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听到中药心声 第214节
就算开口了,人家也不见得就会理会他。
到那时候,可就尴尬了。
特别是黄北山和张景才都在,他多少还是要点老脸的。
“能从字里行间看出少吃饭就能减阴的,即便是中医里也不多,老黄说的没错,张院长天赋的确很高,不过这也仅仅只是冰山一角,能不能行还得以观全貌才行。”陆轩一脸认真地解释道。
虽说刚刚跟张吉惟闹了红脸,可陆轩也想了想,张吉惟真要拜师学艺的话,他还真不想拒绝。
将中医发扬光大不是靠自己一个人就能做到的,需要一群志同道合的战友,还得让更多地人去认识中医,接触中医,甚至学习中医。
放着市一院院长张吉惟不收,的确有些暴殄天物。
将西医中医化,也许会起到不错的影响。
不过,张吉惟显然没想到,看起来挺单纯,一脸无害的陆轩竟然也会跟黄北山一样,将主意打到了他身上。
此刻,见陆轩也承认了自己的天赋,张吉惟显然也有些心动。
虽然说他嘴上说着瞧不起中医的话,可传承了几千年还能依旧屹立不倒的中医,若是没有三板斧,也活不到现在。
而且,欧美日韩等国越来越重视中医,这也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在治疗恶性肿瘤方面,中医理念的确比西医要先进不少,现如今,对待恶性肿瘤,西医其实已经在往中医理念靠拢,知道单纯靠切割,放化疗根本起不到效果,只会让癌细胞扩散的愈发厉害,导致最后无药可治。
即便是张吉惟不想承认,可也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事实。
而且,黄北山提到的保委,进入者,十有八九都是中医,西医数量极少,从这点来说,足以说明中医在高层眼里有多重要。
当然,张吉惟也没想这么远,毕竟他现在年纪也不小了,想在中医领域走到能够进保委的程度,基本上也没可能,除非他能有陆轩这样的天赋。
可就算不为了这些,为了自己,多学一点总没坏处。
活到老学到老。
以后年纪大了,退休了,没准还能跟黄北山这些人一样,去联南中医会馆坐坐诊什么的,有事没事给家人健康保驾护航。
这就不是西医能做到的了,中医才是这方面的专家。
但在这个年纪自学,好像多少有点不太现实。
中医很多理念,想要研究通透,不是一时半会就行的。
再加上他又是市一院的院长,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研究。
这个时候,若是有一名老师,学习起来自然是事半功倍。
可让他一个西医的院长,而且还是市一院的院长,跑去跟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学中医,心里多少有点膈应。
当然,这还不是关键。
最关键的是,他得做好被其他人口诛笔伐的心理准备。
一想到自己可能被成千上万的西医唾弃,张吉惟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拜师学艺的打算瞬间全无。
暂时还不是时候,除非他愿意放弃现在市一院院长的身份。
这个时候就不用想了。
市一院院长的位置它不香吗?
学什么中医?
以后退休了一样学。
一念及此,张吉惟面色无比的坚定:“我还是守着我那一亩三分地吧,不然哪天被你老黄给卖了,可能还在给你数钱呢。”
张吉惟的选择让黄北山一阵叹息,他其实已经猜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了。
一个西医的院长,跑去舔中医,这必定会引发一场热议,到那时候,张吉惟还能不能在院长这个位置上坐下去可就不好说了。
除非张吉惟愿意放弃现在的地位,可张吉惟会愿意放弃院长的身份跑去当一个学生?
别说是张吉惟了,就算是他黄北山,一样也做不到。
见忽悠不到张吉惟,黄北山顿时兴趣全无。
倒是张吉惟,虽然没想着拜师学艺,可对陆轩开的药方却是好奇心满满:“小陆医生,我见你要自己煎药,是不是这大剂量的附子在煎药上也有需要注意的地方?”
这个问题,不止张吉惟好奇,就连黄北山和张景才二人也忍不住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两人都非火神一派,辨证治病的过程中,用到附子的可能性很小很小,甚至于这些年看过的患者里,都没出现过需要用到附子的。
即便是有,也是在药典的安全用量范围内,跟火神派的疯狂完全没得比。
而且,即便是再疯狂,没办法精准把握其药性的情况下,两人怕是也不敢乱用附子。
见三人都看向自己,陆轩想了想道:“附子生品与炮制品适应证与疗效有很大差别,明·李时珍总结出附子“生用则发散,熟用则峻补”的规律,得到许多医家的推崇。
生附子通过炮制,使毒性降低,安全性增强,便于内服,并且利于储存。
而附子的炮制方法自汉代演变至今约有70余种,由汉代至唐代,附子的炮制均以火炮法为主,至宋代发展到用液体辅料制及药汁制,明代以后仍沿用古法但以蒸煮等湿法为主。
因“炮”法的火候和时间不易掌握,影响疗效,近代几乎已被浸漂法和湿热法代替。
现代附子处方用药的炮制品主要有黑顺片、白附片、黄附片等。
对附子的炮制,最精通的还得是火神派,火神派医家十分重视附子的炮制问题。”
听到这话,黄北山几人倒也丝毫不意外。
毕竟附子这药,本身就火神派用的最多,而且每每用到都是大剂量的附子,如果不懂得炮制方法,不去重视如何最大可能保住效果的情况下去除毒性,那么大剂量的附子,别说一个人了,就是一头大象都能毒的站不起来。
火神派重视附子炮制,这是毋庸置疑的,不然他们也不敢这么大剂量的用附子治病。
“其实,现在很多炮制附子的方法都是有问题的。”
陆轩丢出了一句让几人都好奇不已的话。
黄北山更是听闻之后追问道:“怎么讲?”
