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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4,拜占庭再起 第172节

  但是,明知道这场战争会损耗大量国力,很可能导致将近十年的拼搏努力全部化为乌有,却很难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以撒还是带上大部分家底,义无反顾地站在他的身边。

  “伱带著军队来支援我,千疮百孔的帝国却使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报答你。”

  “我也是罗马和罗马人的皇帝,也是上帝的子民,也是穆罕默德二世不共戴天的仇敌。”

  “我会与您并肩作战,战至终章,战至事不可为。”

  ……

  它前进时,枪矛如林;它止步时,营帐遮盖大地。

  埃迪尔内,一支大军正在集结。

  1453年初,奥斯曼苏丹穆罕默德二世,哈夫斯王朝哈里发叶海亚,埃及和叙利亚苏丹查克马克发布联合声明,宣布对东罗马帝国余孽进行吉哈德圣战,号召整个穆斯林世界团结起来,为了真主的荣耀而战。

  穆罕默德二世对著巴尔干和安纳托利亚的全部领地发布了征召令,将自己的马尾旗树立在皇宫庭院中,宣布对君士坦丁堡发动战役。

  一时间,整个帝国都被动员了起来,从亚德里亚海岸到黑海之滨,从喀尔巴阡边缘到本都山脉,无数穆斯林们自发带上盔甲和刀剑,前往一个个募兵点,接受军官的挑选。

  一个月之内,苏丹定下来的招募员额已经爆满,人们热情高涨,争先恐后报名,为了一个服役的名额与自己的邻居争执不休,那些开赴战场的人们满脸喜悦,那些留在家里的人们感到自己蒙受了不白之屈。

  “他们如此积极而迅速,像是去受邀参加婚礼。”

  一些留在奥斯曼帝国的欧洲基督徒们为此瞠目结舌。

  奥斯曼的穆斯林们听说这次战役将是攻打君士坦丁堡,从少不更事的孩子到耄耋之年的老人全都激情澎湃,蜂拥而至。

  忠于奥斯曼苏丹的阿赫兄弟会和拜克塔什教团利用遍布整个帝国的贸易线路和清真寺宣扬著吉哈德圣战,宣扬著穆罕默德二世的贤德和勇武。

  穆斯林们高声歌唱著奥斯曼之梦,高声记诵著先知的预言。

  他们相信,奥斯曼一世曾梦见,这座巨大的城市,将落入奥斯曼后裔之手。

  他们相信,先知穆罕默德曾许诺,这座巨大的城市,将成为信士们的居所。

  人们从巴尔干和安纳托利亚的各个地方蜂拥前来,埃迪尔内,布尔萨,加里波利……几个重要城市中挤满了前来参战的吉哈德战士,甚至有些人并不在苏丹的征召名单上。

  阿赫兄弟会为他们提供军需物资,威尼斯人将君士坦丁堡的军事布防图乖乖奉上,意大利工程师为他们提供火炮和火枪,塞尔维亚和保加利亚的基督徒附庸们老老实实将苏丹要求的兵员送到君士坦丁堡的城下。

  短短两个月,奥斯曼已经组织起一支超过二十万人的部队,数目还在极速增加。

  在南方,图拉汗贝伊率军进逼科林斯地峡,与主持摩里亚防务的托马斯大公血战,迫使他放弃支援君士坦丁堡的计划。

  在北方,卡拉加贝伊奉命扫荡君士坦丁堡周边的领地,将没来得及逃进君士坦丁堡的希腊民众抓捕为奴。

  在西方,奥斯曼留下的少量部队盯住匈牙利和阿尔巴尼亚联盟的动向,不过他们的警惕显然是多余的。

  在东方,从传统伊斯兰领地闻声而来的吉哈德圣战士们组成了一道道长龙,从本都山脉边缘向西走过,将特拉比松的科穆宁家族吓得龟缩城中。

  1453年3月23日,星期五,对於穆斯林来说,这是一个神圣的日子。

  年轻的穆罕默德二世骑上骏马,高举著金红色的大旗,意气风发。

  在他的身边,乌理玛,谢赫和伊玛目为他唱诵祷言;

  在他的身边,谢里夫,帕夏和埃米尔为他手持利剑;

  在他的身边,意大利和匈牙利的铸炮匠们大声吆喝,命令民夫们将巨炮挂上牛车;

