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大周:从差头开始 第154节
她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郑重:“此等逆天神通,代价自然惊人 ——
你方才消耗的不仅是精血,更是武道根基。
这门神通待到真罡境再用最好,眼下多用几次,不仅根基受损,还会折损阳寿。这瓶赤金丹可温养气血,弥补一二。”
吴休接过玉瓶,入手温润,瓶身上刻着繁复的云纹,尚未开盖便闻到一股醇厚的药香,直冲眉心。
虽未听过赤金丹的名头,但这等能补根基、延寿命的丹药,不用猜也知是顶尖珍品。
不过今日他也算是立下大功,自然没有什么无功不受禄的情节。
他没有推辞,坦然收下,拱手道:“多谢大司命,吴休明白。”
见吴休从头到尾都以 “大司命” 相称,未曾因她的身份而有半分逾矩,长公主嘴角扯出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
此时看吴休愈发满意 —— 这般天才武夫,又是刘如山的徒弟,算得上自己人,更难得是如此通透,当真是少见。
她索性再多释放些善意:“赤金丹只是本官私人所赠。
今日追杀墨十这淮水叛龙之功,待你到了京都,圣人必另有封赏。
至于那真龙遗骸,本官带回京都还需稍作准备,你且放心,定然不会让你吃亏。”
吴休微微躬身,对于墨十遗骸被取走并无半分不满。
不说斩杀墨十的主力本就是刘如山,单说方才若非长公主出面,老龙王怎会轻易罢休?
届时别说遗骸,恐怕连他自己都要被碾成肉泥。
人贵有自知之明,这点他拎得清。
“但凭大司命做主。”
处理完吴休的事,长公主立于扁舟之上,目光转向已恢复几分神采的刘如山,两人对视片刻后,她轻叹一声道:
“舅舅,许久未见了。”
吴休眼睛骤然睁大,顾不上研究手中的玉瓶,猛地抬头看向空中。
自己这位灰头土脸、人见人恨、徽州道人人喊打的师傅,竟然是当朝长公主的舅舅?
这层关系如同一道惊雷,炸得他半晌说不出话。
只见刘如山眼眶微红,先前的狼狈一扫而空,他欣慰地望着扁舟上英武的白衣女子,拱手笑道:
“殿下,自京都一别,已有三年,确是许久未见。
近来一切安好?”
长公主脸上露出一丝独属于女儿家的柔和笑意,冲淡了几分英气:
“舅舅还是叫我如玉吧。
京都一切如常,能有什么变化?
倒是舅舅如今终于要达成心愿了,可准备回京都了?
刘府里,可有不少人念叨您呢。”
刘如山脸上露出吴休从未见过的柔和,他点点头:
“待我处理完徽州道的收尾事宜,不日便回京都。府上的事,这些年辛苦你了。
那些不长眼的蠢货,等我回去亲自料理。”
随后两人也没再多说什么,反倒是约定好京都中相聚。
长公主李如玉微微颔首,又朝着吴休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与刘如山作别。
她足下轻点扁舟,那不知以何种材质制成的小舟便如有灵性般调转方向,破开浪尖如利箭般划过水面,
白衣身影立于船头,衣袂翻飞间,眨眼便成了海平面上的一点白影,消失在天际。
白衣孤身扁舟来,踏浪孤身独自去。
第230章 事毕,复盘
刘如山从半空落下,足尖点在赤蛟山的碎石上,发出轻微的脆响。
见吴休还望着长公主离去的方向出神,他挥了挥手,袖口带起的气流卷走几片飘落的灰尘,轻笑道:
“别看了,殿下的性子随王妃,看着洒脱,实则心思重得很。
你若是有心结识,日后到了京都,大可去碰碰南墙死心。”
吴休挑了挑眉,指尖摩挲着怀中的赤金丹玉瓶,脸上丝毫没有被揶揄的窘迫。
他转过身,鬓角处还有着尚未褪尽的灰败,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
“师傅,我今日才知道,您还有位长公主外甥女。
这般金枝玉叶,怎不在京都享福,反倒跑到徽州道这风浪里来?”
