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大周:从差头开始 第224节
宰了小的来了老的,这种事情在京都并不稀罕。
只是吴休不仅背靠长公主,更是堂堂镇抚司镇抚使,按照大周法令,刺杀朝廷命官,可是重罪。
江湖之中,按理来说,谁敢杀他,就得全家躺板板,连祖坟都得让人刨了。
似有寒风突然刮过官道,气浪骤然升起,卷起地上的尘土和落叶,打在人脸上生疼。
老者突然前踏一步,厚重的战靴踩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连地面都震了震。
他满头苍发向后扬起,一双苍老冷寂的眸子里,忽然有点点火光闪烁起来,那光芒里满是霸道与戾气,像是沉睡的凶兽苏醒了一般:
老夫当面,你也敢如此放肆!”
吴休昂首俯视着下方的老者,双眸也冷了下来,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
“老东西,死了儿子而已,多大点事?
人老了就该在家里乖乖等死,跑到这儿来送命,何必急着送死!?”
“哈哈哈!”
闻言,老者不仅没怒,反而仰头大笑起来。
浑厚的真罡在他体内疯狂催动,几乎要冲破身体的束缚,随着他的笑声,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天地间的气流仿佛都被他引动,
连远处的山林都跟着震动不止,树叶簌簌落下,像是下了一场叶雨。
吴休却不为所动,依旧冷漠地俯视着状若癫狂的白头老者,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
“老夫幼年从军,在战场上厮杀了三十载,杀敌无数,帐下的人头堆得像山一样高,花了大半辈子我王家才得以在京都立足。”
老者的笑声渐渐落下,语气里带着几分缅怀,又有几分骄傲,
“幸而我儿立忠有大将之姿,年纪不过三十,就已经能斩将立功,
前不久刚刚拜了参将,入了折柳营,那可是陛下亲军,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去,我王家如此麒麟儿,就这样死在你这个小畜生手里!”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顿了顿,语气里充满了遗憾:“可惜啊,老夫老了……
若是老夫再年轻几岁,定要天南地北走遍大周,把你亲朋好友、三族九代全都杀光,让你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可现在,老夫老了,没力气折腾了 —— 今日,只能先送你下去,先给我儿磕头认罪!”
“王立忠!?”
吴休的眉头微微一挑,终于想起来是哪个死在他手上的倒霉鬼。
他当下也收敛了几分漫不经心,神色冷厉起来:“原来是那个被本官斩了首的蠢货。
本官记得,你家还有个孙子叫王虎,被我废了体魄,对吧?
你们王家三代人,倒当真是执着于找本官送死。”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不过本官向来心善,今日过后,本官保你王家一脉,全都能在地下团聚,省得你们在阳间惦记!”
“哈哈哈!”
白头披发的老者眸子里顿时燃起熊熊怒火,癫狂大笑间,猛地舒展长臂,带着刺耳的炸鸣之声,朝着吴休抓了过去:
“我儿已死,我王家满门死绝又何妨!
今日,定要拉你垫背!”
老者一出手,便是真罡狂飙。满是划痕的臂铠之下,是一条苍老却骨节分明的大手,
五指开合间,根根暗黑色的青筋暴起,将本就松弛的皮肤撑得紧紧的,透着几分狰狞。
诡异的是,先有他的手掌袭来,那撕裂空气的巨响才后知后觉地响起 。
宛如晴天闷雷在耳边炸响!肆虐的真罡瞬间覆盖了整片天地,吴休身后的镇抚司队伍,全都被这股强大的气浪逼得连连后退几步;
部分坐骑更是受惊,扬起前蹄嘶鸣不止,场面一度混乱。
首当其冲的吴休,更是只觉得周身的气流仿佛化作了坚硬的固体,将他所有闪避的空间都封死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好强的真罡!”
