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4,拜占庭再起 第259节
农民们兴奋地大喊,忘记了身上的伤痛。
庞大的骆驼终于被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奥斯曼大军四散奔逃,一溃千里。
当晚,战帅马哈茂德帕夏力排众议,带上剩下来的数万残兵,从贝尔格勒城向南撤退,消失得无影无踪。
至此,贝尔格勒之战正式结束,奥斯曼十万大军没能打下一个小小的城堡,反倒损失大半,仓皇而还。
战争留下了一地断臂残肢,随之而来的瘟疫迅速袭击了贝尔格勒的军营,也使十字军的追击计划被迫终止。
“这是哪?”
白骑士从噩梦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长子拉斯洛焦急的面孔。
“父亲,您偶有小疾,现在正在回家的船上,我们给您准备了训练有素的医生……”
白骑士有些神志不清,看见沿岸摇曳的景物,眼睛睁得老大。
“我们打赢了吗?”
“赢了,父亲,您赢了!”
拉斯洛抱住白骑士的头,眼眶通红。
白骑士点点头,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淡,枯瘦的双手无力下垂。
“父亲?父亲!”
突然,白骑士像是回光返照一般,面色潮红,眼神里布满杀气。
“过河!杀敌!”
“父亲?”
再无声息。
……
与此同时,巴尔干乡间的小道上,奥斯曼残兵低垂著头颅,向南挪动著步子。
曾经光芒万丈的金红大旗也暗淡无光,无力地耷拉在马车上空。
马车里,苏醒过来的穆罕默德二世眼神空洞,瞪著帘外的苍天。
“马哈茂德。”
“嗯?”
战帅马哈茂德骑在马上,从侧面拉开马车的窗帘。
“你做得对。”
“率领大军回返,阻止我自杀,都做得对。”
“您言重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您的领地繁荣昌盛,很快便能再次拉起一支大军。”
“况且,事情还没到那一步,或许会出现转机。”
穆罕默德二世点点头,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苦笑。
真的会有转机吗?
“苏丹陛下!”
一名骑兵从远方奔驰而来,面容欢喜,跪倒在马车前。
穆罕默德二世强撑病体,打开帘帐,刺眼的阳光使他皱了皱眉。
“什么事?”
“白骑士死了!”
使者大声说。
全军爆发出一阵欢呼,穆罕默德二世却没有笑,挥手制止。
“他是一个伟大的敌人,愿安拉庇护他的灵魂。”
尽管如此,他的脸色还是好看了很多。
不一会儿,又一匹探马来报。
“陛下,农民十字军因争夺战利品爆发矛盾,分道扬镳,就此解散!”
“知道了。”
这是应有之义,穆罕默德二世没有太过惊讶,脸色又红润了几分。
探马像是无止境似的,再一次将好消息递送到苏丹的车前。
“陛下,杜拉德大公病逝,新任大公拉扎尔·布兰科维奇立马驱逐了匈雅提和伊萨克的使臣,宣布向您效忠!”
“好,好,好!”
穆罕默德二世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大军继续前行,压抑而低沉的气氛一扫而空,大家有说有笑,似乎刚刚经历的惨败只是一场噩梦。
“陛下!”
一个焦急的声音从前方的道路上载来,由远及近。
使者狼狈地跪倒在地,来不及喘口气,立马将胸口揉得皱巴巴的书信交给穆罕默德二世。
“三天前,希腊皇帝伊萨克在君士坦丁堡誓师出征,兵临埃迪尔内!”
第161章 化身天灾
红日初升,温暖的阳光照在清晨的君士坦丁堡上,照亮绵延不绝的狄奥多西城墙,照亮四通八达的街道,照亮宏伟壮丽的大皇宫和圣索菲亚大教堂。
狄奥多西城墙外,一支大军正在集结,分批次排成一个个方阵,等待两位皇帝的检阅。
以撒和君士坦丁十一世并肩而行,在狄奥多西城墙上向诸位将士致意。
方阵共计十个,每一个方阵都由一千名士兵组成,除了近卫军和紫卫军的几个步兵军团外,还有一个斯拉维斯千人队和三千人的柏柏尔仆从兵。
君士坦丁堡之战结束后,奥斯曼大军溃退,留下一地断壁残垣。
多处坍塌的狄奥多西城墙在之后的几年里迎来了重建和改良,以撒召集东西方的建筑学家和军事学家,结合自己从后世带来的一些经验,对老旧不堪的城墙进行重新规划,并逐步付之实践。
损毁最严重的中段城墙最先得到改良,以撒不仅将原有城墙加高加宽,还新建起几座呈棱形凸出的塔楼,上面安装火炮和弩炮作为大型防御武器。
从远处望去,新创建的中段城墙就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向攻来的敌军伸出一根根触手。
棱堡,一种火器时代的特殊城墙,实质是把城塞从一个凸多边形变成凹多边形,这样一来,无论敌军从何处进攻,都将暴露在两到三个棱堡面之下,从而受到守军的集中火力压制。
火药时代之前,工程师和军事学家们对城墙的研究比较浅薄,加强城防的方式非常简单粗暴:
一层不够,多层来凑。
君士坦丁堡有双层城墙,贝尔格勒是三层,西班牙的部分十字军堡垒甚至修建了四层乃至更多,贵族们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将自己关在一层层的石头疙瘩里,防守策略以托延时间为主,等待事情发生转机。
原历史上,发生在1453年的君士坦丁堡之战标志著中世纪城防体系的正式落伍,奥斯曼军队凭借火炮之利,短短两个月就攻克了号称永不陷落的君士坦丁堡,使整个欧洲一片哗然。
在此之后的半个世纪,火炮作为一种暴力攻城武器开始被广泛运用,攻破了一座座貌似坚不可摧的城堡,极大缩短了攻城所花费的时间,一时无人能制。
后来,军事工程师们意识到,比起耗时耗资甚重的多层城墙,不如将原有城墙改良,发挥出火器的威力,从而进行反制。
于是,棱堡就应运而生。
老实说,以撒对于狄奥多西中段城墙的改良仅仅是对棱堡模式的一种简单借鉴,但也完全足够了。
除了狄奥多西城墙外,以撒还曾将钱粮和奴隶调往科林斯长城和奥隆军区,进行同样的棱堡改装。
至于北非领地,周围的敌人都是没有大型攻城武器的游牧部落,暂时没有这个必要。
短短的军阵很快走完,见君士坦丁满脸不解,以撒停下脚步,静静等他开口。
“以撒,你老实说,真准备带著他们进攻阿德里安堡?”
“是的。”
以撒点点头。
“你的斯巴达重炮呢?调来了吗?”
“没有,我把他们借给费迪南了。”
“铁甲圣骑兵呢?”
“成军时间太短,熟练度不够,正在紧急训练中。”
君士坦丁沉默。
“光凭你的小伎俩,真的能够成功?”
以撒笑了笑,将衣袖挽起,露出肩膀上的奇特疤痕。
除了以撒外,君士坦丁堡,阿提卡半岛,苏尔特,昔兰尼加,阿非利加的所有百姓,士兵,贵族和商人的肩上,都有一模一样的疤痕。
“我常说,越是玩弄计谋,就越会发现,人类的能力是有极限的。”
“而大自然的力量是无穷的。”
以撒耗时一年,以身作则,以强制手段在自己领地上的每一个角落种上了这样的疤痕,可不是什么君士坦丁口中的小伎俩。
这种丑陋疤痕,来自一种小小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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