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武从拜入武馆开始 第6节
虽然他如今距离将明劲练成还差得远,但长期疯狂练武,杨景如今的身体素质比普通人要强了许多。
正常打起来,他可以单挑三五个寻常汉子,甚至若是机会把握得好,还能扩大战果。
一直练到天色黑下来,其他人都离开了,浑身肌肉酸胀的杨景才走到墙边的方凳处休息片刻,然后穿上衣服,离开了武馆。
走在承平坊的街道上,杨景心念一动。
下一刻,眼前就出现了面板——
【崩山拳入门(78/200)】
打了一天的拳,终于将崩山拳的进度又提升了两个点,距离突破小成又近了一步。
出了承平坊,一路往南,沿着朱雀大街,一直来到了西市。
虽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西市上仍旧热闹,街道两旁店铺前悬挂的纱灯一盏盏悬上檐角,暖光顺着青石板路漫开,映得两侧酒旗、布幡微微晃荡。
杨景来到还敞着半扇门板的肉铺前,案板上铁钩挂着的五花肉、排骨泛着油光,旁边木盆里堆着剁好的猪杂,血腥气混着市井的烟火味。
杨景攥了攥袖中仅剩的半吊大钱,目光在各类肉品上梭巡片刻,最终落在角落那堆色泽稍暗的肉上——那是马肉,纹理比猪肉粗些,边缘已微微发乌,显然是隔了一日的。
练武最耗气血,寻常糙米杂粮根本填不饱那股子亏空,唯有肉食或者价值更高的宝药能续上力气,让筋骨在锤炼后得以滋养。
这段时间,他试过不少肉,猪肉温吞,填腹尚可,却难助气血;牛肉虽劲,却贵的紧,他手里的银钱根本不足以支撑他买下太多牛肉。
直到几日前,杨景偶然试过马肉,才发现马肉的性子当真很烈,但也极为适合他练武,炖熟了吃下去,那股子沉劲能顺着喉咙直抵丹田,让他次日挥拳时都更有力气,练武的进境肉眼可见的快了几分。
“掌柜的,这马肉怎么卖?”杨景问道。
掌柜正用抹布擦着油腻的案板,听到声音,抬头笑道:“今儿剩下的,便宜给你,五十枚大钱一斤。”
比白日里的鲜肉便宜近一半。
“称两斤吧,”杨景心里松了口气,脸上无奈道:“又涨价了,前几日还是四十七枚大钱一斤呢。”
西边的曹州起了战事,东边的沂州听说还闹出了反军,济州夹在中间,各方面都受到不小的影响,通货膨胀、货币贬值只是其中的一方面。
掌柜麻利地割肉、过秤,用草绳捆好递过来。
杨景接过,入手微凉,带着些微的腥气。
接着,杨景付了钱,袖中的大钱又少了些。
大齐王朝货币以银两为主,但对普通百姓来说,银两的价值太高了,平日里购买物品所用的货币基本都是大钱,一两银子等于七百枚大钱。
杨景没有多留,转身快步融入渐浓的夜色里,沿着朱雀大街继续一路往南。
孙氏武馆所在的承平坊虽然也在外城,但极为靠近内城了,而杨景平日里住的地方是在县城最边缘的大通坊。
杨景毕竟是习武之人,身体素质高,脚程很快。
一刻钟后,就来到了在大通坊租的住处。
这是一处平常的院子,院子两侧是两排平房,每一排有五间,杨景的房间就是北侧从东边数第二间。
杨景回到房间,就立刻开始炖肉了。
房间狭小,角落里支着个小小的泥炉,火苗舔着砂锅底,发出细微的“咕噜”声。
杨景已经将切得大块的马肉放进了砂锅里,清水没过肉面,除此之外,便只有一小撮盐粒沉在锅底,再无其它调料。
杨景就坐在路边,眼神落在翻滚的水面上。
马肉不算新鲜,炖的时间久了,那股子难以掩饰的腥气渐渐淡去,反倒有醇厚的肉香慢慢从砂锅里溢出来。
肉炖得烂了,杨景便立刻熄了火,等砂锅稍凉,便直接端起来,也不用碗筷,伸手捞起一块,吹了吹热气就往嘴里送。
没什么滋味,只有盐带来的一点咸,还有马肉本身的质感。
门口时不时有动静响起。
杨景知道,那是院子里的其他住户,闻到了他屋子里的肉香味,便在门外多走几遍,多闻几遍。
杨景则是丝毫不理睬,他吃的很认真,连砂锅里的肉汁都伸出舌头舔的很干净。
放下砂锅,杨景也没有立刻刷洗。
他感受着腹中一股扎实的暖意正缓缓化开,顺着血液往四肢百骸漫延——这是马肉独有的力道,不似寻常肉食那般浮于表面,而是沉在肌理深处,像一捧温火,慢慢煨着筋骨。
片刻后,他起身站定,沉腰敛气,双拳缓缓攥紧。
随着一声低喝,崩山拳的起手式展开,拳风带起破风之声。
刚猛的拳势挥舞间,震得窗纸微微作响,而他体内,那股由马肉催发的热流仿佛被这拳势牵引,骤然翻涌起来。
杨景一连又练了一个多时辰,感觉到身体传来的疲乏,才收势停下。