白头老者抬手的刹那,张纪的神色就为之巨变,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家学渊源,庆州张家以兵家立足,自然他对武道境界的认知比谁都清楚 ,武夫从换血境突破到真罡境,才算真正接触到天地之力。
在真罡境之前,就算气血再雄壮,拳脚能影响的范围也不过三尺之内;
可到了真罡境,只要念头一动,周身就会有真罡浮现护体,只要体内真罡足够,几乎可以运转不停。
真罡境武夫,刀枪不入,水火难浸,若是再披上重甲,简直就是军中杀器 。
就算在万军之中,也能杀个来回,等闲武夫根本无法对其造成威胁。
而眼前的白头老者,虽然年岁已大,体魄衰减了许多,可他体内的真罡却从未停止运转,显然是常年苦修不辍。
今日为了杀吴休,他更是丝毫不顾及体魄的承载能力,全力催动体内真罡,那声势比之当日的王立忠,何止强了几倍!
“想玩一骑当千?
本官满足你!”
吴休冷眼看着挡在道路中间的白头老者,猛地抽出腰间的莫休刀。
他胯下的蛟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战意,吐出两口白气,四蹄在地面上轻轻刨动,随时准备冲锋。
“各营听令!随本官冲锋,生死勿论!”
吴休的声音洪亮,传遍了整个队伍。
这支镇抚司的队伍,经过他多次整顿,早已不是当初那支松散的乌合之众。
听到命令后,本还略微混乱的近百精骑纷纷抽出腰刀,紧随在吴休的蛟马之后,悍然朝着白头老者冲锋而去 。
马蹄声如雷,震得地面微微发颤,气势如虹。
人马近乎千斤的冲击力,狠狠撞上了枯瘦苍老的老者。
不过半个呼吸的时间,就听到一阵人仰马翻的声响,同时,那近乎遮天蔽地的真罡,也被这股冲锋的力道逼得后退了近丈有余。
吴休调转马头,对于一旁已然滚落地面的骑士,直接视而不见。他脸上露出一抹狞笑,高举着莫休刀,大声喊道:
“再来!随我再冲!”
当了官,自然是要让手下冲锋在前。
殉了职,那有朝廷的抚恤。
对于手下的这帮耗材,吴休从来没有珍惜的想法,既是工具,那就要用,不用怎么当工具!
近百精骑,如今已经掌握了基本的军阵之法。
虽然刚刚的冲锋让不少人溃散,但在吴休的号令下,众人还是迅速汇聚在一起,再次形成了冲锋的阵型。
毕竟,有甲戌营总旗罗归传那个倒霉蛋的血淋淋例子在前 。
如今还留在镇抚司的人,别的可以不信,但一定相信:吴大人说要杀你,就绝对会杀你。
所以,冲锋可能会死,也可能会活下来立功。
但若是敢跑路,那肯定会死 —— 与其被吴休清算,不如搏一把,说不定还能活下来。
精骑再次汇聚,不等白头老者缓过劲来,吴休便直接带头,再次发起了冲锋。
短短一炷香的功夫,近百人的队伍,就有小半人落马。
众多坐骑在真罡的反作用力下,几乎都被震得血肉模糊,当场毙命;
而马背上的骑士,因为大多是世家勋贵之子,或多或少都有几件保命的宝贝,
除了几个倒霉蛋和家境贫寒的,落马者大多只是受伤,并没有死去。
官道之上,大股的血水冲刷着地面,残肢碎肉遍地都是,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而那白发老者,此时本就布满皱纹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苍老 。
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之前那遮天蔽地的真罡,也被镇抚司的连番冲锋压制到只剩下周身三尺之地,显然已经是强弩之末。
“果然是好狠的心!怪不得我儿会死在你手里!”
白发老者满头乱发飞扬,脸上如刀刻般的皱纹强行扯出一丝讥讽的笑意:
“老夫听说,你能力敌法相境的江沧海?
怎么现在只会让手下人来送死,自己不敢动手?
难不成,之前杀江沧海,是你运气好?”
吴休却没把老者这粗糙的激将法放在心上 —— 他甚至没看那明显已是强弩之末的老者,反而皱起眉头,警惕地看向四周。
不知为何,从刚刚开始,他就有种莫名的不安感,仿佛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窥探着他,让他浑身不自在。
也正是因为这份不安,他出手时才一直留有几分余力,没有尽全力。
心念微动,吴休眯了眯眼,看向对面的白头老者,突然调转马头,作势要带着剩下的手下离开。
“想走?晚了!”
眼见吴休要走,白发老者顿时冷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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