  在他的身边,斯拉夫的蛮兵,马扎尔的游骑,高加索的奴隶亦步亦趋,一边流著眼泪,一边朝著他们的圣地一步步走去。

  穆罕默德二世的身边,仿佛汇集了五湖四海的战士,突厥人,土库曼斯坦人,希腊人,拉丁人,德意志人,罗斯人,波斯人……无论他们是否愿意,都必须服从苏丹的命令,为了他的欲望献出自己的生命。

  君士坦丁堡的四周,奥斯曼的营帐越聚越多,像是无数沙粒,覆盖了两个海岸之间的地域。

  1453年4月6日,苏丹的金红营帐出现在马尔特佩山上,居高临下,俯瞰著庞大的城市。

  就在同一天,时隔多年,奥斯曼舰队的三新月旗出现在马尔马拉海上,暴露在君士坦丁堡人民的视野中。

  船桨密密麻麻,桅杆遮天蔽日,浩浩荡荡,将整片海域覆盖得满满当当。

  穆罕默德二世集结了他所有的海军兵力,包括24艘大中型桨帆战舰,85艘较小的弗斯特战船,25艘重型武装驳船,几十艘小型双桅帆船和小型传令船,林林总总,共计一百六十余艘舰船,七千余名水手。

  这支庞大的舰队绕城一周,耀武扬威,向北面的双柱港而去,留下君士坦丁堡全体市民怔怔无言。

  1453年4月10日,复活节的钟声在君士坦丁堡敲响,却没能带来喜庆的预兆。

  这一天,穆罕默德二世派进城劝降的使者被割掉头发,狼狈滚出君士坦丁堡。

  这一天,奥斯曼的上百门火炮齐声轰鸣,揭开了大战的帷幕。

  这一天,欧洲中世纪的最后一场战争,正式打响。

第101章 皇家重炮

  1453年4月10日,奥斯曼苏丹穆罕默德二世劝降未果,下令开炮攻城。

  狄奥多西城墙西面的平原上,奥斯曼人的炮兵部队已经全部集结完毕,共包含一百多门各式火炮,组织严密,阵列森严。

  13世纪时,阿拉伯人将来自东方的火药传入欧洲,工程师们很快发现了这种乌黑粉末巨大的战争潜力,并将其逐渐运用到军事领域之上。

  欧洲人开始将火药装入长管,利用爆燃产生的推力将沉重的石块发射出去,用于战争之中。

  尽管梵蒂冈在很早之前就禁止各国将火药运用到军事领域,却没有人真正将这个禁令当一回事。

  最初的火炮威力不大,作用主要体现在对敌军士气的打击上,常常能够在战场上发挥出意料之外的效果,使马匹发狂,使士兵退却。

  后来,随著士兵和战马对于火炮的熟悉,火光和巨响对于士气的打击越来越不明显,这种笨重的武器渐渐消失在野战战场上,反而在攻城战中找到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大约在14世纪末,奥斯曼人第一次见识到了火炮在攻城战之中发挥出来的巨大作用,欣喜若狂,立刻搜罗铸炮专家和各种原材料,将炮兵正式作为一种军种来培养。

  对奥斯曼人来说,攻城火炮似乎满足了游牧民族灵魂深处的特别需求:对于堅固城墙根深蒂固的敌视。

  草原游牧民族的后裔凭借着骑兵的优势在机动作战中无往不利,在面对定居民族的厚重城墙之时才会感到分外棘手。

  于是,从蒙古帝国到帖木儿汗国,几乎所有的游牧和半游牧政权对于强大的攻城器械都非常喜爱,乃至痴迷。

  奥斯曼帝国就是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一个。

  在前几任苏丹的发展之下,埃迪尔内的宫廷之中已经汇集了大量的铸炮师和匠人,他们在意大利和匈牙利得不到重用,苏丹却能撒出大把银子,要求他们制造火炮,同时满足他们的优渥生活和崇高理想。