心中意念一动,眼前面板浮现——
【崩山拳入门(79/200)】
看着进度又有提升,杨景忍不住咧嘴笑了笑。
第6章 回村
翌日,一早。
杨景起床后先在房间里打了半个时辰的崩山拳,然后便离开了院子。
他没有去孙氏武馆所在的承平坊,而是一路往南出了城。
鱼河县下辖九个乡,其中洼子乡在县城的西南方向,约有三十里。
杨景如今练武,身体强健,脚程也快,回去的速度比来时坐牛车要快得多。
出了城门,沿着官道一路往西南而去。
官道两旁的荒草已漫过脚踝,风卷着尘土掠过路面,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也卷起远处隐约的哭嚎。
一路上,杨景看到了不少流民,他们大多衣衫褴褛,有的背着破布包裹,有的挑着简陋的竹筐,筐里蜷缩着面黄肌肉的孩子,一步一挪的往前蹭,眼神空洞得像蒙了灰的枯井。
“难民又多了。”
杨景皱了皱眉。
这世道越发乱了。
半个月前,他从洼子乡回城的时候,路上的流民还没这么多。
杨景听着口音,这些流民大多应该是从西边曹州逃难来的。
“不知道爹和大伯现在是什么情况?”杨景心中发沉。
大伯杨光和父亲为了多挣些银子,报名参加本地壮勇,跟着运粮车去了曹州,至今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正在杨景心中思虑间,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三个手持短刀的蒙面汉子从路旁的树林里窜出来,拦住了一队推着独轮车的流民。
车斗里不过是半袋发霉的糙米,汉子们却眼露凶光,一脚踹翻了独轮车,糙米撒了一地,立刻有流民扑上去用手往怀里拢,却被蒙面汉子一脚踹开。
车主是个中年汉子,红着眼要拼命,刚举起扁担便被一刀划破了胳膊,血瞬间染红了破旧的衣袖,他疼得倒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三名蒙面汉子抢走那点仅剩的粮食。
杨景远远停下脚步,看着那几个劫匪抢完东西往树林里钻,路上的流民们要么低头快步走开,要么远远绕着走,没人敢出声。
别说官差,连个像样的巡逻兵影都没有。
杨景没有多管闲事,他现在虽然算个习武之人,但还没有练出劲力,和普通人的差距不大。
如果贸然出手,给别人打抱不平,说不定反倒把自己的性命丢掉,毕竟那三个蒙面人可都拿着刀呢。
杨景背后还有一大家子人要保护,自然不会在没有把握的前提下行“行侠仗义”的事情,那是大侠高手们的专利,他现在还差得远。
杨景继续埋头赶路。
风里除了尘土味,还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杨景加快脚步往前赶路,尽量避开那些聚集的流民,也绕开路边的尸体和打斗痕迹。
脚下的路坑坑洼洼,不知是被车轮碾的,还是被无数双脚踩出来的。
在从县城出来后的一个时辰后,杨景才终于回到了洼子乡杨家村。
一路上,杨景能感受到一些人打量的目光,但他长期练武,尤其是最近这半个月来堪称疯狂修炼,体格比寻常百姓强健许多,更遑论和周围这些面黄肌瘦的流民相比了,即使穿着粗布短打,也难掩那身体蕴籍的气力,肩背处的肌肉轮廓在布料下若隐若现。
即使有人心怀不轨,但看着身材魁梧、走路带风的杨景后,也都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杨景回来了?”
“小景。”
“小景真不愧是练武的人,这身板可比咱们这些庄稼汉子壮多了。”
“听说很多练武的人是看着壮,实际上都是死肌肉,小景,让婶婶摸摸你身上这是死肌肉不?”
村里邻居们看到杨景,都很热切的开口说话。
等到杨景走远了,才有人不屑地撇了撇嘴,“练武有什么用?他们家以前的日子在咱们村都是排的上号的,看看现在,为了供他练武,卖牛的卖牛,卖地的卖地,日子都过成什么了?”
这句话得到一些人的认同,也得到一些人的反对。
村头的杨树底下,几名村里的农妇坐在方凳上聊着天。
杨景不知道其他人怎么议论自己,他沿着村路很快来到家门前。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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