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4,拜占庭再起 第217节
“这一场战争中,威尼斯人损失了不少殖民地,但只要克里特岛不失,东地中海的贸易利益仍然可以源源不断地流向威尼西亚。”
“东罗马皇帝肯定对此一清二楚,但囿于国力,暂时对这一现状无可奈何。”
“所以,依我看,双方很可能就此谈和,罢兵回家。”
斯福尔扎总结道。
“那么,我们应该怎样应对?”
斯福尔扎哈哈一笑。
“不急,让前线的部队随便动一动,给我们的老对手施加压力,等着总督和皇帝的使者上门便好。”
侍从的脚步声传来。
“公爵殿下!”
“说。”
“君士坦丁堡和蒙费拉托的使节联袂而来,请求您的接见。”
斯福尔扎看向管家。
“你先去接待,我马上就到。”
侍从和管家敬礼离开,斯福尔扎将盘中残羹冷炙迅速吃完,连肉渣和酱汁也舔进口中。
“饱了!”
他满意地打个饱嗝,举起桌边红酒,一饮而尽。
……
哈尔基斯城,总督府,一场宴会正在召开。
以撒高居主位,举起一杯葡萄酒慢慢喝着,看着将领和幕僚们兴高采烈的面貌。
就在昨天傍晚,威尼斯共和国的使节第三次敲开了以撒的门。
与前两次不同,他们终于脱下最初色厉内荏的面具,不再进行空洞的威胁,开始就和平条款讨价还价。
优卑亚岛解放之后,诸位将佐对于战局有着不同的见解,是战是和,争论不休。
但很快,威尼斯人的增援抵达干地亚军港,舰队四处出击,像一只困兽般张牙舞爪,表明了他们誓死守卫克里特岛的决心。
接着,阿拉贡和教宗冕下的使节来到哈尔基斯,奉劝以撒就此收手,明确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思虑再三后,以撒决定接受他们的建议,与威尼斯谈和。
原时空中,哪怕海军实力不足,奥斯曼帝国很早就将爱琴海诸岛拿下,唯独对克里特岛束手无策,损兵折将,一无所获。
直到威尼斯彻底衰落,奥斯曼才硬生生凭借强大的国力将这颗地中海明珠收入囊中。
对于以撒来说,凭借着东罗马皇帝的正统身份,进攻克里特岛的阻力肯定比奥斯曼帝国小很多,但是仍然困难重重,短时间内难以攻下。
打到这一步,这场战争也该结束了。
“阿尔贝托团长。”
以撒举杯站起。
“陛下!”
“夺取优卑亚岛,伱当居于首功。”
“愧不敢当。”
虽说如此,阿尔贝托仍然一脸欢喜。
“有勇有谋,可当大任。”
“多谢陛下夸奖!”
战争结束后,以撒对于新得到的领地做出安排。
正式成立雅典大区,下辖底比斯行政区,雅典行政区和优卑亚行政区,首府雅典城。
以原雅典公国残余部队和当地义军为基础,以撒建立近卫军
这支军团将常驻雅典大区,作为防御奥斯曼入侵的一线力量。
阿提卡半岛人口流离,优卑亚岛只是稍好,加在一起只能勉强支撑,实在养不起第二支常备或是半常备军团。
哈尔基斯城投降之后,驻扎在军港之中的分舰队在指挥官博尼法斯的命令下试图凿船自沉,等以撒快马赶到时,部分舰船已经沉入海底。
以撒气得不行,命令各舰长向自己投降,禁止私自沉船,违令者立斩不饶。
分舰队指挥官博尼法斯拒绝投降,请求赎回自己的自由。
以撒压抑住自己的杀意,同意了他的请求,收到一大笔赎金后,将他和其余的威尼斯贵族放走。
一个凭借着家族势力登上高位的庸才而已,活着比死了有用。
至于成为俘虏的威尼斯雇佣兵,以撒也没有为难,依照传统给出三个选择。
要么接受改编,加入加泰罗尼亚佣兵团或者纳瓦拉佣兵团,向以撒效忠。
要么交钱走人,两不相欠。
如果连钱也交不起,那就只好贬为奴隶,在市场上贩卖。
以撒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将埃伊纳岛作为辖区交给加泰罗尼亚佣兵团,给了他们一笔丰厚的报酬,允许他们自行招募佣兵进行补充。
