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照顾师娘开始,武道成神 第250节
此子心性之沉稳,思虑之周全,简直超乎年龄。
楚瀚海与楚瀚山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掩饰的赞赏与惊叹。
“不!不会错的!娘绝不会认错!”邱珍再也坐不住了,她猛地站起身,泪眼婆娑地冲到许长生面前,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孩子…好孩子…你…你让娘…让伯母看看…看看你背后的胎记,好不好?就一眼…娘…伯母绝不会认错的。”
看着她那近乎哀求的眼神,许长生心中暗叹,知道此事终究要有个了结。
他沉默片刻,终是点了点头,温声道:“伯母要看,自然可以。”
说罢,他坦然起身,在众人注视下,缓缓解开外袍,褪至腰际,露出了线条精壮、疤痕交错的后背。
那古铜色的肌肤上,一个寸许大小、形如烈焰腾空的暗红色胎记,赫然烙印在左肩胛骨下方。
就在胎记显露的瞬间,楚云龙、楚云虎这两位习武的少年脸色骤然一变。
他们清晰地感受到,许长生看似并不特别魁梧的躯体内,那股引而不发、却如烘炉般灼热磅礴的气血之力。
两人骇然对视,皆看到彼此眼中的震惊。
这气血…好生雄浑。
若眼前之人真是他们的大哥的话,这大哥的修为至少在中五境之上…这…这至少得是第八境的气血境界!
但此刻无人留意他们的惊讶。
邱珍所有的注意力,都已被那个胎记牢牢吸住。
她踉跄上前,伸出颤抖的手指,想要触摸,却又怕惊扰般停在半空,只是用目光死死盯着,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落。
“是…是它…就是这个…形状…位置…分毫不差…分毫不差啊!”她泣不成声,情绪已然失控。
然而,下一刻,让所有人猝不及防的一幕发生了。
邱珍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竟猛地蹲下身,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一把掀开了许长生右腿的裤脚。
动作快得连近在咫尺的楚瀚海都来不及阻止。
“娘!您做什么!”楚云龙、楚云虎惊呼上前欲扶。
许长生也吓了一跳,下意识想缩脚。
却见邱珍的目光,死死钉在许长生右脚小腿外侧,一个极其隐蔽、只有米粒大小、颜色极淡,若不细看几乎无法察觉的陈旧疤痕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邱珍的哭声戛然而止,她伸出颤抖得不成样子的手指,轻轻抚上那个小疤痕,仿佛触碰着世间最珍贵的瓷器。
随即,她猛地抬起头,泪如泉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整个人如同失去了所有力气,又仿佛爆发出积攒了十七年的力量,一下子扑上前,紧紧抱住了许长生。
“儿啊!我的儿——!是你!真的是你啊!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啊!我的孩子!我苦命的孩子啊——!”
她哭得肝肠寸断,双臂死死箍住许长生,仿佛要将他重新揉进自己的骨血里,那积压了十七年的母爱、愧疚、绝望与失而复得的狂喜,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邱珍彻底失控的情绪惊呆了。
许长生僵在原地,第一次面对如此汹涌澎湃的、来自一个母亲的、近乎绝望的情感宣泄,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只能任由邱珍抱着,徒劳地张着手,不知该不该回抱。
楚云轩上前轻声劝道:“婶婶…婶婶您别太激动…慢慢说…”
邱珍却猛地摇头,抬起泪眼模糊的脸,看向同样震惊的楚瀚海和众人,用尽全身力气,声音嘶哑却无比笃定地喊道:
“是他!不会错的!这胎记…或许这世上真有巧合!但这小腿上的疤痕!这疤痕除了我,没人知道!没人知道啊!”
她紧紧抓着许长生的胳膊,仿佛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泣不成声地断断续续道:“那…那天…他刚满月不久…我喂完奶…他睡着了…我让贴身的婢女翠儿…帮我抱着他…我去整理小床…我不小心…碰倒了床边的紫铜小香炉…炉里燃着的檀香…掉下来…正好…正好烫在了他…他这右小腿上…留下了这么个小疤…”
“我当时…又心疼又怕人知道责怪…偷偷用了药…没敢声张…连…连翠儿都没告诉…这疤痕…这位置…这大小…只有我知道!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啊!”
她仰头看着许长生,泪眼婆娑,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孩子…你能伪造胎记…可能伪造出这个…连你自己都可能不知道的…娘亲手造成的…小小的烫疤吗?!”