  一百多门各式火炮,放眼整个欧洲,无人能出其右。

  穆罕默德二世将他的全部火炮分成15个炮兵连,每个炮兵连由一门重炮和数门轻型火炮组成,分配有隶属于炮兵连的卫队和工兵队,保证火炮能够发挥出最大效果。

  炮兵连被分散安置在狄奥多西城墙的每一处薄弱地带上,精确地对准每一个缺口。

  威尼斯人在第四次十字军东征之后的几百年间已经将君士坦丁堡的每一寸土地摸了个一清二楚,对狄奥多西城墙更是了如指掌。

  而现在,他们非常乐意将这份情报分享给奥斯曼的苏丹,换取一份不菲的酬劳。

  由于以撒的先见之明,著名工程师乌尔班没有前往穆罕默德二世的宫廷,奥斯曼的巨炮也就没能达到原时空中恐怖的口径。

  不过,奥斯曼最大的巨炮依旧能够发射超过一千二百磅的巨型石弹,威力不容小觑。

  这种巨炮从穆拉德二世时期就广泛使用于奥斯曼的军中,被他的敌人们称为“皇家重炮”。

  实际上,原时空中,乌尔班巨炮已经超越了当时冶金技术的极限,在战争初期就损坏了,真正给狄奥多西城墙造成实际伤害的是其他重炮。

  除了火炮外,穆罕默德二世还为他的军队准备了数量庞大的投石机,冲车和各种攻城武器,将奥斯曼强大的军事软实力展现得淋漓尽致。

  炮声隆隆,如同世界末日的恐怖号角,重重敲击在守城士兵们的心中。

  君士坦丁十一世穿行在一座座塔楼之间,与各支军团交换意见,为躲在城墙后的士兵们加油鼓劲。

  他仿佛毫不在意敌军的注意,故意穿上亮眼的铠甲,披上绚丽的紫袍,让每一个被炮火压制得灰头土脸的士兵们一眼就能看见自己的皇帝。

  君士坦丁和乔万尼将城墙防务划分为三段,亲自坐镇奥斯曼人主攻的中段,守卫圣罗曼努斯门附近的薄弱地带。

  君士坦丁十一世带著部分教士,高举著圣母玛利亚的圣像巡视城墙,以上帝的名义为士兵们祈祷与祝福,在炮声和城墙的震动中岿然屹立。

  “乌尔班阁下,我们的火炮什么时候可以开火?”

  君士坦丁十一世走上一处塔楼,指了指上面蓄势待发的火炮。

  “陛下,我们的火炮各方面都不如奥斯曼的皇家重炮,射程太近,我不建议您现在就启用!”

  君士坦丁身边,乌尔班大声说著,试图盖过一轮接一轮的炮声。

  在奉命铸炮的一年中,乌尔班很清楚地发现,狄奥多西城墙根本就不适合安放火炮,更不适合大口径火炮射击。

  狄奥多西城墙建设地太早了,构建成熟的城墙凝聚了火药时代之前希腊——罗马世界关于城防工程学的全部智慧,但也基本上将它的框架限定死,很难继续做出改变。

  一千年前初建城墙的安特米乌斯根本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一种威力无比巨大的动能武器将彻底改变攻守双方的战争格局,导致他的城墙被时代抛之于后。

  狄奥多西城墙上的塔楼和垛口根本不适合作为火炮的炮台。他们不够宽阔和坚固,无法承受大量火药爆炸产生的强大后坐力,重型火炮对己方城墙的破坏比对敌军的伤害更为严重,而轻型火炮射程太近,根本触及不到奥斯曼的炮营。

  在战争的新时代中,狄奥多西城墙在结构上是不合适的,随著动能武器的逐步升级,狄奥多西这样的传统城墙只会越来越脆弱。

  轰——

  又一声巨响,圣罗曼努斯门前面的一门皇家重炮喷吐著烈火,将一枚巨硕无比的石块射向半空,越过城墙,好巧不巧,重重撞击在君士坦丁身旁的塔楼之上,将它直接击碎,去势不减,落入城墙边缘的一座教堂里,与木质的地板接触,呲呲作响,冒出缕缕白烟。

  建筑物倒塌扬起的烟尘将那一段城墙笼罩在其中,看不清真切。

  一时间,附近的所有士兵们的目光都被吸引,他们焦急地望著烟尘,担忧著皇帝的安危。

  烟尘逐渐散去,君士坦丁十一世的紫袍依旧鲜艳,他一手持权杖,一手举宝剑,登上塔楼的废墟,高声怒吼,向士兵们展示著自己完好无损的身躯。

  众人欢呼起来,等候在一旁的医疗队连忙上前,救助伤兵。

  君士坦丁拒绝了医生的搀扶,自顾自走在城墙之上,昂首挺胸,大声嘲笑著奥斯曼人的无能。

  他冲士兵们挥挥手,阔步走下城墙,在人群视野之外吐出一抹鲜红,擦擦嘴角,死死咬住嘴唇,将痛苦的呻吟憋回胸口。

  在刚刚的坍塌中,他的胸部被一块碎石击中,现在疼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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