作为钳制,以撒重新扶持纳瓦拉佣兵团,以基西拉岛为辖区。
基西拉岛位于摩里亚半岛东南,人口不多,出产用作紫色染料的骨螺。
加泰罗尼亚佣兵团的阿尔贝托和纳瓦拉佣兵团的内里奥都与以撒签订了一份长期合同,两位团长都被封为男爵,向以撒效忠。
目前,加泰罗尼亚佣兵团拥有七百佣兵,纳瓦拉佣兵团只有三百。
对于这些半独立的军事力量,以撒还另有大用。
1454年3月25日,米兰公爵斯福尔扎号召各方停火,共议和平,在意大利北部的洛迪城召开和平会议。
3月30日,东罗马帝国使节团在舰队的保护下,乘船西行。
第130章 挣脱拉丁枷锁
黑海之滨,众城之母,万城之皇,君士坦丁堡。
一年前那场震惊世界的战争几乎将君士坦丁堡打成废墟,坚固的狄奥多西城墙多处坍塌,靠近城墙的塔楼和教堂也难逃厄运。
街道上弹坑密布,城郊的泥土透着暗红,几门被奥斯曼破坏的皇家巨炮依旧摆在圣罗曼努斯门外的道路旁,诉说着战争的激烈和残酷。
但是,君士坦丁堡之战的确改变了很多事情。
带领罗马人民赢得战争的巴列奥略家族获得了巨大声誉,不少民众开始提议将君士坦丁父子封为圣人。
不少来自基督教世界的朝圣者和吟游诗人来到君士坦丁堡,参拜大战的遗迹,写下慷慨激昂的史诗篇章。
于是,原来使市民们惶恐不安的“天降异象”瞬间变味,新月被看做奥斯曼最后的绝唱,血雾被视为大战的序章,圣索菲亚大教堂上空的诡异火光则被证明是神的赐福。
他们还列举出一大堆证据,发誓所言非虚。
市民们开始兴致勃勃地向前来考察的诗人,游子和历史学家们讲解君士坦丁堡之战的详细情况,仿佛自己也登上了城墙,与奥斯曼人奋战到底。
此战过后,君士坦丁堡虽然没能在经济上发生质的好转,但君士坦丁堡市民们的心气直接提升了一个档次。
君士坦丁堡受神祝福,坚不可摧,每一个迷信的君士坦丁堡市民都这样想。
君士坦丁堡受神诅咒,是安拉降下的处罚,这是穆斯林的内心写照。
要知道,在这个宗教氛围尚且浓厚的时代,这种潜意识中的信心或是恐惧往往能改变很多事情。
或许在不远的将来,穆罕默德二世会再一次以真主安拉和先祖奥斯曼的名义发动圣战,号召穆斯林们拿起刀枪,进攻君士坦丁堡。
到了那时,穆斯林们还会像1453年一样云集而响应,还会奋不畏死,对虚无缥缈的奥斯曼之梦深信不疑吗?
谁知道呢。
哒,哒,哒——
通往君士坦丁堡的道路上,一列轻骑正在向城市缓缓走来,所有人静默无声,抬起头,震惊于连绵不绝的狄奥多西城墙和庞大恢宏的城市轮廓。
他们走过城郊,走过战场的遗址,时不时能在泥土中发现破损的布料,也不知来自衣服,头巾还是军旗。
这里已经被城中市民翻了个遍,值钱的刀剑盔甲碎片早就被一扫而空。
他们走近城市,道路上来往的市民和商人纷纷让路,站在一边,惊奇地看着这一支与众不同的骑兵。
这些人不仅外貌奇特,口音奇怪,装备也说不出的怪异。
他们穿着血红色的军衣,身上的铠甲和武器五花八门,锈迹斑斑,像是来自缴获或是抢劫。
他们大多骑着矮个子的柏布马,身后跟着一大群负责驼运物资的骆驼和骡子,不像是正规骑兵队,倒像是安纳托利亚半岛上的突厥游牧民。
他们的军衣上,一直吊着染血利剑的老鹰正在展翅飞翔。
“这就是君士坦丁堡,帝国的首都。”
骑兵队前列,负责担任向导的西奥菲勒斯笑呵呵地说。
“很大吧,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像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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