尖的。”
李爱国忙打断她的话,抽出一根烟递给刘海柱。
刘海柱顺着烟,抬头看了李爱国一眼,一声不吭的接过,划着火柴点上,呼呼吸两口,手脚麻利的忙碌起来。
刘海柱是七八年前从东北那边过来的,在京城无亲无故,街道办见他有修自行车的手艺,便把自行车铺交给了他。
李父是火车司机,跑车经常不在家,前身李爱国放了学后,喜欢到修车铺里,看刘海柱修车。
李家有钱,李父好酒,家里存了不少酒,李爱国经常偷偷带酒出来,跟刘海柱两人对瓶吹。
时间久了,两人就成了忘年交的朋友。
其实也算不上“忘年”,刘海柱也仅仅二十多岁,但是长相着急,看上去跟四十多岁的人似的。
咱家爱国站在他旁边,明显要比他年轻一轮。
后来,李家需要钱,李爱国要把自行车卖掉。
他跑了好几家修车铺,一百八十块外加一张自行车票买的自行车,那些老板只给八十块钱。
给出的理由很简单,车胎磨光,胎毛全无,横杠掉漆,车瓦带泥。
开玩笑,那辆自行车才买不到两年,用的时候仔细着呢,这不是埋汰人嘛。
刘海柱知道了,主动找到李爱国,给出一百五十块的高价。
别看两人关系不错,说过的话,却没有几句。
经常是一个人修车,一个人蹲在那里看。
关系不错,李爱国还是觉得刘海柱是怪人。
此人喜欢穿黄胶鞋,七分裤。
无论春夏秋冬,都戴着一个斗笠。
斗笠是那种老式竹篾的,完全遮住了他的眼睛和眉毛,再加上嘴角的山羊胡,让他看起来十分凶狠。
明明是个热心人,却整天装凶狠,不是怪是什么?
“啪嗒”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链条归位了,刘海柱站起身,依然一声不吭。
李爱国给丁秋楠使眼色:“给钱呀,1毛。”
“哦”
丁秋楠懵懵懂懂的从兜里摸出一毛钱,递给刘海柱。
刘海柱面无表情的接过来,随手揣进兜里,潇洒转身进到了屋里。
“还真是个怪人。”
丁秋楠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嘟囔两句,抬头看向李爱国:“爱国同志,谢谢你了。”
“那再见?”
“……再见。”
丁秋楠骑上自行车,蹬着脚蹬子,看着周围倒退的风景,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
李爱国隔着门帘子同刘海柱打了声招呼,背着手回到四合院。
这年代京城里大部分人家烧煤,煤球1分钱1斤,也有舍不得这个钱的,就去城郊买木柴,在屋里盘上灶台。
此时正值中午时间,有些人家里,已经冒出袅袅炊烟。
pm2.5肯定爆表。
要是在后世,得被罚得底掉。
腹诽着,回到后院。
李爱国看到屋檐下的绳子上,已经搭上了自家的被单子、衣服、袜子。
屋内也被收拾干净了。
想来三大妈忙活了一上午。
第13章 王大奎
棒子面粥、腌萝卜条、黑窝窝头。
看着四方桌上的饭菜,李爱国觉得嘴巴里有些发酸。
前世会所嫩模,今生吃糠咽菜,其中的落差,让人难以忍受。
要说李爱国身上的钱倒是不少,足足两百二十多块钱,放在后世,至少相当于万元户。
偶尔买半斤肉,吃顿炒鸡蛋,烧一条鱼,应该不算过分。
只是。
他现在有钱,却没有票券,也买不到粮食。
这年代物资匮乏,物资极度匮乏,粮食无法做到敞开供应。
为满足全国人民的温饱,三年前,国家实行粮食统购统销政策。
两年前,《市镇粮食定量供应凭证印制暂行办法》正式实行。
随后,各种票证铺天盖地地进入社会,成为了市民生活的必需。
票券的来源有两种。
一种是正规的——街道办和单位按月发放。
另外一种,则没那么正规——前往鸽市购买。
李爱国这个月的粮票和菜票早就花光了,只能采用不那么正规的方式。
“看来明天早晨,要到鸽市走一趟了。”
吞咽下有点喇嗓子的黑窝窝头,李爱国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