刘如山叹了口气,眼角的皱纹因这声叹息更深了些。
今日吴休冒险驰援的身影,他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此刻才算真把这徒弟当成亲传弟子。
尤其这小子天资竟如此骇人 —— 体魄硬撼法相,放眼整个大周也是世所罕见。
他虽没多说什么,态度却已截然不同,难得放缓了语气解释:
“为师大姐当年入太子宫为妃,生下长公主后没多久,便因急病去了。
自从圣人登位,长公主没了后宫依仗,在宫里过得并不舒心,故而与我们这些娘家人走得格外亲近,
此次来援,也是为师通过你师姐的路子,避开了朝堂上那有意封闭徽州道言路之人,这才将消息递了过去。”
师姐,吴休想起来了,好像自家师门,除了大师兄秦无寿外,确实还有个师姐,只是之前大师兄对此多是言语不详,没想到人就在京都。
刘如山顿了顿,伸手拂去肩头的尘土,语气添了几分自嘲:
“为师当年年轻气盛,见不得她受委屈,在京都里替她教训了几个寻衅的皇子,虽然没出什么事,但是毕竟惹怒了圣人,一气之下便把我丢到了徽州道。
说起来,这已是十年前的事了,如今圣人的气该也消了。
有了今日屠龙之功,你我师徒重回京都,指日可待。”
吴休眉头几不可察地跳了跳。
刘如山说得轻描淡写,他却听出了弦外之音 ——
教训皇子却只被外放为镇抚司指挥使,这哪里是惩罚,分明是圣人小惩大诫。
这位师傅的身份,比他想象的还要不一般。
“去京都我倒是没意见。”
吴休此时已缓过些气力,没有再追问往事,想起黑山寨卧底和自己的好夫人的事,斟酌着开口,
“只是黑山寨那边如何处理?
我已摸清他们与周边势力的勾连,这次出来也没暴露身份,是否还要继续卧底?”
刘如山闻言皱起眉,想起今日王五等人围杀时的嘴脸,眉间煞气骤然翻涌。
他攥了攥拳,以他的性子今日之事当然不可能就此算了,
忍是忍不了一点,总有一天要连本带利让王五那个泥腿子还回来!
思索片刻后,刘如山还是摇了摇头,沉声道:“暂时别回去了。
你的实力进展远超为师预估,先前那‘项伯’的假身份已配不上你这天赋根骨。
黑山寨的消息先别断,待为师重新谋划 ——
今日王五那伙人敢出手,还想趁机灭我镇抚司,这仇,我要让他这泥腿子后悔今儿出门没看黄历!”
两人又商议了片刻杂事,从徽州道的防务到镇抚司的人手调度,都粗略做了安排。
不过毕竟两人此刻都状态不佳:吴休没了法天象地的加持,在法相境的混战中能活下来已属侥幸;
刘如山被老龙王震伤的血河尚未平复,说话时还带着不易察觉的喘息。
随后师徒二人结伴回了镇抚司。
吴休自去偏院服丹养伤,刚将赤金丹纳入腹中,便觉一股暖流从丹田散开,顺着经脉游走,先前撕裂般的痛感顿时减轻了大半。
而刘如山则一刻不停,他不仅要处理镇抚司的烂摊子,还得接手州牧的差事 —— 那位被关在地牢里的州官,至今还在等着发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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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抚司小院中,杂草丛生,吴休盘膝坐在竹榻上,望着檐角垂落的蛛网,懒得起身打理 ——
这地方本就是临时落脚的,说不定过几日就要随刘如山奔赴京都,整洁与否倒也无关紧要。
养伤的这些日子,他常听见前院办事堂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透过窗棂望去,总能看见人流如织,个个都行色匆匆,腰间的佩刀撞得叮当作响,像是有无形的鞭子在身后驱赶。
有次他出门,撞见两个小旗官抱着卷宗奔跑,纸页被风掀起,露出上面密密麻麻的朱砂批注,竟都是关于淮水灾后安置的文书。
徽州道的事,终究是压不住了。
淮水龙王墨十叛逃身死的消息,像投入滚油的火星,不仅在本地炸开,连千里之外的京都都该有所耳闻。
毕竟走蛟跃龙门本就是天地异象,就算朝堂之上有人能够压的了一时,却压不了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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