“现在的炮制,因为利益的驱使,炮制的时候并未按照古法去做。”
陆轩解释道:“的确,这样做是为了更加安全一些,可炮制附子时胆巴水放得过重,而浸泡时间又达不到古法的规定,也并未在长流水里面冲洗。
所以现在很多地方炮制的附子问题都很严重,最严重的还是胆巴水性大寒,是纯阴之物。附子属于纯阳之物,胆巴水又是纯阴之物,胆水太重,很难让大剂量的附子起到质变质变的作用,甚至很可能会因为胆巴水太重而往其他方面产生质变。”
众人一听,好像是这么一个道理,纷纷点头。
本来用附子是想扶阳,最后纯阴的胆巴水倒把病人的阳给伤掉了。
这时候,附子的毒性倒是没了,可大剂量附子能够起到的作用也有限了,最后患者可能还会说医者的不是,觉得医者是庸医误人,甚至害人。
明明是药不行,医者何其无辜?
黄北山接着这个话题说道:“《思考中医》这本书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过。”
“我看过一点,当时联南中医会馆这边正好采购了,我拿回去看了几次。”张景才点点头道。
陆轩则是摇了摇头,别说看过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
不过,从书名他倒是能判断出来,这应该不是古书,而是现代某位中医杏林圣手的著作。
这类书就多了,从近现代到现代,中医大拿层出不穷,不少大佬都有著作。
一方面,可以让自己对中医的理解得到传承,另一方面,著作的同时也会让医者本身的名气大涨。
陆轩没看过,黄北山倒是不意外,现在著作那么多,看过者寥寥可数,倒是古代的医书,只要学中医的,即便是不记得其中的内容,但大多也翻看过几次。
“我记得《思考中医》里就有谈到附子炮制,不过里面将的主要倒是与附子炮制没有什么关系,而是以炮制复制引出中医和中药的关系。”
黄北山继续说道:“中医和中药不能分家,因为中药的发现者其实是医生,中医治病和药材的关系非常重要,一个好的医生甚至从采药、进药、用药都要监督,因为中医的质量标准实在复杂,不能像西医那样完全交给药商。
中医和西医,可以说完全是两条道上跑的车,两者最大的区别,在于西医是医和药可以分家,研究药物的专搞研究,制造药物的只管制造,临床医生只管用药,制药与用药都服从各自的技术标准体系。
而中医的医和药则是一体的,中医的药物作用不但可以由医生去应用也可以由医生去发现,药物的应用也是因人而异的。
这话我觉得很有道理,以前的中医和中药,的确是不分家的,药物的炮制都是医者亲自来,即便是忙,那也会由学生弟子代为检查炮制,自己则保证最后的质量就行。
可就现在而言,中医与中药想要做到不分家,除非自己开设医馆,不然公立医院或者医疗机构,药材基本上都是招投标,药物的好坏实在很难确定。
像我们,坐诊了几十年,怕是连中药房都没去过几次,药也没看过,质量如何更是无从谈起。”
说到这里,黄北山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自己开医馆恐怕也很难保证。”
一直不曾说话的张景才,少见的开了口:“还是那句话,好的药材都被出口了,留下来的本就是次一级的药材,即便是选取其中质量较高的,那治疗的成本相对也就上去了,就算你按照进价给患者,也不会低,但那样医馆就不赚钱,反而会一直处于亏钱状态,短时间还没什么,可一旦时间长了,有几个人亏的起?
即便是这样,恐怕也会有患者说你开的药价格高,比医院贵多了,毕竟患者可不会去管你采购的药是不是质量更好的,他只知道,同样的药材,你价格更高。
这样一来,你还敢采购高质量的药材吗?
除非你家有一座金矿,不然开医馆也不现实。”
话糙理不糙,残酷是残酷了点,可这就是事实。
归根结底,现在跟古代社会现状完全不同。
“好了,不说这个了,还是先听听小陆对附子去毒炮制这块吧。”黄北山伸手打断了众人的思考。
“这些事情,我们谈的再多也没用,不改变最根本的问题,中药的效果一时半会也提不上来,与其我们在这里烦恼这些,倒不如好好想想,如何用最差的药,取到想要的效果才是正事。”
张景才点点头,不再多说。
而陆轩,则是接着炮制附子的话题继续说道:“附子去毒并非只有炮制一途,附子与其他药物配伍运用亦可减毒增效,合理配伍不但可以降低附子的毒性,还可以提高疗效或扩大其治疗范围,使之更能适应复杂病证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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