这番话,如同最终的法槌落下。
胎记或可巧合,但这等连本人都未必知晓、唯有生母才知的隐秘旧疤,绝无伪造可能。
庭院之内,一片死寂。
楚瀚海缓缓闭上眼,长长吐出一口积压了十七年的浊气。
楚瀚山夫妇亦是热泪盈眶。楚云轩等人更是彻底相信,看向许长生的目光充满了激动与复杂。
铁证如山。
许长生,就是楚家失落了十七年的嫡长子。
女侠皇甫梵律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惊讶。
而被邱珍死死抱住的许长生,感受着怀中妇人那剧烈颤抖的身躯和滚烫的泪水,听着那一声声泣血的“我儿”,一时之间,心头也充满了复杂的心情。
两世为人,他对于家庭的概念早就已经淡漠,所谓的家人,在许长生的心中,占比其实没那么重要。
他早已习惯孤独和自由,所谓家庭的羁绊,不知是福还是祸,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一时之间,心头复杂。
第176章 圣旨
庭院内,邱珍的哭声渐渐转为低低的抽噎,但那双紧紧抱住许长生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仰视着许长生,伸出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抚上他的脸颊,眼神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愧疚与失而复得的巨大悲伤。
“儿啊…我的儿…”她梗咽着,声音沙哑破碎,“是娘对不起你…是娘没有看好你…让你…让你在外面吃苦受罪了…整整十七年…娘这心里…像刀绞一样啊…”
她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仿佛要将这十七年的思念与悔恨尽数流淌出来。
许长生静静地看着她,心中并非毫无波澜。
两世为人的经历,让他对“亲情”的概念早已不同于常人,更趋向于一种理性的认知而非炽热的情感依赖。
他习惯了孤独,习惯了凡事靠自己。
此刻面对这位生母汹涌澎湃的、近乎绝望的母爱,他更多是一种复杂的感慨,而非血脉贲张的激动。
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超然的淡然,安慰道:“您…不必过于自责。真要说起来,或许也怪不得谁。
要怪…只能怪我命中有此一劫,才有了这番遭遇。”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神色各异的楚家人,继续用一种冷静的口吻说道:“身在权贵之家,是福是祸,有时难说。有福享,未必是幸事;有祸至,也未必全是灾厄。能活着,便已是万幸。”
这番话,冷静得近乎冷酷,完全不像一个刚刚与失散多年亲人相认的年轻人该有的反应。
但正是这种超乎常理的平静与通透,反而让楚家众人心中更是触动不已。
此子心性…竟已锤炼至此…
眼看邱珍的情绪又有失控的迹象,楚瀚海上前一步,轻轻扶住妻子的肩膀,温声劝慰道:“好了,珍娘。
孩子说得对,过去的事,追究无益。
重要的是,他现在平安回来了,这就够了。
莫要再哭了,伤了身子。”
邱珍在丈夫的安抚下,情绪稍稍平复,但依旧紧紧抓着许长生的手,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
楚瀚海的目光随即转向许长生,眼神变得无比郑重,沉声问道:“长生…无论过往如何,你身上流着的是楚家的血,这是不变的事实。
你当年失踪,是楚家树大招风,招致仇敌,是楚家对不起你。”
他深吸一口气,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如今…你可愿意认祖归宗?可愿意…唤我们一声…父亲、母亲?”
这句话问出,整个庭院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楚家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许长生身上。
楚瀚山心中更是忐忑。
若是寻常寒门子弟,得此一步登天之机,怕是早已欣喜若狂。
可这位侄儿…观其心性,沉稳得可怕,又有才名在外,近日更是在长安掀起偌大风波…他…真的会在意这楚家嫡长子的身份吗?
许长生沉默了片刻。
说实话,他内心也有些纷乱。
亲情于他,更像是一种陌生的责任,而非渴望。他沉吟着,缓缓开口,声音清晰而冷静:
“若有一个家,能遮风避雨,给予温暖,我自然…是愿意回来的。”
听到这前半句,邱珍眼中顿时爆发出惊喜的光芒,楚家众人也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许长生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扫视众人:“但是——”
这个“但是”,让所有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各位需知,我自幼流落在外,孤身一人,早已习惯独来独往。
对于家族规矩、亲人相处之道,可谓一窍不通。”
“在我的认知里,若有人告诉我,我有父母,可以回归家庭,享受天伦…我能接受这份善意,但…请恕我直言,我并非渴望。”
他顿了顿,强调道:“我不渴望亲情,但我能接受亲情。
这是两回事。”
“我不确定,以我这般性子,回到楚家后,是否能真正融入其中?
更不确定,楚家嫡长子这个身份,是否会带来诸多我不愿承担的责任?譬如…振兴家族、光耀门楣之类的俗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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